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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双艳:文姜与宣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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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姜沉思着摇头,在心里对比着急子、公子顽和已经死去的夷姜的相貌。
“对了,娘,除掉急子以后,是寿哥哥做太子,还是我啊?”
“娘不是答应让你做太子了吗?”宣姜搂住儿子,一阵亲吻。
“可是父亲今天将寿哥哥嘱托给左公子了。”
左公子泄与右公子职,都是卫宣公的弟弟,都德高望重,位极人臣。右公子职是太子急子的师傅,现在左公子泄做了公子寿的师傅,这么说……
“看来你父亲确有此意……”宣姜沉吟道,“其实你父亲喜欢你寿哥哥超过喜欢你,他这么多儿子,就只有寿儿长得像他。只不过,娘是偏爱你的,他才看在我的份上多疼了你一些。”
“娘,我当然知道你偏爱我!”公子朔蹭着母亲,桂花洒落在母亲胭脂色的深衣上,香气满襟。
“你放心,你只管助你父亲除去急子,在你父亲面前,你就装出一心扶立寿哥哥的样子。到时候,娘定会说服寿儿,将储位让给你!”宣姜顿了顿,眸光暗暗转动着,问道,“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对急子动手啊?”
公子朔狭长的眼眸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唇角勾起阴鸷的笑:“嘿嘿,就在这几天了!”
宣姜身子猛地一颤,公子朔抬起头来望着她,她连忙稳住神色,只在眉间凝聚起一丝忧惧:“朔儿,娘好担心啊!急子在朝中党羽众多,他的师傅公子职位高权重,即使你们能除掉急子,急子余党起事,你我母子只怕性命难保。”
“娘,你放心,我和父亲已经运筹妥当,绝对万无一失,你就静候佳音吧。” 公子朔一脸志在必得的残酷表情。
“我还是害怕,一旦事败,我们母子二人可怎么办?你们准备如何下手,说给娘听听,也好让娘放心。”宣姜脸上笼罩着深深的不安之色。
“娘,你是不是对急子还不死心啊?”公子朔紧盯母亲:“你还在留恋他,对不对?”
“世上还有谁比你更重要,朔儿!”宣姜拥住儿子轻抚,“朔儿,你这样不信任娘,真是把娘的心都伤透了。我不如还是让寿儿为储吧,寿儿对我可是一片孝心!”
公子朔一听,立即说:“娘,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外公不是要攻打纪国吗?父亲以约定出师之期为名,派急子前往齐国,急子将走水路,舟到莘野,弃舟登陆,那里潜伏着我的死士,急子手中有作为使节的白旄,死士们认得白旄,便会一齐下手。最后以急子人头复命,会有重赏。”
公子朔在母亲怀里仰起头,眼里溢满恶毒的得色:“娘,这个计划妙吧?其实就是我想出来的,父亲还夸我是人君之器,谋略过人。”
宣姜久久抚着儿子脸庞上俊美的线条,脸上浮着一层复杂莫测的神色。公子朔本以为会得到母亲的夸奖,却不料母亲的表现令他捉摸不透,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完了,父亲千叮万嘱,可我还是泄密了,娘她会不会……
“娘,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尤其不可跟寿哥哥说,他一向与急子交好。”公子朔叮嘱道,一眨不眨地紧盯母亲,目光锐利如剑,带着超越年龄的狞厉。他身上有一种强烈冲突的气质,一方面他极其恋母,在母亲怀里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另一方面,他又有许多成年人都没有的阴狠残虐。
“朔儿,你放心,娘会守口如瓶。知道了你们的谋划,娘现在宽心许多。”
公子朔这才微微安心,从小母亲就爱自己发了狂,他相信母亲就算喜欢急子,也不会超越对自己的爱。这么一想,他安心不少,重又扑入母亲怀抱撒娇。
宣姜搂住儿子抚爱,然而却在月光里抬起眼眸,望着风里飘飘洒洒的桂花,她仿佛又看见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隔着花雨久久地凝视着她。
急子……你如此纯白而柔弱,对世间万物都不忍伤害,不敢碰撞。然而你不害人,人却要害你;你一再退让,人一再进逼。急子,这一次,你该奋起反抗了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节 兄弟(2)
公子朔回自己寝殿去睡后,宣姜悄悄来到公子寿房间,公子寿斜倚书案,手执竹简,秉烛夜读。母亲突然来到,他连忙起身扶着母亲在席垫上坐下。
宣姜仿佛很冷,不住发抖:“儿子,急子最近是不是要去齐国?”
