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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战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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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毙,不如一搏。
  道长笑道阁下不愧为委员长的高足,忠勇可嘉,令某不胜佩服。倘阁下果然为国捐躯,贫道一定要禀报上峰,为君呈请一级嘉禾勋章,方不负一代忠烈之士啊。蒋团长听罢大惊,问道,道长原来也是我辈人物啊?哈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道长神秘笑答贫道乃军统五处的,受命不同,不敢与阁下冲锋陷阵,还望见谅。
  蒋团长说原来是毛老板的密使,惭愧惭愧,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原来身边即有高人。正面战场,我军如长河决堤,但愿你们隐蔽战线,还能打开局面,挽狂澜于既倒呀。道长笑道天下之争,非在一日,我局意在从长计议,方令我辈蛰伏草野的。蒋团长说他乡邂逅,也算是殊途同归。虽然各衔使命,但是可谓共尽天职。欣慰啊。这样甚好,我正好拜托兄台,为我暗中看顾一下这些残部,我准备下山走一趟,不日即归。在下还得伺机而动啊。
  道长问道,阁下准备单枪匹马到哪儿去啊?据我所知,*近日正在梳篦式地搜捕冉幺姑,你可不要撞到枪口上去了。蒋团长嘿嘿笑道我去一趟关坡,看一个人去,嘿嘿。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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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1)
1
  哥来客栈这样的鸡茅小店,原本在清代驿路上也曾红火过。民国时官道改线,这儿就逐渐萧条了。土改以来,这儿的过路客商更加稀少,越发显得门可罗雀。不过养活谭幺婆这样的乡村精明女人,倒也无甚问题。
  覃天恕知道谭幺婆交结广泛,消息灵通,有心想来找她打听小单被绑架的线索。因为约了关勇波来此单独见面,便留下在此盘桓。下午,他正和谭幺婆在聊天,关勇波吊着手臂闯了进来。他们彼此深沉地对视,爱怨交加,不知从何说起。不明所以的谭幺婆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他们在这儿打将起来。
  看着覃天恕的郁郁沉默,关勇波百感交集地说,天恕,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覃天恕苦笑,酸楚地问还记得当年我的戏言吗?我曾经说过,但愿某天我们不要成为敌人。嗨,一语成谶啊。
  关勇波说这不是你我的选择。我们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覃天恕问你的手好了吗?关勇波晃动手臂说呵呵,没事,皮肉之伤,只是心里还在淌血。
  覃天恕说抱歉,那天害你受伤了。
  关勇波说天恕,我的伤不在手上,这一点创口何足挂齿。我们都受伤了,如果再不及时住手,我们还会流血不止,直至死亡的。我相信这不是你愿意看见的我们的未来。
  谭幺婆看见两人对话,急忙来劝诫说你们既然是老朋友,何不坐下来谈?快,坐吧。两人沉重地坐到了茶几跟前,互相关切地打量着对方。
  关勇波给覃天恕倒茶,手在颤抖,水溢出了杯子。他说我们是该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一别恍同隔世。覃天恕叹气说,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的选择,你能这样衣锦还乡,我为你个人感到高兴。关勇波苦笑说,我从来没想过参加革命是为了升官发财,这也算不得是什么衣锦还乡。如果不在这儿遇见你,也许是该高兴的一件事。但是,命运却残酷地让我们在这儿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不仅无喜可言,反而是悲从中来。
  覃天恕说我更没想过我会这样回来,这样与你相对。我曾经非常理解你的社会理想,尽管我身为富家子弟,我同样不认为民国是公平和光明的。但是,你们却以这样惨烈的革命来谋取你们所谓的公平社会,我现在再不相信你们所代表的是正义。
  关勇波说天恕,这也正是我想要和你谈的一个问题。我们的思想是有一个共同的起点的,那就是承认旧社会不好,那还是一个和封建王朝一样的*专制国家,是四大家族坐地分赃的社会。即使你家依靠世袭的封赠,富甲一方,你们还是要不断忍受兵匪的骚扰和官府的讹诈。更不要说那些挣扎在底层的草民百姓了。
  我同意你关于民国的评价,即便我算一个纨绔子弟,我也一样能够感受到大地之上的水深火热,我还没有糊涂到仅仅因为我的锦衣玉食,就相信这是繁华世界了。覃天恕说。
  关勇波说这就对了。我们共产党高层,同样也有许多和你一样的富家子弟,他们却能抛家舍业,为了整个社会的公正和国家的尊严,去流血献身,那是为什么呢?你能理解这样一些执着理想轻身进取的人吗?
