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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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窗前，洪**自喃喃，想着洪家的一些秘辛，倒有着大胆的决定。这洪荒殿极为神秘，趁着这除夕之夜，人们放松警惕，倒是应该前去探查一番。以洪蒙那变态的灵识，想要提前得知他人的举动，倒是非常容易。
“阿蒙快过来，窗户那里太冷！”
冯双不见了儿子的踪影，寻找之下，忽然见到洪蒙站在窗前发呆，就张口呼唤着。
扭过头来，一见母亲来了，洪蒙点点头，便是又回到座位上，一阵风卷残云，好不痛快！
众人推杯执盏，互相道贺新年到来，如此进行了两个时辰，将近子时方才作罢，各自散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洪蒙对着冯双：“娘，天太晚了，你还是尽快休息吧。”
“不了，我还要守夜——”
“守夜——”洪蒙口中喃喃，而后便是多了几分苦笑。若是洪铜洪铮他们守夜的话，那自己的行动，可是要泡汤了。
躺在床上，反复思量着洪荒殿的事，又怕母亲担心，洪蒙只好先下床，吹灭了灯，再次躺在床上。那时已然到了子时，天色正黑。洪蒙透过屋顶的小孔，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脑中却想着：“但愿族长他们睡上一觉，那样的话，洪荒殿之谜，便可迎刃而解。”
守夜这个词汇，洪蒙倒是忘记。那是这里的习俗，不过，通常只有年岁较长的人，才会老老实实地守夜。而像洪蒙这样的青年，定然不会跟着老年人瞎坐一夜。
这般习俗，不知传自何时。不过，人们却是知道，它出现在那个极为遥远，极为混乱的战争时代。人们，具体说应是老年人，为了子孙的安全，不得不留下几个不能睡觉，以防未知的凶险，随时到来。
而其中有一次大战，许多人都未睡觉，之后，就演化成习俗保留了下来。
子时的夜，寂静无声，洪蒙小心翼翼地拉开门，之后慢慢关上。他迈着极为轻微的步子，一步步走过母亲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那清心佛唱，心中顿时泛起阵阵苦涩。
没做过多停留，洪蒙直奔洪荒殿那里而去。洪荒殿离洪蒙的小院不远，好在脚底下积雪厚实，沙沙的声音倒是少了许多。远远地，洪蒙放眼望去，单间洪荒殿大殿当中，一片灯火通明，好似白昼。
“这两人在搞什么鬼？弄得洪荒殿如同白昼，这可如何下手？”
躲在一个稍微阴暗角落，望着那大厦广殿般的洪荒殿，洪蒙胸中一阵恶气，这两人守夜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搞得这般大的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洪家重地么？
口中暗骂几句，洪蒙无奈，提着吊起来的心脏，一步步慢慢靠近洪荒殿门口。积雪在脚下的沙沙声，落到洪蒙耳边，仿若惊雷一般，时时刻刻扰动着洪蒙的心。
“要是不幸被发现，那洪铜洪铮不知会怎样对我——”
洪荒殿大门口，光亮刺眼的灯光，透过狭小门缝，射到外面的雪地上，那反射出的灯光，越发显得光亮了。洪蒙小心趴在门前的缝隙处，两手揉了揉昏昏欲睡的眼睛，便是向里面望去。
但见大殿之中，不只是洪铮和洪铜两人，而是还有族中其他人。只不过，另外的人皆是带着牛头面具，在空阔的大殿中，吼吼地起舞。他们跳的舞步，洪蒙分辨不出，也没有见过。
“好家伙，这是在祭祀！”
“嗯？哪来的声音？”
忽然听到静夜惊讶之声，洪蒙吓了一跳，额头上隐隐泛起冷汗。他四处望了望，并不见有人在旁边，心中更加恐惧，那莫非是鬼的声音不成？猛地吞了口唾沫，洪蒙目光闪过几丝寒光，盯着大门正对的方向——南方，想要寻找目标出来。
“别找了，是我，是你神树大爷。”洪蒙体内丹田微微震动，一个模糊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丫的！是你？吓我一跳，快说，你看到了什么？”待到洪蒙反应过来，大骂神树，而后便是在心中反问。
