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花剑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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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杀我早就杀了，不会因为这一句话而有所改变。”玫瑰娘道，“反倒是你，竟敢违背她的命令与吴清坚见面。如果她知道了，你就永远离不了‘天涯阁’了。”
“我与吴清坚见面也没有什么不妥。他是我们的敌人，谁规定的不许和敌人见面？”泪痕道。
“敌人？在你心中恐怕不是这样想的吧。”玫瑰娘笑着问道。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泪痕问。
“我当然知道了。”玫瑰娘走到泪痕跟前，小声说道，“因为我也是女人。并且我是个比你年龄大的女人。你心里想些什么，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来。”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泪痕厌恶道。
“我装模作样？哈哈……到底是谁装模作样咱们心里都清楚。”玫瑰娘道，“其实我挺为你难过。爱情毕竟是无辜的。像吴清坚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不要说你了，当时我就差一点把自己献给他了。”
泪痕没有说话，玫瑰娘接着道：“要怪就怪命运。一个自喻正义的卫士，一个是天生的魔头千金。你两注定是一生的敌人，但爱情却把你和他联系在一起，这就叫命运的捉弄。你们注定是有缘无分啊！”
“够了，你说完了没有？”泪痕嚷道。
“说完了。”玫瑰娘道。
“说完了就给我滚开。”泪痕怒道。
“都说陷入爱情的人没了理智，你也不例外。我说那么多其实是为了你好。长痛不如短痛，明知没有结果就不要再拖拉。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玫瑰娘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泪痕道，“这是门主要我给你的信。”
泪痕接过信，等玫瑰娘离开，泪痕打开信。她越开信里的内容越是生气，最后干脆不开了。把信纸团城一个圆团，从窗户口扔出去。窗户下有个人伸手把纸团接住。泪痕凑近窗户，看到那个接住纸团的人是诸葛嘉仁。
“还给我！”泪痕呵斥道。
诸葛嘉仁从窗外跳进屋，把纸团递给泪痕。泪痕微用内力，纸团化为灰烬。诸葛嘉仁得意地道：“仙子若有烦恼可告诉我，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我现在不高兴，你最好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小心你的狗命。”泪痕骂道。
“我是真心要帮仙子。”诸葛嘉仁道。
泪痕突然拔出“绝命枪”，指着诸葛嘉仁道：“我数到三，你再不滚就永远滚不出这个房间了。”
“我知道仙子因何而愁……”
泪痕打断诸葛嘉仁的话，大声喊道：“一，二……”
诸葛嘉仁急速说道：“我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只要你把小蛮杀了，一切都结束了。”
泪痕怔怔地看着诸葛嘉仁，手中的枪缓缓滑下，诸葛嘉仁接着道：“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既然你不能拉回他的心，就从根源上断了他的念想。如果仙子不方便做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你好好地想想，我是真心要帮你的。”
诸葛嘉仁深情地望了泪痕一眼，转身离了房间。门外，言无信见诸葛嘉仁出来了，急忙迎上去，道：“我看到耿德武和武当派在一起了。”
“跟谁在一起那是他的选择，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诸葛嘉仁道。
“我担心他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言无信道。
“如果要说出去他早就说了。”诸葛嘉仁看着言无信戏谑地道，“如果你的老婆孩子生死不明，你会怎么做？”
言无信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还有件事情，铁手在‘临安阁’等你。”
