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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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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烦得要命; 心里急得直骂‘骚货’。边想对策边心不在焉地听麻淑芬叨叨。
“你别这么悲观嘛!谁能没点磕磕绊绊的呢?你一定要回来;再忍耐半年就高考了;这样的机会你千万不能放弃呀!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你知道吗?我有多么害怕你离开!你这一走;我的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刘海一脸无奈:“你以为我想离开你吗?你清醒一点好吗?我被开除了;是在大会上公开宣布过的!你能改变这个事实吗?”
麻淑芬眼睛一亮:“能;我保证三天之内搞定这事;让学校恢复你的学籍!”
刘海一愣:“真的假的?”
麻淑芬认真道:“你就瞧好吧;三日内恢复不了你的学籍我就不是麻淑芬!”
“那好;我等你的信!”刘海说完抬起屁股蹬着车子走了。走出很远;他又回过头来朝农职中门口麻淑芬的身影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了;你把老子缠的真要命;但愿你这辈子永远不明白老子为何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希望这辈子再见不到你!”
深夜;没有月光;天上繁星点点。农职中周围墓地鬼火忽明忽灭;地上堆积的枯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到处狂奔。偶尔几声夜猫子的鸣叫凄厉而刺耳;更给农职中的夜增添了几分恐怖。
校门口的两盏灯依旧忠实地绽放出昏昏然的光亮。就在这灯光下;几个黑影翻墙而入;身手矫健。
校园内所有灯已全部关闭;一片漆黑。黑影们目标非常明确;直奔校长宿舍而去。
“起来;快起来!”骤起而急促的砸门声将校长从梦中惊醒。他最直接的意识是有人打家劫舍。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
外边先是发出几声“嘻嘻”的笑声;接着有个声音狠狠道:“糟老头子;你好好听着;首先;你要对今晚的事闭上你的鸟嘴不得声张;否则要你的命;第二;你要恢复刘海的学籍;否则;要你全家的命!”
“好;好;好。一定做到;农职中的大门随时对刘海开放;他何时回来都可以!”校长边应答边用颤抖的手不时地摸着额头渗出的汗珠子。
“打搅你的好梦了;再会!”
确信外面再没了动静;校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用被子裹紧身子躺在那里没了半点睡意。
第三天;麻淑芬没有等到刘海返校;却收到了刘海寄来的一封信没有留地址的信。信中说;自己已打定主意不再上学;决定跟一个在外面混了多年的熟人出去闯荡了……
看了信后;麻淑芬有些怅惘;她拿起信封看了看邮戳;这封信是从县城寄来的。她意识到刘海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而且是在躲避自己。她不由叹了口气;将信撕得粉碎;然后朝空中纷纷扬扬地撒得满世界都是。
当天下午;麻淑芬夹着行李离开了农职中。
刘海与麻淑芬的相继离去;使生活在农职中的学生们的生活失去了不少乐趣。然而刘海的离去并不能带走赵大姐和范老师恋情的全部细节。俗话讲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实也确实如此。
赵大姐自新年联欢会请假后;到现在一直没来上课。范老师上课时则象丢了魂似的;常常是正在上边讲课;却突然盯着赵大姐的座位发瓷;人去楼空的伤感充盈着双眼。范老师在工作上一直比较认真;因此;尽管憔悴了身心;但课照样要上。
后来;范老师由于确实毫无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上课频频出错;他的脾气随之也变得越来越恶劣。那次课上提问;那个同学本来回答对了问题;可他却死咬定自己的理由认为该同学回答的就是不对;在尴尬的僵持中;他对那位同学扇出了两记错误的热辣辣的耳光。
范明利事后对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他在自责之余;没完没了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范老师请假不上课了;成天蒙在宿舍里抽烟。
校长眼瞅着没人管理眼看就要被放羊的学生;急得嘴上起了一串串的泡。他一边代理了该班的班主任负起临时管理责任;一边又积极动员韩少波等几个与班主任走得比较近的学生想着对策。
这天;校长把韩少波叫到了范明利宿舍前打算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谁料范明利反锁了门;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
校长吩咐韩少波搬来两张桌子并叠放在一起;然后让韩少波登上去;贴着窗子顶端的一条缝朝里观察。韩少波眯起眼睛朝里仔细看了一会后;惊叫了一声;差点一脚蹬空从上边载了下来。他抹了把额头;从上边跳下来就抬脚直踹门。
校长让韩少波的异常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但他似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拉住韩少波:“你看到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韩少波使劲甩开校长拉自己的手大声吼起来:“快;快撞门救人呐!”
“救人?”校长惊叫了一声后;随之做出的非常迅速的动作就是;将他那瘦瘦的老腿抬高;用足了劲朝范明利那紧闭着的门一下下踹去!
“你们滚开!快滚开;别管我的事!”
屋里爆出的范明利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让校长如释重负;他停了下来;坐在地上用手直摸那酸痛的腿脚。随后朝里喊话:“有啥想不开的?多大点事呀?看看你这个折腾;还让大家过安宁日子吗?一个大老爷们儿;又是为人师表的;怎么净出这洋相事呢?”
