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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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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怪你们思想有问题,要是共产党那玩意儿在,准把你们给革命了!”我说。
短时间内请求王三爷织竹笼子是不可能的了。无奈,惟有找来装老鼠的铁笼子。铁笼子当鸟笼多少有点碍眼,太不美观了,还生了锈,有辱本人风格。
话又说回来,铁笼才是小鸟真正的安全的家。老鼠咬不动。换成是竹织的,一到了晚上,小鸟的安全系数就大打折扣了。牙齿稍利点的老鼠在竹笼子的竹条上那么轻轻咬上几口就可以钻进去了。小鸟自然是命丧鼠口。但是,屎霸我还是喜爱用竹织的鸟笼。美观大方,符合我那绅士般的风度。
“先去弄几只蚱蜢过来吧。”我说。眼看着铁笼里的那三只鸟像是饿了。
尿桶打回了一串蚱蜢,我捏成几段,分别塞进了嘴巴张得老大的小鸟嘴里。吃饱了,这三只小家伙懒洋洋地趴在笼子里睡去了。那种睡眠有时看上去像是带着强迫感总能引起我的伤感与同情。它们不像我,我想睡就睡,不想睡就不睡。它们几乎没这权力。也许这跟此刻它们的精神有关。
次日早上起来,打开笼子,发现一只鸟他妈的去它姥姥家了,小屁股眼里沾着黏性物质,小脑袋歪在一边,蚂蚊爬在它的身上,也爬到了其它两只生还的小鸟身上。我把手伸入笼子里,取出这三只小样,伤心地把死去的那一只扔到了墙脚下。狗狗走到它身边,用鼻子嗅了嗅后把它叼走了。我还是很伤感,连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化成了冰冷的水蒸气。把爬在小鸟身上的蚂蚁全部吹掉后,我饭也不吃,带着它们到村头的那一块草地上打蚱蜢去了。
吃饱后它们又睡过去了。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它们的绒毛又多了一层,翅也长长了一点,估计再过一个星期的工夫,它们就可以在地上活跃了。到那个时候,它们也许就会开始认人。我去哪它们也学着跟我去哪。
人是不能每天光顾着做同一件事的。这种烦琐的生活会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不正常的了。同样,屎霸我也不能整天只懂得和鸟打交道。王三爷说要发展就得全面发展哩。屎霸我认为王三爷说的有理。单向发展总有一天会被社会千刀万剐,然后闭着两只眼恶狠狠地把你淘汰掉。可没有淘米时的那般温柔。
给小鸟喂饱食,合上了铁笼子的门,我就踏出家门溜达去了。这几天身边一直缺少着新鲜的事发生。那颗心早已闷得慌了,再怎么也得听到一些村里的新闻啊。好比如谁他妈和谁他爸打架了,打掉了几颗门牙。再么是哪个小孩在村里的霸道事迹等等。一些说也说不尽,说也说不清的事。
早上起来就听到老妈说瘪三他爸中奖了。至于中了多少,瘪三他爸总是不肯漏个实数。有人猜度中了几百,也有人猜是几千,几万。这一点我也想知道。瘪三他爸究竟中了多少钱成了一个谜语。我找了几个伙伴问问,他们说法不一,没能让我感到满意。算了,他中多少钱,说起来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继续溜达,朝瘪三家的方向溜达去。
瘪三家的院门前早已挂上了两列长长的鞭炮。敢情是他家领奖回来了。瘪三穿着他那开裆裤,小鸡鸡在中间动来动去。瘪三哭着嚷着要打鞭炮。他爸正处激动时刻,不料儿子这么一烦扰,内心不爽,索性抽了儿子一个耳光。瘪三滚在地上,弄得尘土飞扬。被扬起的尘土有的也飞进了我的呼吸道里。我咳了几下,咳出几口痰。瘪三在地上打滚,又嚎哭了一阵,不济于事。那可怜样我看了都想上去踹他几脚。
“瘪三,过来。”我向瘪三招招手,让他过来。瘪三从地上爬了起来,东上西下拍去衣服上的尘土。抿了抿嘴,朝我走来。
“甚事,屎霸?”我比瘪三高出两个头,所以他和我近距离说话时总要抬着头说。这使我感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你这德性对得起你的小鸡鸡吗?你把大家的脸都丢尽了!”
