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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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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道：好，我们什么时候去？
谭湘说：我们吃完中饭了就去，怎么样？
我说：好，可以的。
吃完中饭后我和谭湘两人下去，刘雄留在家里。
还是那个茶楼，我们进去时老板热情的接待我们，今天女老板也在。我在沙发上坐下，女老板给我倒了一杯水，谭湘和男老板小声地谈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谭湘说：你和刘老板很有缘，今天让他来给你讲一下。
这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他没做传销，只是见这里做这一行的人多，在这里开一家简单，而收费又低的茶楼。没想到他也是做传销的。
这时候我突然似乎明白了一个问题，这些外地开小店的人，是原本就是做传销过来的，只因为闲时较多，就开一家店，一边做传销，一边做小生意。
这么多小店，又简单。正适合这些传销人员开。
我想我们去吃饭的那些餐厅，也可能是传销人员开的。
难怪谭湘说的在这里做一些小生意，也可以挣很多钱的。她的这些话我认为也是很有道理的，只要做好这群人的生意，一年还是可以挣很多钱的。
听谭湘这样一说，我做出一付热情的样子，对刘老板说：今天又要麻烦刘老板了。
刘老板说：那没什么的，我们都是老乡。
我笑着说：是老乡，也还是要辛苦的。
刘老板拍了拍我的肩，很亲热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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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不喜欢这人，我想可能是昨天的原因，因他说了一句话，当时给了我一种夹击感。心理好像对他很防备一样。当他拍我的肩时，我感到很别扭。
我们又是在上次来的那房间里……
我们坐了下来，我将茶也带了过来。刘老板也将自己泡的茶带了过来。
刘老板不急不忙地问道：老兄来到这里很有几天了吧？
我说：是呀，是有些天了。
我接着问他道：老板是哪里人呀。
我不想老是回答别人的问题，觉得自己一个学生一样，所以我就反问他。
刘老板笑道：要说我是哪里人，还有些说不好，我现在家在张家界永定区，就在崇文街道办事处那，准确地讲是风湾办居委会、永定大道104号。
我见他讲得这样仔细也觉得好笑，便说：刘老板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哟。
刘老板说：我以前是湖南澧县人，与张家界市委副书记汪业之的老家是近邻。
我听了这话有些反胃，这些人说话问是喜欢将权贵带上，其实他们与你又有何关系。
我装着笑脸道：刘老板很会做生意，在这里做网络直销，还开了一个小茶楼。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恭维还是讽刺。
刘老板笑了笑神秘地说：唉，这些是小钱，只是为大家提供一个方便，不以挣钱为目的。真正挣大钱的是像你们的谭老板，每个月几万，马上就要上钱了，几百万马上就要到手了。
我看他那种向往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刘老板问我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说：感觉不怎么样，就是觉得这是传销。
我当时也被自己这么一句生硬的话所惊讶。我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人，说话藏也藏不住。
刘老板听了没什么反应，说：老兄，这是你想错了，我只和你说###，你看有没有道理。
我没做声。
他说：我首先讲的第一点，它是一个挣钱特快的行业。
他接着双反问道：你知道常德市出局第一人是谁吗？
我说：我不知道。
他说：这个人叫刘安乐，他是湖南津市人，曾是津市政协委员，是当官的，你知道吗？他将他们家族都带过来了，现在出局有十三人。他们不到一年就发了，你说这个行业挣钱快不快？
他接着说道：还有很多人一做这个行业很快发了财，比如说胡鑫，他湖南澧县人，曾是湖南大学，湖南财经学院的讲师，他算是有文化有水平的人吧，也将家族带了过来，家里有七人出局。还有一般的人，像刘安廷，他将他家刘士林，刘青，刘涛几兄弟都带了进来，现在都已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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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也将他们这几家的故事说得很精彩。
我用笔将这些人名记录下来，我想这是我要的资料。
我也不知他说的是否真实，但也不是空穴来风。我听他说出这么多领头人具居然是一些国家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时，我心里就有些无名火，如果说一些文化不高的人，对此事认识不清，被蒙骗参加了，尚可说得过去。而这些国家干部和知识分子，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蒙骗人的勾档吗，他们不是不辨是非，他们是为了挣钱，丧尽了天良。
