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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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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一动:“我——是不是伤了腿了?”
“嗯,刚救姑娘上来时,侬的右小腿骨头已经断了,又在水中浸泡多时……不过姑娘放心,我们已经帮侬接好了腿,又用了续断连死膏,多休养几日便没事。”
“这么好的技术?没有后遗症之类?”
阿朱一怔:“姑娘聪明得紧。平日里确实无恙,只是天气阴湿时可能会有些疼痛,要记得活血推拿。万万小心的是,这腿再也经不起再一次猛烈的撞击了。”
她掀开被子,摸摸自己的右腿,麻麻的,不能动。
“侬别伤心啊。”阿碧道,“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啦,要不是我们总管——”
阿朱拉她一下。
安逝微笑:“是你们总管救的我?太谢谢啦,我可否亲自向他道谢?”
阿朱将被子盖回她身上:“姑娘放心,等侬好得差不多了,有的是机会。”
这丫头,说话滴水不漏,也不知是怎么调教出来的,当丫鬟实在太可惜了,放现代铁定一女主管级的人物啊!安逝看着她,连连摇头。
阿朱依旧沉静的笑,阿碧却忍不住了:“侬对阿朱摇什么头呢?”
“哦,没什么——”
“姑娘要不要吃些东西?”阿朱问。
“好。”她随口答。半天终于把憋了很久的一个问题问出口:“你们主人——该不会复姓慕容吧?”
阿碧骇笑:“不不,我们总管并不是复姓。”
“哦。”差点以为天龙八部里面的都冒出来了,“还有,你们只救了我一个?那个跟我一起跳下来的人呢?”
“一起跳下来的人?没有啊,我们从河里把侬救上来时,就只有侬一人。”
王将军……
接下来十几日都没怎么下过床,其间她几次表示过想向这艘船的主人当面感谢救命之恩,却都被阿朱不紧不慢的挡了回来,让她疑窦渐生。
找不了阿朱,就只好找阿碧了。谁知阿碧看似活泼无忌,可一旦扯到“总管”身上,就是蚌闭紧了壳,死活不再说话的。
心中疑惑越积越大,要不是自己行动不便,又是在一条大河之上,她真想直接走人得了,这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事她实在享受不来。
傍晚。
无聊的立在窗边,看着天边流过一缕又一缕的晚霞。
有琴声传来。
又惊又喜。她探了头四处巡视,终于在船头发现一个抚琴的身影。
推开门走了过去。
只看了侧面,便被这人的俊雅神容所摄,更要命的是他那种气质,超然出尘、杀人无形的气质啊!
咳咳……杀人无形也许用得不太恰当,可安逝此刻直接反应出来的就是这个词。
一曲既罢,抚琴人开口:“姑娘身体可大好了?”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等等,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你就是玉器店里那个有钱人!”
“姑娘好记性。只是我也没想到姑娘当日竟是女扮男装呢。”
“呵呵……”安逝只好笑,又看看他:“是你救了我?”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怎么是小事?这可是一条人命呢,我还是很珍惜的。”
“是我错了,姑娘见谅。”
“哎,我没说你的意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相交贵在交心。小兄弟是晶莹剔透之人,难道不明白?”
看来这人是不肯透露自己身份了。也好,若他把名字报出来,稍微有名些的,自己便也知道了那人的来历。此刻不如就当结交一个普通朋友,反而轻松。当下笑道:“你说得是。只是日后见面总要有个称呼。要不,我叫你‘总管大哥’?”
他微笑摇头:“亏你想的出来。我们既以朋友相交,又是总管,又是大哥,有甚意思?”
安逝一摊手:“那你说吧。”
他侧头想了想,风姿极为动人:“你我今日结识起因于琴。但愿手中有琴,心中亦有琴,你就叫我‘有琴’吧。”
她差点爆笑,只差没还同样一句“亏你想的出来”,于是装模作样道:“那你叫我‘无琴’好了。”
“嗯?”
“手中有琴,心中无琴,方能达到人琴合一的境界。到那时,何处不是琴?”不好意思,她把本来的“剑”字改成“琴”字了,不会差太多吧?
“手中有琴,心中无琴?”
“是啊,我们俩一个有琴一个无琴,不正好?”不行,实在憋不住了,特别是看到眼前人还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再说,这名字还有挺符合实际的呢。”
“哦?”
“你看,你弹琴弹得那么好,当然‘有琴’;可我呢,连琴谱都不识得,这里的琴有几根弦也不知道,还不算‘无琴’?要不,你教我弹琴吧?”
他看她一眼,目光含义不明:“学琴可是要花费些时日的,你……一直随我们待在船上?”
“不不不,”她摆手:“我问过阿朱了,这船是要顺运河南下的,对吧?到了潼关附近时,你们把我放下得了。”
“你在潼关有亲人?”