“咋的了,你的脸不都挂在你头上吗?”瘪三疑惑道。
“你咋这么###?不说脸了,你暂时没那智慧去理解。就说说这鞭炮。”
“鞭炮有啥好说的。我爸不让我点火。”瘪三显出一丝忧伤与不满。
“你他妈的,你爸那###不让你点你就不点,就这么善罢干休啦?你这不成器的家伙。有我一点思想就够你享用终生了。”
瘪三一直在抬头看着我。“我知道你诡计多端,那你说咋办?偷点?”
“就说你没思想。男子汉大丈夫哪能用‘偷’字往自己身上使?这样吧,咱偷偷把这鞭炮拆了。拆成一个一个的到池塘里炸鱼。”我说。
“你这不也说偷了吗?”
“你咋这么强词夺理哪!也不会考虑考虑再说。我是说偷,可‘偷’字后面还有一个‘偷’字,我这叫用‘偷’字往偷上使!那性质能一样吗?你真傻到脑出血了!”
瘪三抓了抓脑袋瓜。也许觉得我说的在理,抬起头对我说:“那屎霸你说说咋个偷偷法?你到底得给出个参考方案啊!”
我让瘪三趁他爸不注意,不,应该说是他爸进屋里以后,瘪三把那两列鞭炮一列一列拖了下来,抱作一团。那小脸洋溢着兴奋与紧张。我立刻上前接应。“快,往村委会后头走!”我也兴奋极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做这事是第一次。极其激动。我把鞭炮塞进怀里,用衣服盖得严严实实的。我看看瘪三,瘪三看看我,我俩禁不住哈哈大笑。我忽然想到有这等好事也不能把尿桶忘了,就带着瘪三绕了条小路走到尿桶家门前。尿桶他妈黎小爱正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织箩筐。尿桶正坐在门槛上端着饭碗狼吞虎咽的,那脸脏兮兮的,像是被阿猫阿狗踩过一样。尿桶看到我们喘着气流着汗来到他家门口,又看到我们怀里抱着些东西就知道没好事发生了,也是发生好事了,二话不说,放下饭碗,朝我们飞奔过来。
黎小爱不喜欢我和她家尿桶在一块玩。她说我是个坏孩子,只会带坏尿桶。为此我妈还曾和她吵过几次架。黎小爱又斜着眼看我了。似乎在打量我怀里的东西。让她打量吧,管她三七二十一。
“是不是又偷了谁家的西瓜了屎霸?”黎小爱瞪着我说。
我说:“黎阿姨,您咋知道了?我们是偷西瓜了,并且偷了两个。”
“谁家的?”
“尿桶家的。”我说。尿桶摸了摸我怀里的东西,知道不是西瓜,舒了口气。黎小爱知道我这是在跟她说气话,恨不得扣我的脑瓜子。可她偏偏就扣不了。
“抱着些啥东东?”尿桶问。
我低声说道:“炸药!地道战用的!走,此地不可久留,找个较隐蔽的场所。”
“去哪?不准去!”黎小爱在后面厉声喊道,我和尿桶压根不理会她的叫喊。
尿桶撩开瘪三的衣服,看到满怀的鞭炮甚是吃惊。双眼瞪的一下。“咋这么多鞭炮哪?干脆拿去池塘炸鱼算了!”尿桶的想法和我的完全一样。不谋而合。这下我算是大概了解“知音”这词的一点点意思了。村里小学的老师就爱捧着一本唤作《知音》的杂志。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凑过去讨教,老师含糊地说是什么你知我我知你的意思或是啥来着。我不认识字,看不懂《知音》里写着啥。今天我对它的了解大概也有了点轮廊。原来这书是研究鞭炮用的。老师们以后可能要改行做个炸药大王了。那我做些什么呢?或许通过这事我就变成炸鱼大王了。
村委会后头有一间破败的瓦房,大人叫它做危房。我们管它什么危不危房的,照样有事没事进去玩,捉迷藏。屋顶漏东漏西的,太阳光或雨水就从这些缺口往下穿过。屋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村委会的废物杂物,时常卡到人的脚跟。我和尿桶瘪三来到这衰败的瓦屋里,把鞭炮从怀里摔下来,大家商量怎么制作炸鱼弹。这炸鱼弹我看过村里的大人们搞过,过程好像也挺简单的。炸鱼弹威力很大,把池塘里的鱼都炸飞了,然后落回水面浮在水面上。再么是直接落到岸上来。
面对地上那一大团鞭炮,我说:“把它们拆了,拆成一小个一小个的。”
“然后呢?”瘪三问。
“先拆了我再告诉你然后!”我说。我再吩咐尿桶,“尿桶你去找两三个玻璃瓶过来,最好是装菠萝水的那种瓶子。小卖部的垃圾堆里有,还要装些细沙回来。记住,快点!”