讲完之后，他停了一下，喝了口茶说道：我是一个小学毕业生，后在澧县三建当建筑工人，被派到农校学习一年。文化水平不怎么高，也遇不到什么好挣钱的事。经过很多事之后，我看，就只有这事就来得快。就容易挣钱。
我听他讲的故事，气愤和对这人的不喜欢引起了我的激动，我没先前那样冷静了，我听他这样一说，便硬硬地说：那贩毒还来得快。
他听了我的嘲讽也有些生气，声音有了一些高了，他说道：贩毒那是犯法？抓住了要掉脑袋的。
我有一种想吵架的感觉，我也提高声音说：难道这就不犯法，传销一样犯法。
他说：这不是传销。它属于直销，直销是国家允许的，你看过<；<；直销法>；>；没有。
他这一问，倒把我问住了，我还真没看过。我沉默不答。
他见我被问倒了，有些得意地说：传销是违法的，但国家允许直销。我们和传销有着本质的不同。
接着他压了一些声音说：首先从范围讲，有###与传销不同：第一，传销具有######，以前全国各地主要是一些官员的加入，利用职权邀人入局。他们坐享其成，而现在这里不许国家公务人员入局。但是国家公务人员入局要想参加，必须辞去公职。第二，传销具有黑社会###，当地黑社会暴力逼人入局。这里是不许当地人参加的，你在这里这么多天了，你发现这里有本地人参加没有。第三，传销具有暴利倾向，是层层加价，而这里没有产品，只是将资金流向五百强企业，你所获的是企业的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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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些话我昨天就听李经理讲过，我昨晚也思考过，所以我今天很有理由批驳他。
我针锋相对地说：你说的这几点我也想过，这并不说明什么，只能表现出现在的传销做得更完善，更隐蔽，更具有欺骗###了。
他听了这些有点急，他要说话，我制止了他。
我说道：你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以前的传销，是有很多本地的官员加入，有的很多官员没有亲自加入，是由他们的子女、亲属参加。他们依仗权势，发展下线，大发其财。虽然发展得快，但是容易引起民怨。还有，传销引入了当地黑社会，造成暴力逼人入局等现象，引起传销人员的恐惧感，引起社会的治安问题。给当地造成了许多社会问题，当地政府肯定就要打击它，传销肯定在这个地方不能发展、壮大。现在的传销完全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不吸纳本地官员参加，不吸纳本地人参加，没给当地造成的社会问题，这就我说的现在的传销比以前更完善了、更隐蔽了。
我这样一说，他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也闭住了嘴，不说了。
我又继续说道：你们说这里没有产品，将资金流向五百强企业，你们所获的是企业的分红，其实你们说什么资金流向五百强企业，但谁也拿不出根据来，是一个极大的谎言，抛出一个虚无的概念，打着振兴民族企业的大旗，却让人什么也看不到，就像皇帝的新衣。这不说明你们这种传销欺骗###更大？
我说到这里时，我看到刘老板无话可说的样子，心里有一种###。
这时候，一个念头突然一闪，我是不是话说得太多了。
我陡然停住了嘴，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喝完茶后，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再说了，静一静。我便再没说了。
刘老板见我没说了，摆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你要这样和我烂缠我也没办法，那我也讲你不赢，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解释，你投那么少的钱，挣那么多的钱，这钱是从哪里来。
我将语调压低说：这还不是吃下面的钱呀，传销就是这样。
他说：你出局了，你下面的分数也有那么高了，你有一千八百分，那下面的人有一千七百九十九分，还有一千七百九十八分，一千七百九十七分，一千七百九十六分，等等，那要多少钱发呀。这些钱从哪里来？我又问你，这不是从五百强企业来，谁又能发这个钱。
我压了压嗓子，很平缓地说：这个账我是没算清楚，但我总会弄明白的。
5
他急切地说：好！好！那账，咱们就不和你算了，你坚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他缓了缓口气说：但是我们这里的人参加这个行业，都是靠大家的力量挣钱，实现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人生价值。朱榕基说过；中国西部将是一所无围墙的大学，并可以学会心理学，经济学，口才演讲，人际交际学。
此时我从他们嘴里说出这些道理感到很好笑，听了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在这里每个人都这样说，人人就像吃了###剂一样，非常地亢奋，现在说话就好像###时期，人人背毛主席语录一样。
我也不想回答那句所谓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人生价值。
我本来想说：你们是人人骗我，我骗人人。
但一想会激怒他，我就一直压着自己，让自己平静。
我此时极力平稳自己，尽量不用讽刺的口气，我只回答他后面的一句话。
我平静地说道：朱榕基说过的那一句话是正确的。但是人只要想学，你就可以在你的身边，无论是东部，还是在中部，西部，都可以学会心理学，经济学，口才演讲，人际交际学。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