几个轮番过后;韩少波终于将门踹开。校长一骨碌爬起来冲进了屋里。只见范明利趴在桌子上;满脸泪痕;手里拿着支笔正写着什么。头顶上;一根绳子打好了结挂在屋梁上晃荡着。
校长劈手夺过范明利手中的笔;朝他写了半天、已被泪水浸泡得斑斑驳驳的纸上扫了一眼。原来是范明利是在写遗书!
“呵呵;真不想活了?你是觉得学校这乱子还不够多是咋的?想死那好办呀;来吧!我扶你上去;把你这颗不值钱的脑袋套到那个套子里还不容易吗?”
校长气咻咻的话音刚落;范明利突然大放悲声。他脸上的肌肉充分地抽动着;五官互相配合做着悲伤时的夸张动作。心中的不快极其生动地被描绘出来。
“我必须去死呀!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校长拍着大腿苦口婆心地说道:“死?死还不容易!不过也得想想;是啥大不了的事值的你用这种方式来解脱自己?你的事先别说;你得为学校、为我着想着想吧!你两腿一蹬是万事大吉了。可我呢?好赖也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吧!这责任你就这样甩给了我;我负得起吗?你生怕学校现在还不出名是咋的? 你今天这样一搞;学校明天就得黄摊!”
范明利木然地呆立在那里;校长的话链不断;不时有几个词或几句话闯入他的耳中打理着他杂乱的思绪。
“人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这副骨架是父母给你的!凭什么你先走在他们前边?你赡养老人的义务尽到了吗?父母把你从巴掌大养成人容易吗?你还年轻;前途可以说光明一片;有啥想不开的?”
……
范明利又开始抽抽哒哒地哭起来;成了泪人。校长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摇摇头叹道:“唉!也不知你到底是为了啥!不管心里有啥疙疙瘩瘩的事;憋着难受就哭吧!但是多注意点身体吧!”
范明利继续着抽泣声;将遗书抓在手中揉成了团;然后又扔在地上用脚踩来踩去。
校长将头转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韩少波说:“你留下来和范老师聊聊吧;然后将班里这几天的情况向范老师汇报一下。”
校长对韩少波交代完后;又对范明利说:“晚上我让老孙头做几个菜;咱俩喝几盅。”随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校长走了好一阵范明利才定下神来。他抬起头首先问韩少波:“这几天班里乱套成啥样了?”
韩少波只是实话实说;将班里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他没有隐瞒情况;也没有夸大其辞。
“唉!如果不乱套就不正常了。”范明利平静地叹了口气;“不管别人如何;你可不能放松学习。你与他们不同;今年的高考你是绝对有把握的。看看你;光模拟试题就做了多少!在咱们这个学校光靠听课是考不上大学的。你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将这种‘题海战术’运用的很好!如果你在其他方面也象这样善于研究;那么;平庸就不属于你;你很特别呀。只是;你的性格……;怎么说呢?性格决定命运。别把自己搁置起来冷眼看世界;要学会如何入世!”
韩少波愣愣地看着范老师。
范明利站了起来;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好好努力吧;把握好了一切你会前途无量的。”
范明利今日异常的表现让韩少波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说:“范老师;你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所有老师中最令我佩服的老师;范老师你前途无量。”
范明利苦笑了一声:“我大学毕业也两、三年了;本来我是可以在报社做记者的。不料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了这个破学校做教师。我真不敢相信在这里自己能够教出怎样的学生。”
“范老师;你到底心里有啥伤心事呢?如果你能正确对待它就好了。”
范明利惨然一笑道:“这事我怎么对待它才是正确的呢?”
韩少波茫然地看了看范明利;一直不明白他说的是啥事。他便继续说道:“范老师;你当年一帆风顺考上地区师专;你又是师专的高才生;毕业后的就业与你的期望差距太大;让你感觉到失望了。不过;我一直在想;农职中这么差的环境;你能够把咱们班管理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并没有什么遗憾的。再说;你这么有才华;虽然现在不得志;但总会有一天春风得意的。”
“我不是为工作的事如此沮丧;工作再不如意学校也少不了我一个子儿。”范明利终于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而且情绪表现得有些激动;“我;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我这份孤独为何就找不到个栖落之处呢!你对我的情况不了解;我已经相处过九个女朋友了;结果全黄了。想当年毕业时大家互相留言祝愿爱情事业双丰收;我呢?爱情和事业哪个丰收了?”
听范老师如此说;韩少波终于明白;今天范老师上演的原来是一场殉情剧。为谁殉情呢?自然是已经请假多日的赵美芸了。
韩少波安慰道:“真没想到范老师感情方面如此挫折。虽然这方面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我妈常说的缘分是很有道理的。好事多磨;有情人终究是会来的。目前还没来那是由于缘分没到呢!”
范明利苦笑了几声;呼呼碌碌憋在嗓子中的话好久才说出来:“缘分?缘分也捉弄人呀!大学时的女朋友就因为我做了教书匠和我分手了;前两年学校停课我在外面做生意;由于经营不善赔了本;让人瞧不起;相处了几个对象又全黄了。这些都是势利之徒算不上什么缘分;但现在这个有缘人却为何眼睁睁要离开我呢?”