“我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先让他在哪里多等会，我办完事情就过去。”诸葛嘉仁没说明事情是什么就走开了。言无信望着诸葛嘉仁匆忙的背影，感觉有些陌生了。他摇摇头，朝“临安阁”走去。
泪痕的一席话把吴清坚的心给搅乱了。说实话，泪痕确实比小蛮长得漂亮，也更吸引男人。虽说吴清坚对“婆罗门”恨之入骨，但他对泪痕却没有丝毫厌恶之情。吴清坚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是先遇到的泪痕，结果会是怎样？他不敢想，怕想下去对不住小蛮。
或许这就是命运，换句话说，这就是缘分。自己这生注定和小蛮在一起，就要用这辈子的生命去呵护她。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朝三暮四。
边想边走，不觉就来到了“临安阁”。铁手见吴清坚走来，打招呼道：“吴少侠，别来无恙。”
吴清坚见是铁手，没好气地道：“我每次遇到你都要倒霉。这次不定我又要在那里摔跟头啦。”
“吴少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个捕快，碰到我倒霉的人只有犯人，吴少侠没有犯事，怎么会倒霉？”铁手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捕快，为什么还要来泰山，难道这里有你要抓的犯人不成？”吴清坚问。
“这里是没我要抓的犯人。可是我是上次武林大会选出的四大高手，我如果不来这次的武林大会，就对不住武林同道们对我的信任了。”铁手道。
“好，我再问你，上次‘阴山之难’可是你策划的？”吴清坚问。
“不是。”铁手道。
“不是你那是谁？”吴清坚问。
“是朝廷的人，确切的说是锦衣卫。”铁手道。
“难道你不是朝廷的人？”吴清坚问。
“我是朝廷的人，但我和他们的职责不同。他们是维护皇权不受侵害，我是维护法律不受侵害。”铁手道。
“这有什么不同吗？”吴清坚问。
“当然不同了。”铁手道，“自古以来，那些做官的都看不过你们这些绿林人物，因为你们的武功太高，杀人于无形之中，他们有再大的权势也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他们就鼓动皇帝，把你们一网打尽，锦衣卫要做的就是执行皇帝的命令。而我们捕快执行的是《大明律》上面的命令。《大明律》上没有写要把江湖人士一网打尽，我就不会做。”
“你说你没参与，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阴谋？”吴清坚问。
“我也是朝廷的命官，在朝廷里我也有几个要好的官家朋友。谋杀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在朝廷中已经不算做秘密了。”铁手道。
“你的意思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在他们眼中如同死人一般了？”吴清坚道。
“之前是。”铁手道。
“现在那？”吴清坚问。
“现在朝廷要笼络你们了。”铁手道。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莫不成你已经把我看做是朝廷中的人了？”吴清坚问。
“据我对你的了解，杀了你也不会同朝廷合作。铁手道，“在你心中，你要做一个大英雄，而不是朝廷的走狗。只是你现在还成不了大英雄。”
“是吗？为什么？”吴清坚问。
“三国时，有一个叫刘安的人，为了救刘皇叔，把自己的老婆煮了。之后，这个小人物就留在了历史的史册里。”铁手道。
“你莫非也让我把自己的老婆煮了。可是现在没有刘皇叔，你也不吃人肉。”吴清坚调侃道。
“不管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假不明白，我是要告诉你，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该舍弃时就要舍弃。”铁手道，“如果你不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婆罗门’就要只手遮天了。到时江湖生灵涂炭了。”
“如果我参加了武林大会，小蛮就会没命。你应该听说了，小蛮在他们手上。”吴清坚道。
“我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来找你谈话。”铁手道，“‘婆罗门’的人是不讲道义的，你不参加武林大会他们说不准也会杀了小蛮。”
“这只是说不准。如果我参加了他们就一定会杀了小蛮”吴清坚道。
“难道你就因为一个未能确定的事情而放弃拯救武林的机会？”铁手怒声说道，“如果你这样选择了，你将对不住好多人。”
“我就成了千古罪人？”吴清坚问。
