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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磐凰千叶莲-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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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所慕的男子,她自然了解他的脾性,他向来一言九鼎,说得出便定然做得到!
“你可知你昏睡了多久?!”他红着眼,止不住双手的颤抖,似乎这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怒意难忍过,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地答非所问:“整整六日!那箭上涂有剧毒,累得你发烧,一直说胡话!就连你师父和师姐也束手无策,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一次又一次地试药方子。你可知我守在床前灌了你多少碗药?看你一次又一次地将药汁吐出来,我的心如同刀剜一般,生怕你撑不下去!要不是——”他狠狠揽住她的身子,紧得不可思议,似乎一放松,她便会凭空消失了一般。“要不是我二师父及时赶来,带来了‘沉香冰蝉子’,你与我恐怕就要从此天人永隔了!”
“七哥,我——”她想要辩解,却是不知该要从何处说起,踌躇了半晌,只好讷讷地想要抬手回抱他,谁知刚一动右臂,便是牵扯到了肩胛上的伤,登时疼得嘶嘶吸气,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好疼!”
一听她叫疼,风湛雨吓得立刻松开她,细细检视着她正在渗血的伤口。“伤口好不容易才愈合,如今又裂开了!”他自腰间掏出个青瓷的小瓶子,里头装的正是香味浓郁的“沉香冰蝉子”。他细心地将她开裂的伤口一一包扎稳妥,内敛的眸子透出极深邃的黑,其间的温柔仿佛静止在亘古之前,爱意与深沉交织缠绕。待包扎完毕,他才小心地扶她躺下,却不忘告诫她:“你若再乱动,伤口在裂开,便会更疼!不必担心朱祁钰,他正好好的在宫里,他离开的时候承诺过,说答应了你不会再随意出宫,叮嘱你定要好好养伤。”
毕竟,素衣是风湛雨未过门的妻子,以朱祁钰的特殊身份,并不适合呆在这里。再说,如今战局未定,各部随时都可能有奏折需要他批示。
素衣听到这里,才放心地躺下。“七哥,你答应我。”她的手再一次被他握于掌中,那温暖的热度令她安心,却也莫名有些紧张。她反手握住她的拇指,微烫的脸靠在他的腿上,“不要去找朱祁钰,不要与他相见,更不要与他动干戈,好么?”
“为何?”他低低地应着,略带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苦涩。
“你答应我便是。”不是素衣不愿将一切言明,而是,她现在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将一切都告诉风湛雨,不知不觉间,她将自己困在了桎梏之中,陷入了两难的局面。一切单等近日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再说吧,而今,护得朱祁钰周全才是正事。
风湛雨并没有立刻答应,话题不觉一转,却是到了另外的地方。“你总该个告诉我,为何要为朱祁钰挡那支毒箭?”沉沉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魅惑,浅淡的愁,那么凄婉,那么忧伤,似寒夜漆黑的梦中曾经一闪而逝的光亮。
“因为,他对天下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了。”素衣不疑有它,只是幽幽叹气:“如今,有无数人基于不同的理由,妄图取他性命,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恐怕大明天下便再无宁日。”
还不待她说完,强壮的男性臂膀倏地一紧,她被他圈入怀抱中,契合得犹如生来就该属于那儿。他怕伤了她,缓缓俯下身子,灼热的唇封住她,吞没她接下来的所有言语。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纠缠着她的软热湿润,直吻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素衣,你只知他对于天下而言意义非凡,故而为他挡箭,却又可曾考虑过,你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亲吻过后,他抵靠在她娇喘吁吁的唇边低吼。声音是异乎寻常的嘶哑,却也更显得温柔而坚定,磐石一般沉沉压向她紊乱的心绪。“你若是有什么事,我该要如何是好?”
