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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空留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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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心力。敏儿,人要学会取舍,只有舍得方能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敛去笑意,默默的看着她一会儿,转身离去。
敏怔怔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舍得了,取得了。焉知失去的是我最珍惜的,而取得的是我最不屑的。”
敏无力的瘫坐在地毯上,只觉得这融融的狐毛都隔绝不了地上透来的凉气,手冷、心寒。
韦后缓缓踏入迎仙宫,安乐公主竟早已坐在殿内等候了。
韦后看着爱女,笑道:“这是什么风,把我的裹儿吹来了。你不在你的公主府里整治你的新居,倒来我宫里了。”
安乐公主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大红的宫装外披着银狐大氅,酥胸半露,风情万种。娉娉婷婷的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胳膊,娇嗔:“父皇不是说,明年就要回长安吗,我收拾的再漂亮给谁住啊?凑凑活活算了,等回了长安,我非在我府里修个皇家园林,堪与皇宫一比。”
韦后宠溺的拍拍她的头,道:“好,都依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把长安的坊间拆了,母后也不拦你!”
安乐公主撒娇的扭扭身子,突然皱起柳眉,道:“刚听说母后去瑶光殿探视慕容敏。区区一个宫女,值得幕后兴师动众的去看她吗?她虽然得皇祖母的宠,可是皇祖母已经宾天了,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现在又是个断手断脚的废人,要我说把她扔出去算了,省的看着生气。”
韦后不以为然的道:“这慕容敏是怎么得罪你了,看你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样子。不过,这回母后可不能依你,她可是我重要的筹码,你别给我节外生枝。”
安乐公主不解的瞅着韦后,不满的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一下子重要的成了母后的筹码了?”
韦后缓缓起身,坐到梳妆台前,让宫女为她卸下发髻上的凤凰、金钗。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道:“你这个丫头啊,要是有慕容敏一半的心思,我就放心了。也怪我太骄纵你了,让你生的无法无天的性子。”
安乐公主更是不服气,走到韦后身后,抱着她的脖子,道:“你倒是说说,我哪儿不如她了?哼,一个卑贱的奴婢,怎能与本公主相提并论!”
韦后轻抚着眼角的皱纹,点点她的额头,道:“她虽卑贱,但能得大圣皇后的宠爱和信任,她就不是一般人。何况,她失踪了一年,偏偏在大圣皇后大渐的时候回来了,听说她一直守在仙居殿,大圣皇后临终时的话语,就只有她和上官婉儿知道。今天看来,她与上官婉儿不和,可上官婉儿对她上心的程度又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倒是很有意思。我不妨就利用这点,用她来牵制上官婉儿,一则让上官全心为我效忠,二则试探出大圣皇后的遗言。昔日,大圣皇后身边一文一武,本宫又未尝不可呢?”韦后自信的抚平皱纹,冲着镜中的女儿笑笑。
安乐公主了然的点点头,道:“女儿是不如母后心思缜密,既然母后说有用,那我就暂且放过她。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兴风作浪?”
韦后转身瞪着她,道:“论兴风作浪,谁能与你一较长短!本宫住进这迎仙宫,就是愿效法则天大圣皇后,可是这准备功夫就一定要做足。她们是女子中的翘楚,如能为本宫所用,还怕坐不到那位子?裹儿,你最像我,将来这天下就是咱娘俩的了。”韦后的眼中散发着征服的欲望,闪烁着刺眼。
安乐公主笑了笑,抱住韦后,在她耳边轻声道:“女儿谢过母皇陛下。”
母女两人相拥而视,野心、欲望交织着——
腊月的晚上,格外的寒冷。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透过殿门和窗户上的缝隙射进来,铺洒在白狐地毯上,更显得白狐毛银亮的无瑕。敏坐在地毯上,腿上盖着一条被子,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凤佩。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他仍没有来。难道他受伤了吗,还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中宗要杀杨逸,莫非吴名赶回长安了?还是他根本就不会来。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几欲疯狂。结果并不可怕,而这等待的过程何等的煎熬。
敏环视整个宫殿,这是瑶光殿的寝殿,作为主殿的三教殿堂,敏还没有去过。以前在洛阳宫游玩的时候,就最不喜欢这金碧辉煌的瑶光殿,可偏偏现在就住了进来。这里曾是女皇为安置二张而打的幌子,对外称是研究儒、佛、道三家,集天下文士撰写了一部《三教珠英》,而三教殿堂内供奉着孔子、释迦牟尼和老子的塑像,道貌岸然的做些下作的事情。
敏只觉得这里到处都肮脏不堪,尤其不喜欢内寝的那张大床,上好的红木,雕刻着美丽的花纹,她却更加抵触。自从密室里出来,她就一直躺在这条白狐地毯上,银白色的毛皮,在月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让她的心莫名的沉静。躺在上面,狐毛软软的柔柔的,贴着肌肤是那样的舒服。
冰凝推着一把轮椅走了进来,看她仍坐在狐毯上,跪在毯边,指指内寝,比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敏笑着摇摇头,道:“我都说过我不睡那张床,睡这正好。狐毛柔软又暖和,我不会着凉的。”越过她看看轮椅,笑道:“这么快就做好了?宫中的工匠真有效率。来,推过来我试试,不妥的地方,还来得及改进。”
冰凝起身将轮椅推到毯边,扶着敏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挪到轮椅上坐好。敏扭着屁股适应着这个新坐骑,摸摸打磨的很光滑没有倒刺的轮子,手上一使劲,轮椅边往前走了一步。敏得意的冲冰凝道:“看,不错吧!这样我就不用天天们在屋子里,既不用别人扶,也不用别人抬,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冰凝无声的笑着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也惊奇的看着可以自己走的椅子。
敏单手把着轮椅一直往前走,却走的是斜线,想要折返,却费了半天劲,也没扭过来,只得转过头向冰凝求助。“看来我适应不良,还是你来推我吧,我想到外面看看月亮,顺便练练手,省的除夕晚宴上出丑!”
