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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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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阚陵……你要知道……
  她的剑越挥越快,没了章法,紊乱淋漓。
  ——我整夜整夜都不能入睡,一闭眼,便是那个黑衣人的身影,便是他仿佛返过头来对我晦暗不清的嘲笑……
  玆,一枪刺到手腕,“护天”当的拦开,手臂发麻,瞳孔紧缩。
  ——我恨不得杀了那个人,我恨不得他以命抵命,我甚至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没带回天珠……
  嚓,“护天”再挡一枪,好像有什么碎了。
  ——所以你怎么可以公然站在我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可以来探试我已经快要崩溃的忍耐?
  在我认为你跟他也许相似的时候?
  ——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够了,小逝。”脑后一痛,所有的激烈,瞬间消失。
  他找到她时,她已经在后院水池边独自坐了很久。
  开春的风力不弱,将她的脸吹出含混的微红。
  “进屋吧,会着凉的。”
  “……”
  “在为我打晕你的事生气?”
  她把目光焦距调回来:“不会。”
  “阚陵跟杜伏威,绝对是过命的交情。”
  “……我怀疑错他了?”
  “假若你相信我的话。”
  她用手拨了拨冰凉的寒水:“那么……我会去道歉。”
  他低下头来凝视着她:“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好不好?”
  “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吧。”
  他,自然指太子建成。
  如晦道:“你也并没有看清那个黑衣人衣角上到底有没有品字形鲜血印记。已经冤枉过人一次了,先静下心来,不要再弄错第二次。”
  是不能再错判了,她想。可是,她有预感,只要再往前一步,必能纠出真凶。
  “公子,上次来的那个人在房间里等您。”秦青踏进院门,小翠迎上来道。
  “上次来的那个人?——安?”
  “就是那位小哥。”
  “我知道了。”秦青笑笑,往房间走,边道:“你在前边守着,有人过来记得大力咳嗽两声。”
  “晓得嘞。”
  秦青点点头。上次听完安的话后他便把这小姑娘调到了身边,虽然有时犯些迷糊,可该懂的都懂。
  “小翠说你跟封大人出门了。”房中座椅上,安逝正蹲在上头百无聊赖的嗑花生。
  “是呐。”秦青掩门:“要不要再加点炉火?”
  “不用了,小翠帮加了好多。”她跳下来:“外头可真够冷的,是不?”
  他将外套取下来,搓一下手:“还好,已经习惯了。找我什么事?”
  “喏,想问问你,‘血滴子’除了一身黑衣跟三滴血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征?”
  秦青想了一会儿:“好像没有了吧。我也就见过一次。”
  “这样——”她长叹口气,坐下。
  秦青脸上浮起关心:“你见过血滴子?”
  “我见到穿黑衣的人,却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血滴子,所以十分苦恼。”
  “跟太子有关?”
  “啊?嗯——如果是血滴子的话,总归脱不了关系吧。”
  “……我刚才碰见了他,在丰色搂。”
  “嘎?什么?封德彝带你去丰色搂?去见太子?”没听错吧!
  秦青微微一笑:“封大人一开始只是携我去买些字画,半途却碰上一个叫陈叔达的侍中大人,陈大人好像是接到了艳搂楼主的邀请函,大伙哄着他去,他一见封大人,便一同拽着去了。结果在艳搂里就碰到了便服的太子。”
  “他一开始就在那儿吗?跟明璧在一起?”
  “没。明姑娘先是请两位大人喝茶听琴,又布了些菜,临开桌之际,太子进来了。”
  “……商量好的。”她道:“陈叔达想必很惊讶吧?”