一颗水珠痒痒地划过心扉,婉转而冰凉,似冬日的冰晶,还未陨落便已融化殆尽,明明是无形无色,却狠狠地刺入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磨蚀一般带来浅浅的痛楚。“七哥……”她不知该要说什么,不管此时说什么,都无法抵偿七哥对她的一片心意。
“素衣,你可知,你不仅为他挡箭,还在言语上如此偏袒他,这样,我会以为,你的心里除了我,必然也有他的一席之地。”风湛雨低敛了眸子,伸手拨弄她散在枕上的长发,言语之间并不见责备,声音与手指的力道一样轻,温柔得近乎珍宠。
“七哥,你误会了。素衣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呵!”听他这么说,素衣只觉有些急了,心里也就越发地乱了:“七哥是信不过素衣么?”瞅着他带着面具的脸庞,她心里满是忐忑难安。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他似有苦衷,预言又止,良久,才浅浅地轻啄着她的颈项,低低地询问:“倘若有一天,我与他对峙,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会如何选择?你是要他活,还是要我活?”
“七哥?”素衣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有这样一个假设,这个假设太让人心惊胆战,她似乎已经从中嗅到了些许不寻常的味道。“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低低地嚷着,激动得又要起身。
“我不过胡乱说说罢了。”风湛雨惊了惊,怕她再乱动又撕裂了伤口,只得伸手将她按住,诱哄似的开口,言语中带着听似轻松的笑意:“见他那般紧张你,你又那般在意他,我自然是有些吃味的。他是一朝天子,不论是财富或是权势,我没有一样比得过他,若是他有心要撷了你的芳心,我也无可奈何,不是么?”
“七哥莫要在意,帝王之爱,绝非素衣心之所向。这辈子,只要能与七哥浪迹天涯,即使是清贫日子,粗茶淡饭,素衣也甘之如饴!”素衣只道他是真的吃味,白皙脸迅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似乎感到有些羞窘不安,呐呐地,好半晌才羞涩地出声:“相交百年未必相知。这一生一世,除了七哥,还有谁会如此真心真意地对待素衣?”
听着她推心置腹的言语,他紧拥她的力道突然加大,如同一个蚕茧,将她整个人包裹其间,排拒了外界所有的纷繁喧闹。这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没有奢华,只有静谧下的心意相通。“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他粗糙的掌中是她纤细的手,缠绵契合,难分难舍,指尖爱怜地一寸寸熨帖着她的掌心,眸光在微笑,那暗哑低沉的声线,轻缓温柔如一脉清泉,熨帖着淌过她的心田。
“至于朱祁钰,素衣自是尊他,敬他,而且,自觉亏欠于他!” 他的每一分气息都在耳际辗转着,将她心底的苦涩也不知不觉地催逼了出来,视线焦距幽幽地越过他,落向窗扉处透进来的阳光。“正是因为欠他,素衣不得不想尽办法护得他的周全。等伤好些了,我便得入宫去,他的灾劫还未完——”话才说了一半,不知怎么的,伤口又是一阵凄紧的疼痛,她紧紧闭上眼,咬牙硬忍着。
“怎么?伤口又疼了?!”见她痛得闭眼,风湛雨胸口也是没由来的一痛,“不管要怎样,你也总得要先养好伤才是!”
失落像是一枚锋利的针,猛地穿透了他的心。方才,她那语焉不详的言辞他听了个大概,却也隐隐觉出些不对劲来。这些不对劲,很有可能便是日后他与素衣之间鸿沟,定要想办法弄个一清二楚才好。风湛雨满腹狐疑,正寻思着何时觅个时机问清一切,却听房门蓦然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名女子,一身月白的素袄襦裙,袖口是淡淡的浅绿,清雅如同秋日的雅菊,冰肌玉肤,腰肢袅倩,风姿纤纤自是不消多说,就连眼波也妩媚动人得紧,徐徐前行,裙摆荡漾成一枝风中的折柳。素衣一见那女子,不仅觉着她风姿卓绝,更是甚为眼熟,却又一时记不得曾在哪里见过她。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风湛雨却是意外地起身,恭恭敬敬地叫她:“二师父。”素衣惊了惊,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师父口中那个厉害非常的凤莫归,同是修道之人,这凤莫归看起来如此年轻倒也就不稀奇了。
凤莫归脸上满是温婉的笑意,虽是朝向风湛雨说话,可目光却一直载素衣身上打转。“雨儿,那药可还够用么?”
