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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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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师谟急道:“请带上薛将军,他一个顶百!”
  建成在他三人脸上来回逡巡,末了十分开心:“众位挂心了。孤打算轻衣便从,不带卫士,坐一辆旧马车,直接到父皇那边请罪。”
  魏征忽然平静了。太子这么做,已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此事。同时,从那镇定的神情里,又隐约感觉到这次事情,决不简单。
  “我儿为何脸色如此苍白?”对着跌跌撞撞冲进来的大儿子,李渊居然面带微笑。
  建成二话不说,一扑通跪下,咚咚咚连磕十几个响头:“儿臣有罪!儿臣冤枉!儿臣请求父皇宽恕!”
  除了个把老成的外,两侧的宫女太监们掩盖不住讶色,看看皇帝,又看看东宫,一时把不住该如何反应。
  李渊冷眼旁观:“说说看,你有什么罪?哪儿被冤枉了?要朕如何宽恕你?”
  建成仍旧用力磕头,额上很快见了血:“臣惶恐。父皇,儿臣绝对没有二心,儿臣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哦,是不是也想着看能不能把朕这个位子也一起坐上?”
  “儿臣不敢!”
  “好个不敢!”李渊一拍扶手,声音近乎咆哮:“要不是尔桥两人对朕存尽忠之心,你以为这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是不是?还说不敢,朕看你是向天借了胆子,根本不把朕放在眼内!”
  “父皇,儿臣确实冤枉!”
  “禀皇上——”殿中监陈福快步进来:“杨文干在庆州起兵造反!”
  “哈,哈哈,”李渊冷笑数声,看向建成:“你还有何话好说!”
  建成皱了皱眉,不过很快被一种悲壮的神色所取代:“父皇既不相信儿臣,儿臣已无话可说,惟以死明志!”说罢长声哀嚎,重重一头撞在地上,不动了。
  到底是大太监,皇上虽未发话,陈福却“啊”一声赶紧去拉建成,这不拉还好,一拉却真正吃一惊:“殿下?殿下!!!”
  周围也起了骚动。
  建成软倒在陈福怀中,血流满面,嘴唇紧抿,眼看气也不出了。
  李渊微蹙下眉,怒气依旧未消,走过来看一眼:“你带他下去,软禁在幕帐中,只给吃麦饭。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去看他!”
  左右们应着,七手八脚赶紧把人抬起来弄走。转眼大殿内空荡荡的撤得半个人都不剩。
  “陛下请息怒!”尹德妃从偏殿进来,见着情况,忙帮他打扇:“陛下息怒啊。您看,这满殿的人都被您吓跑了。”
  李渊忽然显得精疲力竭:“儿子、朝臣,个个皆说尽忠天子,可现在看看,究竟有几个是真心?!”
  尹德妃掏出香帕帮他拭汗:“陛下过虑了。太子方才表现不像作假,况且,他愿意自己前来谢罪,任您处置,说明他心中是有您的。”
  李渊摇摇头:“杨文干已反是事实,与这孽子总脱不了干系。”
  “不管怎样,陛下千万保重自己,不要气坏了身子。”
  李渊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有几分伤感:“也只有你,还能体贴一二……”
  “父皇!”元吉急惊风般的掠进来:“大哥是冤枉的!他怎么可能谋反,他只是弄点兵对付秦王罢了!我以项上人头担保!”
  “你以为你是谁?脑袋说割就割的么!”李渊瞪他一眼。
  元吉扁扁嘴,眼睛溜过去看尹德妃。尹德妃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微微摇了摇头。
  元吉会意,马上笑道:“父皇息怒,是儿臣莽撞,儿臣给父皇赔不是。”说罢要行大礼。
  “别磕了,今儿个朕受的已经够多了。”
  元吉碰了个钉子,摸摸鼻子,讪讪站起来。
  李渊又挥了挥手:“这事儿朕自有主张。尔等退下吧!”
