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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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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规律找出机会。但是,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聚到一起掏心窝子讨论提拔干部这个话题的。马道远和朱成龙毫无保留地互通有无,相互架势,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子舅关系,那根本不用多说。奇怪的是,就在节后上班的第一天,马道远正忙着埋头校对最后一遍政府工作报告,牛得草进屋,聊了几句闲话就直奔主题问马道远,“听到要动人的消息没有?”
马道远防着牛得草一手,“政府办灯下黑,没听说。”
牛得草说,“外面传疯掉了,许书记要走,这些年欠那么多人情债不还,他走了也说不过去的。”
马道远无心再去校对政府工作报告,站起来和牛得草共同看着窗外,小声议论着。谈起提拔干部,他俩共同语言就多起来了。有名有姓说到某某人被提拔,不是有人打了招呼,就是送礼送出来的。最典型的是市里几对和牛得草几乎同龄的夫妻,剔掉银行工商质监那些垂直管理部门,真正的市直机关也就不到四十个,好家伙,那几对小夫妻全是一家两个局长,一人霸着一个要害部门。他们都有三头六臂呀,他们怎么就能成双成对地得到提拔呢?别人熬得眼睛滴血,屁股找不到板凳,他们一家四个腚瓣子罩在两个大局成千上万人的头上,他们的腚瓣子是莲花呀?刨根问底,原因太简单不过了。要么女人长得漂亮,传说与市领导有染,要么是男人撞上机会随市领导出国,在国外一块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市领导了。谈到这些话题,牛得草虽然家里有一个屁股占着领导岗位,王丽丽顺风顺水的,前途比牛得草看好,但是,牛得草提到这个话题并不忌讳女干部提拔的几种途径,仿佛他的老婆并不属于人们背地里议论的那种,还是和马道远一样愤愤不平。
“妈的,我算看透了,提拔的不是干事的,干事的不提拔。政治和工作根本就是两码子事情。”牛得草是从政治和工作的角度认识官场的。
马道远深有同感,“我把这些年在市委办政府办熬的秘书数了数,真正的干部家庭出身的人没有,几乎全是你我这些平民子弟在两办里熬着,有背景的人哪个做这苦差使?没办法,我们谁也不愣,谁也不傻,但只能相信功到自然成,只能相信有一天老天睁眼,哪天给阳光照着。不过,你比我强,你还有岳父岳母给你指路,我就只能在黑暗中摸索了。”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 要官(2)
牛得草直摇头,“指望他们?哼哼,当时狸猫赛过虎,过时凤凰不如鸡。下台这么多年了,老同事老部下早被扫进历史的垃圾箱,现在干部谁听他们的。现在关键得有这个。”牛得草拧了拧食指和大拇指。
马道远心想,你不指望你岳父岳母,你怎么进的政府办?当然,牛得草说的没错,说到底,还是金钱作用最大。但提到票子,马道远长叹一声,“咱们那点收入,把老婆孩子的嘴封上,怕也不够塞老虎牙缝的哟!”
牛得草问,“你没找刘市长汇报汇报?”