冰凝指指外面浑身打了个哆嗦,摇摇头,又挥挥手。
敏指指毯上的被子,道:“我裹着被子出去,不就不冷了嘛!我都闷了一个月了,就让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求你了,冰凝。”
冰凝皱眉想了想,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竖着一个手指头使劲比了比,才拿起地上的被子盖在敏的膝上,又到内室拿了件披风将敏裹好,才推着轮椅缓缓往外走。
腊月的月亮,因为清冷而显得格外明亮,天上群星璀璨,闪动着像人眨着的眼睛。敏仰头看的出神,自己真是乐得安逸了,对外面的事情不管不问,连爽怡、猫儿还有狄蓉她们是好事坏,她都不知道。那个赌约让她心死,让她觉得无望,在这个奢华到糜烂的皇宫里待五年,想想都觉得可怕。现在手脚已有感觉,但仍不能活动自如,现在的自己等于是废人一个了,还能有什么盼头呢?
冰凝沿着瑶光殿外的长廊推着她走,九曲回环的长廊仿若迷宫水道一般,迂回起伏连绵不绝。要是在长廊上玩捉迷藏倒是很合适,敏看着几盏宫灯吊在长廊檐下,晃晃悠悠的,很是有趣,不觉得微笑着。
冰凝艰难的推着她走上长廊的高点,刚想喘口气,手上松了劲,位于高处的轮椅便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冰凝“呀呀”的叫着,提着裙裾追赶,却哪里赶得上。
敏在滑下的瞬间,心一提,可是眼前飞快消失的廊柱,耳边呼呼的风声,却异常的刺激,便将心放回肚里。反正已经是残废,还怕伤上加伤吗?这样也好,除夕晚宴就不用去了吧。
斜坡下又是一个曲折,长廊外是尺高的护栏。看来自己是要来一个空中飞人了,有些紧张的抓紧披风,紧闭着双眼,准备像超人一样披着斗篷飞出去。
可是轮椅骤停的瞬间,身子往前倾,却并没有如想像般飞出去,而是跌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敏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他,心底骤起的波澜让她激动不已:他终究是来了。
想念着他的怀抱,贪心的偎在他怀里,缓缓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去看那久违了一个月的脸庞。映入眼帘的竟是另一张久违的脸,敏的心骤冷,随即轻声叫了一声:“哥哥。”
李希敏低头默默注视着她,怎么没有看到她眼中激动,瞬间变成一闪而过的失望,眼底只剩下淡然。他掩住心中的失落,笑道:“多日不见,妹妹就要玩杂耍吗?要玩也要等身子好了再说,你现在只适合安安生生的坐着。”说着拦腰将她抱起,就要往回走。
敏一怔,下意识的用手去推他,却望进他漆黑悠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失落和黯然。她震惊中,手放在他胸口处,别开脸不敢再看。
冰凝急急跑了过来,看到有一个陌生男子抱着敏,想大叫又叫不出声,转身就要跑去叫人。敏轻声喊道:“冰凝,他不是坏人,他是我哥哥。”
冰凝闻言止步,怯怯的回身盯着李希敏看,缓缓移步走了过来。
李希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抱着敏大步往殿内走,边道:“麻烦你把这椅子推回去,谢谢。”说着沿着长廊走远。
敏的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身子因他的步伐而一颠一颠的,心也如身子般七上八下。刚才是她看错了吧,哥哥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她,这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看错了,心中不断墨念着,竟念出了声。
“什么看错了?”李希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语气轻松自在。
敏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窝在他怀里直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她却没有看到李希敏眼中的伤心黯然。
李希敏抱着她走进寝殿,刚想把她放在软榻上。敏叫道:“我坐在地毯上就好,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站得住。”
李希敏依言让她站在狐毛毯上,竟看到她受伤的脚上什么也没穿,光裸着踩在白狐毛上,显得洁白纤细,竟一时看的痴了。
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自己一只脚露在外面,本来没有什么。可是心中的猜测,让敏蓦的坐下,用裙裾遮住自己的脚,佯装若无其事的道:“哥哥,上次不告而别,太不够意思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
李希敏默默的叹气,转而轻快的道:“姑姑让我回一趟天上,事出仓促,没来得及跟你道别。现在我回来了,就来看你,竟不想你又回到了皇宫,成了皇帝的四品女官。”
敏心力交瘁的半坐在毯上,轻轻吐出一句:“一言难尽。”
李希敏蹲下身子,看着敏的眼睛,问道:“吴名呢?他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你的,就把你照顾成这样?”
