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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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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用再担心猪肉,有人陪他反胃。
第十五章
Kuiva仍忍不住兴奋,看他走下楼来。
牛奶,面包,火腿,他过得像什么都没变过。
他穿着白色外套,坐在旁边的kuiva凑过来,
“嘿,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帅,我们学校的女生都特别喜欢你,要不你去我们那上学好了”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他没什么反应,
“kuiva,不要捣乱,”
Allen不想让他误解有人想摆布他,
“我们学校的女生都是美女,她们可都等着你呢”
Kuiva咬着面包,他的手抖了一下,不习惯如此谈判,放下杯子,
“kuiva,别一天总想着这些事,别干涉你弟弟的私事”
Allen有点严肃。
他喝光牛奶,去外面吹风,kuiva从后面追上来搂住他的脖子,
“在这里你应该换个自己”
他发现她一本正经,
“忘了过去,你回家了,不会再有伤害,不用再害怕”
她握着他的手。
他呆在那,搞不懂美国的脾气,
“别看了,你这么帅,我爱上你了”
她又撒开笑容,漫天飞舞。
Kuiva风风火火,他有些疑惑美国人都喜欢漂亮的人吗,只要漂亮就可以了吗?
家真的好大,舞场,游泳池,花园,还有一间冰室,是Allen年轻时很喜欢的地方。
他简单看着,听着,不想复杂。
他们只有一个请求,他要幸福。
他也打扫房间,映着阳光把玻璃擦得瓦亮瓦亮。在房间里沿着墙壁四周绕着,一圈一圈,百玩不厌。然后洗衣服,用手洗,一件一件打上肥皂,直到起泡,公平地每一件都搓几下,漂干净,一件一件挂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快,衣服都干净了,可以随手拿来穿。
他修剪草坪,侍弄花园,异常精心,只是很害怕昆虫,蜻蜓,螳螂,蛐蛐,蚂蚱,甚至蚯蚓。他害怕蜻蜓大大的亮亮的有无数复眼的眼睛,尤其怕它们脑袋四处转动的样子,活像一个妖怪,他害怕蜻蜓卷成卷的尾巴,一卷一收,让他怕到全身无力。睡觉前是万万不能想起的。他也害怕那些节肢动物的身体,从头到尾地怕,怕它们棱角分明的腿,翅膀,受伤后会吐出来的各种汁液,黄的,绿的,都让他恶心。如果他无疑抓到一条残破的被丢弃的腿,他会吓得坐在地上吓得移不开身体,也移不开眼睛,越看越怕,无力自拔。回去后想把碰到的皮肤撕掉。但这毫不阻碍他对草坪和花园的喜爱,睁大眼睛,不去碰就是了。他扯长长的水管浇草坪,穿着长长的靴子,望着绿绿的草灌着水他想躺在上面,让那水从自己身体下流过。花园里养着许多他不认识的花,他不介意自己不认识它们,也懒得去找答案,等到它们开了就知道是什么来着了。他仔细观察过每一株的结构,数过每一株上有几朵要开的花,有几株瘦弱,有几株强壮,一一登记,个别处理,要开花的,瘦弱的,他会多一些照顾,也无非是成天搬着它们围着太阳转,哪里暖放哪里。没有人管他做什么,也没人帮他做什么,他一个人像过家家一样照顾这个照顾那个,每天活得屁颠屁颠,到了晚上也是累得不行,上了床呼呼大睡。有时投入到连梦里都是花草。
他壮大事业,也搞了几条鱼来养,鱼他是认识的,最平常的金鱼罢了。刚弄回来的时候觉得丑,过了几天也不觉得丑了。他把鱼也搬到花园里和花一起晒太阳,结果缸里长了绿毛,他不得不暂时把鱼寄放在kuiva那,自己捋起袖子刷浴缸。他从没想过再换一个鱼缸,仿佛那是不存在可能的事。
花快开了,鱼也怀孕了,他顿时压力倍增,每天眼巴巴地望着,生怕有什么不妥,这是神圣得不能再神圣的事。
他没看见鱼受精,就寄全部希望看鱼生产,鱼摆着大肚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怕它累着,想把它拴起来,后来担心它生产时没人帮助就放弃了。他不知道怀孕时多运动是有好处的。
花开了,他给家里的三位女士一人一朵,表现得很慷慨,他自己都感动了。
花还没谢,鱼快生了,他紧张得直冒冷汗,害怕有什么状况自己应付不来,拉来kuiva和sandy,毕竟她们都是同性,多少也有的心灵感应吧,他把鱼放在床上,打开台灯照着,三个人趴在床上一点声都不敢出,鱼好像很难受,用力甩着尾巴,从黄昏到深夜,三个人都成了兔子,那鱼还是甩尾巴,
“它难产了”
Kuiva打着哈欠,他一下子精神了,
“那要剖腹产吗?”