  “刚见的时候很是尴尬了一阵子,后来那明璧姑娘说说笑笑,气氛也就热络起来。”他想着觥筹交错间封德彝频频观察的眼神,不由苦笑相爷想多了,太子从头到尾就没看自己一眼:“三人都喝了很多,陈大人最先醉倒被扶进内室,接着封大人也醉了,我扶他出门上了马车,突又想起前头买的一幅画没拿,便折回去,却正巧听到他二人讲话。”
  “讲什么讲什么?”她的眼睛冒绿光。
  秦青心想这咋跟老鹰抓小鸡时的光那么像。咳一咳,道:“明姑娘说了句:‘殿下,奴婢今晚可得到消息,到时即知紫上令在谁手中。’太子惊讶了一下,夸她有办法,却没问消息是从哪儿来的,答:‘子时三刻,嘉福门外见,可好?’明姑娘抱怨了句什么,我没敢听下去,就退了出来。”
  “哦秦青,我真是爱死你了!”少女果真以老鹰捉小鸡之姿扑来,抱住他:“我今晚去看看!”
  秦青满脸通红的任她抱着:“可是,你要小心——”
  “嗯!我知道。”她点头,想起从什钵苾那里要来的人皮面具,心中有了主意。
  嘉福门外,北风呼啸。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没有声音。偶尔传来的,也是强风冲击着一扇扇纸窗发出的扑扑声。
  “殿下为何改成了亥时三刻?有要事吗?”
  “宫里突然出了点事。”建成披了件很大的斗篷,翻盖遮住了大半张脸。
  明璧雪白粉嫩的脸上依旧是一张描得极红的唇。
  她慢慢朝他靠近。
  左眼皮突如其来一阵跳动:“站住。”
  “怎么了?”明璧无辜的停在三步外,顺风吹过来一丝胭脂特有的香味。
  “你可以说了,谁,拥有紫上令?”
  “殿下不要着急嘛,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
  明璧嘟起嘴,撒娇似的蹭半步过来,小声地咕哝了两下。
  “谁?”根本听不清楚。
  她朝他笑一笑,红唇贴了上来:“阚陵——”
  伴随着“陵”字的,是清晰的裂帛声。
  噗,一柄短匕透胸而出。
  建成低头看看,仿佛没反应过来插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神情奇怪地道:“为什么?”
  “为什么?”明璧一招得手,娇嗲的表情瞬间冷却,仿佛能将水也冻成冰。她并不急着拔出凶器,像是想要欣赏他死前痛苦的表情:“太子殿下早就怀疑妾身了,将妾身约到这个地方,周围恐怕早布满杀手了吧!他们倒沉得住气,头儿这样了还不来救驾?”
  “如果是为保命,你不该是杀我,反而应留住活口才对。”
  明璧哈哈大笑:“太子殿下看得清楚。不过——殿下想知道我豁出命不要要杀你的真正原因么?”
  建成捂住胸口跌坐在地,眼看喘息渐重。
  她红唇上勾,显露几丝疯狂:“殿下要我调查紫上令的持有者来试探我的忠心,忠心?呵呵,若有这东西,我也早把它给了我最初的主人!他死了,叫我摆脱这个身份重新活起,可是——”她掀翻他的遮帽,俯身揪住他的头发,迫他把头仰起:“可是,他明明被你害死,他可以看淡,我却不能不计较!所以,我宁愿违背他的遗命供出阚陵也要杀了你!”
  “他……杜伏威?”
  “看来殿下干的事儿不少,眨眨眼就把被你杀的人给抛到脑后去了。”
  “杜伏威……真的是被太子……我……所杀?”
  明璧察觉他语气不对,略一细看,竟然发现他发髻处似乎起皮,她当了多年卧底,心中一惊,伸手至那起皮处用力一撕,哗,一张面皮居然从建成脸上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
  “怎么是你!”
  安逝紧皱着眉,并未看向她,只喃喃道:“有琴……真的是太子杀的……”
  明璧的表情已不能简简单单用一个形容词来概括,震惊、疑惑、荒谬、呆滞……还有愤怒。她尖叫起来:“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她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么久,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结果等到的却是她!
