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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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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从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竟已如此深了。她苦笑连连,深吸一口气道:“请临淄王以冲撞主子、不服训诫之由驱逐奴婢,让奴婢回到慕容尚仪身边。”
她见他没有回应,心中一痛,转身就走。眼前一黑,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卷了起来置于桌上,撞到了残灯,室内顿时一片黑暗,而她的眼前只有一双孤狼般精量的眼睛。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后躲,他却禁锢住她的身子,让她与他平视。
“每一次我想你靠近,你总是拿刀子捅我的心。这次要将我的心撕碎,扔在地上踏几脚再走吗?”李隆基极力压抑怒气,嘶哑的声音低吼着。
淼猛摇头,想要抓住他的手,他却紧紧的攥着她的双肩,低喝:“你再怎么伤我,我都认了,为什么要伤我父王的心?他们极力要藏住心中最深切的思念,你为什么要将它们挖出来?既然是一生的错过,就让他们怀着初见时最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让他们去面对心中最大的痛?你太残忍了!”
淼不赞同的摇头。“既然他们互相爱慕,为什么要埋藏在心底?窦姨痛苦了一辈子,我只希望她能在走之前再见相王一面。一个女子的一生,她不要任何回报,难道连一面都吝惜给她吗?为什么憋在心里不说呢?即使对方不接受,即使对方厌恶,自己已经为了这份感情努力过付出过,这样才是真实的自己不是吗?为什么要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久而久之,会不会连自己都认出自己了呢?”
黑暗中的他眼睛亮若繁星,却是天上碎裂星河中的星子,悲伤而沉静。
淼反手握住他的手,急急的道:“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你是世上最心疼窦姨的人,你一定早知道她的心意,而你也同样了解自己的父亲,你知道他也爱慕着窦姨,你怕窦姨知道会伤心,宁愿让她以为相王只是看上她的容貌,没有认出顶替的姐姐。可你想没想过,如果窦姨知道真相,她的苦中就会有甜,就不再是纯粹的苦了。”
黑眸中如天上的繁星点点。“姨娘一直掩饰的很好,可我从小察言观色,怎会看不出她眼中平静后的爱恋。我一直踹度父王的心思,后来才知那时父王处境极其艰难,夹在则天大圣皇后和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之间左右为难,父王一向静以修身,他当时冲动求亲,会陷心上人于险境,而窦家却使了一招移花接木,他便将错就错了。谁料几年后,我的母亲真的死于这场宫廷争斗之中了。我的母亲成了姨娘的替死鬼。”
淼听他语气中强烈的悲愤和哀伤,不由得紧紧攥主他的手,急道:“不是的,相王绝没想到会这样的——”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一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柔声道:“疼吗?”他猛地扎进她的怀中,哑声道:“我真的希望姨娘是我的娘亲啊,她疼我爱我,从不逼我学习王子之道,只让我按照自己的兴趣学习,她会陪我玩、陪我笑,只有她看到我被宫女太监取笑时的不甘和羞辱,只有她会为我哭。娘亲在世时只一味的要背诵圣贤书,学习礼仪,做一名出类拔萃的王子,她要的不是儿子,而是能实现她野心的傀儡。为什么姨娘不是我的娘亲,我时常想如果母亲没有代嫁,我就是姨娘的儿子了。姨娘所受的种种都是我的母亲造成的,我根本没有脸面见她?为什么一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竟然连开口叫她一声娘的勇气都没有?我是个懦夫,我辜负了姨娘对我的疼爱,我不配做她的儿子!”
淼抱住他的头,柔声道:“窦姨最大的骄傲就是你啊!在她的心目中你就是她的儿子,虽然口上不说,可是心里早就承认了啊!你不是早在心里叫她千遍万遍了吗?而她也答应你千遍万遍了。你的心事,她一直都懂啊,你的隐忍、你的蓄势待发,她都看在眼里啊!不要难过,窦姨是世上最善良宽容的人,她现在一定在天上笑着看你,她一定希望你幸福快乐,而不是痛苦悲伤。那样,你就辜负了她的心了。”
李隆基闷在她的怀中许久,才低哑的道:“你不要离开我的,好不好?”