  沉吟片刻,覃天恕说,我同样相信这个世界是有那么一些圣徒英雄的,我尊重他们真正无私的行为,假设他们改造社会并非为了只是夺取敌人的皇冠的话。但是,你不能要求每一个普通的人都具备圣人英雄的品格,我们是庸常儿女,我们的底线只是不损人利己,你不能要求凡人也能损己利公。凡人自有凡人的价值标准和道德底线,自有自己的爱恨情仇。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2)
关勇波打断他说,我也同样认同你所说的普通人的选择。我并没有要求你和我一样来选择革命,但是我要给你说的是,如何理解别人的革命问题。你至少现在可以理解在这样一个黑暗国家发生革命是历史的必然,人民不可能永远默许*,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已经能够充分说明这个问题。
  覃天恕接着说是,我相信在这样一个国家发生革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没有共产党也会有其他的什么党什么派来揭竿而起。但是无论谁的革命,如果直接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也同样是别无选择地要参加抵抗。我和你一样受过教育,我不会相信暴力革命会缔造真正的*和公平。
  关勇波说,嗨,我们面对的本身就是一个军阀政府,他们怎么可能拱手交权呢?这个世界难道真有不流血的革命吗?我认为没有。因此在这样一个大革命的洪流中,难免是要依靠武装斗争的。武装斗争,就必然要触及统治阶级和剥削阶级的利益甚至生命。站在历史的角度,这是社会进步必然要付出的个人代价,你受过良好的教育,更要理解这样的付出在所难免,而不要用一种个人仇恨来面对这样的历史进程。
  覃天恕愤怒地拍案而起说,你们可以拿走钱财,拿走土地,拿走房屋和粮食,但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呢?国家是人民的,穷人和富人都是人民,任何政党要改良社会,都不应该以肆意践踏人民的生命为起点。
  关勇波站起来把覃天恕拉来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走动着平和地说,天恕,你还单纯地仅仅停留在丧父之痛中,你不要激动,虽然我理解你的激动。我们每个人都是做儿子的,谁没有母生父养,没有血肉亲情?谁要面对突然的变故都会黯然神伤悲痛欲绝。但是,我们能够放下一己的悲欢,冷静地评判这样的命运或者打击吗?如果能够,那么也许我们的悲伤和愤怒就会逐渐冲淡,变得能够客观宽容地理解我们身经的痛苦。
  覃天恕慢慢冷静下来说,那好,请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足以宽容你们的暴行。
  关勇波说,我深知这样的谈话是残酷的,甚至对我而言,是不近情理的。但是,没有这样一次深谈,恐怕对你我而言,将是更加残酷的事儿。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面对这个话题,无论你将怎样误解我,我还是愿意毫不忌讳地和你坦诚相见。因为不解决这个根上的问题,你也许永远要沉陷在你盲目的怒火之中。
  点燃一支烟,覃天恕苦笑说,现实的残酷已经超越任何语言,你尽可畅所欲言。我们也许不会再有更多的机会这样平静面对了。正是由于过去的友谊和信任,我们还能暂时忘却各自的立场和身份,还能如此原谅对方的选择。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关勇波说,你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关于令尊的死,你的所有的愤怒和仇恨的起点就在这里。如果你是一个没受过教育、不能公正看待世界的人,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和你来探讨这个沉重的话题。但是,我知道,过去的你,是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所以我愿意斗胆和你面对这个不幸事件。
  覃天恕说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说罢。关勇波接着说,首先要说令尊,他属于剥削阶级,甚至过去是封建领主性质的大地主,这点你不会否定。也就是说,任何一场社会革命,他将必然是被推翻的目标。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无疑是以打倒一切剥削阶级、解放一切无产阶级为目的的,这我毋庸讳言。如果他仅仅是地主,只要不对抗土地改革,那么交出财产,他是同样可以以自耕农的身份颐养天年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3)
覃天恕抵触地说,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自愿交出他祖祖辈辈辛苦积攒的财富,我们并没有掠夺别人的,是世代遗传的合法私产。我当然理解他的对抗。
  关勇波说自私是人的天性,虽然无可厚非,但是顺应历史则更应该是人的本能。他错在不该成为乡村恶霸,不该杀人灭口欠下血债,不该埋藏武器财宝激化矛盾。如果我们都不为尊者讳的话,你应该看到他的结局,是他极不明智的选择所致。
  覃天恕说任何未经法庭调查的宣判,都意味着程序的不公,意味着草菅人命的可能。你这样的说法,只是在掩饰你们的万千暴行。即使他确有罪行,那你们也是在以暴易暴。
  关勇波解释说,在一个急剧变革的年代,我得承认无法做到完全的程序公正。这样的缺失,也必将为后世的历史所谅解。但是,于你我而言,此刻谈话的基本立场,是基于我们还信奉良知的天条。我不是来为那次令人痛心的乡村审判来补充证据和充当公诉的,我是和你,和我的旧日兄弟,在探讨我们正在经历的历史的合理性。
  覃天恕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谈什么大历史,我现在面对的是历史中个人不可承担的悲剧,任何历史的合理性不能建立在对具体民众的不合理之上。
  关勇波也激动地说,你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因此你永远看见的只是你一己的悲欢。那些死于令尊手下的人难道不是生命吗?难道他们的亲人没有你一样的悲痛吗?更何况,我已经告诉过你,县委在我汇报之后,是要我去制止那次审判的。只是因为我被蒋团长部打伤,没有赶上而造成的遗憾。你怎么能从此就仇恨共产党呢?
