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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战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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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拥护,我们就没有眼睛耳朵。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还不懂?搞到现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竟然连谁是主谋、谁是首犯、谁是主犯都完全不清楚,我看你这脑袋只能当夜壶用。哼。从现在起,撤销你文沙场土改工作队队长的职务,由关勇波同志接任。你暂时代理副队长,继续留在这里接受考验,至于如何处分,等县委研究决定。去,把龚营长找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父亲的战争 第七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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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天恕的四姐带着母亲隐居在旧司堡的一个村舍。母亲已经听说了暴动之事,也知道是儿子所为,内心焦急,病倒在床。他得信后,分身赶来第一次拜见母亲。他的随从在院外守护,他自己单身敲门,四姐开门一见就流泪哽咽,说你终于回来了。他招呼一声急忙快步进里屋,看见母亲病重卧床,一下子就跪在床前,拉着母亲的手嚎啕大哭起来。母亲老泪纵横,他也泣不成声。母亲埋怨他不该回来陪葬,要他赶快远走高飞。他说他救不了爹,但死也不能再丢下母亲,他一定要带她走,离开这罪恶地方,要让她安度晚年。四姐一直在旁边抹泪,怕他们太伤心,过去拉开了弟弟。
冉幺姑在乡政府安插了一个卧底,随时向她提供工作队的情报。她背对他注视着街上,脸色凝重地听他说,一个姓马的县长亲自来督阵,从准备的碗筷来看,大约有两个连的人马。听说今晚他们要出发,准备去夜袭覃家大院。她问那些被抓的弟兄如何,袍哥说新来的一个官正在逐个审问,已经放了一些人,其他的不知道。
她担心覃天恕他们被偷袭,单骑飞奔去旧司堡报警。几个犁田的汉子傻傻地看着这个英武的姑娘,一个汉子轻薄调戏高喊妹儿呢,下来让哥哥骑一下嘛。她潇洒地挥起长鞭,只听啪的一声,那汉子脸上出现一条血痕,其他人哄笑着看她绝尘而去。
关勇波走进临时监舍,观察那些疑犯。他发现所有人都老实坐着,只有杨天喜一个人站着在看后窗。他认出这是和胡队长顶嘴的那个少尉排长。
他喊杨排长过来谈谈,带他到院子晒太阳,问他是那个军校毕业的。
杨天喜恭谨地报告长官,说是桂林步兵学校。
他又问现在这支部队原属于哪个作战单位?现在直属于谁指挥?
杨天喜说都是白崇禧将军下属六十一师的,徐蚌会战打散了,逃亡过程中临时拼凑的一个连,现在由上校团长蒋光心指挥。
关勇波问原计划要到哪里去,为何要在此地停留暴动?
杨天喜说队中多是两广子弟,听说白长官还在主持西南战役,我们想回家,就一路朝西南走到了这里。听蒋团长说,他得到了白长官的指令,要我们在原地组织游击,等待国军光复,所以暂时留驻。听说蒋团长在这儿又认识了几个朋友,是他们一起策划的这次暴动,我们是下级军官,并不了解详情。该杀该剐,都由长官您处置了。
关勇波问,看你还像条汉子。你为何要当国军的?