“你看到什么，我便看到什么。”神树故作神秘，却又像在故意耍弄洪蒙。
不和神树废话，洪蒙直接动用灵识，搜寻到神树残魂的所在地，一阵狂拍乱打之下，那神树残魂才骂咧咧地开口讨饶。
“让我再观察一会，兴许能发现什么秘密。别来烦我。”欠抽的话语，来自神树残魂。他化作一团绿光，由丹田升到洪蒙喉部，再升到面庞之上，最后汇聚在洪蒙的双目之中。
“你要是敢搞鬼，老子弄死你！”神树残魂附和在眼球上，任是洪蒙百般不愿意，却也没办法。他可不想激怒神树。只好任他在眼球上转来转去。
神树无言，只是在洪蒙眼球上游荡，观察着大殿中的情况。
一群牛头面具的人，像是庞大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奔驰在旷野上，带着一往无前的血腥杀戮，顿时一种大军压境的氛围，在洪荒殿中形成。大战一处激发，他们似乎和另一群人战斗着，抛洒着不屈的热血，一个个倒下。
“这是英雄的悲歌——我只能这么说，其他的，我也看不出来。”半晌，一团绿色才退回丹田，而后像洪蒙解释道。
“还用你说？我也能感受到。可是，这到底是哪位英雄的悲歌？洪家老祖么？洪君么？看着倒是很像啊！”
洪蒙猜测，这可能是专门祭祀洪家老祖洪君的仪式，只是不知为何放在这时，况且还要偷偷摸摸的。但是，疑问接踵而来，据洪铜所言，洪君似乎是忽然暴毙，临死之前，也没有经历过生死大战。想到这一点，到让洪蒙更加迷惑了。
“洪家肯定出现过顶天立地的人物，你想想，到底有没有？”神树趴在一个角落，做出自己的判断。
仔细回想之下，洪蒙最后还是无奈摇摇头。对于洪家往事，他知之甚少，能够见到这番盛况，已经是意外收获。而洪家的祖上事迹，他们这些年轻人，大都不知晓。
“你不是沉睡了么？为何突然醒来？”忽而，洪蒙话题一转，便质问起神树来。
“我我——我感受到一阵灵魂威压，所以醒了过来。”神树一脸无辜，开脱道。
“哦？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灵魂威压？莫非是大殿中的杀气不成？”洪蒙满面疑云，再次偷窥了大殿中的仪式。
神树做出肯定的表情，而后到处乱窜，显得极为烦躁不安。他不停地要求洪蒙离开，不断在洪蒙心中嘟嘟囔囔，扰乱了洪蒙的思索。
“要离开，除非答应我一件事。”洪蒙趁此机会，找个得力帮手。
“不行！洪荒殿绝对不能进去，不然我死定了！里面的杀气太重，而且貌似还有一种霸道杀器，那正是我的克星！”神树百般不同意。
拿神树没办法，洪蒙再次看了看殿内情况，见他们似乎还有许多仪式，便先行离开。不过，并不是走开，而是绕着大殿转了半圈，来到大门正对的后殿的后墙那里。
这里，既可以给神树压力，又可以隐藏，甚至思索进入洪荒殿的办法。洪蒙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心中一动，对神树说道：“帮我想想，怎样进去才不被发现？”
“将你的元气奶我几口，不然决不答应！”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训斥神树觅洪荒

神树残魂血盆大口张开，就要吞噬洪蒙体内元气。他早就垂涎洪蒙那精纯的元气，可是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今洪蒙有条件，他可不会放过这等好事。
“你敢！”洪蒙怒喝，这厮竟然怀揣此等心思，若是哪一天一不留神，岂不是要被他坑死不成？想到这，洪蒙立时怒火满面，心中更是充满愤恨，就要对神树残魂痛下杀手。
灵识磅礴无尽，全部汇聚向中丹田那里，正慢慢形成对神树残魂的包围圈。道道波纹由此激发而出，那每一道波纹，集中神树残魂的本体，便会刮下一层青色下来。
“傲——”
野兽般的沉闷响声，在中丹田处回荡着，那是神树残魂的痛苦吼声。他的声音，已然扭曲，分不出是野兽低沉吼叫，还是锅盖的闷响。见到灵识刀片袭来，他扭转身形，将身体化作扭曲状，有的地方凹陷，有的地方突起，总之，只要能逃过一劫，也不在乎形象如何丑陋。