  尹妃跟元吉见他怒火忽然全消似的,甚感意外。元吉欲言,被尹贵妃以眼色暗止。两人先后施礼,退了下去。
  皇帝踱着方步,思吟许久:“来人。”
  “在。”
  “传朕旨意,命左武卫将军钱九陇与灵州都督杨师道即刻出发,前讨杨文干;另,抓捕王珪、魏征一众人等,等庆州之乱平定后,再治死罪!”
  “启禀皇上,左仆射封大人求见。”
  “宣。”
  封德彝进来,观皇帝神色平和,心念电转,当先俯身大拜:“臣封德彝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封爱卿也是为太子之事而来?”
  “臣为皇上而来。”
  “此话怎讲?”
  封德彝一笑,微欠了欠身:“昔秦始皇贬扶苏而喜胡亥,秦二世而亡;近隋文帝被次子杨广所迷惑,结果亦二世而亡。与此相反,当年汉高祖本嫌太子刘盈懦弱无能,欲废之,遭到大臣们一致反对,只好放弃,最终刘氏享有四百年江山;曹操也是如此,立长子丕而弃次子植。历史的前证昭昭在目,怎能不作为我朝之殷鉴!”
  见李渊久不做声,他又接道:“太子既然居东宫之位,只要安于本分,以后自然飞登九五,又何必弄巧成拙,急于起兵夺权呢?再说,太子若真有作乱之心,事败后理应据长安马上起兵,断无孤身来谒之理,否则岂不自投罗网?“
  “那爱卿的看法是——”
  “以臣愚见,这整件事情中颇多蹊跷之处,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在设计陷害太子。太子私自招募军队是真,但尔朱焕与桥公山二人告发成谋反,这不是有意将太子逼入绝境吗?太子一向仁爱有加,又对您纯孝,怎么可能有这种天打雷劈的想法?皇上啊,依臣看,这尔、桥二人背后说不定有指使者,设了个圈套等您往里跳啊!”
  李渊勃然变色。
  封德彝又十分严肃道:“臣与太子并无私情,对于太子的莽撞行为也是非常不赞成。说起来,臣多次随秦王征战,倒与秦王更熟一些。之所以今日来说这些,不过是作为人臣,就必须尽臣之责,正所谓食君俸禄,忧君之事。臣有如今地位,全靠皇上所赐,臣又岂敢不竭尽忠诚?所以说,臣是为皇上您而来呀!”
  李渊点头:“爱卿的一番话,的确让朕冷静不少。传朕口谕,立即审问尔朱焕、桥公山!”
  这是一座规模巨大的毡帐,帐的外围全用高达丈余的铁枪为柱栅,用枪绳紧紧联系着。黑暗中看过去,泛出坚硬冰冷的青光。
  走进大帐,顿觉豁然开朗,仿佛别入洞天。帐内以大柱为梁,粗木为椽,梁椽上绘有精美的彩绘。四壁悬挂着锦帛,从帐顶垂下的长长的绣有图符的黄布帐幔一直拖到地上,印上铜灯摇曳的影子,大气,糅合灵异。
  一头是伊都干和桂婆婆,一头是如晦跟安逝。
  伊都干双手端过一个银盘,盘上铺满了黑色的细沙。
  “这就是忘川沙?”安逝忍不住问。
  伊都干看看她:“请说出请灵人的名字。”
  她绞动着手指:“……罗,罗士信。”
  一直屹立不动的桂婆婆突然双手扶住了乌杖,两道目光有形般射来。
  安逝注意到她的手惶惶颤抖,不由奇怪,却顾不上留心。
  伊都干趺坐下来,将盘在自己面前摆好,从腰间抽出一根火红色的羽毛。
  “等会儿我请赛呼斯附体时,请各位不要出声,也不要打扰我。如果詀笔站立,你就可以问问题了。”
  “嗯。”
  面具后的眼睛闭上,伊都干双手夹住火羽,凌空在银盘黑沙之上,开始念念有词。
  余下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
  祷告持续了很久。巫师双手渐渐松开,那羽毛状的詀笔竟真的完全不靠外力悬在盘上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作势写字。
  如果自己问了,它就会写答案么?