面对老师的这种痴情;韩少波一时无语。
范明利见韩少波半晌无语;便抬起那颗头发狼藉一片的脑袋;脸上那憔悴的表情写满了绝望。他从衣袋里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空着的手在嘴上来回使劲地蹭了蹭;之后坐在那里也不再言语呆地成了木桩。
韩少波有些着急;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范老师。他下意识地拉开身边桌子的抽屉;看到里边放着一盒烟;忙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
范明利紧紧咬住韩少波为他点着的烟使劲地吸着;顷刻间;屋里充满了呛人的烟雾;令人窒息。
一支烟吸罢;范明利抖动着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省刺耳而又压抑;好像是撕裂某种东西时发出的声音。韩少波看着满地的烟蒂摇了摇头;他走过去将门打开;一股刺骨的寒风涌了进来;让人直打哆嗦。
“范老师;您要注意身体;这烟就别抽了。”
“咳、咳、咳……”范明利使劲咳着;用力排挤着喉咙里粘粘的痰液;“韩少波;别看咱们是师生;但是;我一直将你视为朋友;视为哥们儿。”
韩少波点点头。
范明利又点着一支烟:“既然是朋友是哥们儿;所以我才和你推心置腹地说这些心里话。你说我该怎么办?”
范明利抖动的手指弹了弹烟灰;看着韩少波只是点头而不说话的样子;他居然笑了出来。他刚笑罢;又苦着脸说:“少波;说了不怕你笑话;我这回麻烦大了。我和赵美芸的关系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学校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老师和学生恋爱尽管在常理上有些说不过去;但我们相处得确实比较愉快也有共同语言;再说我们年龄也差不了多少是同龄人。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这没什么呀!这本身就很正常的。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流言蜚语。你现在这么痛苦就是因为你太在意别人怎么说。”
韩少波的这句话让范明利不由为之一振;他递给韩少波一支烟:“你真是这么看的?”
韩少波用手指不断揉捏着范明利递给他的那支硬邦邦的烟:“是的;本来赵美芸已经复读多年;可就是为了个大学她才这样一年一年的熬;她的这点经历还成了教育其他学生的活教材;有时想想这事才可笑呢。大家在这里上学都是为了捞个铁饭碗这无可厚非;但象赵美芸这样熬下去我觉得有些不值的。再说;感情这东西那得双方有基础;你们目前这种情况我觉得很正常。”
“谢谢你;少波。你不会是给我宽心吧?”范明利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只是;只是这件事目前比较棘手了。说出来不怕你笑;我们……;赵美芸已经怀上孩子了。她是让她爸扣在家里的;听说这几日正在四处托媒要嫁她。”
“不;不会吧!”韩少波失口叫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将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事情既然这样了;就得抓紧往圆满办了。亡羊补牢;再迟就来不及了!”
“你是说让我登门求亲?”范明利面露难色;“她父亲现在还不知道是我干得这缺德事;因为怕张扬出去丢脸;所以没来学校闹事;但正暗中查访呢!我这过去求亲岂不是自投罗网?到那时就有好看的了!”
“范老师;这个结迟早得解!迟解不如早解得好!”
范明利觉得韩少波说得有理;他握紧拳头在桌子上使劲砸了一下:“那就这么办!好汉做事好汉当!”(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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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雾(11)
赵美芸请假回家的第二天;细心的母亲就发现了女儿身上的一些不太正常的、可怕的变化。老太太的心里顿时如撒了猪毛一样慌慌的。她不住地在心里念叨说;是自己眼睛瞎了看错了;女儿是自己带大的;是出自绝对正派人家的闺女;绝不会发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老太太的精神就靠着这丝侥幸勉强支撑着;尽管她相信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但为了踏实些;她颤抖的双手还是拉住女儿的手;开始对女儿左右盘问起来。
赵美芸最终还是瞒不住母亲那颇有技巧的盘问;露了马脚的她不得不交代了自己已有身孕的事实。只是她一直闭口不供这是谁给种上的。
老太太摸着眼泪半天却没有哭出声来。
赵美芸惶恐地安慰着母亲;她两眼噙满泪水在母亲面前不停地忏悔着自己的过失。
父亲坐在一边直挠头;嘴里不住叹着气。这个一顿能喝下一瓶老白干;一拳能砸断牛脊梁的庄稼汉;说什么也无法接受女儿带回家的这个不光彩的事实。他说以后这张老脸就是装到裤裆里也会让人用屁股笑死的!说到狠处;他跳起老高将地跺得直颤抖;朝着远方大声骂着直操农职中的祖宗。骂到恨处;就要拉起铁锹去砸农职中。
老伴儿忙跳下地死死抱住老头终于哭出了声;她声泪俱下但头脑清醒。她说;家丑不得外扬;这事如今没人知道就按下不要说了;如今最紧要的是好歹赶紧把这不争气的女儿嫁出去;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老伴一句话抽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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