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秋双艳:文姜与宣姜-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三节 兄弟(1)
当年卫宣公与庶母夷姜私通,生下急子和顽,寄养在柳氏夫妇家中。柳氏祖上也是卫国公族,传了数代,成了远支,便以封邑为氏。因封地多柳,故尔以柳为族姓。柳氏族居于柳邑,约有上百户,其中也有在朝中为卿的,然而早年养育急子和公子顽的柳氏夫妇,却生活贫寒,屋舍蔽陋。

  老俩口膝下无子,到了晚年,老头又先去了,撇下柳大娘孤栖无依。急子与公子顽经常来看望柳大娘,每次来都要住上几天,还给她带来许多钱帛金玉,然而每次急子他们都会发现,以往送的金玉布帛,仍旧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木质的食案上是四个陶盆,一盆板栗烧鸡,这鸡还是急子和公子顽带来的,一盆鸡油碗豆,一盆新鲜的嫩蒲和一大盆粟米粥。

  虽然坐在破席上,吃着疏食陋羹,然而望着膝下两个儿子,柳大娘仍旧感到无比地幸福。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柳大娘脸上纠结如麻的笑纹忽然凝住,因为她坐上首,正对门口,下首一左一右的急子和公子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清,先就觉得眼睛恍如被一道强光撞痛。

  那一刹那,真正是篷筚生辉。夕阳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的姿影镀上了金色的镶边。晚风从外面吹进屋内,拂动她最钟爱的一身衣装,那一层又一层斜绕于腰下的绯色曲裙,在风里宛如霞光旋转,轻轻环绕她纤柔曼妙的身姿。巍峨的高髻上左右一边三枝共六枝玛瑙长簪,映着夕照,耀出一片红滟滟的光华,宛如流霞四射,笼罩着长而媚的眼眸,那两片长长的睫毛,因无可抑制的激动而颤抖着,就像是霞光中飞逝的蝴蝶。

  无与伦比的美与艳……

  柳大娘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般天仙似的人物,一时如在梦中。那亦仙亦妖的女子竟走上前,向自己伏地而拜,声音柔亮婉转:“柳大娘对太子有养育之恩,妾代君上感谢大娘。”

  柳大娘如坠云雾,完全懵了,竟忘了离席还礼,整个定住了。

  宣姜回身让两名内待抬过一只大铜盘,盘中伏着一整只烤乳猪,那层油腻腻的酱汁,泛着诱人的光泽,远远的就飘过一阵滑嫩温绵的肉香。

  “这是妾的一点心意,大娘您尝一尝。”宣姜盈盈笑着,然而她的笑容有些娇怯,一双媚眼怯怯地看那袭白袍,看到那袭白袍慢慢站起,她的心跳逐渐加快,她的身子颤抖着,脚有些发软,她不知道他会怎么说,怎么做,她突然很害怕。

  急子起身深施一礼,公子顽连忙也起身施礼,那柳大娘还是没有搞清状况,也跟着起身施礼。

  “齐姨娘的心意,急子代大娘领了,然而礼物请收回。”急子冷冽的声音缓缓升起,公子顽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宣姜妩媚的笑容僵住,不知为何,公子顽心中一颤。

  宣姜娇嫩的红唇微微翕开,然而急子不等她发出声音,平静地截断她:“父亲不在国中,姨娘擅离新台,于礼不合,还请速回。”

  宣姜怔怔地站着,清媚的眼里渐渐泛出一层薄薄的水光,斜阳投射下,长长的睫毛间仿佛散落了金色的水晶粒。

  她凝视着急子,一袭白袍的他清寒如雪,冷静如冰。她忽然间有些怀疑,这个男人,就算他父亲死了,他会要自己吗?他的眼睛,纯净得近乎透明,近乎无情,这样的男人,会说出那样一些话吗?

