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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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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民点点头,慢条斯理:“现在江南杜大人辖区,是由辅公祏辅将军掌管吧?”
  “是。政务方面由他负责。”
  “据说两位自幼为友,共同起义打天下,是难得的知交啊。”
  伏威答:“殿下过奖。”
  世民看看她,又笑了笑,正欲说话,就听殿门外报:“殷开山殷将军到!”于是顿住:“请他进来。”
  殷开山进殿,先向秦王行了礼,然后又向伏威跟李靖作揖,礼毕之后不说话,侧到一旁站着。
  杜伏威自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再喝口茶后,起身告辞。
  世民并未多作挽留,客气说两句,亲自送他至门口。再回头来,只听殷开山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昨日城中东面民坊住下三百突骑,应是幽州罗艺那边调来,具体动向不明。”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伏威回到府中,除下官服,喝一碗冰镇的莲子糖水,才觉稍稍降了些暑气。
  信步走到七弦琴前,抚着细细的琴丝,脑中还在回想着秦王适才那漫不经心的表情。政务交给辅公祏,军务却交给了心腹王雄诞,如此安排,怕是躲不过那人的揣测的吧。
  一笑,解开绑得规矩的发髻,随手挑了根丝带束起,略作熟思,伸手向书架探去——
  “哥!”
  手收了回来,他转头,如常般微笑:“今天这么早?”
  丽质身着薄衫,头发乌亮,小嘴玲珑:“老逛老逛,也没什么意思,天气又这么热!”
  阿碧进来,送上一碗冰镇酸梅汤:“小姐请用。”
  丽质大大喝一口,抬头:“咦?阿碧何时也变得这般伶俐啦?”
  阿碧笑:“阿朱姐姐教的。”
  “阿朱呢?”
  伏威示意阿碧出去,方道:“她办事去了。”
  “哦。”丽质并不多问,有些东西,不该宽管。于是转了话题:“今天去找安姐姐,我说了大半天的话,她一句也不回,整个人丢了魂似。”
  伏威叹气:“她最近心情不好,你若有空,便多陪陪她。”
  “嗯,那个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哥哥也是这么说。他一直站在安姐姐门口,我走的时候还站着,却不进去,真是好奇怪。”
  “他也姓杜吧。”
  “是呐。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吗?”
  “是的。”
  “像哥对我一样重要?”
  “也许。”
  “啊——”丽质脸皱成了一团:“那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呢。要是我失去了哥哥,我宁愿去死——”
  “丽质!”伏威清一清嗓子,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下思想教育:“你现在还小,所以觉得只能依靠哥哥。但女孩子长大了终会嫁人的,到那时,你会碰到一个比哥哥更重要的人,他才能照顾你一生,明白吗?”
  “我才不要嫁人!”丽质生起气来,嘴巴嘟得老高:“我也不要长大!我要一直跟哥在一起!”
  伏威好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真是个傻妹妹。”略停一停:“你觉得辅大哥怎么样?”
  “他?”丽质拉下哥哥的手,一根一根掰着指头玩,有丝莫名其妙:“提他做什么?”
  伏威再次叹气。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世间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此。

  如晦断指

  “大……哥?”等那一伙五六个街坊邻居将竹椅上的人抬到她面前,她才勉强认出这个口鼻溢血、浑身青污的人是如晦。
  “这是怎么回事?”她抓过他的手,却更吃一惊,俯头:“小手指——你的小手指断了?”
  “安姑娘快去找大夫吧,估计肋骨也被打断拉!”一人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荒漠已久的眼里迸出火花。
  一名知情者道:“杜大人今早去文学馆轮值,走到尹家大门前,岂知突然窜出来几人,大骂杜大人过尹府竟然敢不下马,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手了——”
  “尹家?哪个尹家?”
  “就是尹德妃之父尹阿鼠尹大人家。”
  她跳起来:“我呸!原来是仗着裙带关系在那边人五人六的一只过街老鼠!”