我和瘪三把鞭炮全给一个一个拆了出来。堆在一边。尿桶很快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三个装菠萝水的瓶子,其中一只瓶子里装满了细沙。
“先给每个瓶子里放入三分之一的细沙,然后再把炮仗的纸拆拔出来。往瓶子里倒入火药。不要把沙也倒进去了。火线放在一边,待会会用到!”我说。
我们开始了工作。就这一个简单的工作,我们仨花费了几个小时。忽然想到笼子里的那两只鸟,它们也许也该饿了,就先让它们再饿一会吧。我对尿桶说,还是炸鱼弹要紧。尿桶也点点头。过了一会,听到瘪三家响起了长长的鞭炮声,想是瘪三他爸又重新买回了鞭炮,而且这鞭炮相对我们所偷偷抱走的似乎更大点,连那声音都铿锵有力的。我对这鞭炮声不屑一顾,待到我们的炸鱼弹制成了,声响比这鞭炮声还要大上好几倍,有可能跟打雷一样。
制炸鱼弹的全过程全是凭着我脑子里的记忆去制造的。我仔细回想当初大人们是怎么做的炸鱼弹,我又是如何全神贯注地观看的。这些我记忆犹新。细沙和火药分层塞满了瓶子,我们又往里面插入了好几十条火线。至于如何封顶却难倒了我们。我想了又想该如何封顶,最终没能想得出。想出的是封顶那一节我没看大人弄。
“都搞成这样了还咋回去。回去我肯定得挨板子。弄不出那板子挨得太没意义了。”瘪三把期望的目光重新投向我,又说:“屎霸,你再想想法子。”
我拍了拍瘪三的肩膀,说:“三,你放心,单纯为了你那板子,我屎霸就算是绞尽脑汁,以后去买东西不懂认钱也得先想出个封顶法来!”
尿桶在当务之急却想起了正处于饥饿状态中的那两只鸟来,毕竟这鸟是我俩共享的,他一提起鸟我也心疼起来。我也是个爱鸟之人。我叫尿桶先到村头草地上打回几只蚱蜢把它们喂饱了再过来一同研究炸鱼弹。随后,尿桶走了。
尿桶回去喂鸟后,我什么话也不说,也叫瘪三啥话都不要说,以免打断我思考的网络线。我静静地坐着。我真的一句话也没说,但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封顶法的事。我情不自禁地在想我缄默时的姿势是否酷呆了,有没有绅士的风度。是否与武侠电视剧中的哪个英雄人物相似。瘪三则在一旁干着急。我早看出他的着急。我还是沉默。我的沉默告诉他不要说任何一句话。我在思考问题。我想呀想,悠闲自在地想。至始至终都是想着同样一个问题。我打算从这个离奇诡异的想法中走出来,但我的思想似乎不容忍我这么做。
不知过了多久,尿桶回来了。他一说话,我的思想网络被他打断了。我从想像中回到现实,我说:“这个问题太深奥了……那两只鸟怎样了?
尿桶说:“喂饱了,拉了屎又休息了。”
“你倒是说说这炸鱼弹还搞不搞?别让我苦苦等待,我早回去挨板子早安心!”