“是啊,前几日从齐国来了使者,是外公派来的,约卫国同他一道攻打纪国。父亲已经命急子哥哥前往齐国约定出师之期,明日就出发……”
“明日就出发?!”宣姜惊骇地大叫,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指尖掐进他皮肉里。
公子寿悚然变色:“娘,怎么了!莫非……”
“幸好,幸好朔儿今晚跟我说了,你现在赶快去东宫告诉急子,你父亲那畜牲在莘野埋伏了死士,只等急子登岸就杀他。”
尽管公子寿早就在留心父亲和朔弟的阴谋,但是听得这样确切的信息,还是震惊而痛切,口中喃喃:“父亲……父亲,真的要加害急子哥哥……急子哥哥是他亲生的儿子啊……难道就因为他说过那些话,可是,娘本来就是急子哥哥的新娘……”
“恐怕不仅仅为此,你父亲怀疑急子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弟弟。”
“啊……”公子寿震惊得说不出话。
宣姜突然望定儿子,声音颤抖:“寿儿,一定要想办法激起急子举事。你要让他明白,不是他不孝,是他父亲不慈。你告诉他,若他起兵,我将为内应,一定会助他成为国君!咱卫国要的是仁君,而不是他父亲那样荒淫好色的昏君!”
公子寿频频点头,神色相当焦急。
宣姜却仍抓着他,沉思片刻,又说:“急子宅心仁厚,倘若无论你如何鼓动,他也不肯拥兵叛父,那么你劝他出逃也可。你让他逃往齐国,或其他列国;等将来你父亲死了,作为一国之母的我,能保证让他回来为君。”
公子寿点头:“娘,你放心。若真有那一天,我绝不与急子哥哥相争。”
公子寿深夜突兀地来到东宫,内侍总管带他来到一间寝殿,他等在外间,本以为急子会从里面走出来见他,然而听见急子在内室轻轻唤道:“寿弟,你进来吧。”
公子寿惊愕失措,心想,太子妃睡在里面,我进去多不方便。可是内侍总管对公子寿道:“公子快进去吧。”
公子寿硬着头皮进去,却发现只有急子一人,他穿着白纱内单,坐在榻上,一点寒灯,投影在他清俊绝尘的脸颊。
急子抬眸,清眸里有点点哀愁和苦涩。
公子寿想起好像有一次听顽哥哥说起过,急子很少与太子妃同眠,也从来不宠幸任何女人。公子寿心中忽有如缕的悲恻,上前急道:“急子哥哥你可知?父亲在你去齐国的路上埋伏了死士,准备加害于你!”
急子竟然神色如常,淡淡地看着公子寿,这反常的表现令公子寿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嗫嚅道:“急子哥哥,你听清我的话了吗?”
“寿弟,其实我已尽知。”急子的神情淡定如烟,眼眸在孤灯映照下清澈见底。
公子寿舒了一口气:“哦,你已经知道了?”他在急子榻边坐下,放松许多,说道:“急子哥哥,是我娘让我来的,她一直为你担心。”
急子在烛光里静静地望着公子寿:“寿弟,你娘对我的一片痴心,我早就知道。其实,父亲也知道,因此他容不下我。我存在于世,只会让你娘伤心,让父亲也伤心。”
公子寿心里一跳,觉得很不对劲,听急子哥哥的口气,难道……他紧盯着急子:“急子哥哥,你,你,明日之行……”
“身为人子,以从命为孝,明日之行,受命于君父,不可不行。”急子一字一字,平静地说。
公子寿一下子跳起来:“父不慈则子不孝,急子哥哥切不可白白送死!”
