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梦空留香-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凄冷的夜,他似明月清风般立于窗前,望着世上最疼爱他的人撒了谎。他明明有九转连环的解药,为什么还要陪她赴死?他身上压制九转连环的毒已经解了,为什么他不去取解药,为什么要骗武玄霜这世上没有解药?难道真是轮回,李逸为殉情,骗了武玄霜,偷偷藏下了九转连环的解药。冥冥中自有定数,李逸口中的有缘人竟是他的儿子!谁会料到十年后,他的儿子竟然面临同样的绝境,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选择同死,她却要他独活。
  仰望着残缺的月,她的心似乎跟着破碎了,轻轻将解药放进武玄霜的手中,她平静的眼中带着些许安慰。“姑姑,你带着他回西域吧,越过帕米尔高原,一路往西走,那里有着不同的人种、不同的风俗、不同的景致,他一定会喜欢的。说不定会遇到他真正的缘分,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走得越远越好,山高水远,他不会知道太多这里的事,即使他知道了,也不要让他回来。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要再让他踏进这片是非之地。我会让他以为我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即使我走,也会走的安详平和、悄无声息。我欠他的情,只有下辈子还了。”
  眺望西方,那里才是他驰骋翱翔的天地——
  她策马狂奔,为的只是见他最后一面,她知道自己可能会穿帮、会露馅,可是她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她要将他的样子烙在心坎上,带着这个烙印轮回,下辈子一定要找到他。
  幽谷中孤独的脚印,木屋中清冷的气息,孤坟前残存的积雪,处处透着他的伤心绝望。断了,他们脚上缠绕的红线就这样断了,被她生生的扯断了。一生一世,不,是一生一死。切断那条不该连接的红线,她来承受那份痛苦,而将快乐全部留给他。
  她知道他一定去了西方,可她不能再追了,她不能再让他陷入危机。她编织的骗局绵密的铺洒,不论那个人是谁,都该看到她的痛苦,一心认为李希敏孤独赴死,让她饱受悔恨之苦。那就让这痛来个更猛烈些吧,这是她伤害他应有的惩罚。
  风疾雪深,她独坐在冰天雪地中,竟未感觉到一丝寒冷。缱绻的雪,似是他纯净的灵魂;盈盈白光,似是他若骄阳一般散发的热情;呼啸的风,似是他安抚她的情话。风雪包裹着她,就像是他的怀抱,让她安心。
  “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往事如梦似云烟,多少的甜蜜,多少的怀念,纵然相隔那么远,真情永驻在心田。雪花片片飞,飞满天。”一遍遍的唱着,心痛的有些麻木了,身子已经不能动了,手指一笔笔的写下,一道道雪痕印在她的心里。
  有人抱住了她,是他吗?不是,不是他,他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她想要推开他,雪中字如刀般刻着她的心,心痛的似要涨裂,血气上涌,温热的液体从喉头涌出,溅在雪痕上,终于烙在心底了。她想笑,血却涌的更快,情花毒发作了,她就要死了吧!死,是不是一种解脱呢?她没有想明白,便倒在一副臂弯之中——
  兜兜转转,她似是从女皇时代一路走到现在,走马观花一般的将所有经历的事看了一遍。那个青涩倔强的假小子,那个挣扎徘徊的小宫女,那个被逼无奈的女子,不断蜕变,竟都是她。原来她的一生竟如此的轰轰烈烈,这样的人生她该知足了。
  她一步步走向前面的光明,心痛的感觉慢慢消散,身子轻飘飘的似漫步云端。只要过了桥就是光明了,她轻轻一跃就要上桥。手臂突然一紧,她硬是被拽了下来,她茫然回头,一袭白衣晕着月华的光环,她不解的瞪着他,他却掀起她的衣袖,手臂上臂环宝光四射,她惊叫一声,猛地遮住眼睛——
