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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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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骏:对,我交朋友是“切”得很清楚的,需要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放松地跟朋友在一起,那完全就不像唐骏的样子了;我打球的时候和一帮球友在一起,那就是打球的样子,这时候你想象不出来平时我工作那种状态。到一些重要的场合,和领导在一起,好像很正经、很规范;跟媒体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种形象;跟员工在一起又不同——我是养成了一种习惯,我跟任何人在一起我不会刻意,但是“切换”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封新城:你是把自己作为一个作品来看的吗?
唐骏:作品,或者是我经常说的当作“唐骏公司”来经营的;我的人生就是一家公司,我要学会经营我自己。经营公司有很多方面啦,要产生价值,要产生影响力,要产生回报,对不对?要品牌、要包装,所有的一切,就像经营公司一样经营自己的人生。
(录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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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我发现这个词时,心中窃喜(1)
潜规则概念之父
为什么采访吴思?因为潜规则概念提出十周年了。
同为传媒人,我敬佩吴思。他采访历史,对视现实,是我们时代罕有的追问者。
拜访吴思,我视为一次“吃小灶”的机会。很遗憾,大家只能吃大灶了。
因为珍惜这个机会,也因为忐忑,还约了我的学弟十年砍柴一同采访,给我助阵。
在此鸣谢。
“潜规则”提出十年了
封新城:“潜规则”这个词第一次出现是在1998年吧?已经十周年了。
吴思:这个我得回去查一下,差不多。没想到这么快,都十年了。你要不说还真是想不到。
封新城:我昨天在百度上搜“潜规则”,有1600多万的搜索量。
吴思:出书的那一年,2001年,我也搜过,在一两百条徘徊了几个月,年底用谷歌搜,潜规则第一次超过600条。
封新城:潜规则这个词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已经成了工具,大家都在用它去分析社会现实中的很多现象。可以说你是“潜规则之父”了。
吴思:应该是“潜规则概念之父”。
封新城:那个时候发在哪个媒体上?
吴思:发在一本文学杂志上,《上海文学》。有一个思想随笔的栏目。
封新城:发表这篇文章时,没有像现在出书一样热?
吴思:没有。《上海文学》跟那时所有文学杂志一样,发行量不大,那时文学已经边缘化了。有一次我和他们的特约编辑梁晓燕在一块儿吃饭,跟她说起我读史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说起朱元璋,就说当时挣多少钱,工资是多少,把银子换算###民币是多少。她说你先别说,回去就把这个写成一篇文章。我回去花了大约一个礼拜就写完了。那篇文章很好写,就是算算明朝的官员挣多少钱,再在前面安一个头儿,把话题引起来。文章开头有一个争论,一个大臣跟崇祯皇帝说,就这么点钱,不是天生不是地长,你说这钱从哪来?这么点钱到处都要用根本不够,不贪怎么行?结果是皇帝要大臣揭发那个贿赂他的人,那个大臣宁可丢了官也没供出那个人来。我就从这个故事说明“做个贪官”的正当性,把这笔账算了出来。
封新城:2004年我们将您评为年度“知道分子”,颁奖词是“你在历史上写下现实的眉批”。
吴思:以前老觉得说不清楚历史上的事情。正着说、反着说,总是觉得表达得不到位、不准确,有什么东西没说透。现在用潜规则的概念来说,在规则之外还有一个潜规则。
封新城:你这个是21世纪第一词。
吴思:对我个人,从1974年开始,就憋着东西说不出来了,就是知道有个东西,但表达不好;到1984年有一个笨拙的表达,是没有被接受的表达;到了1997年是一个弱势的表达,在一个边缘的题材之中;然后一直到表达出这个词,我清楚了,我明白了。这是一个个人过程。
十年砍柴: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你个人的人生经历,这个小世界和中国的大历史结合在一起,碰撞出来这个东西?小的人生坐标和大的历史坐标如果不碰到一起,就不可能成功。如果仅仅坐在书斋里,看明史、考据,这都碰撞不出来。以前我看过您的《我的极左经历》,70年代学工,“极左经历”是学农,后来当知青,再后来又当记者。
吴思:对,比如说作为一个管理者,当生产队长,当大队副书记,去管农民的时候,包括你跟人家去耍横,人家也跟你耍横,你都知道潜规则运作起来,最后在每个细节上会怎么展开,怎么让对方没法办,最后认账、低头,遵循你的这个东西,你全都能够设身处地地、一个细节不落地在你看史书的时候复原出来。
吴思:我发现这个词时,心中窃喜(2)
十年砍柴:你这个特别典型。1974年你接触的是工人,后来你去当记者,剖析的是官员,中国的社会不就是这几个角色吗?
封新城:这挺有趣的,你们出来都是做记者,我也是。现实中的传媒人去治史,有优势吧?