杨天喜说我也是中国人,抗战爆发,事关国家兴亡,李宗仁将军号召八桂子弟投笔从戎,我们桂军背井离乡,北上抗日,几番大战,血流成河,当年一起出来的兄弟,几乎百不剩一。抗战胜利,谁知又内战兴兵。我们也是血肉之躯,何尝愿意弟兄相屠。但乡关万里,欲归无计,我们只想回家啊。可是不结队就难以成行,结队就要受人辖制。乱世不从军,可是谁让我们就生在这样一个无穷无尽的乱世呢?他说着眼泪打转,哽咽难语;关勇波眼睛也红了,两人沉默。
关勇波感叹他也算是投错了门户。杨天喜说,长官,成者王侯败者贼,这是古理,我懂。两党相争,中原逐鹿,谁胜谁负,岂能预知。我只是一个平民子弟,我不懂政治,我是为精忠报国而从戎的,谁知又会卷入自相残杀。哎,我穿了谁的衣服,就只好端谁的枪了。这不是我的选择,这是命。
关勇波认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不能一味地怨天尤人,要学会审时度势,要懂得顺应历史。蒋家王朝是一个*政府,蒋介石实行的是寡头政治。在这样一个权力垄断的社会里,穷者恒穷,富者则贪得无厌。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小米加步枪,就打败你几百万精兵强将,是因为他站在了劳动大众的立场上。这,就是历史潮流,任何人都难以阻挡。你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弃暗投明,参加革命队伍,做人民的子弟兵。只要真诚地弃暗投明,是可以将功折罪的。愿意回家的伤兵,人民政府可以发给路费;愿意戴罪立功的,可以加入改编。杨天喜听得心动,当即决定留下来在军前效命。
冉幺姑一骑红尘,飞马赶到旧司堡,正好遇见蒋团长在部署排兵。她问天恕呢?
蒋团长说去看他母亲和太太去了。明天回来吧。
太太?她十分震惊地问。
蒋团长说是啊,我见过,从省城一起回来的。你还没见你这位表嫂啊?很漂亮啊。
她并不知道覃天恕是带着女人回来的,顿时非常失落,走神地说漂亮就好。很好。那我走了。
蒋团长说你大老远来,一句话不说就走啊,我不也是你表哥吗?
冉幺姑突然清醒说喔喔,你看我差点忘了正事。今夜*将要来夜袭,兵力接近一个营,你们是否考虑赶快撤退,避其锋芒比较好。
蒋团长说,我会打他个措手不及的。战事在即,那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找机会慢慢讨教。
两人握别,蒋团长有意把她的手多拉了一会儿。她在马上缓缓而行,突然忍不住泪流满面,伏在马背上抽泣起来。蜿蜒山路上,她像一个游魂在月光下飘荡,泪眼在月色下泛着银光。
父亲的战争 第八章(1)
1
关勇波独自在古镇文沙场街上逡巡,眼看着坊肆灯火百姓炊烟,他内心深觉沉重。这是他熟悉的土地,现在他回来执掌生杀大权,关系着一方民生,他感到悲欣交集。而眼前的危机四伏,且牵连到他的故人家族,他更觉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现在形势十分复杂,他面对的是多股敌人,而且多在暗处。龚营长带大部队去旧司堡了,他担心敌人围魏救赵,反过来再次偷袭文沙场。
龚营长的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受到任何抵挡,就接近覃家大院完成了包围。他带着几个干部在一个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着大院的情况,看见庭院里灯火通明,门户洞开,人群喧杂,竟然没有任何岗哨。他把望远镜交给身边的连长,内心犯疑觉得不对劲。连长接过观察半晌,觉得像在开庆功宴似的,提议乘其不备一锅端。龚营长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没笑脸,而且还有很多妇女老人,万一他们抓了些老百姓来当掩护,这一打那就麻烦大了,上级非毙了他不可。
连长质疑他们为啥要这样呢?等到天亮不是一下都明白了吗?早晚他不一样要挨打?龚营长自言自语等到天亮?等到天亮?突然惊叫啊,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圈套。
关勇波查哨后回到院里打水洗脸,遇见已经穿上解放军制服的杨天喜也在洗漱。他问杨天喜那个什么蒋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杨天喜说他是黄埔十三期的,正规的职业军人,久历战事,非常善于用兵。虽然后来编入我桂系,但他一向自命为天子门生,对总统十分愚忠。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有他的政治理想,也有军事才干,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劲敌。他在这里发难是因为与你们本地的势力联合勾结了,你们大军出动,我认为他肯定会获知消息。他的天性不是那种守株待兔的愚人,因此我估计他会将计就计反过来打你一个冷不防。