  如晦来不及抓,人已经冲到门外。
  “哎哟!”
  “安儿。”
  安逝一见来人,更没好气:“你家的好父皇!好皇妃!国丈便可如此作威作福蛮不讲理的么!”
  世民扬手,身后胡太医会意,先走到院中帮如晦审视。
  安逝见状,并不阻拦,只管怒气腾腾地盯着世民。
  世民看看她,竟不作解释,绕了她往如晦走去。
  安逝愣住。
  这么冷淡的态度!
  之前一直哀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不感受他人的想法,所以也从未有觉,两人何时生疏了?
  自别后第一次见面起……算算,好像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原因呢?
  是因为当初离别时她决然走进船中,还是因为他娶妻成家的缘故?
  无垢——抓住了他的心吗?
  一时木然。看着他走进人群,慰问着如晦的伤势。
  现在这种气势——恐怕无论谁跟他并排站在一起,都会高下立见,无容商榷罢。
  “如晦受委屈了,你这是在替我挨打呀。”
  如晦忍痛,半晌才发出声:“殿下怎能这么说?就当我出门不小心,被恶狗咬了一口算数。”
  “你是天策府十八学士之首,闻名天下,那尹阿鼠明摆着故意。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但这口气,却是不能咽下的。”
  “殿下,”如晦动了动,“君臣之间,已生罅隙,您再出头,恐火上浇油。”
  “你放心,我自不会冲动行事。”
  “爱妃,这是怎么啦?”李渊踏进后宫,便看见素来精妆殷勤迎候的尹德妃,此刻正头靠软枕,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
  尹德妃不语,只管自顾抽泣。
  李渊哈哈一笑,坐到榻旁一把将她搂至怀中,哄道:“爱妃,谁给你气受了?朕罚他去。”
  “皇上!”尹德妃星眸半垂,哀哀可怜:“方才家父来见臣妾,哭诉说受人欺负了呀!”
  “哦,谁这么大胆?”
  “除了秦王府下那一班幕宾仗势欺人之外,还能有谁?都带着仆从凌辱到臣妾家门口去了!”
  “嗯?”
  尹德妃偷眼瞅瞅,哭得益发大声:“皇上!您是一国之主,妾好歹也算秦王‘庶母’,他这样做,置臣妾颜面于何地?置陛下威严于何地?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李渊沉了脸色。
  尹德妃边抹眼泪:“上回在洛阳,臣妾奉出您的口诏,他也不理,居功自傲,丝毫不把妾等放在眼中,现在就连他的左右也要欺负到妾家眷头上来——如此下去,世人不是只知有秦王,不知有陛下?!”
  李渊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了上次张婕妤向他求赐地之事。
  当时离洛阳被攻克不久,张婕妤看上了洛阳南郊三十顷良田,请他赐予父母,他没多想当场就下了手敕。谁知当张家拿着手敕去圈田时,却被淮安王李神通的家人大剌剌拦住,称此田已由秦王出教谕给了他们了,且言语间也不见得客气。
  李渊其实是疼儿子们的,他自己以皇帝名义发布的指示叫“敕”,太子建成的为“令”,秦王齐王的则为“教”,令、教与敕,三者并行不悖。不过这权力下放的结果——政出多门,父子们有时同时向一个部门发号施令,搞得司职莫知所从,常常只好按“谁先到就依谁指示”作算。
  像这一次,既然秦王教谕在先,李家自然坚不肯让了。
  张婕妤上次在洛阳珠宝没要成,这次居然再次受挫,当下又哭又闹不肯罢休,李渊自感下不来台,就询问儿子能不能说服神通让地,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一朝天子,怎能连几亩地都说了不算?
  岂知世民端正应道:“父皇若一定要淮安王交出这地,他必不敢不交。但是,儿臣身为三军主帅,已经给了他的,再出尔反尔,那以后在战场之上,谁还肯听儿臣的?且不说战场上军令如山倒,父皇不也常说,做人要言而有信?”