吴思:我觉得有。比如说你要采访一个行业,不管一个话题、一个行业、一个领域,一般来说一个礼拜就够了。写出来的东西都是专家意见,人家看了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肯定不能说你是外行,因为你都是跟这个行业内最熟悉情况的人在谈。这样干多了自然就形成一个记者的自信。我进入任何一个领域,花十天半个月,我能知道个大概;要花一年两年呢,肯定更不一样。你完全有自信:我跟专家差不多。因为你经常十天半个月就把精华给领悟过来,你已经不是外行了。于是你用这个方法去读史、写史,你也知道,你写这些专家的话,写出来,你不也跟专家似的?你就用这种心态去采访历史,采访历史人物,那一个个不都是人吗?他说他这辈子怎么过的,你事先就有了一个问题,有了一个采访的话题,有了一个读者肯定感兴趣的、想看的新闻,然后你去采访谁谁谁,然后写出来,特好看。
封新城:这个比喻挺生动啊。
十年砍柴:实际上说白了就是狗鼻子。当一个成功的记者就是要有嗅觉,大家说一千句话,你知道哪句话有价值,就跟公安破案一样,也是要找证据——在一大堆史料里面,突然觉得哪个话题可能会触到大家的痒痒肉。
封新城:反向来说,书斋中治史的专家们岂不是有问题?
吴思:他们那是另外一个路子。比如说一个学术框架搭起来了,二层楼建起来了,二层楼的柱子上再建三层楼。他是缺什么弄什么。比如说熟悉的像历史唯物主义框架,生产力这一段,清朝的政治研究完了,清朝的农业研究完了,工业还没呢,商业还没呢,生产关系相应的还没呢。清朝完了还有汉唐、宋元明,等等。就顺着这些缺什么补什么,有那么一套路数。
封新城:那么这个路数的人对你们这种治史的方法有微辞吗?
吴思:我没听到人家有微辞。
十年砍柴:我觉得吴老师对我们这些写史的人来说,最大的一个贡献就是树立了标杆;另外一个就是给我们指明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就是无论职业是什么,只要我这个事,就应该在方法上、在史料上,不应该有什么业余的、专业的、民间的差别。这个对我们的启发特别大。
吴思:就刚才说的治史的路子,就是学院派的,按照一个框架走。业余的心态呢,首先我们不管这个框架,比如记者管的是兴趣,新闻价值就是读者的兴趣,从这里出发,即使做的是同一个东西,你揪的也是离读者更近的东西,表达的也是读者市场的角度,这是一个优势。第二个优势就是写得好看,言而无文,其行不远。学术框架本身离读者就远,表达起来又有点涩,有点给专家学者看的那个路数,有这两个劣势。而这两个劣势恰恰是业余的两个优势。由于有这个优势,渐渐地这倒可能成了主流了,人们都觉得,“这个省事儿啊,这个容易成功,那我们就干这个了”。
“发现潜规则,不是无奈,是更好办了”
封新城:我用个很文学的描述,就是:现实的一端还是历史的一端更让你揪心呢?
吴思:我发现这个词时,心中窃喜(3)
吴思:你要说揪心肯定是现实揪心,因为是跟你利害关系大。古人的你都知道后边什么结果嘛,揪心也揪不起来,没悬念了。可能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把历史和现实的差别给抹掉了。你说这是现实吗?它就是历史啊!历史的核心结构和现实的核心结构是一样的。在这个意义上历史和现实是没有差别的,我研究历史实际上也是研究现实;反过来研究现实,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你也在研究历史。中国历史,中国社会这么大,就说潜规则相关的核心结构,现在,十年前,一百年前,一千年前,完全可以拿过来,互相对换,没什么变化;这时候的研究你再强调历史和现实的差别,都显得多余。今天的事可以发生在一千年前,两千年前的事也可以发生在今天。
封新城:你们研究历史常常会有这种感觉吗——就是看着现实,有一种发笑的感觉,或者说是更无奈,比我们常人更无奈?
吴思:说不上发笑。你能看到后边有什么结果,就能看得远一点儿。比如说黑砖窑,他们问到我了,我就说,清朝也有啊,清朝是黑煤窑,水蛤蟆,都是把良民给抓进去,干,干,不敢跑,敢跑就打,跟那个黑砖窑差不多;当年也是从上到下的监督,领导带队普查,而且比现在处理得还重,但过了上百年仍然不绝。在空间上,你也敢说绝对不只是山西有。我就点了几个省的名字,后来一看,果然就有,而且时间上也将得到证明,不会就这么几年,用现在这种办法打击也不可能灭绝。
十年砍柴:前两天河北也有一个,也是黑砖窑,河北,临西县,等于是把刚解救的,又送回了黑砖窑。
吴思:对,这些事儿你看历史的感觉就是,看一个现代事,如果在历史上你能找到前身,就能更好地预测过十年、二十年它会是什么样子。历史已经证明这一点了。
封新城:当年鲁迅说狂人发现书上全是“吃人”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描述他的心情,文学点儿说可能是绝望,就是他看透了。发现潜规则,你心情会更灰一点儿吗?