  “她乔装成我的样子,是为了从你这儿得知到底是不是‘我’杀了杜伏威。”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蓦然回头,赫然是当朝太子殿下。
  他看着她:“如今,她什么都知道了,可惜,也活不了多久了。”
  明璧大叫一声,拔出匕首冲上前。
  眼前黑影一闪,有什么东西刺入了肌肤。只是冰凉,却是不痛。
  倒地,红唇如血。
  血滴子抽刀,退回建成身后的黑暗。
  建成越过她,停到伏倒在地的安逝身旁。
  鲜血从匕首刺出的洞口汨汨涌出,她无力的闭眼。
  “其实,你很聪明,也敢于冒险。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是明璧杀了你……杜伏威泉下有知,不知会怎么想呢。”他看她蜷曲的身子:“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不如孤帮你一把,免得你这么痛苦。”
  缓缓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她心窝。
  “大哥,住手。”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包围四周的黑衣人被玄衣人所代替。不远处,秦王弦圆弓满,大羽箭正对着执剑的太子。
  “二弟这是要做什么,为了个女人,拿箭对着亲兄弟?”
  “请大哥手下留情。”
  建成看一眼地上已无动静的人儿,一笑,收剑入鞘:“自太原起兵,为兄已经很少看见二弟动怒的样子了,想不到……也罢,我们撤!”
  他一挥手,剩下的黑衣人即刻聚拢,拥着他迅速离去。
  世民把弓扔到一边,疾步来到安逝身旁,抱起她。
  手上沾到了黏稠的朱红。他只敢看一眼那惨白的脸色便不忍再睹,叫道:“马车呢?!”
  出声后,才知道声音也是抖的。
  这一瞬间,他的心好像也撕裂了一个口子,无声无息地流出血来。

  天香豆蔻

  “褚大人,您来啦。”天策府,玉真经过花厅,不经意在檐下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人。他今天的打扮与常不同,一袭玄色衣衫,不注意看还真难让人发现。
  褚遂良似正思索什么,听她招呼,转脸看来。
  一瞬之间她莫名寒毛倒竖,随即听他问道:“安姑娘她——情况很不好吗?”
  许是太紧张了,人家是来探望的。她点点头:“是啊,特地请来的御医们都束手无策。”
  “那殿下——”
  “殿下嘱大夫们先竭力挽住安姑娘性命,杜大人已经出发找药去了。”
  “回天珠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他低语,然后抬首对她道:“阴姑娘是从宫里过来吗?”
  “是。殿下一连几日未回承乾殿,王妃把奴婢叫过去问了问情况。”
  “是吗。”他点一点头:“好了,我现在先去见殿下。”
  “褚大人慢走。”
  男人来到书房,秦王背对着他看向窗外,听声音开口:“她已经出发了?”
  “是。姑奶奶今晨已去找袁先生。”
  “……把安儿的消息,透露给秦青。”
  兴隆山。大雪纷飞,姿态肆扬。
  寒风凛冽的山巅,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巨岩之上,遥遥是半被雪覆的万里黄沙。
  他伸出手去,雪花落入掌中,很快被手心的温度融化,成为一粒雪珠。
  雪花是六瓣的。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却不记得是谁对他这样说过。
  大朵大朵的洁白很快落满他的双肩,他轻轻一抖,望向身前巨岩罅隙。
  那里,生着长长尾尖的淡绿色叶子柔软舒展,没有花,只顶端微凹,层层托起一穗状物。
  阚陵枪尖一挑,正要将那风中娉婷的天香豆蔻带出,突闻脑后风声尖锐,偏头一闪。
  一抹紫影贴面而过。
  他迅速望向来人,怔了一怔。
  男子一袭兰衣,手持紫箫,面庞清润,神情却冷冽。似乎……有些眼熟。
  如晦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银枪:“阁下是——”
  阚陵一指天香豆蔻:“你的功夫不错。不过,它是我的。”
  手中紫箫转了一圈,如晦道:“若我猜得不错,阁下姓阚名陵,是否?”