  一席话说得他无言以对。
  “皇上……”尹德妃的哭声嘤嘤绕耳:“贱妾卑微,不敢挑拨了您父子间的关系。可是,这事儿就是放在平常人家,也说不过去啊!”
  李渊的气越喘越粗,正要开口,忽听门外报:“启禀陛下,秦王求见!”
  “父皇——”世民一脚踏进殿门,低头行礼。
  “二郎,你左右那帮人也太猖狂了,竟连堂堂皇妃的家人都敢欺辱!”不等儿子开口,一通教训就劈头盖脸下来。
  世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冷冷扫尹德妃一眼——后者被他盯得不敢哼声——而后朗声道:“不知父皇从何说起。儿臣知道、众长安百姓看到的是,杜如晦一人骑马过尹家,被尹家仆役们无端殴打,现右肋、小指等多处骨折,浑身青紫的躺在床上——请问,到底是谁欺辱谁!?”
  李渊一听,难道自己又唐突了?看一眼尹德妃楚楚依人的模样,正正脸色,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尹家为何无缘无故去打伤杜如晦?总得有个根由。”
  “这正是儿臣想问德妃娘娘的。”
  尹德妃缩了一缩,软软道:“主大奴亦大……”
  “德妃娘娘,这‘主大’,可是指您自己?”
  “好了好了,”李渊见双方都不肯退让,有点懂了,只是心里一口气委实按捺不下:“二郎,此事就不要说了。从今以后,你也要好好约束你那些个部下,不要因为跟着打了几个胜仗就失了分寸,长安城里有地位有身分的多了去了,难道逐个儿冲撞完不成?”
  “父皇——”世民又惊又怒,这分明是敲山震虎,在说自己!什么时候,打胜仗竟成了遭受猜忌的根源?
  “退下罢。”
  他忍了又忍,终于行礼:“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儿臣告退。”
  “小逝,你去干什么?”
  “帮你出气。”
  “你回来!”如晦撑起上半身:“不要把事情闹大——”
  “你的手指已经永远断了!”她不明白:“皇上有心要维护尹阿鼠,可是,难道一个大臣,比不上一个小人重要?这口气我咽不下!”
  如晦见她模样,缓了语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她笑:“先把打你的那几个人痛扁一顿。老鼠头子么,留着慢慢儿折磨。”
  完了,这个人一脸阴笑的表情,自己也很喜欢。如晦大默,咳一咳,道:“明目张胆不太好,人家怎么样也是国丈。可以想想其他的——嗯,比较委婉的手法。”
  看不出来嘛。她重新打量他一番,嘻笑:“若说来阴的,便是悄悄杀了那几个,也不成问题。可是,这老鼠头子太目中无人,长安百姓受他欺凌已久,早有不满。我已经抓住了他一些恶证,今日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煞煞他的威风,替所有人出了这口恶气!”
  “你进不了尹府。”
  “我是进不了,不过,难道他们有本事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么?”边说边往外走:“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听着她到院中召集那些打扮成普通衙役的士兵——也不知是从程咬金或是秦琼还是世勣那边调过来的,应该是熟人,只说了几句,大伙儿喏了一声,就一齐出发了。
  他轻轻笑起来,看看自己的小指,想起她终于振作起来的面容,也许……断得很值呢。
  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称车右。其余则曰骖乘。
  一辆马车从尹府大门慢慢出来,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中,正有那天动手打人的四人。
  “看清楚了?”
  “是的,姑娘。不过——”
  “怎么?”
  “坐在左边的那个,好像就是尹大人?”
  “呃?”她搭个凉棚看看,“那个脑门上没几根毛的老头?正好正好,上!”