  她有些支持不住,很想找个什么扶一扶,靠一靠。她吃力地挤出一抹笑颜,然而这笑容无比凄艳,竟令急子无懈可击的冰冷隐隐出现了破冰前的裂纹。

  “急子……我只是来看大娘……”说话间,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她转过脸去,“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你不用如此紧张……”

  公子顽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心里疼痛,开口道:“哥,齐姨娘大约还没用晚膳,让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宣姜纤弱的肩颤了一下,其实她连备换衣物都带来了,准备在这里住一天,新台那里也已经跟朔儿说好了,朔儿拍了胸脯保证为她瞒着,卫宣公回来问起,也有朔儿挡着。宣姜想,哪怕跟柳大娘同榻也没关系,她平日里难得见上急子一面,只想静静地看着他。然而她听见急子依然冰冷的语气:“此去新台一个时辰也就到了,齐姨娘还是回新台用膳吧,久留此处恐怕有损内宫清誉。”

  宣姜凄凉地一笑:“恐怕太子是担心自己的清誉受损吧,太子放心,我这就走,不敢沾污太子清誉。”

  宣姜娇软的腰身转过去的那一刹那,公子顽几乎觉得她要翩然坠地,他甚至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就在这时,她忽然回眸,目光落在他身上,“顽儿,你跟我来。”她不等他,就匆匆去了。两名内侍抬着那油汪汪香喷喷的烤乳猪跟上。

  公子顽愣了片刻,看向兄长,急子淡淡的,回身扶柳大娘归席。柳大娘从头至尾没闹清是怎么一回事,平白无故来了个天仙,又来了一头烤乳猪,然后几句莫名的对话,天仙走了,乳猪也去了。柳大娘看着急子,想问什么,却蓦地发现急子眼里的薄冰正在碎裂 ,一种难以言说的哀恸正慢慢洇开。

  宣姜上了重帷暖车,撩起淡黄细纱车帷,看着暮色里漫天飘飞的柳絮。过了一会儿,一袭水青色长袍穿过纷飞如雪的柳絮,走到她的车下,仰起头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玉面薄唇、俊眉修目,令宣姜一阵恍惚,痴痴地唤道:“急子……”

  “齐姨娘,你有何吩咐?”公子顽仰着头,恭恭敬敬地问,在他上方的那张明艳绝伦的脸,就好像雾中的娇花,云中的美月,令他有如梦如幻之感。

  “顽儿,我问你……”她朝下凝望他,细长的睫毛覆下来,被夜风吹动着,像脆弱的蝶翅即将折断,“去年急子寿宴,急子说了什么,激怒了朔儿?”

  提到去年寿宴上的公子朔,公子顽脸上笼了一层淡淡的怒意:“朔弟实在无礼,齐姨娘应当好好地管教他!”

  宣姜柳眉微颦,不耐烦道:“你不要扯远了,我问你急子有没有说什么激怒朔儿的话?”

  公子顽微怔,神情有些茫然:“哥说了什么吗?我只晓得哥吹埙,朔弟故意使坏……”

  宣姜急急打断他,直截了当问:“急子有没有把朔儿呼为儿子?”

  “儿子?”公子顽愕然,“怎么会呢?不可能。”

  “难道急子没有说,我本是他的妻子,因此朔儿也就是他儿子?”

  “没有啊,哥怎么会说这种话……”

  “也没有说,将来他即位后,也会像君上将你们母亲收入宫中一样,将我纳为嫔妃?”

  一瞬间,公子顽忽然有些明白,他仰头看见那双长而媚的眼睛剧烈波动着,心里泛起说不出的疼惜怜爱,他垂了头,低低道:“哥没有说过这些话……”

  许久,许久,他听到头顶上方宛如一缕轻风拂过,那是她哀长的叹息。皓月清辉淡淡洒下,柳絮在明澈如水的月光里飘飞,宛若点点清冷的泪光。

  “那么,他心里有没有这样想过?”忽然,她问,声音极轻微,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似乎生怕牵动更深的痛。

  这个问题对于他太难了。公子顽低头看着月华流泻在自己一袭青色长袍上,柳絮轻沾,在深青色云雷纹镶边的襟袖上,落下雪白的点缀。“我不知道,齐姨娘,这个问题,别问我……”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看她,他秀气的眼睛里含着清澈的忧伤,宛如秋日的逝水。

  然而她的目光却越过了他,消失在飞絮深处,月光照耀下,六枝赤玉长簪在她头顶流转着璀璨的光华,映出她哀艳绝伦的容颜。 

  隔着如雪漫卷的柳絮,公子顽凝视着她,只觉心里疼痛难忍。“齐姨娘,我走了,你要爱惜自己,有些东西,不要强求……”低声说了一句,他转身跑去,青色的袍袖在月光下翻飞飘远,像是流动荡漾的云水。