淼生生压住想要脱口而出说“好”的冲动,她竟会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答应他的任何事,太多的情不自禁意味着什么呢?对上他缓缓抬起的黑眸,盛满了不安的恳求,她的心竟莫名的疼痛起来。她缓缓点点头,嘴角弯开一个美丽的弧度,轻声道:“好。”
黑眸中仿若暗夜中顿时倾洒光辉的星子,热情而欢快的闪烁着。李隆基将她大横抱起,走到书房的内室,轻轻将她放在榻上,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淼一颗心七跳八跳,在他的注视下浑身发热,却动弹不得。她不知道他眼中燃烧的是什么,却隐隐猜到了烈火焚身,身子顿时僵硬如石。
李隆基缓缓躺下,怕惊动了她一般侧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捧在手中细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我行周公之礼之时,必是我掌握天下之日。”
他的尊重让她的心暖意融融,她缓缓侧躺与他面对面,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李隆基轻拥她入怀,贴着她的耳朵,温柔的道:“给我唱首歌,好吗?”
“唱什么?”淼低低的问,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你唱什么都好,我都喜欢。”李隆基闭上眼睛,微微笑答。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流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美人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李隆基迷迷糊糊睡去时,唇边噙着笑意喃喃:“爱江山,更爱美人。”看着淼沉沉睡去的睡颜,疼痛的心流过窝心的暖,他紧紧拥她入怀,缓缓闭上眼睛。
布局
神龙三年三月庚子,吐蕃遣其大臣悉薰热入贡。
吐蕃使团浩浩荡荡由长安城南明德门进入,穿过长长的朱雀大街,进入大明宫,中宗在明德殿内设国宴款待,一片歌舞升平。悉薰热代表吐蕃赞普为小王子善擦拉温求婚,中宗欣然应允,将金城公主许之。吐蕃一行感念大唐皇帝隆恩,拜谢。
长安年间李隆基曾在大兴宫南禁苑中以四敌十,打败吐蕃马毬队,彰显大唐国风。此次,吐蕃使者又在禁苑中大玩马毬,陪同的依旧是临淄王李隆基,为了与吐蕃使者保持友好,李隆基一直将比分持恒,不敢锋芒太露,而吐蕃使者却是步步进逼,分毫不让。
最终,吐蕃使者在最后时刻以一分优势险胜李隆基,可吐蕃使者却个个瘫软在地,气喘如牛。李隆基及队员虽疲累,但依旧保持仪态,恭敬退下。
一身华贵藏袍的悉薰热青色赭面,看不清容貌,可天狼星一般的眼睛狂傲的道:“看来临淄王爷这些年疏于练习,以十对十竟惨败,看来当日大胜之事定是言过其实了。殊不知我们吐蕃是马上民族,马上功夫可不是说说而已。”
李隆基坐于席间,恭谨的垂头不语。
中宗的脸色却不太好,吐蕃虽与大唐是姻亲之帮,但吐蕃时常侵扰边境,给唐王朝带来极大的烦扰,虽然此刻又与吐蕃结下秦晋之好,不能剥了面子,又不能失了面子,情况极为微妙。一时在座皇亲贵族无不面露难色。
“启禀皇上,今日既是皇上嫁女的好日子,又怎能不让女子小试身手,未皇上和金城公主助兴呢?何况,吐蕃素来崇敬女子,女子也不输于男儿,想必随行的吐蕃女儿定是身手不凡。大唐文化兴盛,岂又只是一项马毬可比?我朝宫女平日素喜蹴鞠,不妨让奴婢与吐蕃使者活动活动腿脚,可好?”一个身着翠霞裙的女子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盈盈跪于阶前,裙上交织的花纹如碧空红霞一般的绚烂,如云的发丝挽成惊鹄髻,珠翠牙梳点缀其间,更加衬托女子清秀的的面容,广眉间兰花般的花钿如嵌于眉间,柔化了那股英气,显得更加娇媚可人。
皇亲贵族无不震惊于跪于阶前的女子,昔日总是一身男装的慕容尚仪,一夕之间襦裙薄纱一身丝绸宫装娇俏动人,哪里还有往日的冰冷沉默?