  “嗯——”敏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水雾缭绕,泉水涓涓细流,她竟泡在温泉中,轻轻动了动手臂,白色的亵衣在水中飘摇,衣下黄金臂环闪闪发亮,仿佛梦中的那道光——
  “你醒了——”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循着声音扭头,正对上薛崇简的鼻子,敏一惊,直觉想躲,却发现自己竟坐在他的怀中,仓促起身,脚底一滑,整个人没入水中。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水池中,水池中央是不断冒涌的温泉眼。她的脚踏不到池底,挣扎着却浮不上去,一袭白衣的他逐渐靠近,温泉的水汽氤氲,他似披着光华而来。她心中一怔,却被他拉进怀里,水中他的眼睛如流水般飘摇不定——
  换下身上的湿衣,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与他泡在温泉中两天两夜,他从没离开过,他竟用自己的体温和着温泉水来温暖她已经冰冷的身体,救了她的命。他们竟这样有了肌肤之亲。她低头看着身上月白色的芽裙,这是他的风格,淡雅处见华丽。
  古琴幽幽弹起,清幽而高洁,她精神为之一振,顺着琴声走了出去。渐渐的,曲调转为幽怨哀伤,她蓦然停住脚步,远远望着温泉边的他。这是“从开始到现在”,他怎么会弹?
  曲子悠扬辗转、连绵不绝,似要将数年的相思全部化为摄人心魄的乐曲。初见的偶然,别离的伤痛,挥之不去的爱恋,重逢的喜悦,点点滴滴的融入,绕梁三日,犹不绝耳。
  她愣愣的站在那儿,再难行动,眼前的男人与那个孤傲的华服少年渐渐重合。他们竟那么早就认识了——

  桃花

  景龙二年二月庚寅,宫有言皇后衣笥裙上有五色云起,上令图以示百官。韦巨源请布之天下;从之,乃赦天下。
  迦叶志忠奏:“昔神尧皇帝未受命,天下歌《桃李子》;文武皇帝未受命,天下歌《秦王破阵乐》;天皇大帝未受命,天下歌《堂堂》;则天皇后未受命,天下歌《娬媚娘》;应天皇帝未受命,天下歌《英王石州》。顺天皇后未受命,天下歌《桑条韦》,盖天意以为顺天皇后宜为国母,主蚕桑之事。谨上《桑韦歌》十二篇,请编之乐府,皇后祀先蚕则奏之。”太常卿郑愔又引而申之。上悦,皆受厚赏。
  右补阙赵延禧上言:“周、唐一统,符命同归,故高宗封陛下为周王;则天时,唐同泰献《洛水图》。孔子曰:‘其或继周者,虽百代可知也。’陛下继则天,子孙当百代王天下。”上悦,擢延禧为谏议大夫。
  科举过后,张九龄再登进士及第,常言道“金榜题名是小登科,洞房花烛是大登科”,张九龄却迟迟不提亲,紫叶面上未提,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三月,朔方道大总管张仁愿打破突厥,筑三受降城于河上,不置壅门及守备之具。或问之,仁愿曰:“兵贵进取,不利退守。寇至此,当并力出战,回首望城者,犹应斩之,安用守备,生其退恧之心也!”小郭听罢,连连摇头,竟道:“兵贵进取,其言不差。不留退路,乃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之计,乃下下策。用之不当,便是自毁生机。若是我为主将,必要修建壅门,囤积粮草守备之具,以备不时只需。”其后常元楷为朔方军总管,始筑壅门,但世人重仁愿而轻元楷,此为后话。
  三月底,宫闱传出消息,各郡王出府任州郡知事,不日将颁旨,令郡王离京。李氏宗亲无不看出韦后此举的深意,将李氏子孙驱除出京,出任州郡虚职,便不会再对中央集权产生威胁。所谓鞭长莫及,远在天南海北的李氏宗亲想要联合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李氏宗亲大多在京安逸惯了,都不愿离开长安这个繁华之地,去往贫瘠之地,虽然怨声载道,但知道此时的李唐江山已经姓了韦,便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与其他李氏子孙抱怨的态度不同,临淄王府出奇的安静。
  李隆基坐在榻上翻看着手中的书册,偶尔抬头看向忙碌收拾的王氏,心中一叹,拉住她的手,拽她坐进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手,歉然道:“贞儿,这次我不带你去,心中可有怨我?”