  然而,宣姜没有听进他说什么,也没有在意他的离去,她只是回想着急子方才冷漠的神色,在心里千回百转:朔儿骗我!朔儿骗我!急子,根本心里就没有我!根本就是我在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第四节 母子(1)
新台上灯水辉煌,欢声雷动。

  公子朔听母亲说今夜不归,将自己豢养的几十个死士请到新台,钟鸣鼎食招待一番,然后挑灯看他们角斗。

  力压群勇、最后获胜的竟是公子朔最初并不看好的一个,公子朔大喜之下,一点自己身边的侍女玉蝉:“勇士好身手啊,美人赏你了!”

  玉蝉刚经公子朔幸过,满心以为从此跟上了公子,因此跪地叩头,啜泣苦求:“玉蝉愿一辈子侍奉公子!公子幸勿见弃!”

  公子朔长眉一挑,极不耐烦:“周注,是你的还不快拿去!”

  玉蝉爬到公子朔脚下,牵他衣袍,泪流披面:“玉蝉已是公子的人,妇人侍夫,从一而终,玉蝉纵死不侍二人。”

  公子朔仰头大笑,声如夜枭,只一会儿,笑声毫无征兆地骤止,突然怒气勃发,一脚踹开玉蝉,对左右说:“这贱人,倒三贞九烈起来了!他娘的,我让你贞,让你烈!”公子朔对周围一圈死士道:“弟兄们,上啊,扒了她的衣服,咱大家一起看啊!”

  玉蝉很快被死士们围住,你扯我撕,灯光照耀下,玉蝉赤条条地呈露于众,只听兽群般的谑笑中夹杂着玉蝉凄厉的哭喊哀求。

  公子朔看得乐不可支,淫虐的笑容扭曲了英俊的眉目,他手舞足蹈,欢呼雀跃,做出各种*的姿势,狂笑大叫,快乐得近乎疯癫。

  “娘娘回来了!”

  “齐妃娘娘回来了!”

  几名内侍飞也似地奔上新台狂喊。公子朔脸色陡变,厉声高喝:“停下!停下!赶紧都下去!赶紧!”

  众死士瞬间散得无影无踪,只剩玉蝉抱着雪白*的身子,蜷缩在地上哀泣,明亮的灯火里,像一只晶莹孱弱的玉兔。公子朔上去就是一脚:“快穿衣服!贱货!”

  公子朔扫兴得直骂:“他娘的,不是说今晚不回新台吗?”听见玉蝉一边穿衣一边哭泣,他更加火冒三丈:“不许哭!你要敢向我娘告恶状,我让这几十个勇士一个一个奸你!听见没有!”

  玉蝉刚下去,宣姜乘肩舆上了新台,公子朔整整衣冠,调整表情,摆出一副可爱中微带顽劣的模样:“娘——你回来了!”宣姜刚下肩舆,他就飞奔扑入她怀里,准备撒娇和接受爱抚,然而,一个恨意冲涌的巨大耳光,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宣姜虽是带着全身的力量打过去,然而儿子毕竟年已十四,个子很高了,这个耳光也只在他脸上留下五个指印。比起耳光的力量,一向受宠从未挨揍过母亲拳脚的公子朔,受到的心灵伤害,更加深重。

  母子俩恨恨对视,庭院里桃李在几十盏风灯的灯海里飘舞,红的桃花白的李花,花影缤纷,色彩绚烂。

  “为什么骗娘?”宣姜浑身颤抖着问,眼里燃烧着爱恨交织的烈焰——对急子的爱与恨,对儿子的爱与恨。

  公子朔明白了,牵动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冷笑,纵然指印纵横,仍不改他痞痞的本色。“娘,那不正是你心中所愿吗?我不那么说,你其实也希望那样,不是吗?”