马道远一怔,“没呀。”
牛得草诡谲一笑走了。
但牛得草的话还在马道远耳衅回响。是啊,话不讲不透。跑官要官,听起来违规违纪,但平心而论,不跑不要,谁给呀。乌纱帽在人家手里,高兴给谁给谁,你不张嘴卖个人情,为什么偏偏给你呀,笑话。说是组织关心,但代表组织的还不是那几个个人吗。你在政府办苦苦熬着,不就是图个在领导身边混个脸熟,混个说话办事方便吗?我怎么这么傻呀。马道远越想越感觉自己这些年羞于启齿的请求组织关心的话原来是自己犯傻。你有什么羞于启齿的,那些背后的肮脏交易难道都是可以拿到台面上的吗?但当他们一旦获得官职地位,他们那份光鲜,却总是那么让人妒羡。
马道远决定找准一个机会向刘市长汇报汇报自己的思想。所谓机会,也就是趁着刘市长高兴的时候。刘市长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官气,很难看到他高兴的时候。但只要心中有太阳,脸上就不会总是阴天。刘市长终于给马道远逮住一个高兴的机会。节后上班没几天,全市两会正式开幕了。
两会,说是人大政协开会,其实忙的还是市委市政府。除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的工作报告,其他大小材料,各项议程,全是市委办政府办在做。因此,两办的秘书们全部上会。提案组,综合组,接待组,保障组,组组都有两办的人。否则没法协调工作。两会是全市干部最集中的地方。要想混个脸熟,两会是最佳机会。但活跃在两会上的秘书们各有分工,穿梭于各个领导与会议室之间,非常得体地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两会一开,石柱天不知跑哪去了,马道远就理所当然跟着刘市长在两会上,主要负责刘市长参加各代表团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讲话起草和意见搜集。与代表委员们不同,马道远胸前别着工作人员的牌子。但是,认识他的代表委员们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两会讨论政府工作报告,一片颂歌,一片叫好声。马道远听得心花怒放,特别高兴。但是,他不能把高兴写在脸上,因为政府工作报告尽管出自他手,却只能说是刘市长的施政纲领,而不能当做马道远的得意之作。尽管有人见着马道远时竖起大拇指称赞他,这次政府工作报告与众不同,既高瞻远瞩,又脚踏实地,既平实,又深邃,不愧是全市第一支笔呀,但是,马道远却不得不板起脸生气地纠正说,“全是刘市长的思路。”
别人的赞扬给马道远带来的喜悦是短暂的,他在意的是刘市长的反应。秘书必须牢牢记住,秘书工作好坏的标准就是领导是否满意。领导不满意,只群众满意,屁用没有。领导满意,群众不满意,秘书照样开心。马道远在随着刘市长参加完运阳县代表团的讨论时,他看到刘市长在听完一个农村妇女发言后开怀大笑,跟着会心地笑了笑。不过,马道远的笑像开在繁花似锦公园一角的芥子花,只绽放在自己心里,没人觉察。讨论结束,马道远走上前去提过刘市长的包,跟着刘市长在代表们的注目礼里走出会议室。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 要官(3)
在湖滨酒店的三楼走廊里,刘市长回头对马道远说,“这次政府工作报告写得不错,大家一片赞扬声,材料就要这么写。”
马道远第一次听到刘市长如此表扬自己,兴奋不已。但不知怎么回答刘市长,他想说自己为写政府工作报告跟老婆吵架红脸,他想说自己为写政府工作报告受到吴市长拿捏,但他又怕刘市长认为他居功自傲。反正,谦虚了不好,满足了不好,不说不好,说了也不说。最终,马道远还是选择说,“我一定努力。”
马道远惦记着两会后可能提拔干部的事情,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在刘市长走进休息套房时,他放好刘市长的包和茶杯,鼓起勇气,异样地喊了声,“刘市长。”
刘市长坐到沙发上,听出马道远异样的声音,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马道远,“嗯,有事吗?”
马道远说,“刘市长,听说马上市里可能动人,我在政府办算是资格最老的处长了,请刘市长关心一下。”
刘市长掏出材料在看,但嘴上却问马道远,“谁说的?”
