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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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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快步走向王府后门,竟连一个侍女侍从都没有遇见,让她静静的享受这里熟悉的一切。路过隆庆池时,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这里从无到有,是她与李隆基一点一滴设计出来的,可如今独自离去的是她。终究是她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姨,姨——”
  奶生奶气的童声响起,她的裙摆向下拽了拽,低头一看,竟是嗣直扯着她的裙子笑嘻嘻的望着她。她轻轻抱起嗣直,扭着他肉牛牛的小脸蛋,强忍泪水笑道:“嗣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你娘呢?”
  嗣直用小手扭着淼的脸蛋,嘟着小嘴说:“娘娘说姨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嗣直怕怕,不要姨走,不要姨走。”
  淼心痛的看着他,柔声道:“嗣直不怕,嗣直将来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他放在地上,拍拍他可爱的额头,转身慢慢走开。
  嗣直迈开小步追了几步,拽着她的裙摆哭道:“不要走,不要走。娘亲总让我学这个学那个,父王从来不跟我玩,王妃根本就不理我,只有姨陪我玩。娘亲不要我跟你玩,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不要走,留下跟我玩。”
  淼愣了一下,一个小小的孩子就已经体会到了世态炎凉,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她怜惜的握住他细嫩的小手,笑道:“嗣直是个男孩子哦,不能随随便便哭鼻子的!你是你娘亲的宝贝,也是你父王的宝贝,他们最近太忙了,才会疏忽你。嗣直不要一直想着玩哦,学习也是一种游戏,只要你将它们学好了,娘亲和父王会更加喜欢你的。也会有更多人会陪你玩的。”
  嗣直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许久慢慢点点头,轻轻放开了手,似懂非懂的看着淼微笑着远去,小小的心掀起了一阵波澜。
  她最后望了一眼这熟悉的院子,一切该结束了,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她没有看到身后那个人影巍然不动——
  淼独自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结伴出游的文人墨客,有为了一文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嫂,自卖自夸的小贩,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她与他结伴出游的情景,一幕幕、一幅幅,历历在目。他总是轻挥手中的折扇,宠溺的看着她,总会体贴的将她拉在身旁,阻隔过往拥挤的行人。尽管在别人面前他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痞样,可是她知道他不是的,他大志在胸、聪明过人,却陷在以往的情感中无法自拔。那时的她只希望他能解开心结,即使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可是她却自始至终没能弄清他的心,阴差阳错的留在了李隆基的身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过!
  再回到长安,眼前的一切似熟悉似陌生,她不敢回首。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让他知道他的心,即使那里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眼前的人和事突然间变得可笑起来,原本要接受李隆基的,却在最后一刻生生的止住,她还没有处理好她对张苒的感情,怎么能开始下一段呢?
  眼前似乎都是他的影子,他在她心底扎了根,那样那样的深,让她想要连根拔起,既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她只希望自己慢慢舔舐自己的伤口,找到对他最好的怀念方式。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原先的张柬之府邸,原先曾因宰相之职和神龙政变之功的张府是那样的门庭若市,如今朱门漆落,匾额也无处可寻了,她轻轻抚上大门的门环,上面的封条印记仍在,显然是最近撕去的。她不及细想,用力推开了大门,眼前的凋敝景象让她恍然如梦,原本整齐的院落,此刻杂草丛生、枯枝落叶满地,竟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她信步走来,每一步都能踏出她与他的回忆,花枝上的毛毛虫是她捉弄他必备的武器,枯萎的杜鹃花枝是他与她第一次冷战的开端,假山后水池旁是他与她第一次分开的地方——
  恍恍惚惚的走进了院子,墨绿的槐树叶随风沙沙作响,她似乎看到洁白的槐花下他斜斜躺着看书悠然的样子!石凳和石桌上碧绿的苔藓似乎她弄湿他被褥后沤出的霉花!檐下几片摔碎的瓦片正是他当日淋雨的地方,他忧伤绝望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透过斑驳的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布景,几次伸手去推门,可是总在最后一刻失去了勇气。泪在眼中转了几转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扶着门滑跪在地,一时泣不成声。为什么忘却比记忆更难,为什么明明想要忘记的人却那样深刻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他不说呢,即使那里她只占了一半或是更少,她也愿意陪他度过,为什么总是选择独自承受呢?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嘴里却只能一遍一遍的问着“为什么”,手紧紧扣着门缝,却始终没有推开那扇她无赖般推开无数次的门。她怕看到最接近他的东西,她怕见到了,她会心碎、会崩溃,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她好怕——
  她不敢再看那道门,猛然间转身背靠着门而坐,却瞥见一道白影怅然的站在槐树下,飘落的槐树叶将白影包裹其中,如瀑般的长发迎风飞舞,卓然的身子竟融入了这苍凉的景致之中。
  淼一惊,急急爬起奔了过去,一把揪住白影的袖子,却不敢正视,如鬼魅般的低语:“是你吗?是你吗?”