“算你狠！”神树怒吼，一边龇牙咧嘴地惨叫，一边到处游荡，以躲避那无处不在的攻击。受到这般打击，他这才后悔，真不该那么早道出自己的心思，真应该等到洪蒙急得想跳墙了，才能出手相助。
“嘿嘿，你心怀歹意，我又岂能饶你？”洪蒙冷笑，随即加大攻击范围和攻击力度，不断向着神树本体中心区域进攻。
丝丝青色被无形的刀片斩去，而后弥散在整个中丹田。不过，他们并没有消失，而是被那垂涎青色能量已久的破**，尽数吸收。这下可是乐坏了洪蒙，有这般收获，倒不是自己对神树不恭了。是他自己太黑心。
“再也不敢了！”
神树残魂声音颤抖着，向洪蒙不住求饶。虽然心中仍然不服，可是身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使出浑身解数，却拿洪蒙没办法。看着自己的本体一丝一缕地减少，他不禁一阵心痛，那都是他修炼千百年才积累的啊！
破**真气兴奋不已，不断吞噬着那些飘散出来的青色，来壮大自己。虽然那一丝一缕能量很少，可是，它们都是破**的来源之处。吸收这些能量，可以巩固破**的本体真气。
“不敢就好，我并非存心和你过不去。说吧，有什么注意没？”
沉下脸来，洪蒙收获不小，不仅可以借此教训神树一番，而且还得到一些神树本源。但是，这些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神树或许会帮助他。以神树那见识博广，定然可以想出一个绝好妙计。
“咳咳，容老夫考虑片刻。”身上压力顿减，神树又开始耍牌子。
洪蒙不应，只是默默等待，一刻钟后，仍不见神树动静，他再也忍耐不住，满世界搜索神树所在之地。可是，在一个角落里面，他却发现神树在昏睡，哪里是在思索问题！
无须解释，直接以灵识压迫神树，洪蒙把他当作滚刀肉，在自己的灵识刀片上滚来滚去。罢了，洪蒙才收回灵识，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找打？给你时间考虑，你却在那里睡大觉！”
“饶命！你冤枉我了。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办法，只是你不问我，我怎么好去打搅你——”神树一脸无辜，明显在耍滑。
“方法在哪？”洪蒙怒不可揭，这厮不听话不说，还是尽是理由。
“就在上面。”神树说罢，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势，抬头向上望着，但是他看到的只是混混沌沌的丹田边界。
抬头向上望去，洪蒙扫视了那漆黑的天空，而后实现停留在屋檐角那里。前前后后检查一番，并未什么破绽。见到这，他双目露出兴许寒光，再次找到神树，大骂：“你丫的找死不是？每次给你留机会，你自己却生生推开。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别——”又见到洪蒙发怒，神树残魂全身畏缩，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而后忽然凝神静听，要洪蒙不要说话。
眉头微微皱着，洪蒙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静下心来。他将右耳紧贴在那冰冷的墙壁上，聆听里面的动静。
“吱——呀——”
这是沉闷的开门声，穿过重重障碍，甚至那厚厚的墙壁，回到洪蒙耳中。不错，那正是开门的声音。莫非后殿的大门开了不成？他们又要作何神秘兮兮的事情？
瞅着远处一片漆黑，洪蒙心中暗想，要是他们进了后殿，那么今天这一趟，完全是白来了。这好好的，为何又到后殿去了？
不久，吱呀的开门声再次传来，之后就是沉闷的关门的声音。这是洪荒殿正门，难道有人出来了，亦或是进去了？
这般想着，洪蒙脚步微移，慢慢想着正门走去，不过直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忽然间，几个人影，穿过门缝的白光，出现在了大殿之前。他们对着洪荒殿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而后大步离开。