“君父既不相容,我在卫国已无立足之地。即便逃过一时之死,也难逃他日之祸。”
“急子哥哥不如驱逐无道之君,自登君位吧。两位叔叔,顽哥哥,我娘和我定会鼎力相助。”
“寿弟!你怎能有此大逆不道之念!”急子眉梢起了怒意,毅然决然地说,“勿再多言,我意已决,死有何惧。”
“急子哥哥!死而无益,何苦呢!你不愿夺位,不如逃往他国吧。避开莘野,从另一条路去齐国吧,我让娘手书一简,我外公会收留你的。”
“背君弃国,有何面目苟活于他人宇下!”急子秀气的眼睛里闪出坚定冷彻的光,一改平日的温文清淡。
公子寿怔怔地望着急子,流下泪来:“急子哥哥,你就这样去了,你舍得为弟?”
急子的眼神宁静而深远:“寿弟,为兄死后,你当为储,你生性仁厚,又比我更有谋断,将来定是一代贤君,卫国黎民有幸,为兄死而无憾。”
“急子哥哥,我不要做国君,我只要你活着!”公子寿扑过来紧紧抱住急子,泪水浸透了急子胸襟,“急子哥哥,我不许你去死!你死了,我娘怎么办?她那么爱你!你不愿伤害父亲,难道就可以伤害我娘吗!”
第五节 母子(3)
公子寿一走,宣姜的心中升起了无穷无尽的希望,美好的未来在面前如画卷般展开。
一旦急子除掉卫宣公,履践至尊,她作为他母夫人也好,为他小妾也好,都甘之如饴。到那时,她再也不会逼他。他要她,那么她简直是弘福齐天,三生有幸;他不要她,她就抚养两个儿子,暗恋着他,安度余生。
若他出亡,她便在此为他镇国,只等卫宣公崩去,就可接他回来。若他有心让贤,不肯回来,那她就拥立自己的儿子,然后毅然抛弃国母之尊,天涯海角追随他去。
想着这些,很快一夜过去了,残烛明灭,东窗渐白,寿儿还未回来,她忽然莫名地担愁起来,走出前殿,穿过庭院,上了阁道,焦急地往下张望。淇水上吹来的晨风带着清冽的霜气,拂动她的鬓发。厚厚的晨雾像淇水上浮动着又一条大江,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叠影,江水灰蓝,宣姜无数次在新台上看淇水,在这个时段看它还是第一次,没想到会是这么奇异的颜色,真像一种深长的难以开释的忧思。
朝阳喷薄,天色大亮,还是不见寿儿回来,宣姜再也顾不上了,立即命人备车,前往东宫。一到东宫,她就问内侍总管:“寿儿呢?他在这里吗?”
内侍总管答道:“禀夫人,昨晚公子寿来过,但是后来一直没见他,今早太子出门,也没看见公子寿出来。”
“太子出门了?他去哪里?”
“禀夫人,君上派遣太子出使齐国。”
宣姜大惊失色:“去齐国了?!”那么寿儿呢?怎么回事?宣姜慌乱得全身发抖,强自镇定:“昨晚你最后一次见到公子是在哪里,你带我去。”
总管为难道:“是在太子寝殿,但是太子出门之前交代过,日落之前不准踏入他寝殿一步。”
宣姜身子一震,模模糊糊感到了什么,厉声道:“现在就带我去太子寝殿,否则本宫立即以抗命问罪!”
总管垂首唯唯:“是,是。”
快到急子寝殿门口,就听见太子妃和门口守着的侍卫在争执,原来太子妃知道今天急子出使齐国,虽然两人长年分室而居,太子妃还是早早起来准备给太子送行。谁知来到太子寝殿,侍卫说太子已经出发了,太子妃心里便凉了半截,然而仍旧想往里走,毕竟室内还有急子昨夜的气息。没想到侍卫拦住她,说是太子吩咐了,日落前谁也不许踏进他寝殿半步。太子妃惊疑交加,非要进去看个究竟,于是起了争执。
这时,太子妃突然看见了走来的宣姜,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至极。急子出使,怎么嫡母还来送行,这个贱女人,又是来勾引急子的吧!然而宣姜看也没看她,径直往里走,侍卫刚要拦住,宣姜媚眼一瞪:“我奉君上之命而来,你等竟敢抗逆君命吗!”