马道远当然不会告诉刘市长谁说的,“外面都这么传的。”
“我怎么不知道。”
马道远无话可说,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我知道了,去吧。”
马道远顿时脸红脖子粗地退出套房。马道远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说了什么?他做了什么?跑官要官。为人不耻的行为啊!好在天知地知,刘市长知,马道远知,要是让第三者知道了,那他马道远还要脸吗?人活着不就是一张脸吗?脸都不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马道远转念一想,难道那些跑官要官的人都是不要脸的吗?难道真的是厚颜无耻才能当官吗?既然如此,那他偶尔有一回在刘市长面前不要脸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这样一想,马道远有点*了。但是没得到刘市长的一句响话,马道远心里还是发堵。刘市长真会自持,那么开心,还那么冷静。那么繁忙,还那么谨小慎微,对自己的秘书都这么守口如瓶。也许是外面太冷,马道远浑身一哆嗦,心里向外冒出一股凉气。但让他稍感欣慰的是,他终于向刘市长说出自己的想法了,至于刘市长愿不愿意关心自己,能不能关心上自己,那都与他无关了。
迎面走来朱成龙。朱成龙向马道远挤一下眼,手指另一幢楼的大厅,然后自己径直走向那个大厅。
马道远跟了过去。
朱成龙跟着许书记也在两会上跑,消息灵通。等马道远坐下,朱成龙眼看着外面,小声对马道远说,“刘市长爱人来了,你知道吗?”
马道远一惊,“不知道。”
朱成龙说,“我看到石柱天陪她出去玩了。”
马道远又是一惊,“哦,我说他怎么没跟刘市长服务呢,那么说他是刘市长安排去的啰?”
朱成龙说,“应该是。功夫在诗外。我觉得你别老沉浸在材料里,人都是感情动物,没感情,纯粹的政治是没有的。你要抓住刘市长爱人来探亲这个机会。”
马道远点点头。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 争宠(1)
但凡像刘市长爱人光临这样的事情,对于刘市长和他身边的人来说都是大事。但是,一般知晓的范围都非常小。
马道远跟在刘市长左右,凭他的敏感,却没从刘市长的言行中发现他爱人探亲的蛛丝马迹。可见刘市长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爱人的光临。本来嘛,正常的夫妻生活,没必要张扬。同时,别人也无权干预。但无权干预并不代表没有兴趣。恰恰相反,许多人对领导的家事特别感兴趣。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许多人都深谙这个道理。因此,领导家住哪里,爱人工作在哪里,领导和领导家人都有什么脾气和爱好,都是有人研究的。马道远不是不懂这些道理,而是总没别人玩得转。比如,春节前去省城慰问省直部门,别人晚上纷纷去住在省城的市领导家里拜访了,他马道远虽然喝高了酒,但心里也想着该去刘市长家认认门的。当然认门是不能空手的。但马道远掏掏口袋,没抠出几张票子。掐指算算,连一瓶好酒都买不起。两手空空只带一张笨嘴登门去给领导拜年,不是少窍缺心眼也会被人说成二百五。实在没办法,挨到除夕,马道远只好哀求刘市长的驾驶员,把家里的一箱酒搬到刘市长车上,算是表达自己的一片心意。因此,马道远受客观条件限制,许多事情总是想得到却做不到。按说,想得到就该做得到。但马道远偏偏想得到却做不到。原因是他受秘书角度的羁绊太多。秘书能不能以权谋私?不以权谋私,怎么玩得转。秘书该不该狐假虎威?不狐假虎威,怎么吃得开。即使是马道远这样的文字秘书,其实也还是可以玩得转的。朱成龙一天两包中华烟多少年没有间断,说明朱成龙玩得转。牛得草三天两头请客送礼,自己腰包不掏一分钱,说明牛得草玩得转。怎么玩的?无非狐假虎威以权谋私。帮人递递材料,批批条子,在领导耳边吹吹风。社会上有一帮人以认识领导秘书为荣。秘书怎么会吃不开玩不转呢?马道远玩不转,虽然不是个例,却也看出一部分秘书的本分。