“不,我只是想从那儿去长安。”
他看着她。
她笑笑:“我要去见一个人。”
接下来半个月,他们或谈天说地,或饮酒论剑,或琴诗酬唱,日子居然过得颇有乐趣。
不知不觉中,船已悄悄行到了潼关。
有时候,安逝真想问问他的真名,却又硬生生按住;有时候,有琴会在不经意中看向她,眼神又是欢喜,又是忧伤。
这段短暂的旅程终于到了完结之日。
安逝站在船头,遥望潼关壮丽的暗青色轮廓,心中竟涌出了一丝不舍之意。
这怕是她到古代来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时光吧,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有琴像是感到了她惆怅的思绪,缓步过来与她并肩而立:“山高水长,终须一别。无琴你心中有牵挂,还是……去吧。”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既有恩于我,又教我弹琴,现在还给我这么多金叶子——唉,这个人情可欠大了。以后记得找我来还啊!”
他微笑点头。
她吸一口气,一步跳上岸,抱拳:“后会有期!”
他笑着挥手,那卓然而立的身影吸引了来来往往所有人的目光。身后朱碧双环却是有些哽咽:“姑娘保重!”
众人古怪的看来,她差点栽倒:现在自己恢复了男装打扮,一声“姑娘”,自己是该应呢,还是不应?
长安城内有十一条南北大街,十四条东西大街,相互交叉,把全城分为一百多个排列整齐的坊市,是市民的住宅区和商业区。外郭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北面为承天门、玄武门、丹凤门;南面为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西面为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东面为通化门、春明门、延兴门。每个城门各有三个门洞,唯明德门例外,有五个门洞。
通城门的十二条大街,是全城的交通干线。其中承兴门大街和朱雀门大街相互衔接,纵贯南北,成为一条中轴线,把全城分为东西两部分。街道笔直宽阔,朱雀门大街宽近两百步。气势雄伟,掩映在槐树梧桐杨柳之下,壮观而优美。
安逝就住在东边一家名叫“客来居”的客栈内。既然到了长安,她反而不急着去找李密了,反正还有时间。现在她每天着迷的事,是去戏园听戏。
别说戏曲这东西让人越听越觉有意思,单单是看戏园里的茶房给人斟开水,她都觉得那是一项绝活。
茶房拎着一把长嘴壶,当你叫他一声,即使隔得很远,他都能准确的把壶嘴伸过来,往下一颤,水便如银龙跃入茶碗,斟满之时半滴不洒,绝对不烫着人;更有意思的是发洗脸手巾,茶房左手一叠热气腾腾的毛巾,右手一张张揭起,往空中一旋,准确的抛给要擦脸的客人。客人用完后又随手回投给他,茶房总能自然而又巧妙的接住。有时几张手中楼上楼下同时飞来飞去,他们照样游刃有余的接来抛去,让人眼花缭乱,赢得满堂喝彩。
前台闹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后台也不轻松,换戏服的,化妆的,搬道具的……忙忙碌碌挤成一团。
“小四,你搞什么?不是说过伞不能放后台的吗?咒我们早点‘散’是不是?!”留两撇八字胡的班主恶狠狠道。
“是,是!我这就拿走。”一个瘦小的男孩子忙低头弯腰的上前把伞拿开。
“谁管戏箱的?”一个扮武生的叫起来:“老皮,我那套藏青色的戏服呢?”
一个胖胖的老头打开靠墙放着的长溜箱盖:“我找找,找找……”找半天没找到,横眉,“小四!”
男孩匆匆上去:“管事。”
“青云的藏青色戏服放哪儿了?”一边回头对青云笑:“昨儿个我让他放的——”
男孩打开一只褐色木箱,取出一套叠得整齐的戏服:“青云哥,您看是不是这套?”
青云哼了一声。男孩正待送过去,却被老皮一把踢开,自己颠颠的迎了上去。
男孩猝不及防被用力一推,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远,一背撞到了某人身上。
他慌不迭地跳起,也不看是谁,连声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温温的声音传来:“没关系啦。”
从未有用这般客气的语调对自己说过话,他不由抬起头来。
一张淡雅秀气的脸,配一袭白缎衣裳,静若春水,笑靥如风。
“小四!”又有人叫了。
“来了!”他应一声,看那人一眼,转身回去。
班主正站在一个纤细的背影身边,对他道:“茗云说,昨儿他的一串珍珠手链连戏服一起放进箱子里了,你可看见?”
小四低着头:“我没见过。”
“那是怎么回事?手链怎么不见了?”
小四一颤:“茗云哥的东西都是单独锁在朱红柜子里的,若真有放进去,定然不会丢失。”
“哦?”纤细的背影转过来,尚未卸妆的脸极其妩媚:“你是说我记错了?”
“小四不敢!”男孩“咚”一声跪下:“只是我确实未曾见过手链。”
“那可怎么办呢?”茗云支着颔,娇娇娆娆地:“老皮说,这几日,戏服的箱子都是由你整理的呢。”
老皮踢了小四一脚:“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快点拿出来!”