“夫人恕罪!”侍卫们低头让开,太子妃跟在宣姜后面进去,绕过屏风,宣姜和太子妃都惊住,只见公子寿被绑在榻上,嘴里紧紧地塞了巾帛。宣姜赶上一步,扯掉他嘴里巾帛,一句痛彻心扉的大喊迸发而出:“娘,急子哥哥不听劝告,明知路上埋伏了死士,还是出发了!”
太子妃惨叫:“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死士!”
“父亲要杀急子哥哥,在他去齐国的路上埋伏了死士!”公子寿解释道。
太子妃哭喊:“你为何不劝住他!你为何不劝住他!”
“嫂妃你别急,我这就去将哥哥追回来!”
太子妃“扑通”跪在公子寿面前:“公子如能救回太子,妾万死以报公子恩德!”说着连忙命令内侍上来为公子寿松绑。
公子寿身上绳索一松,就连忙扶起太子妃:“嫂妃快请起!是弟弟不肖,未能劝阻哥哥!”
“寿儿,你快呀!此去莘野要几天路程?能否赶上?”宣姜急得跺脚,天啦,她一夜未眠,作了种种憧憬,可万万想不到急子会自寻死路。急子……他是怎样一个人,有怎样一颗心啊。别人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问心无愧的他本可以正当自卫,却竟安然地引颈待戮。
她甚至连一滴泪都流不出,只觉浑身冰凉透骨,一阵阵颤栗席卷身心。
公子寿看着母亲的戚戚哀容,心疼如割,流泪劝道:“娘,你别忧心,此去莘野行舟需好几日,儿臣能赶上急子哥哥,儿臣一定将他平安带回来!如若不然,儿臣绝无面目回来见你!”
太子妃立即令人为公子寿备上轻车快马,东宫门口,公子寿正要登车,忽然回头,眼里泛起难以言状的哀伤,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泪水:“娘……从我记事起,你就从没真正地抱过我,爱抚过我。你能不能抱抱我,摸摸我……”
宣姜一颤,扑过去将十六岁的儿子拥入怀中,遍体抚摩,泣不成声。
公子寿屈下膝盖跪倒,抱住母亲的腿,脸埋进母亲的裙褶里呜呜地哭起来。
宣姜蹲下来,捧住他的脸:“儿啊,知道娘为何从不抱你吗?”
公子寿哽咽道:“知道,你不喜欢父亲,你是被他强迫的。”
“寿儿,难得你懂娘。你虽相貌酷似你父,但是心肠迥然。”
“娘,我当然懂你!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一直喜欢急子哥哥,急子哥哥也喜欢你,他心里也苦。你们不能在一起,太可怜了。从小急子哥哥就待我特别好,小时候我常偷偷地想,如果急子哥哥是我亲爹爹该多好……”
宣姜再也无法遏制汹涌的泪水,她将脸贴在儿子脸上——这张她一直深恶痛绝的脸,泪水冲刷彼此的脸,母子俩相拥而泣许久。
太子妃哭道:“公子,求你快些,否则追不上太子了,求求你……”
公子寿闻言,推开母亲,跃上轺车,轺车绝尘而去,突然之间,远去的风尘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大喊:“娘——娘——”
然而喊声终于也渐杳……宣姜在凄惨的余音中颤栗着,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心跳得很厉害,不详的预感如一片巨大的阴云侵袭过来。
第六节 兄弟(3)
江面上湿润的风吹着,芦苇荡萧瑟翻滚,芦花在清冷的暮色里飘飞。
暮云黯淡,烟波浩淼。漫天云水里,两船靠近。
公子寿涕泣呼喊:“急子哥哥一心赴死,弟不敢阻挠。只是从此生死两界,为弟想再与兄痛饮最后一次!”
公子寿携壶与觞跨上急子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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