  安逝只觉得喉咙发干,哑了哑,方要开口,火羽突然跳动了一下,随后倒在沙中。
  看不到伊都干的表情,纤瘦素白的手指仍旧维持着最先的姿势。
  “这是——”她望向如晦,后者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点点头,无意间又撞到桂婆婆紧迫的目光。
  疑惑中,婆婆已经走过来,指指外头,率先出门。她轻轻跟上。
  “你跟罗士信是什么关系?”刚刚站定,她的语调泄出一丝急切。
  听她这么一问,安逝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婆婆的嘴唇微微颤动:“士信他……已经不在了吗?”
  脚下似虚浮不定,她稍回一回气,道:“婆婆认识他?”
  桂婆婆微垂了头,脸色煞白:“士信真的已经不在了?”
  那份表情,让她由一开始的胡乱,变为震惊:“婆婆,罗大哥是你的——”
  “如果他还愿意承认的话,我是他的——娘亲。”
  “快进来,请到赛呼斯了!”如晦打起帘子,探出脸来。
  安逝一惊,再看桂婆婆一眼,支吾应了一声。
  伊都干依然趺坐,七彩布裙层层叠叠铺落于地,秘香缭绕。
  单掌覆垂下,火羽詀笔吊凌,簌簌索索。
  “可以问了。”见她站立不动,如晦轻轻推了推。
  “可以了?”
  “嗯。”
  “好。”
  烛影摇摇,忘川之沙。
  “小逝?”
  “哦……”她上前一步,张张嘴。
  桂婆婆站到她身旁,嗓音比平常来得更加喑哑:“孩子,问吧。”
  “婆婆,”她心乱如麻:“我——我——”
  桂婆婆这才发现,一颗一颗的泪水,清晰的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
  “孩子,”手伸了伸,终于抚住她的头发:“放下执着才是放下苦。把想问的,都问完了,会好过些吧。”
  “我宁愿——没有问的机会。”她道:“我宁愿忘川沙不动,他还活着啊!”
  “小逝,冷静些。”如晦的目光澄明如水,“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良久,她再向前一步,握手成拳,死死盯着詀笔:“罗……大哥?”
  詀笔跳了跳,『是』。
  “我很想你。”
  ……
  『是』。
  她忽而不能自抑。激动,幻灭,或是哀伤。自己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逝,”平和的声音入耳,灌进丝丝安定:“只剩最后一问。”
  很想哭,嚎啕大哭,可是哭不出来,于是只好笑。
  本以为不会再有比洺水之畔更痛的了,却原来,痛到已经感觉不到痛,才是悲哀。
  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当那位天才而敏感的女作家写出这句话时,不知心中作何想。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她笑得喘息,甚至喘不过气来。
  如晦只是看着她。桂婆婆扯住她胳膊:“孩子,你……不必如此。”
  “我明白,只是,我不是神。”把目光茫茫投向火红的笔,银光的盘,和黝黑的沙,她慢慢抚住胸口:“罗大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到每次一想起你,这里就会很痛。你不会希望我痛的,所以,我以后尽量不再想你了,好吗?”
  “小逝!”如晦难得失态。
  詀笔刷刷又动了起来,安逝却像没看到似,比谁都镇定的说下去:“我相信,你喜欢我一如我喜欢你,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有半点伤心,半点难过,忘川水上忘川沙,若真有灵魂……那便洗尽前尘吧,安逝不愿成为你的牵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不敢再看詀笔写了什么,她转头冲了出去。

  文干事件(下)

  夜色冷清清,静幽幽。安逝走着走着,来到一条河前。
  河边有一对人儿在亲吻。
  所幸生着低矮的树丛,她不欲打扰人家,也不欲被人打扰,挑棵树坐到底下,支着颌,什么也不想。
  那对男女亲热了好一会儿,用突厥语咕哝着什么,接着听到悉悉索索似解衣服声。
  民风再开放,也不用来现场版的吧?