  灯影花光中,宣姜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娘,你好傻哦!”公子朔狭长的眼里,悄然袭上一层阴毒的光,“急子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你,你不知道吗?他一向最是高洁,绝不会爱上不洁的女人。”公子朔连忙话音一转,诞脸而笑:“当然,那是他的偏见,娘在我心里永远是洁白无瑕的。”

  不洁的女人……被沾污过的女人……呵,是啊……

  宣姜仰起头,任泪水从眼角流淌而下,眼前是红的花白的花,绵绵不断,交织飘落,宛如一片云又一片霞。急子的眼眸仿佛隔着花雨望着她,他的眼睛纯洁得有如雪峰顶上的泉水,这样的男人,她是得不到的,她不配……

  既然得不到,那么莫如毁弃!

  他不是最在乎所谓“清誉”吗,她偏偏要破坏他的“清誉”!她是谁啊?骄傲的齐国长公主,从小在宫里就是飞扬跋扈的,急子竟敢拒她于千里之外!这对于她,比当年卫宣公的强暴更加耻辱悲愤!

  抬袖,拂去泪水,长而媚的眼里只余下冷酷,冰雪般的冷光射向儿子:“朔儿,你想不想代替急子做太子?”

  公子朔心里狂呼:“想啊——”然而眼里阴狡的光一闪而逝,脸上做出纯真的笑:“娘,应该是寿哥哥代替急子做太子更合适。”

  宣姜皱眉,大儿子那张脸陡然横在眼前,令她一阵本能的厌恶和惧斥——相貌太像那个老畜牲了!

  “不行,娘让你做太子!”宣姜走过去,猛地将儿子揽入怀抱,紧紧搂着又是狂吻又是抚摸,揉着他指印阑干的脸庞,泪流如注:“儿啊,娘不该打你,是娘不好!儿啊,娘现在只有你了,你就是我的一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母亲温热柔润的体香,母亲花瓣一般芬芳湿润的亲吻,母亲纤细白嫩的手如风般拂过肌肤的感觉,都令公子朔一阵沉醉,他已经长得跟母亲差不多高,却将身子深深俯下,将脸往母亲的胸脯里钻,享受至极地蹭着母亲。

  与此同时,公子寿关在自己房里看书,但凡公子朔胡闹,他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从不参与过问。他看得入了迷,没注意到新台群魔乱舞的缭乱早已散尽,一片沉寂中,他的母亲和他的弟弟正在酝酿对付他最崇敬的兄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节 父子(1)
卫宫,永昌殿。

  卫宣公高据宝座,怒容满面。

  急子匍匐阶下,仰头分辨:“君父明鉴,儿臣确实不曾说过那些话!”

  卫宣公拍案怒道:“你朔弟小小年纪,难道能凭空虚构出此等污言秽语!”

  急子神情悲凉:“儿臣何敢欺君叛父……”

  父子俩相持不下时,一妇人披头散发闯入,凄厉地哭喊:“晋——你这个畜牲——”

  急子心痛地叫:“娘——”

  来者正是夷姜。急子一贯仁柔厚道,卫宣公派去召他问罪的内官,不断向太子妃使脸色,是以急子刚被带走,太子妃就慌忙跑去找夷姜。

  “晋”是卫宣公名讳,夷姜身为嫔妃,直呼君主之名是不合礼法的。卫宣公因此大怒:“你——”

  夷姜不容他说话,厉声打断他:“当初我为你父之妃,多年无宠,独居冷宫。你趁机潜入,数番玷污我。我为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做了国君后,却没有立我为夫人!倘若不是为了急子的前程,我何苦含垢忍辱伺候你这么多年!现在你有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就不待看我们母子了!你这薄情寡义的畜牲!”

  卫宣公面红耳赤,咆哮道:“贱货!竟敢到此撒野!你养的好儿子!你问问他都是如何狂言诞语、大放厥词的!”

  急子泣不成声:“娘……爹……你们……”

  夷姜看着自己懦弱的儿子,冷笑道:“那些话都是贱货齐姜胡编乱造,然后教给她儿子,含血喷人,陷害急子!如此事实清楚,君上为何视而不见,偏听偏信!夫人邢姬过世,孝期已满。谁不窥测中宫,觊觎夫人之位!齐姜蓄谋已久,只为除掉我们母子,便可荣升夫人,自己儿子也可入践储位!”

  卫宣公也冷笑道:“你就没有窥测中宫的野心?你此番言论,焉知不是你除掉齐姜,入主中宫的阴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