  轰,一伙几十人一涌而出,将大摇大摆的马车及护卫围了个严严实实。
  车右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颇为嚣张:“干什么?干什么?”边说边让驾车者快马加鞭想冲出去。久经沙场的士卒们哪会被他吓倒,安逝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两个人上前牢牢笼住了马嚼子,兀自不动。
  “你们想干什么?”车左的尹阿鼠倒还自持镇定,就是声音难听了点,像待宰的公鸡似。
  安逝上前,飕地拔出腰间造型十分夸张的佩刀,在车前地上划下一道印痕:“不好意思,如果大人越过这道界线的话,就别怪我们不讲面子。”
  “你是谁,竟敢擅拦车驾,有官府文书吗?”尹阿鼠看她一眼。
  “对啊,”中年男子帮腔:“我们大人是当今德妃娘娘之父,你们不想活了?”
  “在下乃京兆尹府中小小一名捕快,扰了大人大驾,先告一声不是了。”此刻的安逝,一袭青衣,乌丝束起,佩刀直鞘当街而立,不是不像名俊秀男儿的。
  中年男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尹阿鼠摆足了架子,啐道:“既知老夫何人,摆出这等阵势,是何缘故?”
  安逝依旧轻浅的笑,从怀中掏出早制好的文书,当着围观民众的面,高声朗气的开始诵读,从徇私舞弊、疏误失职到霸田扰民、奢靡苛暴,再到纵下行凶,殴打朝廷命官……一条一条念完之后,吐字如冰:“来人,给我拿下!”
  “放肆!”尹阿鼠一声怒喝止住众人:“凭你一个小小捕快,也敢捕捉于我?老夫要上大理寺!”
  “大人,”安逝不紧不慢,礼待万分:“您的罪名已立,皆有据可查,就不必劳驾了。”
  “好大的胆子。”他首次拿正眼看她:“小子到底何人?”
  “这样吧,”安逝似退一步,有商有量状:“您老这千金之躯的,咱也动不起,但是——”目光凛然射向车后四人:“这几个光天化日之下,无故殴打当朝大员,以下犯上,视朝廷律法于无物,罪无旁贷,大家上!”
  “住手,给老夫住手——”
  尹阿鼠连声叫嚷着,安逝置若罔闻,一挥手,士兵们与众家丁对打起来。
  她退到一旁,凉笑。
  尹阿鼠呼了半天,眼见自己的护卫一个不剩全被打倒在地揍得哀哀直叫,气急,转过头来:“让他们住手!”
  “大人,您不觉得,您现在还安坐在车上,是一种福气么?”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他却分明感到了她话语间的丝丝寒凉,当场没了声响。
  家丁们的呼号渐渐衰弱下去,一名士兵上来在她耳畔说了两句。
  她点点头,然后示意士兵们让开。
  八名家丁,加上中年男子跟三名骖乘,共计十二人,个个鼻青脸肿,只剩喘气的劲。
  她走过去,用脚挑起其中四人的左爪,细看一下,十分满意的对尹阿鼠道:“大人,你说,平时都是他们打人,不知这被人打的滋味,好不好受?”
  尹阿鼠再也受不了这份大庭广众下的羞辱,劈手夺缰,话也不答,驾着马车冲出人群,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姑娘——”士兵们担心的看着她。
  “你们先散罢,今天的事,谢谢了。”她拍着其中一个的肩膀,准备走开。
  “您去哪里?”
  “我啊,自然是到皇宫外守着喽。”
  “皇上啊,皇上!”尹阿鼠匍匐在地,老泪纵横:“那人简直就是狂妄之极、蛮横之极,令人一千一万个受不了之极!他恐吓臣,迫害臣,暴打臣的家仆——”
  “行了行了,”李渊道:“你说了半天,到底说的是谁啊?”
  “这个——”倏地哑口。
  “嗯?总不会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吧?”
  “臣,臣知道他是京兆尹府衙里的一个捕快……”
  “他为何要抓捕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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