中宗臃肿的身子动了动,微眯着眼看着敏,道:“今日是朕为女儿许婚,光是些男儿击毬,却是冷落了金城。慕容尚仪此法深得朕意,只是不知吐蕃使者可愿意下场一玩?”
悉薰热上上下下打量了敏一番,冷笑道:“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既然有此雅兴,下臣自当奉陪。”
他话音未落,一个俏生生的吐蕃少女早已站起,声如黄莺。“中原果然新鲜玩意甚多,我吐蕃女儿与男儿一样,骑马射箭样样不输,既然男子比完了,当然该是女子比试比试了。”
敏冲中宗深深一拜,缓缓起身,盈盈回转,含笑望着少女道:“吐蕃女儿果然豪爽,不输男儿。请使者稍作准备,不过有言在先,此次蹴鞠只为庆贺公主与吐蕃王子喜结良缘,也为公主姐姐闷,不当真的——”
少女柳眉倒竖,怒喝:“比试自然要分胜负,否则,又有何意义?你如此看不起我们吐蕃吗?我们吐蕃女儿的足下功夫可不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柔弱女子可比?你们不妨跳跳舞,小心一会儿扭断了你们的腿?”
登时唐朝皇亲无不怒目而视,又齐齐看向敏。敏微微一笑,道:“既然使者如此坚决,那么奴婢恭敬不如从命了。球场如战场,奴婢自当竭尽全力与使者场上一玩。”
敏看着面前清一色蹴鞠装打扮的宫女,正是宫中特意为皇帝皇后助兴时的女子蹴鞠而训练的宫女,各个都受过专门训练,身手不凡。
“皇后娘娘命贺娄为姐姐推荐几个蹴鞠明脚,她们的球艺精湛,绝对不会输。”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身着纱笼裙,面色恭敬的低头说着。
敏眼波一动,甜甜笑道:“贺娄妹妹说她们好,自然就是好。往昔妹妹就是从这里被娘娘一眼看中,一路青云直上封为尚宫,妹妹调教的这一批孩子定然是蹴鞠好手,可是这么多孩子,可让我如何取舍呢?”敏围着十几个宫女转圈打量,心中却在揣度,她在宫外府邸内修养几日再度回宫,韦后身边便多了这个贺娄尚宫,蹴鞠出身,却颇有功夫底子,日夜不离韦后身侧,俨然女保镖的样子。敏自嘲的笑笑,随意挑了三个刚才与贺娄“眉目传情”的宫女,刚要再指出最后一个,却看到角落里一个穿着宫女装的小宫女偷瞄着这边,因为阻隔,她稍稍移动脚步,脚下沉稳,分毫不乱,眼神一片清明向往。敏心思一动,走了过去,看着刚刚及她肩膀的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宫女镇静的低下头,清晰的答道:“奴婢叫元宝,十五岁。”
敏笑着打量了她一番,看着贺娄道:“就是她吧,队员凑齐了,我们商量一下战术吧。”
贺娄愣了愣,元宝也难以置信的瞪着敏,敏却笑牵着元宝的手,招呼其他三人到一旁研究对策。
禁苑是皇帝游乐的地方,面积极为广大,珍禽异兽、亭台楼阁自不或缺,而蹴鞠场也是贵族玩乐的场所。古时的蹴鞠场较之今日小了很多,仅有一半大,鞠是用兽皮缝制而成。只见场中玉立十位佳人,一红一绿极为鲜明,敏带队穿着红色的蹴鞠装,而吐蕃使者身着绿色,十个女子对立而战。
敏向那吐蕃少女屈膝一礼。“来者是客,大唐自应尽地主之谊,不能说我们欺负远到的朋友,请先开球。”
那少女极为倨傲,冷笑道:“蹴鞠又有何难?你这是小看我们吐蕃了?”