天顺立刻担心也没有那么小的刀,
“它会死的”
Sandy还有几分伤心,
他便开始一下一下数鱼甩尾巴,从一到十,到一百,后来三人都睡着了,这和数山羊催眠是一样的。
也不知是几点,他忽悠一下醒了,第一反应是刚刚数到哪了,抬眼望着鱼,肚子没了,
“生了,生了”
他摇醒姐姐,
“我看看”
Kuiva也兴奋起来,可仔细一找一条小鱼都没找到,他调亮台灯,仍是一条都没有,可鱼的肚子都扁了,
“小鱼被大鱼吃了”
Sandy悠悠地说到。
姐姐的声音成了死神的声音,眼前的鱼缸成了地狱,那鱼还是甩尾巴,一下一下,他又是吓得动不了眼睛,看鱼飘来荡去。
他把刚生产的鱼丢掉了,在他看来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他容得下花谢后花瓣化成营养被花吸收,容不下大鱼同样的本能,因为花瓣幸福过,而小鱼,他还没见过。
Cherry抱着他说:
“人和鱼不一样”
他没有鳞,没有尾巴,不能在水里呼吸,他就信了她的话。
爱尔莎不时来探访,他都在花园里忙,她会殷勤地帮他捉虫,活活闷死在罐子里之后她会打扫尸体。他送她一枝花,拜祭那些死去的小生命。
她是太阳,火辣辣,有时为了他的一句话笑到他皱眉才住口。
他们成了朋友,可以小聊几句然后她就大笑不止的朋友。
后来他才知道她大笑的理由,他怕昆虫。
毕竟这是她不可能知道的,也猜不到的。
他也挺喜欢她,可和她在一起总觉得有点别扭,她穿得有点单薄,他有时不得不面对她半透明的轮廓,怪怪的。
她有时溜进他的房间,在他洗干净的衣服扣子上系上自己的头发,他知道是她,因为别人不经过他的同意是不会碰他的衣服的,有时她不知从哪找来的昆虫图片放在他枕头下。如她所愿,他每次都吓得出汗,如她所愿,他恢复冷静后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骂她,你就是个混蛋,他几乎忘了她是女孩子,她在那边小声说,你就是个笨蛋,然后嗖地一下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她养了他的鱼。
Kuiva把那鱼给了她,她听了鱼的故事就发誓一定要再生小鱼送给他。
她比他还投入,每天扒着鱼缸,想着这鱼曾凝聚了他那么多注视,如今她也这样看着它,真像一对爸爸妈妈。
有时被她笑得受不了,他也会笑笑,她就上来扯他的脸,他的脸就红成一片,她会顽皮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他居然不觉得有什么错。
有时他仍会和自己发呆,和花发呆,和草发呆,她见了,跑上去猛地在他背上狠狠一拍,他吓得差点昏过去,自己还没收拾好情绪,回头看见她像只蜜蜂一样上串下跳,有理也没了气。
他有点奇怪,他和她在一起时,kuiva和sandy都不知去向。
他和她坐在草坪上,她问他她身材好不好,他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回答,她手里握着螳螂逼他,他点点头,她就靠上来,螳螂让他一动不动。她松手时,螳螂断了气。
“以后不许一个人发呆”
他点点头,她不提他的过去,他很感激。
她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热舞,他才发现她的身材真的很好。她跳累了,就和他喝酒,根本不管他什么表情,大讲特讲一些养鱼的方法,他听得云里雾里,想弄明白她又甩开他和别人跳舞,任男人在她身体上上下其手。
他吃惊她的酒量,更喜欢她喝醉后不哭不闹,一个人发呆,打嗝。
她扑到他身上,为了一瓶水,吓他一大跳。她逼他停车,一个人跳下车不让他跟着,她去尿尿。
她却让他拖着走到家门口,然后砰地一声把他关在门外头。
他一阵莫名其妙,女人真是万花筒。
那鱼怀孕了,还没生,她不想他看到。
偶尔她也会淑女,比方说在老christ的家庭生日宴会上,他有时发现她甚至比自己还受宠。她会甜甜地扯开嘴角和家人说笑,也会睁大眼睛认真听着,高兴的时候拍拍手,尽管在没人注意时还是敲了一下他的头。
她坐在他身边大口大口嚼着苹果,磨着他的耳朵。她说胃口好,牙齿好,身体好,心情好,生活才会好。他听着听着居然习惯了,脆脆的。
有时,他和她吵架,在他实在没心情和她开玩笑的时候,她就和他痛痛快快吵架,然后扯下他的扣子,转身就跑,而他吵过之后竟会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轻松,他就打电话跟她道歉。过不了几天,被她扯掉的扣子就又会出现。然后就会看见她穿着超短裙在花园里忙碌,有意无意扭着屁股,宣告她的胜利,渐渐,他也习惯了她的低胸,超短,也挺好。
她也有发火的时候。
她还是在舞池里疯狂地扭动,他坐在外面喝酒,她对面的男人耐不住引诱,死死搂住她把硬硬的*抵在他的小腹上,手也越来越不规矩,她二话没说,狠狠甩他一耳光,拉着下面正专心喝酒的他就走,他居然被她拖着走,像溜一条狗。
“怎么了?”