“暂时还够。”风湛雨点点头,掏出青瓷瓶子嗅了嗅:“再用个五天应是不成问题。”
“沉香冰蝉子固然是解奇毒之圣品,可本身却也有甚厉的毒性,会伤及眼耳口鼻,致使双眼失明,或者无法说话,双耳失聪,嗅觉失灵,需要与紫翾翎叶调和炼制才可用,此次因事出突然,我身边未曾带有紫翾翎叶,唯有过些时日,我回叙州府去寻些来。”凤莫归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查看素衣的伤势。片刻之后,她执起素衣的手,号了号脉才慢条斯理地对素衣说道:“倘若近日里突然觉得不适,不必太过紧张,那是沉香冰蝉子的毒性使然,只要服了紫翾翎叶便没事了。”
素衣感激地望着她那细致的眉眼,心里总觉得疑惑,不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只得轻轻道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你称我为前辈?”凤莫归挑起眉,似乎对于素衣的称呼不太满意:“你是雨儿未过门的妻子,随他叫我一声二师父,应是不为过吧?!”她似笑非笑地以手背掩住唇,漆黑的眼眸灼亮似星子。
素衣兀然语塞,看出了她眼中调侃得笑意,一时之间,倒还真不知这声“二师父”是当叫还是不当叫。若是叫了,只担心自家师父不悦,若是不叫,却又似乎有失礼数,如此一来,颇有些为难。
“二师父,素衣面皮薄,你就莫要调侃她了。”风湛雨也看出了凤莫归调侃得心思,也看出了素衣的踌躇于尴尬,略有些无奈地转移话题:“这几日,您为何不肯留在弑血盟的堂口好好休息?”他自然是担心二师父遇到寒霜渐,两人起什么冲突。虽然大师父曾经保证寒霜渐决不会动二师父一根汗毛,但他仍觉不放心。以寒霜渐对他的态度而言,只怕对二师父有难以想象的爱恨绞缠。若是狭路相逢,谁能说得准一切?
怕就怕人算不如天算!
“若是他人有心要寻我,纵使我上天遁地,也必然是避不过,何必兀自伤神?”凤莫归不甚在意地浅浅一笑,话语淡然,平静得似乎有些过分。“听你大师父说,他为了逼你说出我的下落,曾经动手伤了你,如今可还要紧?”缓缓踱了几步,她突然回头,清澈的双眸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诡谲。
“不过小伤,早就不碍事了。”风湛雨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问到这件事,着实愣了一愣,似乎是由于素衣在场,他不便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倒是二师父,你要时时多加小心才好,我担心——”
“他顶多咬牙切齿一番,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若是真要怎样,我哪有机会活到今时今日?”凤莫归打断他的话,淡淡地一边回答,一边悠闲地觅了根椅子坐下,黑眸中精光一闪,却仍不动声色,看似不在意地瞥了素衣一眼,话中有话:“二师父知道你孝顺,如今,你只需好好照顾你未过门的妻子,如此可人的女子,切莫被人寻机给抢走了!”
风湛雨并不回答,只是敛了眉目,依旧坐在床沿边,紧紧握住素衣的手。
素衣知道他们口中那个“他”必然是指自个儿的师父寒霜渐,一时只觉有些尴尬,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师父伤了七哥,那是无法变更的事实,不知他们上一辈有些什么恩怨,自然也就不适宜发表什么看法。而这凤莫归虽然看似和蔼,却似乎是时时话中有话,每一次开口都仿佛意有所指。
眼见着晨曦的微光照在凤莫归的身上,似乎将那湛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辉,素衣突然没由来地打了个寒噤,在心里笃定了一个猜测。
她终于知道这凤莫归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了!
那眉眼,那身姿,那神韵,竟然如此肖似她曾在南京留都的宫殿中所见的“破军星”画像!