  阚陵挑一挑眉,感觉眼前人刚才还笼罩全身的迫人气势渐渐消散,变得柔和起来。
  “我认识袁天纲袁先生,呃,曾见过将军重伤昏迷时的模样。”
  “你我过去相识?”
  “算吧。”
  “我见过你一面。”阚陵微扬起脸,侧面漂亮得让人惊叹。
  如晦笑:“是。”
  他撇了撇嘴。
  如晦眼睛扫过天香:“将军一定要得到它么?”
  “嗯。”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受了伤,一定要它来救命。”
  “我也有一个朋友等了它三年,没有它,一样去死。”
  “那么将军,”如晦直视他:“你那个朋友,非救不可么?”
  “是。”
  “不救她会良心不安?或是一辈子愧疚?”
  “看来你已经知道她是谁。”阚陵这话十分肯定。这个人既然知道他曾经昏迷不醒,必然也知是谁救了他。
  如晦深深叹气:“如果救了她能让将军好过一些的话,那我……便不与将军争了。”
  “嗯?”
  “我走了。”他略一拱手,就要告辞。
  “等一下。”阚陵忍不住唤。
  青年回头。
  “你那个很重要的人呢?未免太干脆了吧!”
  如晦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由笑笑,隔半刻才答:“我那个很重要的人——她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要是死了呢?”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问到底。
  如晦放低了声音,如缥缈的山雾:“在遇见她以前,我的梦想,是很实际的。因为实际,所以易得,慢慢变得无趣……她若死了,有心愿的话我便尽量帮她达成,若是没有——”
  “你待怎样?”
  如晦忽而看住他,目光含义不明:“将军……你曾经让我很痛恨,直到现在,她依然如此痛苦……这株天香,并不是我让与将军的,明白么?”
  阚陵揉一揉额头。
  视线中兰衣身影越出几步,又停下来:“将军,看在我拱手相送的份上,可否答应一个要求?”
  “说说看。”
  “请将军离开长安,越远越好。”
  阚陵心中一震。他的话与杜伏威给自己的遗书……怎么那么想像?
  如晦见他不答,续道:“其实这是为了将军着想。但愿后会……无期。”
  “殿下,他已经在偏殿跪了一天一夜了,要不——”
  建成放下笔,看内侍一眼,内侍慌忙不再哼声。
  不紧不慢将民部呈上的这几个月全国税赋的表单复阅一遍,将近掌灯时分,他才站起身来,道:“传膳。”
  内侍应一声。不一会儿,一张小几抬了进来,菜色不多,建成挑着吃了,漱了口,往寝宫走去。
  途经偏殿,斜斜往里面一瞟。一个人影孤伶伶跪着,垂着头。
  “去通知封府一声,”他面无表情地道:“把人领回去。”
  “是。”
  第二日,方穿衣戴帽,内侍附耳上来:“封大人在偏殿候驾。”
  “嗯?什么时候来的,怎未听传报?”
  “昨夜就来了,说是不打扰殿下休息。”
  “昨夜?没把那人带走么?”
  “是的殿下。”内侍答:“他仍然跪着呢!”
  “哎呀封相,来了怎么不唤人告诉孤一声?可是失礼了。”建成一脚踏进显德偏殿,像是没瞧见地上跪着的秦青一般,直接向封德彝打招呼。
  封德彝回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必多礼。”建成双手托住他:“此处无外人,只管随便说话。”
  “微臣家法不严,致使门下烦扰太子,臣深感惭愧。”
  “封相说的,一两个家从而已,领回去好好教训也就是了。”
  “拿不到天香豆蔻,我……死也不走。”已经跪了将近一天两夜的秦青看着地面,一字一字,似从牙缝里挤出。
  封德彝看看他,似叹息,似无奈,似怜惜,最终直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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