  王氏看着她的结发丈夫,心中发软发甜,依旧是贤淑雅静的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您?此去不是游山玩水,虽说是出任州郡知事,可事情绝不是这样简单。您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妾身又怎会徒增您的烦扰!我会照应好家中一切事宜,等待您回来的。您就放心的去吧,不要因为家中的事拖了您的后腿。”
  李隆基欣慰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柔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贞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你在,我哪还有放心不下的。他朝富贵,我绝不负卿。”
  王氏心中喜悦,脸上依旧淡然,将头埋入他的颈项之间。这样的承诺,她能信几分呢?如果现在自己有个儿子该有多好,不论他爱着哪个女人,她都能母以子贵。可是眼前即将分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聚,而那个女人与他形影不离,若是有了子嗣该怎么办?她心乱如麻,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贞儿,我还有件事又吩咐你。”李隆基突然郑重的口气让她一愣,茫然的抬头对上他锐利深邃的黑眸。
  “自我离京后,每月都将慕容敏的情况汇总飞鸽传书于我,事无巨细,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告诉我,万万不能遗漏。”李隆基凌厉的眼神昭示着这件事的重要性,他的双手紧紧扒着她的肩膀,透着事情的不可转圜。
  王氏一愣,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她徐徐点了点头。终忍不住问:“您不是吩咐张九龄向您汇报京中大小事宜了吗?”
  李隆基扶她坐好,站起望着梳妆台上的铜镜,讥讽的笑道:“子寿对她有情,至今不能忘怀,而这种心情会让他自然而然的剔除掉对她不利的信息,我就不能完整的猜到慕容敏的动向了。她是这场游戏中至关重要的角色,我不能轻视她。”
  王氏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问道:“可是,慕容敏和张九龄都是您的人,不是吗?难道您不信任他们,为何还要委以重任呢?”
  李隆基深不可测的盯着她,轻声道:“傻贞儿,世间有几人可真正信任呢?张九龄归顺于我,自是为了他的前途,但如果感情用事,他的忠诚就要大打折扣了。慕容敏她是个奇怪的人,我至今都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虽然她先向我投诚,我却更不敢相信她了。虽然我有猫儿,但难保她不会背信弃义!现在这个时局,哪还有绝对的信任,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王氏心中几分明了,脸上依旧宁静安详,微微而笑。眼前的男人真的有些变了,不再是当年新婚时的冲动懵懂的少年,而是胸怀大志的男人了。他的心那么大,儿女私情在他眼中似乎都带着几分权衡,那个杨淼真的会不一样吗?