吴思:我心中窃喜啊!我找到它了!这是第一个感觉。另外就是把东西说透了,其实它不是无奈,而是更好办了。一说透了,你就好分析了,你就别拿那大话、虚话糊弄我。要害就摆在那儿了。
十年砍柴:就像吴老师刚才说的,可能生态没有变,但是可以给你不断地换名词。比如说黑砖窑,它根本上就没有变,为了和古代区别开来,叫资本的罪恶,叫投资;有的人就是一定要有意识地把它和明清同类的事件换一个标签,觉得不一样。这也就是吴先生的潜规则让有的人感到不痛快的根本原因。
封新城: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中国人的消化能力。那个穴位你点到了,但大家又都能消化掉,消解掉。这不是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吗?
吴思:我觉得已经有一点不一样了,就是这些事之前你可以说不正之风等等一系列的话,就是刚才说的那一堆词儿;但那是什么风啊?让我们怎么捕风捉影对付它呀?它其实就是一种权力结构的方式。无非是有那么一拨人掌握了合法伤害权,欺负另外一边,而另外一边反抗成本太高,那我只有认账了——行,就按你说的来吧,多交点儿就多交点儿,多上点贡就上点贡。这不就潜规则出来了?很简单,用不着捕风捉影讲那些虚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吴思:我发现这个词时,心中窃喜(4)
封新城:我们当时给你的颁奖词里少了一句,其实你是第一时评人,21世纪第一时评。我觉得这帽子不算大。
“中国的历史,就是权分的变迁史”
封新城:FT中文网有篇文章,刘再复写的,标题很耸动,叫“谁是最可怜的中国人?”。他对目前的孔子热现象做了一个观察。你们关注吗?
吴思:这篇文章没有读过,孔子热当然会关注。但是说孔子是最可怜的中国人,恐怕还要看从哪个角度说。
李零说孔子是丧家狗,孔子自己也认账,我觉得也是这样。关键你看孔子在历史上干了什么。他,还有后来的孟子,一直在游说各个暴力集团的首领。那会儿暴力集团可是###裸的暴力集团,连一点礼义都不讲,就是公然宣称,我要多收税,寡人好财,寡人好色,就直接这么说,我怎么能去行仁义呢?那个暴力集团真是土匪般的。孔孟去跟这样的人对话,对话的核心是,你们要仁,要有同情心。你说他的命运会怎么样?
孔子是最倒霉的人吗?是最可怜的人吗?孔子想干的事一件也没干成,孔子是最反对用暴力的,整个儒家都有这个意思,要仁,要有同情心;当然我也充分尊重你的权利,你打天下也不容易,我们也尊重。在前一个意义上,孔子一生不得志,他的后代也没怎么得志。但是孔子充分尊重了大人的利益,主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因此又被人家抬到大成至圣文宣王的位置上。他的折中,使得双方都得了好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又是最走运的人。
能使双方得到好处,反过来说,也能使双方都得到坏处。孔子不得势,因为他要约束统治者,想给统治者套上笼头,尽管是用松紧带做的笼头。他的后代、后学,想给人家套个硬皮条做的真笼头,立刻就有性命之忧,所以也不得势。从这个不得势的角度来看,从上也不讨好。从下面来说,我们曾经批判孔老二为统治阶级服务,麻痹人民,欺骗人民,对下也不讨好。
于是两头都不讨好,同时又两头都可以讨好。看你强调哪一头。你强调两头都讨好,那你是大走运的一个——你何德何能?几句大白话,说要讲理,说不要杀人,他就成了中国的圣人,一圣就是两千多年,他真是太走运了!反过来你要强调两头都不讨好,也可以说他是最倒霉的人。刘再复的文章可能强调了他的那一面,当然他还存在着另外一面,我觉得他要是两方面都合起来,就完整了。
封新城:现在说孔这么热闹,是一种什么样的现实需求?
十年砍柴:我觉得是几千年的道统。孔子是这几千年来我们的一个道统的源头,一讲合法性,一讲道统,就讲孔子,所以说一旦谈到道统之争,孔子肯定是个尖锐人物。
吴思:找道统的话,你要有点民族自信,就能找到。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接孔孟?就是这么一个庞杂的、巨大的体系,你取什么?我刚才说孔子就是一个“血酬定律”的坚决反对者,元规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的坚决反对者,这就是一种解释;你说孔子是统治者的最大的帮凶,但他又是最大的限制者,两种说法都行。
十年砍柴:薛涌最近出了本书,他认为孔子的仁义是权利之约,他讲的是一种文化意图。
吴思:的确在现实生活中,每个阶层,每个集团,每个个人,他的权利的面积是在变化的。在变迁中,你能看出博弈双方的兴衰。西方说他们的公民的自由是天赋###,是天降的,比如说上来就是十平方米,上帝就给你这么多,一点不增,一点不减,一直不变,政府就要保护这个。按照那个思路重新解读孔子,你就会发现,十平方米其实是可变的,一直就在变,在哪个时代,在什么条件下就是一平方米,什么条件是五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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