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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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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燕从他身下起来,看着指在男人脖子上的软剑,楞一回,突地上前将她的帽子掀开:“果然是你!”
安逝有些尴尬:“公主——”
“你竟然看着我被他——”阿史那燕猛捶她肩,安逝被她捶得内伤正要开口之际,她却背身冲出去了。
安逝苦笑,唉,扔下一个烂摊子给自己收拾。
“姓安的!”执失思力也认出了她:“有种,有种咱们单独干一架!”
“人家不喜欢你,有必要表现这么差劲?”安逝哼哼,“这么一搞,只怕永远也没希望了。”
“还不是你!”
“哦呵,没有我她就肯定喜欢你了么?你今天做的,只让我庆幸她没看上你!”安逝持着剑晃晃,“此刻要杀你,原本也很容易。不过可汗应该会对你有所‘表示’,我就意思意思吧。”
“你——你想干什么?”
她嘴角一弯,找根绳子将他绑了,又塞住他嘴巴,然后没头没脑的将大汉的胡子眉毛一股脑剃去。
执失思力怒极,“呜呜呜”干瞪眼。
“没阉了你算你运气。”她笑着欣赏自己的“杰作”,拍拍掌,掀开车帘溜了出去。
跳下车来并没有看到戍卫,突厥大营并非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只由小队骑兵逡回巡守。安逝左右瞅瞅,正想着怎么打探什钵苾所在大帐,却听半途里一声娇喝:“闪开!”
猛回头,遥遥里依稀见执失思力手持弯弓站在车辕之上,旁边立着尚握断绳的仆从,弓弦震动。
怀中已经扑进了一具温软的娇躯,坚硬的箭簇还在眼前不停的抖,鲜血如花绽放。
她急切地低下头,血一点一滴侵浸自己的衣襟,刹那间就这么傻了般,作不出任何反应来。
咣当,巨弓掉地,执失思力发疯一般冲过来:“公主!”
“别过来!”安逝红了眼,大吼:“再近一步我杀了你!”
大汉顿住,胸口剧烈起伏。
阿史那燕的手抵在胸口:“原来你——原来你是——”
她紧紧搂住她,低道:“是的,我跟你一样。你可白白挨这一箭了,真是个傻瓜……”
公主轻笑一笑:“我喜欢你,那又有什么关系?”
“傻瓜!”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了,为什么不怪她骗了她,还要笑得这般灿烂?
“秋天到了,燕子也要飞走了——”她脸色羸白,像拼尽了全部力气:“亲……亲我一下……好么?”
吻如蝴蝶,洕落在她额头。
臂弯中遽然一个猛烈颤抖,环在背后的手垂了下去。快得让人心惊肉跳。
然后,再无声息。
月光碎满一地。
依旧是五陇阪,依旧是一杆明黄色镶龙纹边页的大旗。
大旗上没有任何饰物,只简简单单以楷书写了五个大字:“天策上将军”。
依旧是突厥兵多唐军卒少,依旧是阴沉沉似要下大雨的天气。
只是气势,却似是对调过来的。
不论识汉字或不识汉字的突厥士兵,那五个字的形状,早已记刻脑海,因为他们知道,别路唐军也许不堪一击,但那决不是这支唐军会发生的事情。
而领军的两位可汗,却因公主的逝世而显得有些疲累。
这时唐军出来一位将领,他半条膀子露在皮甲外,手执长鞭,骑一匹乌骓马,大声喝道:“我乃尉迟敬德,谁敢迎战耶?”
阿史那思摩刚要请战,却被颉利身边一位名叫阿史那乌没啜的俟斤邀先。颉利允,乌没啜狞笑一声,拍马而出,手挽狼弓,唰唰刷连珠三箭。
敬德皱一皱眉,身体不见有任何大动作,似就是微微晃一晃,三只羽箭便全部落空,而他的速度丝毫未曾减缓,眨眼便到眼前。
乌没啜登时暗叫不妙。突厥从来自称狼的子孙,而这个人,这双眼睛,竟比狼还凶狠!