  夏天的脚步渐渐临近,长安城的雨季就要来了。隆庆池的范围越来越大,湖中央小岛芦苇渐长,几只水鸭穿梭其中,似在捉迷藏。池边杨柳依依,柳叶在水面上划出层层涟漪。池边一株桃花开得正盛,一朵桃花坠落,在水面上打着旋,格外的绚丽。
  淼挥动着手中的柳枝,枝叶抽打水面,溅起水花点点。在这里与他几分几合,她一直都在摇摆不定。其实,自从她认识了他们两人,她就一直在犹豫,他心疼张苒,同时她又崇拜李隆基,两种不同的情感混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哪个是她心中所爱。她放不下张苒,同样放不下李隆基,此时上天带走了其中一个,是否就是帮她做了选择呢?这次回来,他一如既往的对她,她心中却有了愧疚,她一次次撕开那道伤痕,他为什么都不会怪她,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他为何会对她钟情?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他亲手打碎了玉环,他们之间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叮叮咚——”太过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转身一看,几只通翠的玉环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绿光,这是她的玉环。她伸手轻轻触碰,怕它会凭空消失一样。青翠的大环上三道裂痕用金箔镶嵌在一起,恢复如初,这又是她的玉环了!她抬头看向他,他淡淡笑望着她。她心中一暖,泪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李隆基笑着为她拭去眼泪,笑道:“我认识的猫儿可不会动不动就哭的?我的猫儿永远都是那么快乐,你的笑容是我快乐的根源。我修好它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可不是招你哭的!”他轻柔的将玉环扣在她的衣襟上,轻轻拨弄,玉环发出清脆的响声,细听之下仍有些许不同。
  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唇边两个深深的梨涡荡开,甚是讨喜。她拽着他的衣袖,抹掉脸上的泪痕,再擤了一下鼻子,才抬头看他,正对上他错愕的表情,更是笑得开心了。
  李隆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衣袖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顺着隆庆池走着。几年的经营,原本一个小小的水洼现在竟已是美景处处的碧池了。这片由他和她一起建造起来的“龙池”一定会带给他最想要的。
  “慕容尚仪的身体好些了吗?”李隆基貌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笑容僵了僵,淼担忧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好?她现在根本就是行尸走肉,拖着那么虚弱的身子天天宫内宫外的跑,我真怕她顶不住。不过,忙些总比闲着好,忙的累了,就不会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良药,希望能治好她心里的伤口。”
  李隆基剑眉一皱,又道:“怪不得她会随着皇后参加安乐公主幼子的满月酒,封了个五岁的娃娃太常卿,爵封镐国公,实封五百户,更为那个刚出世的奶娃娃大赦天下,岂不贻笑大方?更何况那个孩子尚不足月,竟为了个野种昭告天下,真是丢尽李唐宗室的颜面!”
  淼怎么会没有听说,安乐公主成婚不足五月,竟生下一个足月的孩子。中宗韦后竟亲自参加安乐公主与武延秀第一个孩子的满月礼,不仅大赦天下,还册封已故武崇训的长子为镐国公,的确是有些宠爱过头了。敏大病初愈,竟也跟着去了,不惜万金打造最精致的长命富贵金锁片、龙腾虎跃黄金镯,作为庆贺新生的见面礼。听说安乐公主的确很高兴,拉着敏的手直夸。当日敏不胜酒力,醉倒在薛崇简怀中的事早已成了街谈巷闻的花边消息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李隆基望着她忧虑的样子,怒道:“李希敏真的走了吗?他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她现在与薛崇简如此亲密是何道理?”
  淼被他问住了,她一直不明白用情专一的敏怎会突然赶走了李希敏。那日她骑马出去,她以为是去追李希敏,却怎么也没料到敏竟与薛崇简在骊山温泉共度了两天两夜?随后,更是与薛崇简之间形成了莫名其妙的暧昧关系,敏不是乱交的人,更不是始乱终弃的人,这其中一定有她的苦衷。
  李隆基见她默默不语,长叹一声。“算了,我是局外人,不该多管闲事。谕旨就快颁下,你抽时间去看看她吧,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自己也准备准备吧!”李隆基轻轻拍拍她的脸颊,笑了下转身离开了。
  淼立于隆庆池边,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心中竟浮现一个古怪的问题:如果有一天,他与敏对立,她该站在哪一边呢?她摇摇头,驱散这种无聊的念头,她们目标一致,怎么会对立呢!她拍拍脸颊,努力的笑了笑,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去跟她的好朋友告个别。
  李隆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跑开,心中更是沉重——
  紫竹坊的生意越做越大,俨有一统长安城各大教坊之势。而紫竹坊的坊主也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贵族宗亲举办宴会,必要邀请紫竹坊的歌舞伎献艺助兴,而紫叶坊主超尘脱俗的姿容更让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