“那男人是色狼”
她恶狠狠地说,
“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他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像一只狮子一样盯着他,
“你放屁”
她大吼,撇下他自己走了,没有扯他的纽扣。
他想道歉,找不到理由,她耗着气,他不明白自己。
他终于接到电话,她说再不来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他连闯两个红灯,惹得交警到处追到了她的家。
她比平时穿得严实多了,脸上也有了凝重的神情。
鱼快生了。
他见了那鱼,果然最毒妇人心,她知道他怕什么。
他抬腿要走。
“郭震锋,你今天走了就不是男人”
她拿来小鱼网,有些事是可以改变的。
他和她轮流守着,他看见她的家有许多养鱼的书,
那鱼仍摇尾巴,她和他聊天,这些天好想他,想和他讲话,和他吵架,养花,怪他不先打电话,如此抱怨的话,讲得形象具体。
鱼生了,她熟练地把小鱼一条一条捞出来,透明的,小小的,他举着杯和她坐在地板上,她的头密密出了一层汗,
“好辛苦,生孩子是不是就这样?”
她擦着汗,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
她坐到他身边,他仍专注地望着杯中的小生命,
“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我不说我快死了你就不来找我是不是”
她把他手中的杯夺过去,放在地板上,他也想她,说不出来,就只能看着她。
她被他气得想揍他,自己这么辛苦他一句话也没有。
她刚举起手,他迎上来把她压在地板上和她热吻,她不知如何回应他,
那感觉比她想象的还美好,他很温柔,知轻知重,
他在她耳边说谢谢,在她身边躺下,她的心仍在狂跳,脸也红得不得了。
他抱起小鱼,和她说再见,走了出去,她还一个人躺在地板上,回想着刚刚的风暴,不知道着算不算是一种承诺。
他还没到家,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好高兴,甚至幸福,一个人狂乱讲着,容不下他插一句话,末了,还让他把小鱼好好养大,没等他说再见挂了电话。
家里人看着他把小鱼抱回家,笑,不说话。
Allen说他喜欢养鱼就养鱼,喜欢放牛就放牛,他就想帮他,Allen说这和放牛和养鱼没什么两样,什么都依他。
他躺在床上,回想和她的热吻,新鲜但不吃惊,是一个纯粹的吻,仅仅因为她的表情,她的动作,无关心疼和覆盖,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一个正常女人的正常反应,正常到没有任何一点罪恶。他也喜欢她的唇,她的身体,比东方女人丰满一些,凹凸得没有缺憾,圆润不妨碍平坦。
她发信息说睡觉前不要再想那些昆虫,要想她,随便怎么想。他回信息说她比昆虫还可怕,她说不想只有昆虫睡在枕边的话就别乱讲话。
他再没说什么,她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勤勤恳恳,恪尽职守。
她跟他说他的过去与她无关,他过去里的痛和她无关,她只和他的将来有关,和他将来里的幸福有关。他听了笑得不掺杂质,不掺假。
她仍和他吵架,躲起来几天不理他,有时他太忙顾不上她,她憋了几天受不了就自己跑来找他,摔他的东西,然后吻他,再买新的还他。她也有憋得住的时候,比方说他无意间告诉她曾把鱼缸打破,死了几条小鱼,她在他小腿上狠狠一脚,一言不发,把他的小鱼抱回家,死也不接他的电话。他亲自上门道歉,被她关在外面三个多小时才进了门,她仍没好脸色,说再把小鱼弄死就再也不理他。他郑重承诺之后她就笑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钻进他怀抱说爱他,他也仍不觉得有什么错,只是不知如何回答。
她说现在比以前幸福多了,现在她是离他最近的女人。
他和她都是好孩子,按时回家,不说谎话。
他的家和她的家经常聚会,在他家或她家,时常玩到午夜十二点,有时干脆通宵达旦。家人把他和她的房间靠得很近,态度明显,二人连短信都懒得发,吃东西,喝酒,唱歌,累了就呼呼大睡,浪费了家人的一番美意。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他和她乐于这样天涯咫尺。
然而她依旧穿着*和他打情骂俏,家人也就不再做这种事了。
随便和不随便没什么两样。
他觉得自己是蛇,她帮他蜕皮。
她把他的过去加工成压缩饼干,上面垛着厚厚的奶油蛋糕,就让被压扁的过去垫底,膨胀的来融化,告诉他什么是柔软。
她仍在他耳边大嚼苹果,汁水澎湃,浩浩如海。
他接到电话时她泣不成声,像是没了至亲。
他见到她时,她一脸绝望,他陪她坐了半个小时,她才从梦游的状态中醒来,抱着他嚎啕大哭。
那鱼死了,难产。
那鱼杀了自己的孩子,终于也被自己的孩子杀死。
她只管哭,在他怀里捂着耳朵哭,根本不管他说什么,他对着她自言自语整整五分钟后终于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她哭得太投入,不想他打扰,却偏偏要赖在他怀里,他哭笑不得,她到底是什么转世。
他用力扳开她捂着耳朵的手,让仍想继续扣上去,拼命挣开他的手,
“听我说,爱尔莎”
他尽力让她平静,她哭得声嘶力竭,拼命摇头,只想罩住耳朵在他怀里继续哭,
“它是我唯一拥有的你的东西,它死了,再也没有了”
她抽泣得全身发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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