敏的心一跳,猛摇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执意要见女皇的,却不料中了埋伏。当时的情况,走一个是一个,这不能怪他。只能怪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李希敏的脸色却愈加难看,道:“好,他不来,我来带你走。你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了,我们现在就走。”说着就要抱起敏。
敏身子往后缩,躲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能走。”
李希敏的手臂僵住,伸不出收不回,自嘲的看着她道:“你在等他?等他来接你,要是他不来呢?”
敏的心一抽,转过头不去看他,轻轻道:“我是在等他。可是,即使他来了,我也不会跟他走的,我要留在宫里。”
李希敏不解的瞪着她,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留在这里?留在这个乱七八糟、□奢靡的皇宫里?敏敏,不是我听错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叫得有些生涩,却让敏的心更乱。“你没有听错,我要留在这里。谁来,我也不会跟他走的。”
李希敏只觉得好笑,干笑了几声,一拳打在地上,吓坏了推着轮椅进来的冰凝,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进还是该出。李希敏瞥了一眼冰凝,蓦然起身,转身就走。
敏一急,拽住他的袍服的下摆,叫道:“哥哥,你别生气,我有我的苦衷。”
李希敏愤然的低头看她,却看到她左臂上猩红一点朱砂印,瞬间愣住,指着那个守宫砂,愕然道:“那是——是什么——”
敏大惊,急忙收回手,垂下衣袖,再不敢看他,竟觉得羞愧。
李希敏了悟的支起身,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撞上了冰凝推着的轮椅,怔怔的看着敏,自嘲的笑了两声,飞身出去消失在暗夜之中。
敏再难压抑心中的痛苦,趴在白狐毯上,痛哭失声。
冰凝转身望望夜幕中清亮的月光,缓缓走到敏的身边,跪在毯边,轻轻抚着她耸动的背,无言的安慰着她。
腊月,冷月——
除夕
辞旧迎新,神龙元年的最后一天。中宗在洛阳宫设晚宴,上至王亲贵胄、下至文武百官,无不到临,叩谢皇恩。
偌大的皇宫,宫殿张灯结彩,宫女太监说说笑笑,到处充满了节日的喜气,竟没有一丝则天大圣皇后驾崩的悲殇。
天色渐黑,冰凝推着敏缓缓向同明殿去。身前身后都是宫女太监和禁军卫士,似远似近的“守卫”着她们。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上官婉儿的心思是什么,她很清楚,既是这样,也就不必费神猜测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男装,嘴角撇了丝冷笑。今天看到冰凝特地为她准备的华服宫装和首饰,敏不发一语便扔出门去,让她穿这样去晚宴,不是昭示她身份的转变吗?她是女皇的御前佩剑,着男装是女皇特准的,为什么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反倒受人嘲讽呢?既然赌了,她就赌到底。
“小人拜见慕容女官。”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看向躬身行礼的太监,着从四品太监服,应是司宫台下设五局的主事。太监在宫中地位虽不高,但宫女也未必高的到哪去,自己是正四品女官,将将高了他一级,也不至于对她行此大礼。
敏看着他纱帽下平整的头发,又看了看他的身材,猛然想起,惊道:“是高力士,高公公吗?”
高力士低头又是一礼,才抬头恭敬的道:“女官还记得小人,小人受宠若惊了。不知女官近来可好?相识之人格外挂念。”
敏微怔,心头的牵念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她们好好的,她就有勇气定下去。看着高力士,带着感激的笑意,道:“我很好,多谢挂念。虽不能时常相见,但望各自珍重。”转而又道:“不知公公高升,未及祝贺,现在道一声‘恭喜’,不知晚不晚?”
高力士郑重的点点头,道:“小人不敢当。若无当日女官的举荐,小人仍只是一名小小的杂役太监,女官的大恩,小人铭感五内。”
敏扯扯嘴角,仍旧笑不出来,挥挥手,道:“我不求你记住什么恩德,只盼你心明眼亮,心想事成。时辰不早了,我要去同明殿了,公公怕是还要支使工作,就不耽误了。”
冰凝推着敏缓缓而行,随侍的宫女太监卫士起步不疾不徐的跟着。高力士躬身目送她离开,眼底尽是思量。
同明殿两侧已摆满矮桌、软席,酒菜具已备好,武李两家、文武百官都等候着中宗和韦后,不时的小声谈笑着。
轮椅压过地板的声音在欢笑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殿内所有的人都转头看着殿门,惊疑之声不绝入耳。
敏早已有心理准备,脸色淡漠的任冰凝在众人的注视下推着前行。冰凝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下,还要泰然绝非易事。敏却冷哼一声,目空一切的直直看着前方。
两侧终于有了声音,不屑有之,讥讽有之,辱骂有之,其中以五王最甚。敏充耳不闻,冷着脸推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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