  一双手紧紧扣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浑身一颤,竟不由自主的迎上那双凝视她的眼睛。
  所有的美梦、所有的幻想在一瞬间摔得稀碎。她失望已极的松开手,颓然的后退了一步摔坐在地,怔怔的看着满面忧伤的敏。
  敏一袭白衣似雪,一头乌发如墨,星辰般的眼眸却填满悲伤,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缓缓跪坐在她面前,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让你误会了。”
  淼似禁不起的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哭喊:“我真傻,真傻!他怎么还会出现在我面前,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敏扶住她的肩膀,不想堆砌什么安慰的话,自己何尝不像她一般自苦、自伤,无药可救。轻轻拢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不要憋着!”
  淼倒在她怀里,哭道:“敏敏,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他的心里只有杜鹃,可是为什么他死时的要叫我的名字,他为什么宁死也不看我给他写的信?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他的心意?他的苦他的痛,我都知道啊,为什么他不让我帮他一起承担呢?为什么?为什么?”
  敏轻抚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轻声道:“就是因为他心里有你,他才不想你为他担心,为他牵挂!他是仁孝之人,他宁可将这份感情永远压在心底,也不希望你因他的死而悲伤,他所思所想都是为了你啊!”
  淼的泪掉的更急,打湿了敏的前襟,她紧紧揪着敏的衣衫,悲道:“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命?为什么我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绝然的抛开我;为什么我决定忘记他的时候,却让我知道他的心?我真的好想忘记他,忘记他我就不会这样痛苦!这里一草一木都是我和他的点点滴滴,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敏脑海中人影翩跹,默然胸口大痛,一手扶着她,一手扣着地上的泥土,咬牙强忍道:“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人,多少事会永远难忘?或许很多,或许很少,或许遗忘就是永远不忘——”她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搂住她,缓解万箭穿心般的剧痛。
  淼张口欲言,却发现心中的感觉绘不成一句话,泪水却似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或许她越想忘却却终究难以忘怀,那个身影终要陪伴她这一生吧!
  斜阳西垂,一白一绿两个身影沿着张府花园小道缓步而行。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竟是别样的温情。
  敏看向半轮即将落下的夕阳,火烧云在天际燃起,映照在淼的白皙的脸上,如血杀般的震撼。敏猛地攥住她的手,瞪着她的眼睛道:“你想好以后要怎样了吗?离开临淄王府,你要去哪儿?”
  淼的眼中几许茫然,几许悲戚。“原本我想要为张苒报仇的,可是我又不放心你的安全,医馆的那个小子也不肯放我走,我就一直躲在那儿,直到李隆基把我掳回了隆庆坊。我说清了前因后果,他说由他来报仇,但是我不知道他究竟做过什么?只知道逼宫前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几乎踏星而去、披星而回,几天见不到他的面,我几次想跑,可是王妃看我看得很紧,直到逼供后太子伏诛,我才出了那间房。敏敏,我知道那天你对我说的话都是为了激起我求生的欲望,可是你却将自己陷入了那么危险的境地,你知不知道我希望跟你同甘共苦,而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次事件我看到了你的影子,这是你一手操控的,对不对?”
  敏默然的看着她依旧澄亮的眼睛,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一点点挑起武三思与太子间的仇隙,悄悄的煽风点火,适时的安插人手渗入两人手下,一切看似她在主导,却又怎知她只是随着命运之手一步步落子。该不该告诉她,李隆基在这次逼宫政变中发挥的作用呢?羽林军、飞骑、万骑中现在有多少他的力量,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只是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竟能发挥到极致,且做的滴水不漏、锋芒尽收,他不得不佩服这位未来的霸主,真有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气势。何况,中宗韦后早欲除武三思而后快,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帝王之术。联合一派力量打压另一股力量,最终获胜的终究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先利用武三思背后的武氏力量摧毁居功自傲的五王集团,再利用韦后稳住武三思,挑起武三思与太子为首的忠良派间的暗斗,武三思既死,又不能任由儿子逼宫退位,凡是危害他地位的人,无论亲疏都要除之而后快。韦后看来还是同中宗一条心的,两人一搭一唱配合的天衣无缝,患难夫妻终究非常人可比。
  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她又无从解释,利用宗楚客居间暗算的人的确是她,一直联络各方力量的人也是她,希望得到如此结果的人还是她,可是她到现在仍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觉得越来越累,身上背负的血债越来越多。自己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对权势、欲望和仇恨低头了吗?她最终要变成皇宫中的恶魔吗?
  她突然间害怕起来,握紧淼的手,低问:“如果我说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会怎么看我?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我还配吗?”
  淼愣了,许久不能言语,待看到敏黯然神伤的眼神在晚霞的映照下是那样的悲哀,幡然醒悟,紧紧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姐妹,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相信你!你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的人,我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主动出击。何况在这件事上,我也动过报仇的念头,何况他们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你,再说即使不是由你动手,还是会有人置他们于死地,这就是历史,永远改变不了。”
  敏看着她眼中的明媚,嘴角会心的微笑,与她紧紧相拥。“你知道吗?你真是一个善良到犯傻的人啊!就是你这颗纯净的心,才会赢得那个人的真心啊!得友如此,我还有何憾!”
