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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淡定-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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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看了眼思菊,君宛清不语,却又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小王爷……就是这只猫……就是她吓到小姐,小姐才……”看着侍卫手上的白猫,李浮云的贴身婢子香菱忍不住哽咽着。
  李元谦走到了那侍卫的面前,低头看着那只猫。诈一看竟觉得有些眼熟,又想,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所有的猫也都是这模子,眼熟也并不奇怪。
  细看这只猫,白色的毛发,宝蓝色的眼珠,如今被侍卫拎在手上,却仍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不时发出“喵呜”的呢喃。
  这猫的感觉倒是像极了那个女子呢!似是对什么都一副淡淡的样子,却又能够明白别人所不能明白的那些。便是她成全了他与花语的婚事……
  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他怎么还会记起她!那个害了他妻儿的人!是她给了他们在一起的可能,又是她毁了他所有的希望……
  心中一时苦闷无法发泻,便恨恨的看向了那只猫,“真是瞎了你的猫眼!亏得一双碧绿的眸子,却是白长了!”说着话,便将手指直直插入了白猫的双目间。
  “喵呜!”白猫的身体因为眼部的疼痛被扭曲成一种奇特的形状,前肢不段向前挥舞着,愣是将侍卫的手抓出了几道血痕。
  地上,两个沾满了血迹的碧绿眼珠,瞳孔似是一根细针,要将眼前人的样子牢牢绣入魂中。
  “喵呜!喵呜!喵呜……”猫叫声由尖锐变得宛若婴孩的哭泣。血染红了她的脸,黏绸的血液,还不断从伤处流出。
  “教你以后学会认地,不该来的地方,你便不该来。”将手指上的血迹擦在了白猫的后背上,李元谦转过身,看着已经一脸惨白的香菱,冷冷开口,“将她活剥了吧。”边开口,边是递过了一把匕首。
  活剥……这是一只活猫啊!香菱只觉一时气短,竟是昏了过去。
  李元谦冷漠的看了倒地的香菱,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那个拎猫的侍卫,“女人便是胆小,她不敢,便你来吧。”说着,便将匕首递至他的方向。
  “是!”侍卫虽也觉得李元谦太过残忍,但毕竟他有个固山郡王的名号在那,容不得他拒绝,便只好开口应道。接着看向了手上那只还在呻吟着的白猫,在心里为她默哀了几片,才接过了李元谦递来的匕首。
  到了品贤院门口时,她们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影。
  眼角瞥见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君宛清下意思的逃避开。但那儿却又像是有什么魔咒般,她想避开,最后却还是看见了那滩血中两个红色的血球。
  那是什么?走到了血滩前,蹲下身看着血滩中的血球。那不是别的,是两个眼珠,从大小,颜色上看来都不似是人类的,只是,无论这是谁的,怎么会有人这般残忍的将她眼珠挖出……
  “啊!主……主子……”不等君宛清想完,思菊已经失声叫道,语气里是一种压抑的绝望。
  顺着思菊的目光看去。品贤院的门前,吊着一只背血染红了的白猫,更确切的说,是染了血的猫皮。
  “懒儿?懒儿!懒儿!”这是她的懒儿!她不会认错!可是……她的懒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刚想解下吊着的猫皮,却又停住了脚步。