下一刻,长鞭挟着风雷之势到了面门。他矮身躲过这一招,抽出腰间弯刀向鞭子砍去。
令人瞠目的事情发生了。鞭子碰了刀,不但没被砍断,反而绕住刀身硬是将它自他手中拔出,若不是他松手松得快,估计整个人都要跟着鞭子一齐飞出去。
敬德冷然一笑,再次一甩,水磨竹节鞭便如他伸长的手臂,缠了刀柄往乌没啜一扫!
乌没啜一声长叫,他的双眼还瞪着自己的弯刀,仿佛不敢相信,正是自己佩带了多年的战刀,活生生将他拦腰斩为两截!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望着上半身已经飞出数丈外,下半身还跨在战马上的俟斤,所有人都惊呆了。
良久,唐军爆发出一阵欢呼;而突厥人望敬德的眼神,不啻于看到了恶魔。
“谁来再战?”如询问吃饭的口气,此刻听起来,仿佛从地底冒出,让人森森生寒。
颉利扬一扬手,以突厥语道:“请秦王上前说话!”
敬德回头看看世民,世民单骑出来:“可汗有何话要说?”
颉利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秦王此次莫不是下定决心,以一万骑兵挡我三万之数?”
世民朝身后秦琼示意,秦琼二话不说,退远数丈,解下号角吹了起来。
“呜——呜——”
黑云与地界的交壤中,一匹匹毛色鲜亮体态骠壮的战马,一副副漆黑乌亮的铠甲,一柄柄长度一致朝天耸立的长矛,以惊心动魄之势,摧城城毁之姿,压了过来。
“玄甲大军……”几名突厥将领低叫。
颉利怒目扫了众将一眼,道:“秦王,即使你的玄甲军号称中原没有对手,但我们狼的后代却不会有丝毫畏惧——”
世民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本王只问一句,可汗此番前来,倒底是如之前所说重申旧盟的呢,还是来找本王厮杀放马的?”
颉利沉吟片刻:“自然是来重申盟约的了。”
“那好,便请可汗即刻撤军。”
“这个……”
世民面沉如水:“可汗这次扰攘中原,并不攻城略地,只在我城池四周游走示威,而后撤退。依本王看,可汗的目的,是试探我军防线,以期直扑长安,是也不是?”
颉利脸色不由大变,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意图。
世民冷酷的笑:“可汗所图不小,大唐却也不是乖乖挨打的傻子!不知可汗找到了防线上的破绽没有?”
“秦王不必如此——”
“奉劝可汗一句,贵族虽兵强马壮称霸一方,我朝亦有万千儿郎无敌勇将肯为守疆卫土拼却一腔热血,本王如是,本王身后所有人亦如是!可汗若想远涉长安,无异自蹈死地耳!”
轰隆一声,天上雷鸣电闪。
大雨如注,浇在身上寒凉彻骨。
帯菸迓ぺ嫱庑略鲆蛔期!
“三弟,”什钵苾默默来到安逝身边,拍拍她肩头:“起来吧。”
安逝没有动身,规规矩矩地朝坟磕了三个头。
“大可汗十分伤心,今日阵前对话之后,我想,隔几日,双方可能要重新订盟了。”
她无言,隔久才扭过肩头,掏出九鼎:“昨儿个来,本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
“你留着吧。以后见面,隔山涉水,怕也难了。”
雨水在地上浇起碗大的水花,他看着她刷白的唇,又道:“不要跪了,燕儿她——不怪你——”
她无力的垂头。
他硬拽她起来:“不是你的错。”
她扑簌簌战栗着,重新托上那枚指环:“二哥——”
“三弟,突厥人重豪义,轻死生。所以,九鼎你尽管收下;燕儿之死,也不过重入轮回。”什钵苾擦去她脸上的雨水,话音穿过层层雨幕透进她的耳朵:“你是我的三弟罢?”