“你应该明白，当你身上拥有上乘武功时，你就已经不再是你了。你代表着那些为你身上的武功呕心沥血的所有前辈。他们会看着你浪费他们的心血？你这样做太自私了。”铁手道。
“难道我消灭了‘婆罗门’就对了？”吴清坚问。
“你们墨教不是宣扬兼爱非攻，天下大同吗？消灭了‘婆罗门’，没人在于朝廷作对，天下就和平了。”铁手道。
“说了半天你终于表露出自己的意思了。你要的不是和平而是专制。”吴清坚讥笑道，“如果我没有说错，你的最终目标就是要消灭武林中所有的门派。”
“我只是要消灭那些与朝廷作对的门派。”铁手道。
“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只要朝廷不冒犯江湖，江湖的人也不会招惹朝廷。”吴清坚道，“如果你想用‘大明律’代替江湖规矩，你永远不会成功。”
“成功与否这是朝廷该考虑的事情，你现在只管考虑你自己的事情。”铁手道。
“你有老婆吗？”吴清坚问。
铁手没料到吴清坚会问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他愣了愣道：“糟糠之妻。”
“这就对了。在你心中，你老婆只是糟糠之妻了，所有你不爱她了。可惜，小蛮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全部，你说我会舍弃我的全部吗？”吴清坚问。
“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也一样？”铁手道。
“我不一样。”吴清坚道，“抛开我两的关系。但从人道主义讲，小蛮是小蛮，我是我。在没有她答应的情况下，我是没有权利拿着她的性命去冒险。说得赤裸些，这叫借刀杀人。”
“吴兄说得漂亮。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舍弃美女去挣什么武林四大高手之虚名。况且能不能挣到还说不准。”诸葛嘉仁说着走来。
“铁捕头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诸葛嘉仁问。
铁手看了看吴清坚。吴清坚明白，识趣地离开。之后，铁手与诸葛嘉仁低头谈论了不停。吴清坚抬头，月亮已经西沉，东方放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武林大会也要开始了。


第七十二章武林大会
更新时间201178　23：38：09　　字数：10185

　八月十五夜，武林豪杰齐聚南天门。苦云道长率泰山弟子行香祭天拜地，之后，苦云道长宣告：十年前，在下有幸主持了那届武林大会，选出了四位武林高手。岁月悠悠，转眼又一个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了。在下作为这次的主持，感触颇多。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武林公众人物，不禁要武功出众，还要有一颗正义之心。所以，我期望，这次选出的武林四大高手能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道长的意思上次选出的四大高手没有匡扶正义，替天行道了？”铁手冷冷地问道。
苦云道长望了铁手一眼，不卑不亢地道：“替天行道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铁捕头认为是我说错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铁手挥挥手道：“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知道，我并没有做到匡扶正义，但是智障大师乃泰山北斗，你不该把他包括在内。”
“阿弥陀佛！”智障大师双手合十道，“我认为苦云没有说出。这十年来贫僧只顾自己是修行，忘却了终生的痛苦，着实该责。再者，贫僧非常同意苦云的观点，身为武林四大高手，理应为武林做些事情。贫僧没有做到，自愿放弃这武林高手之名。”
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智障大师自愿退出了。这出乎苦云道长的意料。也出乎吴清坚的意料，如果智障大师再弃权，“婆罗门”更是无法无天了。
“方丈自谦了。”苦云道长道，“方丈慈悲之心武林人士谁人不晓？方丈能自降身份，做这个俗世的高手便是为武林谋福了。”
清风道长坐在智障大师身旁，他暗拉智障大师的袈裟，小声说道：“方丈如要放弃，势必会增加‘婆罗门’的优势。为武林终生考虑，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智障大师低眉念了个“阿弥陀佛！”不再言语。