  呆滞的转过头,看着被遗弃在草丛中的一团肉球,心里便如同被撕开了般。
  那是懒儿的身体……她知道……她感觉到了懒儿的呼唤……
  泪水自眼角无声流下……默默走到了肉球边。
  像是感应到了,懒儿动了一下身子,但只是那一下,又让她全身扭曲的更是利害。
  “谁?”冷漠的男声自身后响起,“难道这是你的猫?”话音落下的同时,猫皮被丢在了君宛清的面前。
  默默起身,转身看着眼前的人,心却是更痛了……“寄谦……是你……”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看着君宛清的泪,李元谦只觉得可笑,却也明白为何他刚刚看见那只猫时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正是在君宛清那儿见到的,“你害死我妻儿,我不过才杀了你一只猫,你有什么好伤心的。”
  “在你看来,她只是只猫,而对我来说,她是家人啊……”她后悔当初没有常常陪着懒儿,但如今,她有的,只有泪水。
  “家人?那语儿呢!语儿是我妻子!你又为何要害死她!”李元谦冷笑,狠狠抓住了君宛清的肩吼道。
  “我没有……我没有害死花姑娘……我又为什么要害死她……”泪水,依旧是泪水。
  松开了手,背过身去,李元谦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不会信你,此事也莫要再提。但你记住,若云儿的孩子有事,我定不会饶你!”说罢话,便又走进了品贤院。
  无声的转身蹲下,将懒儿已经不再动弹的肉身放入了皮中。又走到先前的血滩边,拾起了那对绿眼,放在肉身边上。这才转头看着在一边泣不成声的思菊,轻声道,“找到懒儿了……我们带她回宫……”

  葬猫

  葬向青山向青天,猫往鼠处往人家。
  次日,君宛清便病了,一连睡了好些天,病情仍是没有任何要好起的样子。
  “柳儿究竟是什么病!你们倒是给朕个说法啊!朕养你们这些太医是用来摆设的吗!”周敬翎吼道。近日来,先是李浮云惊胎的事,现在又是柳芳婕一病不起,他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邪运。更令他窝火的是,那些太医在检查过之后,竟连个病因都说不出!
  几个太医唯唯喏喏的样子,生怕周敬翎一个不满,他们便全得丢了性命。
  “皇……皇上……臣有话……不知……不知当不当说……”观察着周敬翎的表情,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太医开口道。
  “说啊!”周敬翎不满的看着他,他已经有够心烦的,再没有心情与他们周旋。
  年轻的太医双膝跪下,将顶上的太医帽拿下,放在地上,这才正色道,“皇上,恕臣无礼。但这并非托辞,臣觉得,芳婕娘娘并没有病,娘娘昏迷的原因,只是她不愿醒来!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撤去臣的职位!”
  周敬翎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又看向站着的那些太医,“你们呢?也这么觉得吗?她是朕的芳婕,是朕最为宠爱的妃子,她怎么会不愿醒来!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庸医学艺不精,现竟还这样信口辞黄!朕也不多说什么,再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若是治不好柳芳婕,便拎着项上人头来见朕!”
  众人又是为难。也不知这柳芳婕是什么人物,云贤妃惊胎那会儿也不见周敬翎这样发怒。
  门外的思竹听了周敬翎和那太医的话,皱了皱眉,也不顾符不符礼,走进了卧房,福身道,“思竹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可否容思竹为主子把脉?”