安逝抬首看他:“你是个好义兄。”
“多么可惜,仅此而已。”他微笑起来,垂到肩头的蛇形金环不改熠熠:“虽然燕儿走了,以后等你到北方草原,我跟你嫂嫂,一定补足她的份,一齐招待你。”
萤火之光
帯荽蠼莸南⒋矗钤沾笤茫吹惹赝醮缶凳Γ惴愿老扔诟事兜钚∩柩缦坷鸵蚋涸鸷笄谝丫宰《荚谏惺槭±锏呐峒庞胂衄r两位相爷,以及各路配合前线作战的大小官员。
说是小宴,皇帝亲设这顶大帽子一罩下来,可就轮到内侍省开始忙翻天了。邀请大臣的名单,宫乐编排,膳食安排……各方面都要提前准备,安排妥贴,把功夫做到十足。
“大哥,不是弟弟说你的不是,当初张亮一案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劝父皇把他给放了?要是被弟弟我审出来,怎还轮得到在这儿眼巴巴地等老二回来庆什么功!”
宴尚未开,元吉、建成与魏征来得早些,便坐在殿旁的暖阁里说话。
建成拧眉:“四弟当初审出些什么来了?且不说张亮之事本意就是起个敲山震虎的作用,后来父皇召见,我瞧他也是有了废二弟军权之意的,只可惜突厥突然来袭,大局要紧,自以抵抗大计为先。”
元吉哼道:“事到如今,反正说什么也没用……那年多好的时机,我在府中埋下甲兵,要是你下定决心,现在哪还有什么秦王?早一堆肉泥了!”
建成眉蹙得更深:“你还敢说?当时父皇还在旁边跟我们说话呢!”
“大哥,你怎么想不明白?老二一死,还会有谁来跟你抢这个皇位?只要大位到手,史官们要怎么写,也还不由你说了算!”
建成深深看他一眼:“你终是不明白父皇的心思。这些我们暂且放着,如今二弟得胜归来,只要把他留在京师,这四方城内,无论是政援还是可调兵力,我们都占据上风。只是他身边那些个文臣武将,还是要想办法一一调开才好。”
魏征道:“二殿下即便留在长安,恐亦不宜轻视。这些年来,他面对关外群雄天下反王,境遇不可谓不险,却何尝有过败绩?千里追拿宋金刚,变不可能为可能;虎牢一役平窦建德,知其不可而为之……太子殿下长期以来面对朝政百官,用的是舌头是笔,他使的却是刀子啊!”
“依我看,对付承乾殿那边,根本就不要拿朝堂上那套。”元吉插道:“房杜之流手无缚鸡之力的倒也罢了,尉迟敬德程咬金那些,一人顶百使的,咱们使些手段,若他们识时务肯归顺过来,咱也不亏待他;若没眼力的,也用不着多商量,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建成道:“这些个武将不过空有一身蛮力,打打仗还好说,政略却是非其所能解。”
元吉摇头:“大哥这话便错了。历来储位天下之争,未闻有不曾动刀戈的。武将近可以身护主,而其将兵之力,即便不过统数百亲兵,亦可抵战场上万之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臣弟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魏征倒不料一向莽直的元吉还能讲出这番话来,微微点头,道:“齐王殿下此番所言,句句在耳。望殿下三思才是。”
建成颔首。元吉站起身来:“今日这个宴会实在没甚么意思,不如让臣弟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个对付法……大哥,父皇若问起,你帮我掩饰两句。”说罢也不等建成是否答应,行个礼,径自推门而出。
魏征看了看晃着茶盏的建成,沉吟一下,道:“殿下放开手让齐王去做?”
“现在形势,看起来是我与四弟绑在一条船上,跟二弟势成水火。”建成笑一笑,话语却锋利:“四弟老想着让我直接出手对付二弟,他自己怀的是什么心思,怕也难猜。”
魏征一听心惊,才明白原来太子即使对那位举朝皆认资质最愚的亲生兄弟,也一样不放心。
“若我与二弟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又是谁捞到好处?所以现在局面,他搅和搅和倒也无所谓,我还是不过多参与的好!”