他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太会说了，我说不过你。
我淡淡地说：不是我会说，而是实事本身就是这样。
他说：那好吧，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我是没能力说服你的。
我听了如释重负，说道：那好，不过今天还是非常谢谢你。
我一看时间，我们也谈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走了出来。
我出来时，谭湘正好从外面进来，见我们出来了便问道：谈完了。
我说：我们谈完了，很感谢刘老板。
……
1
回到住的地方，我对谭湘说：我今天和他争论得很厉害。
谭湘开始没做声，过了一会儿问道：你和他争什么？
我说：我认为这个工程就是传销。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管你怎样认为，但是我有一点我相信，政府是支持地。你知道我们蒙自这边的网络连锁营销是怎样发展起来的吗？
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我们这边是从楚雄搬过来，是用十一辆军车接过来的。
我说：但这也并不代表政府是支持的。
谭湘听了笑道：实际上有一些内幕你不知道，在楚雄那边，连公安局的人都出来的给人做工作。
我说：那不可能吧。
谭湘说：也许你不会信，楚雄那边经常是这样的，去茶楼里，把公安局的人也叫上，公安局的人亲自给他们做工作，他们常说：我们不抓你们，你们还怕什么？尽管做，把你们的亲戚朋友都叫了过来。
她说得有板有眼的，但是我还是不信。
她接着说：其实这也好理解，他们说几句就可以得几十块钱，又不犯法，怕什么？
我问道：蒙自这里有没有呢？
她说：这里还是没有。不过，这里还是支持的，这里的有了我们这一批人，这里建的房屋就有人租，我们在这里吃，在这里住，就好像在这里旅游一样，这里的各方面都带动起来了，以前这里只有几万人，现在这里有一、二十万人了。这里缺的就是人。你看你在这里看得到穿###的警察吗？在这里很少看见穿###的警察，就是不让这里制造一种紧张的空气。我们这里很和谐，你看这里有打架斗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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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些，我是没有理由批驳她，是呀，他们这一批人就在这里默默地做着他们的传销，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居然没有给这里造成治安压力。我也真佩服传销的手段之高明。他们看上去散乱无章，却好似一根线牵着他们。
我用赞叹地口气说：我虽然不了解这工程，但是我还是佩服你们的管理。这里这么多人，居然这么安静，没给当地带来麻烦。
谭湘听了道：你没加入，当然还有一些制度你不知道，我在这里面是学会了许多管理的，很多管理很人###。比如来了人，要给他买日常用品，如果这人不愿参加，一定要包他来去的路费。
她停了一下，然后笑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做这个事的话，我还是要买飞机票让你回去。
我笑着说：那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呢？在这里吃住，我都没有出一分钱。就当是来旅游，自己也还是要化费的。
她说道：这都不用客气，我与你说这个事，就是告诉你，我们这事不是做传销，我们有很好的管理方法，有很好的规章制度。像你这们的人，到我们这里来，只要进入高层，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她说这些话我还是很相信，现在这里传销这样完善，一定是通过有很多高文化层次的传销者不断完善的结果。这些人他们懂经营，懂管理，懂心理等，但他们都很邪恶。他们也是一步一步，靠着骗人爬上高层的，我也真信服他们的人才选拔制。
这时我想起一件刑事案件。有一个罪恶集团，专做杀人越货的案件。里面的头在选人的时候，都是先抓了一个人来，然后让新来的人亲手杀死他，否则他就会被杀。最后里面人人都有血案，个个便死心踏地的为他卖命。
我想做传销和他们的手段也是一样，做到高级业务员，也就发展到传销金额到了两百多万，我也不知道这有多大的罪了，但是我想为罪行可能也不轻了。你在这传销集团中就算是一个大的头目了，走到这一步，为了自保，也只有死心踏地的为他出谋划策的份了。
想到这，我听了她带有恭维的话，我都感到一些可怕。
谭湘接着说：其实很多人来时都以为是传销，我来时去了解情况就比你跑得更多的地方。当时我的侄女田彬把我骗了过来，我一看她在做这些，我就想把她弄了回去，后来她做我的工作，我有一点相信，我又到这些周边的城市去跑去看，我到云南这边十几个城市都跑了，这边到处都是。后来我就相信了。
我问道：云南这边做这连锁的多吗？
谭湘道：你看这边的那一座城市不都是做这个的，从省城昆明起，下面的楚雄、曲靖、楚雄、文山、红河、大理、昭通、保山、玉溪、思茅、版纳。很多地方，我都去过，都是在做这些。
我听她报了这么多地方以我真有点不相信。难道这么多地方都做这些，天啦！那有多少人在做传销呀！
我一算，按这里人头来算一、二十万，那整个云南就会超过两百多万呀。百万大军呀，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我半信半疑，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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