关勇波一听不禁冒出冷汗,说那你觉得我们能把这里守住吗?杨天喜说守住守不住都要付出沉重代价,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这里守住?关勇波说部队如果撤离了,这儿的人民就会遭到烧杀抢掠,那他就难辞其咎了。杨天喜诚恳地说,首长,我觉得您的判断有误。蒋团长现在至少还打着国军中央军的旗号,还以政府军自居,用以迷惑群众。他想要在此地扎根,他就会也以保境安民的口号欺骗大家,我们沿途走来,他也确实不许部下扰民,他不过是利用你们对人民的责任来寻求战机。我认为,即使我们暂时放弃此镇,他也不会在此无恶不作。
关勇波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说既然如此,我们既不死守,也不放弃。何不也打他个出其不意呢?兵者,诡道也。通知,集合。
当夜,蒋团长果然带着他的部队朝文沙场急行军而来。跛豪的队伍则十分隐蔽地朝一个巨大的山洞走去。关勇波决定带着他的一个排在一个来文沙场必经的垭口处埋伏,紧张准备各自的掩体和位置。龚营长恍然大悟敌人的阴谋,对那个连长指令道,敌人这是在调虎离山,你带一个排留守这里,先别贸然进去,等天亮了观察清楚再说。我估计他们回头又去打文沙场去了。我带兵去追,争取和关队长两面夹击,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如果有小股逃兵退到这里,就交给你了。
蒋团长的队伍刚进入埋伏区,关勇波就带头打响了第一枪。子弹雨点般射下,顿时蒋军倒下一片。蒋团长机警地躲在一岩石后,沉稳地指挥战斗。他听枪声不是主力部队,估计人数不多,要一班佯攻,二班和三班赶快设法从两边山崖翻上去,两面夹击。其部伍都是老兵,一时慌乱之后,迅速稳定下来,开始步步为营的反攻。 txt小说上传分享
父亲的战争 第八章(2)
峡谷里彼此不辨敌手,互相点射着,不时双方有人发出惨叫。关勇波和万排长沉静地指挥战斗,他们只想把敌人拦截在这里,等待龚营长的回援。他们一个排不可能把战线拉得很长,两边的山峰都无法去防守,敌人肯定是要想法突破的,万一敌人占领了两边的制高点,向下俯射,他们就被动了。但关勇波判断敌人肯定比他们更慌,已经知道我方有准备,就肯定不敢再去攻打文沙场。他决定先顶住一会儿,如果敌人攻势猛烈,他们就暂时撤退。
一个班长焦急地来向蒋团长报告,说是远远看见后面山下隐约有许多人往这边赶来,肯定是*,要么赶快回撤寻路回避,要么就得在这儿撕开一条口子突围,否则恐怕就被动了。这时两边山上传来枪声,蒋团长大喜,起身指挥强攻,两边的侧翼也开始向关部压下去,但他们一路没发现很大抵抗,就顺利占领了垭口,*却踪迹全无。他站在垭口上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在这里回头伏击后面的*。
龚营长带着部队匆匆赶路,渐渐进入峡谷。他用鼻子嗅闻着空气的味道,一个职业军人的经验使他变得十分敏感,他闻到了空气中有硝烟味。刚才还隐约听见有枪声的,这会儿怎么突然安静了,不对,这里有情况。他对身边几个干部说,敌人要打文沙场肯定要经过这里,难道关队长他们知道了,然后在这里伏击?他没有多少人啊,敢唱空城计?邪门了。你们先派个侦察班前面探路,后面保持接应跟上,不要都掉进口袋里了。侦察班出发摸索前进,一会儿就和敌人接火了。枪声再次大作。
撤退中的关勇波所部,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大喜。他命令就在这儿断他们的退路,等天亮之后发起围攻。
包围覃家大院的连长,带着战士悄悄摸进大院,大喝一声……不许动,战士持枪包围所有在庭院里的人。没有任何人反抗,也没武器。一个老头站起来哀求道,我们都是院子外面的农民啊,下午这里的长官逼迫我们来这儿,要我们就在院坝里坐着,谁要跑的话,就要打死谁。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黎明时分,大雾弥漫笼罩了整个山谷,五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枪声早已停下。蒋团长所部在浓雾的掩护下静悄悄地翻越丛林潜逃,龚营长关勇波两边皆无法贸然前进。