言毕,他拂了拂衣袖,起身:“时辰快到了,我们去正殿吧。”
“是。”魏征急前几步,帮他推开暖阁小门。
门外正经过两名官员,一见建成,低头行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建成抬手,“杜大人,唐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啊。”
唐俭道:“奉旨赴宴,岂敢耽搁。”
太子看向伏威,似笑非笑地,也不再多言,进殿去了。
两人原地站立半晌,最终唐俭道:“这样下去,局势不可为。”
便这么无头无脑的一句,伏威却听懂了,笑道:“此等天下第一大的家务事,唐大人不是说过‘盖非臣所知,但奉赦命’的么?”
唐俭叹道:“话虽如此,然我毕竟亲身经历大唐如何获取这天下江山,目睹李氏父子一开始如何兄友弟恭父慈子孝,而如今……唉,秦王此番得胜归来,等待他的,恐非但不是加官晋爵行功论赏,反而是掣肘削羽步步受迫了!”
伏威侧头看他一看,饶有兴味地:“看来唐大人还是偏向秦王一边呢。说回来,太子齐王逼迫秦王是必然,王储之争,历来如此。”
“秦王麾下,文有房杜长孙,武有尉迟秦程,他的势力多在京外,京兆之中仅靠这些人而已。若东宫说服皇上将这些人调离天策府……那不就是空其权柄,待其势孤,然后……除之?”
伏威轻描淡写:“恐怕只是齐王这么打算。明目张胆的逼杀喊打,决不是太子会做的事情。”
见唐俭皱着眉头,他续道:“太子是储君,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他不会也不能采取非常之策在当今圣上面前解决掉秦王,那样将会败坏他宽仁德厚的名声,更重要的是,那将使皇上对他的看法一落千丈,更别提后头还有齐王虎视眈眈呢!所以说,太子采取的手段,只会是于他名声威望相应和的,他只需通过齐王、通过皇上,一步步将秦王逼到邪路上去,到时他以正压邪,且不说师出有名功在社稷,即使后世史笔如铁,也不会对他多加苛责!”
唐俭听到最后,已经倒吸一口凉气。确实,以秦王之功,莫说是太子,便是皇上想对他治罪,也必虑及朝野众议后世指责。故而太子若想除去秦王,最直接的手段就是逼迫秦王自己做出大逆之举,到时他平叛有名,秦王纵有通天之能,在京兆一带,插了翅膀也难飞得出去了。
一边这么想,一边他更对身旁这位曾经的江南总管大为另眼相看起来。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经他这么一说后,便彻然有了领悟全局之感。若不是皇上对他心怀疑忌,以此人之能,便是想在朝堂上翻掌为云覆手为雨,也不是难事吧!
他长长呼一口气,问道:“依大人看,秦王必落下风无疑了?”
伏威笑起来:“秦王此人,我与他相交不深,不好评述;又或者说,他城府太深,我捉摸不透。然无论如何,他必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长期以来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因为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什么……决心?”
伏威看向大殿,殿内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一个——可以让他——”
他徐步往前走去。唐俭听不清楚,唯恐听漏了,赶紧追上与他平齐。
良久不再闻任何言语。正当唐俭懊恼是不是他已经说了而自己没听见时,伏威在殿门口立定,目溢流光:“一个——可以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心啊。”
轱辘轻转,戴着宽沿大帽的士兵时不时长喝一声:“驾——”
军队在大道上整齐的行进。
安逝醒过来,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头很晕很重。
这个车厢内里很豪华,四壁铺着厚厚暗紫印花的毛毡,玄色的棉布帘子挡着车窗。她此刻睡在一张完整的白色虎皮上,极为长软。身上盖一层丝被,摸上去光滑舒适已极。
旁边有一张小几,再过去是一把矮矮的座椅,紫袍青年坐在上面,膝上铺着一张地图,正低头沉思。
她沙哑地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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