  淼拍着她的背,不怀好意的蹭蹭她的脖子,笑道:“你不是一样?迷倒了多少唐朝的大帅哥?选一个把自己嫁掉吧,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承担这所有的痛苦了!”
  敏自伤连连,却强笑道:“还说我,放着那样一个有前途的老公不要,你还真傻啊!这里本被安乐公主占去,可我为她除了劲敌,为了谢我,她将这个宅院赐给了我,我想着把她还给你!”
  笑僵在嘴边,淼黯然的摇摇头。“这里原本的快乐都变成了我背负不起的悲痛,我一直告诉自己‘逝者已去,来者可追’,可想要做到却何其的难?在我没有整理好这段没来得及开始感情以前,我不想再待在他身边,我不想他在我眼中看到别人的影子,我已经一再伤了他的心,不想伤他更深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放下了,真的接受了他,我愿真心付出,做一个青史不留名的女人。”
  敏怔忪在她的坚定中,她竟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则委身于李隆基,做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爱之深,什么原则、什么理智都抛到一边去了,她也可以的,不是吗?

  选择

  九月末,秋意正浓,一切都似乎变得懒洋洋起来。
  守寡不足白日的安乐公主早已忘却死去的丈夫,府中夜夜笙歌,与武承嗣的次子武延秀仿若夫妻般出双入对。说起这位武延秀来头亦是不小,武则天时突厥曾遣使求婚于李唐皇子,武则天只想显示武氏一门,便派出武家有名的俊俏公子淮阳王武延秀,武延秀一到突厥,突厥可汗便发现他不是李唐宗室,一怒之下将武延秀扣下,发兵侵袭。随后武周与突厥战事连连,武延秀在突厥一待就是几年。但这位俊俏公子倒是有本事,不但学会了突厥语,还学会了突厥的歌舞,甚得突厥可汗的欢心,待他有如上宾。直至武周重击突厥,武承嗣也因谋逆而死后,他才重返故土。后又因兄长武延基私议二张被逼自尽后,武承嗣爵位虽由他继承,但终是今非昔比,大势已去。他却偏凭在突厥学会的歌舞逗得女皇开心,对他青眼有加。
  武延秀是出名的风流公子,人又长得俊俏潇洒,平日拈花拂柳、招蜂引蝶,与京中许多贵妇都有私情。安乐公主号称大唐第一美人,风情万种,武崇训未死前便与武延秀相好,现在碍眼的人一死,自然再无顾忌,武延秀干脆住在安乐公主府上,同榻而眠做了有实无名的夫妻。安乐公主如今的地位,哪有人敢有微词,一切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敏一直以养伤为名留在宫外府中,很少进宫当值。但宫内宫外的事,她却了如指掌。宗楚客借着她的“引荐”,成了韦后的入幕之宾,如今甚是得宠,早已成为宰相之首,无人能比。他对她倒一如既往的客气,敏也只装着感恩,极力在韦后面前为他说好话。何况韦后对爽怡的巫术深信不疑,她自然不怕宗楚客会对她图谋不轨。
  敏的腿伤好得差不多,只是长久站立行走,或做剧烈运动时,仍会很痛。新伤加旧伤,以古代的医术自己没变瘸子,实在应该感激涕零了。
  秋高气爽,日子过得奢靡的让人发霉。她放了鸽子通知爽怡和紫叶在紫竹坊一聚,便带着淼和小郭坐马车。这阵子小郭着实忙得不可开交,他一直坚守敏交给他的任务,要将安乐公主赏赐给敏的面首训练出男人味。这面首名唤“称心”,端的是黛眉凤眼翘鼻樱唇,肤白胜雪、身姿曼妙、举止风流,较之绝色美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男生女相,让敏府中的人都是惊艳异常。小郭为了打造出他的男人味来,便说要从名字开始,翻了无数兵书典籍,给他取了个“胜青病”,希望他胜过卫青霍去病,可敏怎么听都像“神经病”,淼更是毫无形象的笑倒在地打起滚来,搞的小郭一头雾水。
  那称心那还有些骨气,一看淼的反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名字,说什么也不叫“胜青病”,敏便让他恢复本名,他愣了一下说,等到他真正变成男子汉时,他再说自己的名字。敏看到他眼中的几分倔强,暗自高兴。
  小郭的改名行动宣告失败后,便开始的整装运动。拽上画眉给他找来几套麻衣短衫,画眉见他那很多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便一股脑的全部没收,收归己用。没几日,白皙的称心在太阳底下蹲了几天马步后,黑得跟包公有一拼。他本有舞蹈底子,柔韧性甚好,悟性又高,一招一式也有模有样。
  小郭对他要求极严,几乎天天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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