“奴婢不敢。那怎样才算公平呢?不如我们将球挑起,谁先抢到就由谁来开球,如何?”敏谦恭的笑道。
那少女早已不耐烦,连声说好。一名宫女站于场中央,将鞠高高挑起,吐蕃使者静待球落时,敏已凌空跳起,一个倒挂金钩将球直接踢进了球门。在场所有女子瞠目结舌,愣愣的看着敏,不知该作何反应。
中宗率先鼓起掌来,一片欢呼之声大作。那吐蕃少女愤怒的一甩袖,敏却只是淡淡一笑。
宫中蹴鞠宫女常年在禁苑训练,足下功夫自非半路出家的吐蕃使者可比?场中三人配合的极为默契,敏只需将球抢来,交给她们便能顺利进球。敏以前在学校踢过足球,带球传球不在话下,加上本身功夫底子,跳转腾挪间身姿优美。虽然身上的蹴鞠装类似于胡装,短领窄袖,但袖口仍能滑至肘部,阳光下她的左臂闪闪发光,各色宝石夺目耀眼,有时反光强烈,对手晃眼的一瞬,敏便已断球成功,再进一球。一旁的元宝步伐娴熟,对她们的动作配合极为熟悉,但那三名宫女却故意排挤她,即使球在元宝脚下,她们也绝不接应。吐蕃使者似看出这个规律,频频围攻元宝将球夺来,接连进球,比分渐渐逼平,时间却所剩不多。
元宝渐渐不支,敏急忙上前接应,那吐蕃少女却挡在她身前,敏冲了几次,那少女功夫不弱,将她阻了回去。元宝带球突破,几名吐蕃少女竟绊腿夺球,元宝的身子飞了出去,球已被夺。敏大怒,飞身越过少女,一手扶住元宝让她站好,步伐灵动的在几名配合的吐蕃少女间穿梭,脚下虽是夯实的土地,尘土依旧扬了起来,一时混乱不堪。只听锣响球落,敏站于吐蕃球门之前,而鞠早落在守门员之后。大唐以一分优势险胜。
那吐蕃少女倒是拿起放下,脸色虽难看,却豪爽的道:“愿赌服输,你们赢了。”场中尘土甫落,视线清晰起来,她惊异的瞪着敏,叫道:“你是吐谷浑皇族!”
敏立于球门之前,腰带半松,尾梢随风而舞,只见碧绿色的腰带上一匹骏马毛色润泽昂首而立,正是日行千里的宝马青海骢。
敏微微一笑,轻轻扯下腰带,捧于手心。“吐谷浑早已臣服于大唐,先皇曾许嫁弘化公主于青海,而青海世代以大唐为主,岂能再称吐谷浑?何况,奴婢于宫中伺候前后,早已是大唐的国民了。”
吐蕃少女一句话噎住,只是怒瞪着敏。吐谷浑原本地域广阔,因昔日太宗嫁弘化公主于吐谷浑,而吐蕃强盛,却不能尚公主,因此发兵攻打吐谷浑,大片领土被吐蕃吞没,逃于青海境内,向大唐求救,遂赐封青海王。吐蕃尤恨吐谷浑,却碍于唐朝庇护,今日见敏身着吐谷浑的皇族饰品,想要发难,但敏一番话言明青海已属大唐国土,不可侵犯。
皇亲贵族一直认为敏是武李两家的子孙,虽然则天大圣皇后在位时曾提及她是吐谷浑的子裔,可今日一看竟又牵扯到如今青海的王族,一时糊涂至极,对敏的身份多了一分探测。
敏却清淡一笑,向中宗韦后行礼后带着宫女下去。
大唐与吐蕃两站各有胜负,谁也不愿多提,歌舞表演一起,便欣赏起来,将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
吐蕃使者的到来,大明宫中的盛宴一场接着一场。因为上次敏击败吐蕃蹴鞠女队,又因吐谷浑,设宴便不再召敏进宫。敏乐得清闲,在府中教导小郭的武功,小郭悟性极高,加之平时熟读兵法,往往在练武中想到一些行兵布阵的方法。
这日两人在书房中各自看书,敏挑了一些医术看,看得头晕眼花,便倒在摇椅上小憩。自那日后,她将府中的孩子送出去各自学艺,仆役按照冰凝的观察仅留下一些忠实可靠的,而在她身边的只剩下冰凝、画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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