泰山弟子搬上来四个太师椅，放在已搭建好比武台的上手。苦云要请四大高手台上就坐。铁手先上台，“毒心媚娘”没来，泪痕代表她也上台就坐，智障大师在众人的劝说中无奈地走上台。文廷没来，最后一个位置空置。
“文大侠是丐帮的帮主，他没来自然由丐帮派一个人代表他了。”苦云道长道。
“丐帮现在的帮主是赵大，应该让赵大上去。”司徒雷道。
“当然了。”司徒登道，“赵大若果不上去就说明他不愿意做丐帮帮主。”
赵大怒视了司徒兄弟一眼，自卑的说道：“我有何德何能敢于智障方丈并坐武林四大高手之位。各位就不要取笑我了。”
不是赵大不想坐，而是不敢坐。武林大会的规矩他明白，先有上届的四大高手上台坐定，在规定的时间内台下的人可以上台挑其中的一人比武，赢了的坐下，输了的下台。这种规则对于先坐的四人有很高要求。如果没有特强的武功是不敢坐在上面。
“既然赵大不愿上台，我们也不勉为其难。下面的朋友如有胆量敢上台的请起身。”苦云道长说了三遍就是没人上。
局面僵持中，诸葛嘉仁朗声说道：“在下认为，这个位子有清明道长坐再合适不过了。”
听得诸葛嘉仁说话，阿蒂拨开人群，小刀一把拉住阿蒂，道：“杀他也不在乎早一时半刻。”
“可是？”
“我明白你的心情，相信我，我会让你亲手复仇。”小刀道。
阿蒂凝望了小刀片刻，放弃了。乖乖地呆在小刀身旁。
诸葛嘉仁提出由清明道长代替文廷，立刻获得大多数人的赞叹赞同。清明道长也不说话，站起身，朝吴清坚看了眼，昂首登台。吴清坚明白清明道长看他是传递这样一个信息，他登台不是看中了四大高手的名誉，是为了阻止“婆罗门”的阴谋。
第一个上台挑战的是“紫云剑客”赵长青。司徒兄弟看到自己的师傅上台，既紧张又兴奋。“师傅也要做四大高手，我怎么不知道？”司徒雷疑问道。
“是啊，要是咱们早知道了就不会答应掌门人背叛师傅了。”司徒登道。
“咱们只是答应掌门人监督吴清坚，没有背叛师傅。”司徒雷道。
“‘玉虚子‘要你们监督我什么？”吴清坚问。
司徒雷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忙用手捂住嘴，不再言语。司徒登装出极其认真把注意力放在台上。
“在下昆仑赵长青向前辈们讨教。”赵长青恭敬地说道。
“赵长青，你好不知道廉耻。掌门人已经把你们开除昆仑派了，就不要再拿昆仑派的名头唬人了。”“紫阳剑”高尚杰在台下大声说道。
“高师兄说话要注意分寸。我赵长青跟随师傅‘玉珠子’在昆仑已有二十多年了，要开除我也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赵长青道。
高尚杰走上台，当着武林豪杰道：“赵长青，我不说出你被开除的理由是想为昆仑派保留一点名声。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不能不说了。你和你师傅违背门规，与‘婆罗门’相互勾结，我昆仑派岂能容你。”
“说我与‘婆罗门’勾结，你可有证据。倒是你们，暗中联络朝廷，危害我武林人士。我师傅是不耻与你们的行为才出走昆仑。”赵长青反击道。
“放肆。”玉虚子跃上台道，“我身为昆仑掌门，为何要与朝廷勾结。今日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
“否则怎么样？”赵长青问，“杀我灭口吗？”
“我有做，何来把柄，又何来要杀你。”玉虚子能在瞬间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不愧为一派之主。
“既然没有把柄，那你十年前又为何追杀张溪客？”赵长青问。
“张溪客被红凤仙迷惑，残杀玉玄子。我杀他只不过是执行掌门之令罢了。”玉虚子道。
“现在张溪客死了，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当初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你说是为玉玄子报仇而杀张溪客，这只是你的借口。玉玄子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赵长青道。
从赵长青华中，吴清坚听出了蹊跷。张溪客死时嘱托吴清坚要查明玉玄子的死因，证明红凤仙是无辜的，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吴清坚走上台，正色说道：“张溪客没死。”
“张溪客没死，他在那里？”高尚杰问。
“他在那里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玉玄子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们陷害的张溪客的阴谋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