摆明了已经确认是他拿的了。
小四身子不住发抖,“我真的没见过……而且,而且昨晚我整理完后就把钥匙给了管事了,今天再也没动它,也许其他人——”
“小子,你的意思是我拿了喽!”老皮喝道。
“不……没有……”
“小四,”班主走到他面前:“那串手链不是平常之物,那可是封大人特地赏赐给我们家茗云的,颗颗都是上品。若只是一时好奇,交出来也就罢了,断不会重罚于你。”
小四不再说话,心头明白,今日便是说破了嘴,也没人肯信他了。
头被一根素指挑了起来,他咬牙,对上茗云那张漂亮的脸。
茗云细细看着她,笑:“你这是什么目光?还不承认么?”
他垂下眼帘。
“真是可惜了一张这么好看了面皮……以后怕是个祸水呢。要不,我帮你处理处理?”
小四抖了一下,仍不说话。
班主道:“茗云,你放心。他还小,即使大些了,又怎会有你好看?”
茗云哼了一声,坐回位子:“这小子手脚不干净。你看着办吧。”
他是戏班的台柱,当红的名角,班主也不敢得罪他。当下厉声道:“小四,快把链子交出来,要不有你好看!”
男孩挺直了脊梁:“我没拿!”
“咚”一声,又被老皮重重一脚踹翻在地,“好你个小东西!嘴巴还硬!”
男孩爬起来,默默跪着。
班主道:“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现在说还来得及。”
所有人都看向小四,小四只是不哼声。
“好,好!”班主怒极反笑,在众人一片疑惑的目光中,转身抽出一根道具用的粗木棍劈头盖脸毫不留情的朝他打去!
小四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嘴角沁出了血丝。
“好啦。”茗云看得无趣,“要打别在这里打。污了我的眼。”
班主扔下木棍:“把他给我扔到柴房去!待会儿看我怎么整治他!”
以棋会友
“喂喂,你醒醒。”模糊中,好像有个人影在眼前晃。
“唉,本来不该插手你们内部的事情,可你又被打成这样,实在是有些担心……唉,难道我真的老了?”那人絮絮叨叨念着,同时感到自己伤处正被轻轻抹上一层膏药,冰冰凉凉的,灼热痛楚之感顿时退去许多。
这人是谁?
“还没醒?那个欧吉桑也真是,这么漂亮的孩子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哇哇,你醒啦?”
小四眨了眨眼,咦,原来是之前撞到的那位公子。
“你……怎么在这?”
少年摸摸鼻子:“他们把你扔进来之后就走啦,我见你伤很重,等了一会也没人过来给你看看,所以就自己进来了。”
小四动一下,皱眉:“你快走吧。之后会有人过来的。”
“过来继续打你?”
他沉默。
“这些人怎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乱冤枉人,真是人头猪脑!”
他忍不住一笑,却牵扯出一阵咳嗽来。少年忙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他喘着:“你怎么确定我是被冤枉的?”
“我相信你啊。”少年笑笑,“而且,不过是一串珠子。我看那个茗云根本就不是丢了东西。”
“他是红人,即使错了,也是对的。”
“依我看,这种事情,有第一次,以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小四苦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啊?”
“只是我喜欢唱戏,即使再委屈,也是甘心的。”
少年犹豫了一下:“……你,没有亲人了?”
小四点头。
世间尽多无奈事。少年想了想:“你多大了?七岁、八岁?”
“已经十二了。”
少年瞪大眼,打量他身板:“不是吧?只比我小一岁?”
“公子十三?”
少年胡乱点头:“我叫史安。唉,看到你就想起我来这个世界时那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喂,要不——”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你快走!”他睁大眼,急急催促他。
少年无所谓地:“他们见到我又怎样?连我一块打不成?”
“公子!”
“好吧好吧。”见男孩眼中恳求的目光,少年只好站起来,走两步:“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小四一愣,旋即道:“谢谢你。可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快走吧。”
少年无奈,拉开门,又回头道:“我住在东市的‘客来居’。你要碰上什么困难了,记得来找我!”
他连连点头。
少年仍是不放心:“止痛药我放你旁边了,记得擦呀!”
他招招手,示意他快走。
门终于合上。刚刚漏进来的一丝光线再次被黑暗吞噬。
小四摸索到那只小小的瓷瓶,紧紧攥在手里,“啪啪啪”,眼泪如雨点般降落。
安逝七转八转出来,傍晚的阳光仍明晃晃有些刺人,心里堵得慌。
跑到馆子里叫了一大碗辣辣的面来吃,呛到眼泪鼻涕一齐刷刷流出来了,才稍微觉得好些。不过还是有些郁闷,于是跑到一家茶馆去喝茶。
原以为不会有很多人,没想到里面却是人声鼎沸,一副炸了锅的样子。安逝见人这么多,不由皱了皱眉头,转身欲走,后面却有人叫嚷着:“再跟他干,不干的是孬种!”另一个声音却说:“别嚷啊,他不敢下。你来,我让他三子,却让你四子,怎样?”声音清朗沉稳,全不似会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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