  他怎么忘了她呢!柳芳婕的身边便有一个懂医的婢子,她定会比那些太医尽心。忙是点点头,给思菊让出了位置。
  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沉取不绝。这脉象再正常不过。确是如那太医所说,主子没有任何的病。若要说有,得的也是心病。
  “怎么样?”语气同之前相比变得柔和了许多。周敬翎看见思竹站起,不禁开口问道。
  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年轻太医,思竹幽幽开口道,“回皇上,正如同这位太医所说,主子什么病都没有。”
  莫非,是真的?那她为什么不愿醒来……周敬翎眼底有种失落,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宠爱给了她,但最终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皇上,若是信得过思竹,信得过主子,请留下这位太医,主子定会醒来。”思竹向来对人清冷,但今日见周敬翎如此重视主子,却莫名有种哀伤的感觉。若他与主子之间不存在那种仇恨,她相信,主子若是和她在一起定是会幸福的。
  有些疑惑的看了思竹一眼。他肯让她给君宛清把脉便是相信她不会敷衍于他,但她的答案却着实让他有些失望。但想到尚在昏迷中的君宛清,周敬翎只好应道,“那你便留下同思竹姑娘一起治好柳芳婕。若是柳芳婕还是不醒……”周敬翎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他们也一定知道了后果。
  周敬翎和几个太医离去之后,思竹走到年轻太医面前,拾起了他放在地上的帽子,“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年轻太医有些好奇的看着思竹,应道,“微臣系从三品院判,萧翌。”
  向后退了一步,思竹福身道,“奴婢思竹见过萧院判。萧院判虽说年轻,却比那些自恃功高的太医更是懂得医者之道,奴婢当真佩服。”说罢话,将帽子递出。这些并非客套话,思竹身为医者,又怎会不明白那些太医的心思,与他们相比,她自是更愿意相信不惜交出官位甚至性命也将实情说出的萧翌。甚少有能让思竹佩服的人,与萧翌虽才是第一次见面,他却也算得上一个。
  萧翌从容的起身,接过了思竹手中的太医帽,重新带在了顶上,这才开口道,“思竹姑娘过奖了。萧翌只求问心无愧。”接着又看向了床上的君宛清,问道,“敢问柳芳婕娘娘可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萧院判为何这么问?”思竹有些警惕的问道,她总不能告诉萧翌主子是因为看见自己养得猫被李元谦活剥才受得刺激吧。
  萧翌自也感觉到了思竹的警惕,忙是解释道,“思竹姑娘,你既也晓得医礼,那便也该明白,柳芳婕并没有任何的病,她只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本能的想要以昏迷来逃避才会昏迷不醒。而想要唤醒她,便先要明白她是为何事所刺激。”
  思竹自是明白这些,想了想,才又开口道,“多谢萧院判的提醒,但思竹只是一介婢子,主子的事又怎是我能过问。今日的事,劳大人费心了。大人便先请回吧,若是有什么事,思竹定会上门请教!”
  言外之意,他可以走了。萧翌明白思竹的意思,也知道她让周敬翎留下他只不过是给他留了活命的机会,而柳芳婕的病,她从一开始便是决定独自处理的。萧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茗鸢宫。
  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君宛清,思竹轻声道,“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若复米会让主子如此痛苦,那倒不如留在秦淮,轻松淡定的做她的柳姑娘。
  弱弱的呢喃声,白色的毛发,宝蓝色的眼珠。
  懒儿……那时的懒儿还是那般的可爱,惹人怜惜。
  但转眼画面转变,被剥落的皮毛,蜷缩成一团的投身,还有零散在血中的眼珠……
  “啊!”从梦中惊醒,眼前只记得懒儿满身是血的样子。
  她的懒儿……死了……
  听见喊声,思竹四人忙是进了卧房,惊喜道,“主子!你醒了!”
  没有理会她们,君宛清只是随意抓了件衣服披上。下了床,便往桌边走去。
  包袱里,放着的是懒儿。懒儿的皮毛,懒儿的肉身,懒儿的眼。放到今日已经变得有些硬了,也开始有些腐烂的气味飘出。
  思菊本想将她清掉,但又怕君宛清醒了后找不见伤心,便只在有人来时收起。
  将包袱紧紧抱在手中,泪水又慢慢向外流出。
  没有在意眼前的朦胧,君宛清只是一步步向宫外走去。