  谭幺婆在远处紧张地不时察看关勇波和覃天恕的对话,拎着茶壶来续水,温和地打断说天热了,两位多喝一点水吧。
  关勇波客气地说谢谢大嫂,你忙你的吧。
  谭幺婆热情地说我给你们哥俩备点饭菜吧,看你们似乎也多久没一起喝一杯了。
  关勇波摆手说先不用了,谢谢。要的话,再叫你。
  覃天恕继续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恨共产党,那你告诉我该恨谁?按你的说法,不是你们的组织决定,那你把那个的姓胡的交给我,咱们从此恩怨两清。
  关勇波严峻地说,你这还是一种极为狭隘的看法。是的,令尊是在胡队长手中被*的,可是胡队长和你家前世无仇后世无冤,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只是革命军队中的一个低层指挥员,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组织的基本原则和政策范围内的行为。顶多他的具体做法可能操之过急,可能有欠稳妥,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令尊是完全无辜的。在任何一个剧变时代,都会出现一些偏激的个体事件,这不是个人之间的仇恨,你应该理性地看待这些非常事变,而不是铤而走险,挟怨报复。
  覃天恕冷笑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人生怨毒,莫过于此。请问如果是令尊被杀,你还有如此冷静宽容吗?将心比心,不割你的头,你是不知道那种疼的。
  关勇波说好,就算我站在常人的角度,理解了你的一时之气,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这一念之差,惹来的却是百世之忧啊。你发动了暴动,杀害了更多真正无辜的人,那他们的父亲儿子又该怎么来找你论理复仇呢?冤冤相报,本身就是万劫不复之路,你不仅要断送自己的生命,还要祸及亲友和一方苍生,请问你的私仇大于天下的公理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父亲的战争 第二十二章(4)
一时语塞之后覃天恕辩解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巫师斗法,病人遭殃。这把火是你们点燃的,你们国共两姓相争,流血千里,尸横遍野,你们为何不反躬自责?你有什么资格来谴责我的行动?我不过是匹夫一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而已。
  关勇波激动地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故乡,这儿有着我们共同的父老乡亲。对于令尊的死,我和你一样深表遗憾。人死不能复生,面对这样的突然变故,我们所应该做的,是尽量缩小这种痛苦,而不是盲目冲动地去扩大它的灾难性后果。因为你的愤怒,多少人被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这原本宁静的山野,至今难以恢复和平。难道令尊的意外亡故,就需要千百个生命为之殉葬,要让整个大地生灵涂炭,你才会心满意足吗?覃天恕若有所感,陷入沉思,点烟并递给关勇波一支。
  关勇波平缓地说,天恕,请原谅我有些话可能说得近乎无情,但是我没有恶意,这点你应该还是能够相信我的。我不这样说,也许永远无法打开你的一些心结。作为朋友,我需要对你进行当头棒喝,你已经一错再错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滑得更远。也许现在,我还能伸手拉得着你,还能设法把你从泥潭中拖出来。再滑下去,你和我都可能面临的是灭顶之灾,你知道吗?
  覃天恕低头说道,事已至此了,再说这些无非是让我觉得家父和我都罪当一死,你们共产党的所作所为都是合情合理而已。我现在已经无心计较这些,对于你勇波,可以说,直至今日,我还是视你为朋友兄长,我曾经也是理解和赞同你的社会理想的,但是当你站到这样一个立场,来维护这样一个*时,我绝望地看到,我们的友谊已走到了尽头。尽管你的善良和良心还促使你试图救我,但我深知,你实际上是救不了我的,你也不必再为我来分担这些风险。你的云天高谊,我覃天恕心领了,就此谢过。
  关勇波坚决地说天恕,你听我说,你现在身负两重大案,一是暴动,二是劫狱,你的名字确实上了共和国的通缉名单。不是我不肯放你一马,我要不肯,我马上就能抓捕你,何必来多此一举。你要相信我确实是为你,也是为田樱在考虑。你想想,我只要闭眼让你走出小小的文沙场,一旦你再多走半步,你就是被缉拿归案的逃凶,那是必死无疑的。事实上,我已经为你找到了唯一的出路,你必须配合,你才可能从此洗底,从此不必担惊受怕亡命天涯。你为何要拒绝我和田樱的好意呢?这个世界你总还要信任几个人嘛。
  覃天恕低沉地说,其实我已经志在一死,没抱任何的侥幸之念。当然我相信你还不至于骗我,但是你的真诚努力,最终我知道依旧是无济于事的,反而还连带你坠入深渊,我会问心有愧。所以,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面,就此别过之后,咱们就各凭天命吧。
  关勇波制止说,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一线希望,我们都要去争取。你知道吗?今天的你不再是你一个人,你还要对别人负责,你是个男子汉,你怎么能逃避你肩上的责任呢?你一死了之轻松了,可是你忍心留下你风烛残年的老娘辗转病榻吗?你忍心离乡背井的田樱带着你的遗孤,流落他乡吗?
  覃天恕大惊失色问你说什么?田樱她,她怎么了?
  关勇波说,什么?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田樱已经有身孕了你竟然不知道吗?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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