风动尘香
德胜、安定以及西直门之战后,于廷益与朱祁钰根据实战中所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商议之后,对京师布防重新作了部署。一方面,他们增加了西直门与彰义门之间的屯兵,命都督毛福寿等在外西南街巷要路路口埋伏神铳短枪,以待策应,另一方面又派佥都御史王竤、毛福寿以及高礼共同提督军务,与西直门守将孙镗一处屯兵。并要他们与彰义门方面加强联系,遇到紧急情况,互相应援,不许自分彼此,失误军机。
而瓦剌军再屡战屡挫之后,仍旧进攻彰义门,妄想借此打开打开京师的缺口。于廷益命副总兵武兴和都督王敬以及都指挥王勇率军前往彰义门迎战,明军俱以神铳列于前,弓矢短兵次之,挫败了瓦剌的前锋,此战本可轻松告捷,谁知,明军有数百骑轻骑想要争功,擅自从后跃马而出,冲破了战阵,造成了一时的混乱。也先便趁机下令瓦剌军反击,致使副总兵武兴中流矢而亡,明军无奈败退。瓦剌军追赶彰义门的守军至土城,土城一带突然出现了很多升屋号呼的百姓。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轼血盟的兄弟,在三当家范恪海的带领下,杀获瓦剌军数百人,哗声动天,王竤与毛福寿等也即刻率军赶来支援,瓦剌看到大明援军旗帜,恐遭围攻,遂不敢恋战,仓皇逃走。
也先此次率兵深入京畿,原以为明军不堪一击,京师旦夕便可攻下,但经过数日的兵刃相接,瓦剌的进攻皆被击败,以朱祁镇为借口议和迎驾的诡计又因朱祁钰不加理会而未得逞,也先等人感到万分沮丧,瓦剌军原本飞扬跋扈的士气也开始低落起来。
无月的夜晚,一片漆黑的寂静,连点缀的星光也不见半分。一抹黑影鬼魅般躲过镇守城门的将士耳目,悄悄跃过德胜门数十尺高的城墙。出了城,他径自直奔瓦剌军营,最后,藏身在一株月桂树梢上。
自从也先攻袭京师伊始,朱祁镇便被安置在德胜门外的瓦剌军营中,这一计策当然不是也先的点子,一切全赖叛阉喜宁的建议。此计有两个目的,首先,如今京师内的细作全无消息,到底大明备战如何,没人知道究竟,若是时时让镇守德胜门的于廷益看得见这“太上皇”的所在,两军纵然对垒,大明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者,京师必定储有相当数量的大炮以及火药,这也是瓦剌军每次进攻之前总在阵前安置无数被掳劫的大明百姓充作挡箭牌之原由。若明军想趁夜晚偷袭,也必定要投鼠忌器,毕竟,“太上皇”在此,若是葬身于大明的炮火之下,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其三,大明若是想孤注一掷,出城硬攻,抢回朱祁镇,这便正好是一个圈套,瓦剌军的主力驻扎于此,一旦有任何动静,便立马攻城,届时,不信攻不下京师!
就喜宁与也先等人看来,此计甚为妙哉!
风湛雨静静地潜伏在树上,未曾用束带玉簪的满头乌丝,如海中肆意生长的墨藻,随风飘漾,与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与夜晚的风声混成一片。树下便是朱祁镇被关押之地,可疑的是,守卫并不十分森严,不知瓦剌在玩什么把戏。他也不知是在思量什么,并不轻举妄动,只是悄悄观察着瓦剌守军的一举一动。狂烈尔冷凝的杀气像无声潮汐般渐渐蔓延,令他身边的空气也仿似被冻结。
把玩着从不离身的碧玉洞箫,他悄悄抽出箫管中的剑来,在指尖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立刻淌了出来,被那把寒光四溢的剑吞噬得点滴不剩!唇边挤出森冷的笑意,他默默念着酣眠咒。这酣眠咒是二师父传授他的凤族密咒,可使人于不知不觉间熟睡酣眠,不省人事。因他不是凤族,只得以血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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