  “主子,你要去哪?”四人忙是跟上了君宛清。昏迷了这么些天,刚刚醒过来还未进米水,她们真有些担心她的身子能否吃得消。
  但君宛清只是抱着包袱向前走着,没有理会她们。
  当思竹她们到了院子时,才终于看见了君宛清。
  “清儿,你怎么了?”看着怀中的人儿,消瘦的只维持着人形,周敬莛只觉得万分的心痛。
  那日她拒绝了他之后,他本想着再不见她,再不想她,但听说她昏睡了好些天后,却还是一下朝便向茗鸢宫走来。
  “回家……我要带懒儿回家……”小声呢喃着,语气中却隐着种坚定。
  紧紧将君宛清搂进怀里,周敬莛安慰道,“不哭,清儿。我带你回家,带懒儿回家……”
  四个人看着院子里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无限的动容。思菊向前一步,对周敬莛一福身,道,“莛王爷,主子便拜托你了。”她们知道,主子想回的是君子山庄,她们并不能帮她出宫,但是,周敬莛能。
  看着思菊,周敬莛只淡淡笑了笑,搂住君宛清的肩,扶着她向外走去。
  守宫门的侍卫见是莛王的马车,便也不多拦阻,放他们出了宫门。马车出宫后便往秦淮方向开去。
  马车内,君宛清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袱,独自蜷在一个角落,无声落泪。
  周敬莛与君宛清相对而坐,看着她脸上的悲伤,只觉得心里如刀割般疼痛。他想紧紧拥她入怀,可他却又无法靠近她。
  马车到了秦淮口便停住了,去君子山庄便只能由他们自行走上去。
  一路上,周敬莛护在君宛清的身边,他知道她心里想不了别的事,只想替她挡去任何有可能伤害她的事物。
  这些君宛清默默记在心里,她总觉得该为有人替她着想而开心,但莫名的,心里却是更加的悲伤起来。
  君子山庄。
  在懒儿最爱玩耍的那丛牡丹花前停住了脚步,双膝跪下,将包袱摊了开来。
  看着包袱中的死猫,周敬莛不禁皱眉,想着什么人会这般残忍的对待一只猫。
  唇边,一丝忧伤的笑容,泪水已经停住,经过了洗刷的眼变得更加的明亮。
  白嫩的手不断翻动着土。每向下一分,土便更硬一分。混着土,混着血,松动的土散在一边,中间留出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坑。将包袱又一次包好,才把包袱放在了坑中。
  手指微微一动,有种钻心的疼痛。但君宛清仍是带着那种哀伤的笑容,慢慢将土往坑中盖去。
  抖动着的瘦小肩膀,却听不见女子的哭泣声。
  默默看着君宛清做完这些,周敬莛才走到君宛清身后,“清儿,若是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
  站起转过身,看向周敬莛时,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让人心痛的美丽,隐着一种与心跳共鸣的悲伤。
  一把将女子搂进怀中,就像无数次想象过的那般,周敬莛低头吻住了怀里的人儿。
  或许是因为过度悲伤,这次,君宛清并没有拒绝他,甚至试着开始回应他,像是要让悲伤从吻中释放……
  站在门口,看着拥吻着的两人,君圣朝有种莫名的怒火。但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转过身不看他们,直到君宛清唤了他一声,哥哥。
  无奈的看着君宛清,君圣朝有太多想问的,但最后,只是安尉道,“莫要伤心了,若是那么喜欢猫,我再给你买只便是了。”
  君宛清摇摇头,道,“不是因为猫,只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借着懒儿将悲伤释放出来罢了。哥哥,你可知花姑娘怎么了?寄谦又怎么会回了他父王身边?”
  眼里有些悲伤,从袖中取出了素白的面纱,“花语死了,孩子也死了。这是与面纱一起送来的,寄谦他……”
  “所以,寄谦认定那东西是我送的,所以,他说是我害死了花语……”君宛清不禁苦笑,她终于明白了寄谦对她敌意的源由。同时,却又疑惑,是谁害死了花语,又陷害于她。
  看了君宛清许久,君圣朝又说道,“宛清,你过得好吗?”他也是在后宫长大的,自是明白后宫的凶险。
  无奈一笑,君宛清也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起身,有到了房间门口,才开口道,“哥哥,过几日我会让思菊回秦淮来,也算是我们之间有个照应。”
  好如何?不好又如何?她既已经决定了路,便一定要走下去。
  默默应了声,尽管知道君宛清已经听不见。
  等在院中的周敬莛见君宛清走出来,也算是放了心,“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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