  等明白过来时,耳边已经响起了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她摇摇头,弓起身子准备离开。
  一声惨叫。
  她被定格般回头。一个男人站在赤裸的男女面前,一刀将两人贯穿。
  阿史那思摩。
  他半句未哼,又一把将刀拔出,顿时血如小型喷泉溅得老高,映着亮晃晃的刀面。十足噬血修罗的模样。
  安逝被吓住,连退两步,碰到阻物。
  一回头,是一个人。
  没看清是谁,一声可媲美午夜凶铃的尖叫已经破喉而出:“啊啊啊啊啊——”
  那人一把捂住她嘴:“三弟,怎么了?”
  她眨巴眨巴眼,使劲咽了咽唾沫:“二二二二哥?”
  什钵苾松了手,朝阿史那道:“看你把人吓的,还不处理一下。”
  阿史那应一声,不知从哪儿招出两名属下,抬着那对情人的尸体走了。
  安逝瞟一眼:“诶?那个两撇小胡子的男的,我好像见过?”
  随即想起来,是之前过幽州城门时跟什钵苾一路的:“他不是你的手下?”
  什钵苾闲闲地答:“官职俟斤。”
  她瞪圆眼:“你——你就这么把弩失毕部的俟斤干掉了?他对你不忠?”
  要知道突厥大官主要就是左五咄陆部和右五弩失毕部,各置五大啜和五大俟斤,地位非同一般。
  他弯腰拾起一个石子,咚,投入水中:“在没有任职俟斤前,他也是众多客部落中的一个酋领。”
  她更不理解了,客部落一向对主部落俯首贴耳,即便想兴风作浪,亦难有充分实力。
  也许她的疑惑太过明显,什钵苾抿一抿嘴,自嘲道:“依照惯例,客部落必须向主部落称臣纳贡跟出兵作战,可能我们做得过火了,现在这些部落,表面如常,其内里——哼哼,不是挟着私仇,便是负有宿怨。”
  “那这个俟斤——”
  “他早已联络各部,准备策反。”
  “没抓到证据?”
  “是。此人表现恭顺,实则滑溜,若不是我使一招反间计,恐怕还收拾不了他。”
  “这么说,那个女的——”她顿一顿:“是作反间跟诱饵的吧,为何也要把她杀掉?”
  “她知道的太多了。”
  他平平一句,却让她听出狠绝,不由打个寒噤。
  他又扔了一个石子,继续:“你是我三弟,我并不瞒你。从你当初能在地方大匐部队中活下来,便可知突厥内部矛盾重重。”
  安逝飞速转动着脑子,联系近半年来所了解的知识:“按突厥制度,抓到唐人,一律当斩。”
  “没错。然实际战争中,大匐们为使自己实力不被过度消耗,往往违反上级指令,私自抓了唐人俘虏充当劳动力,有些甚至完全不顾大局——”说到这儿,他始终板着的脸笑了一笑:“不过,我很庆幸那一次他们违反规矩,让我碰到了你。”
  安逝咳一声:“那你来场改革好了。”
  什钵苾定睛看着她:“改革岂是如此容易?上面还有颉利可汗,即便没有他,单想想会触动各部多少利益,便知将是如何艰难了。”
  这个二哥……真的不是以前简单爱玩的二哥了。
  所有人,都会慢慢成长的吧。
  后面传来脚步声,一看,是如晦,伊都干和桂婆婆。
  “你们——?”如晦出来不奇怪,可能是担心她,另两个人特别是伊都干就有些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什钵苾拨了拨耳边的金环,扯上抹笑容:“杜大人,终于肯出来跟本王见见面了?”
  “托您的福。”
  “找我有事吗?”安逝问。
  伊都干指指她腕间:“忘川沙感应到了你身上的力量。”
  “欸?”她看向“护天”:“这个?”
  “回天珠——啊。”桂婆婆油然叹息:“他把回天珠给了你了。”
  回天珠?三大奇物之一的回天珠在她身上?安逝仔细端详起长长的护腕:“护天,护天——难道就是保护‘回天’?”
  “相传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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