瘪三说的话是实话。早挨板子早安心。我顷刻间喜欢上了他的这一句话。我说:“真他妈的,找点水泥来和和给它封顶喽!”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说完后我才发觉这个想法也是不错的。只是和水泥会把火药火线都弄潮湿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尿桶站起来说“那就放在太阳底下把它们晒干了再引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尿桶这想法好。正巧碰上村里有人建房子,瘪三和尿桶一同去偷了一小袋回来。我们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希望的旗帜。
朝水泥里放入了适量的水,用手指搅拌了几下,水泥这回真变成正宗的水泥了。我用手把水泥往瓶口处铺,然后压平压实,很快就搞好了。事后找了块有阳光的地方晒。
“这炸鱼弹会不会炸到人?”
“会!”我说。
尿桶问:“那咋个引爆法?”
“火柴点。”确实是要火柴点,但咋个详细的点火我还是捉摸不定。这一点让我心惊胆寒。万一有个差池,不要说炸鱼了,炸人还差不多。那么多破破碎碎的玻璃片扎入你的身体,然后你吐血倒地。越想越觉得被别人打了什么碎尸功般。
阳光渐次变得毒烈,树上的知了开始变得烦躁起来,“知了知了”叫个不停。我爬到树上去,用鞋子拍死了几只,用手掌捕了几只,玩弄了几下就把它们掐死了。瘪三兴许看不惯,故意用双手掩饰了双眼。这下轮到我看不惯他了。
炸鱼弹被晒干了,再晒下去也许就会不引自爆了。我们收起炸鱼弹,尿桶回家偷来了一盒火柴,赶往池塘边。池塘里无人,正合我们的意愿。我看着这池塘水,不时有鱼跳出水面又钻入水里,特别想吟咏一首诗,但我还没上学,不懂得诗词曲之类的。平时别人说有诗这一类他妈的狗屁东西,我也就想到了。
“把裤子脱下。”我说。
“干哈?”尿桶和瘪三不约而同地问。
“脱裤子还能干啥?拉屎呗!先把大便投入水里引出鱼来再炸!” 我说。
尿桶和瘪三都点了头,找了个袋子。我们仨一一往袋子上拉屎,拉成一堆,也臭成一堆。越臭越好,我望着那一堆屎和炸鱼弹得意地笑。
“开始吧。”我望了他俩说。他俩点了点头,我又说:“谁引爆?”
这下谁都沉默了。谁都没敢说要去引爆,我想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说:“我点火,尿桶你扔吧。瘪三没力气搞这活!”
尿桶胆怯,“还是屎霸你扔吧。你力气比我大,手脚比我灵活。我点火。”
既然尿桶都这么夸我了,我还真不好意思不扔。我们在池塘边先演练了几遍炸鱼过程。我拿一个石头当作炸鱼弹,尿桶说点火了我就使劲把石头扔向池塘里,石头一扔,我们全体快速趴下。像是在演战争片。只是规模什么的小而已。可贵的是我们很认真,这精神在如今的社会似乎很难得。
“把火柴划了吧。”我说。尿桶拿火柴的手一直在颤抖,弄得我的心也在颤抖。瘪三已做好了准备,躲在一个大石下,还趴着。我又说了一遍:“把火柴划了吧!”
火苗在火柴梗上燃起,尿桶的手还在颤抖,还未点燃火线自己就先趴下了。我痛骂了他一顿,第二次他的手更抖了。火苗一靠近火线,我打了个寒战,我喊道:“他妈的快点啊!”尿桶的火柴头一碰到火线,他立马闭上双眼往地上趴。火线迅速燃起。那一时刻什么都是快速的。我也快速地把炸鱼弹扔向池塘里,“扑通”一声炸鱼弹沉入水里,我快速趴在尿桶身边,等待炸鱼弹的爆炸。我屈指倒数。十、九……零。甚至数到了负数仍不见任何声响。又过了几秒,瘪三放了个响屁。我和尿桶一致寻思这炸鱼弹爆炸声咋这么小呢,朝水里看去。
“咋不见鱼被炸飞起来?刚才不是响了吗?这……” 我说。
瘪三举起手来,样子像是个可怜巴巴的面临枪决的汉奸。“我,那声音是我的爆,爆炸声。”
我和尿桶深感诧异。“你这不还是完好无损吗?咋爆炸了,咋不飞?”
“放屁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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