回到刘市长爱人到运河市慰问上来。马道远不知道刘市长爱人光临,正常。马道远只顾埋头工作,似乎不食人间烟火,抓不住机会,活该。你看石柱天,两会那么露脸的场合都不掺和,哪去了?他拎得清清楚楚,陪刘市长爱人比侍候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强八百倍。石柱天奉命陪刘市长爱人游玩,可见刘市长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为什么如此冷若冰霜的人会对石柱天这样从不写材料的秘书情有独钟,不仅亲自为石柱天不写材料开脱,而且委以重任,秘授内务?难道不值得马道远自己认真思考吗?假如说政治与工作有关,那么领导在工作关系紧密以后,为什么会在感情上一直疏远工作能力强的部下?由此可见,政治是与感情有关,而与工作关系不大。当马道远认识到政治、工作、感情三者之间关系时,便想抓住刘市长爱人到来这个机遇,把与刘市长建立起来的工作关系逐步转变为感情关系。反过来说,身为秘书,你不主动去跟主子建立起感情关系,主子还能主动跟你建立感情关系?有那种想法的秘书,买块豆腐放着脚底踩着等吧,怕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啰。像爱人探亲这种事情,不光秘书,好多人都吹塘灰找裂缝地找呢,刘市长只能悄悄派驾驶员把媳妇接来,派心腹悄悄地陪着媳妇开心,哪敢声张呀。一声张,两会上的各级领导干部还不像看卖狗皮膏药的看客一下看见耍猴的,呼啦围着看耍猴的了,还不把刘市长的门槛踩烂了才怪呢?因此,马道远在朱成龙告诉他这个消息后,就打算去看看刘市长爱人。
《》第二部分 第十八章 争宠(2)
一个领导下级男人看望领导爱人,最好带上自己的爱人和礼物去看望。当马道远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牛得草夫妇已经陪同刘市长爱人游玩起来了,其实,牛得草比马道远知道刘市长爱人驾到只稍早那么一点点。
牛得草如获至宝得到刘市长爱人驾到的消息是王丽丽给她打的电话,而王丽丽在两会上见着了石柱天在乡下做镇长的老婆,两人算是官场上的女能人了,而且又都在党校读着研究生班,加上老公都在政府办当秘书,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王丽丽看到马道远跟在刘市长腚后风光,没看到石柱天,心里就犯起嘀咕,见上石柱天老婆不免就问,“你家石处长怎么没跟刘市长服务啊?”石柱天老婆捂着嘴把话只送进王丽丽耳朵,“刘市长家阿姨来了,刘市长安排石柱天带着阿姨转转去了。”王丽丽嘴张成了一个O字,点头无语。过一会借故与石柱天老婆分手,走到前后左右没人听到的地方给牛得草打电话,“刘市长爱人来了,你还死心眼呀。”牛得草当然不是死心眼,加上王丽丽点拨支持,刘市长爱人驾到这事就秘而不宣地向外扩散着。到谁嘴里,谁都吃糖块似的独吞,把甜蜜慢慢咽进自己肚子里。但幸福还应当与关系密切的人分享,因此,刘市长爱人的到来,瘟疫般慢慢传播开来,最后弄得刘市长不厌其烦。但捷足先登的牛得草本来就精明过人,又有妻子王丽丽的精心调教,默契配合,不仅顺利地看望了刘市长爱人,而且让刘市长爱人愉快地接受了他们的礼物和一顿宴请。
当时,王丽丽给分组讨论会的召集人请假,说是有个重要客商要接待。招商引资,压倒一切。有客商来谈项目,谁敢不批假。两会也不例外。王丽丽叫来自己专车,喊上丈夫牛得草。牛得草坐上王丽丽的车,他像一个演员,而妻子王丽丽才像是一个高超的导演。王丽丽先在市区一家商场里买一个高档化妆品礼盒,然后打电话给石柱天,问清刘市长爱人在哪里,驱车追赶到本市一个名胜古迹,顺利加入了那支小小的旅游团。非常自然,王丽丽的漂亮和优雅马上征服了刘市长爱人,从美容养颜到治国理政,别看王丽丽年纪不大,却都能与省城来的刘市长爱人谈得拢。
牛得草只和石柱天敲敲边鼓,说说笑话,一场感情交流就水到渠成水乳交融地进行着。
王丽丽问石柱天,“晚宴安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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