直到中午迷雾散尽,战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只见几具国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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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天恕看了母亲,急忙前去姑妈家探望田樱。他悄悄进屋,田樱在屋里洗衣服,他过去从后面搂住她,将头久久地贴在她的肩膀上。她已经认出是他的手,僵持着,既不回头,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垂泪。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腕上,他内心生出无限内疚。他依旧想亲热,试图吻她的耳朵;她挣扎扭动,生气说把你的手放开,你放开,你的手有血腥味,你杀人了,我闻到了。
他听见这话,明白她一定听说了什么,情绪顿时失落,颓然松手,良久沉默,垂头丧气低语我没有。她转身疑惑地逼视他,他不敢对视,抽出一支烟点燃,转身对着窗户喷出烟圈,很无力地说,你要相信我。她说她和姑妈都听说了,他的父亲死了,姑妈的泪眼她难道看不见吗?他默默溢出眼泪说是的,他被杀了。
她说文沙场和旧司堡然后暴动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是你干的吗?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除了你,还有谁敢这样一意孤行,胆大妄为?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你带我回来是救人不是杀人的。难道你父亲死了,还嫌这大地上的血腥不够,还要千百个生命为之殉葬吗?你知道你在挑战什么吗?你要把你,我,甚至整个家族,都要带进毁灭的深渊,才觉得够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父亲的战争 第八章(3)
面对她的连串数落,他说在这个罪恶的土地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算稀奇。暴力时刻都在酝酿,黄土每天都在掩埋生命。他越说越来气,声音渐高……难道所有的残杀,都要我来承担?我和你一样无辜,那些死去的所有生命也和我们一样无辜。你想要谴责我什么?你尽管谴责,我不想杀人,我也没有杀任何无辜的人。
她被他的震怒吓住了,咬着嘴唇,泪花乱颤说天恕,我好害怕啊。自从你走后,我天天心惊肉跳,夜夜噩梦不断,我怕你把我丢在这迷茫的山谷,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一个女人每天倚门的守望吗?父亲走了,无论是衔冤还是在劫,我们尽力了,我们可以安心了,我不要你去复仇,不要你去死,天恕,你死了,你就忍心把我丢在这他乡陌路?我不许你离开我,你带我一起去死吧。她哭得涕泗交流,柔肠寸断,他被深深感动,走过去将她拥抱在怀,她伏在他胸部继续哭泣,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发誓我要带你回去。好了,别哭了,我不会再丢下你啦。
关勇波和龚营长胡队长等骨干开会研究敌情。敌人突然销声匿迹了,很可能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他们虽然收复了文沙场和覃家大院,并不意味着取得了彻底的胜利。甚至这才开头,更大的威胁正在后面潜伏着。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明确知道的敌人还只有一个……那就是匪军蒋团长。在他后面的那些本地匪徒是哪些呢?这是他们眼前必须查明的。
胡队长说那天偷袭他们的明显不是正规军,是本地的山匪。老范同志就死于一个瘸腿的老土匪手里,他竟然用的是毒箭。关勇波插话说他可能知道这个人,叫跛豪,真实姓名无人知道。是本地最着名的惯匪,长年占据星斗山一带,以劫掠绑票为生,是个极端阴险毒辣的职业匪首。他过去见过此人,应该属于没有什么政治意图的土匪,为何参与到这次暴动中来,甚至成为中坚力量呢?看来很复杂啊。
胡队长觉得这个事件不可能跟覃家没有关系,从那个放羊老头被杀来看,明显是为报仇而来的,那天晚上,一直追杀他的那个年轻人,他怀疑是他们的领头,这人会是那个覃老爷的儿子吗?他希望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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