“牛头面具——他们是跳舞的人，看来仪式已经结束。”
待到牛头面具的人影走远，洪蒙跳出阴暗角落，悄悄来到正门那里，侧着身子往里看。只见里面依然灯火通明，许多纸灰飘散在空中，甚至还有烧纸的味道传出来，非常呛人。
“神树，你该不会是要我从正门进去吧？”
看这情况，若是从正门进去，可以走得到后殿门前。可是，后殿的情况，他一无所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笨蛋！就这样进去，单单是开门声这一关，你就过不去！”神树用那鄙视的目光盯着洪蒙。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还飞檐走壁不成？”慢慢从前门推开，以避开可能突然出现的人群。他再次来到后殿后墙，正对着大门的地方。
“对！你抬头看看，那里不是恰好有个洞口么？”
“额——”
洪蒙再次抬起后来，同时后退了三步，这才看见，原先一个用来透气的狭小窗户，此刻，已然洞口大开，上面的窗棂已经不知去向。
苦笑了一下，洪蒙心道，原来老天给了这次机会，只是自己没瞅见啊！看洪荒殿后殿那大门上的厚厚灰尘，想来早就无人进入其中。窗棂经受风吹雨打，自己坏掉了，倒还是可以理解。
“感觉里面有人活动，只是不知道这二楼可否有人。那破开的地方，不正是后殿二楼么？”
见到上面这般状况，洪蒙运用灵识查探一番，可是毫无结果。只知道，后殿有人。而且，最重要的第二层，似乎有着生命迹象。该不是洪铮洪铜两人吧？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以老夫多年来的经验来看，二楼定然无人。因为那里风太大，所有的风，都涌进了那个破开的窗户。”神树仔细打量了一下，却是毫无结果地退了回来，做出这般判断。
洪蒙犹豫了，万一自己从窗户跳进去，恰好碰到了洪铮两人，那该如何是好？自己这行为，和盗贼没有半点分别，虽然他只是想进去看一看。舒了一口气，他还是决定：“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
鼓足劲力，洪蒙再次后退几步，待到距离合适，他才足见猛然蹬地，那漆黑身影立时飘飘然飞空而上，出现在那一片琉璃瓦之上。一脚踩到那滑溜溜的不化积雪，洪蒙身形猛然一歪，就要向下滚去。
“稳住！笨蛋！”神树怒喝，眼看洪蒙就要成功，要是在这时候出丑，那可就丢大了。
不理会神树的吆喝，洪蒙一屁股坐在积雪上，而后双手向着那五指厚的积雪，深深地扣下去。直到此时，他的身体才算消失下滑趋势。那额头上，已然泛起细细汗珠。
“*！第一次做这事，没想到这般不顺！”洪蒙暗骂，这也是缺乏经验，没有历练过。
稳住身形，洪蒙伸头向下望去，但见下面一片惨白，只有无尽的积雪，仍在狂风中匍匐在地面。
狂风吹来，惹得洪蒙身形一震摇晃，直到这时，他才意思到，自己飞错了地方！
“丫的！你不会直接攀住窗口吗？为何还要飞到屋顶？”意识到洪蒙的窘迫，神树首先发难，不给洪蒙解释的机会。的确，在屋顶之上，如何能够进的了那窗口？
“我就不信，我攀不住窗口！”洪蒙咽了口唾沫，像是下定了决心，之后身形一跃，直接跳下去。
“找死！”神树不忍看到洪蒙的惨状，直接躲开了去，“不摔死才怪！”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可是洪蒙双目闪着精光，只盯着墙壁，待到眼前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之时，这才快速伸出手臂，双手猛然向着洞口扑去！
“碰——”
击打墙壁的声音，出现在窗口处。等到神树查看洪蒙的状况时，他才发现，洪蒙并不是摔在地上的惨状，而是身体挂在窗口旁边，两手已然攀住窗口里面的墙壁棱角。
看到这一幕，神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得不赞道：“你厉害！竟然没摔死——”
“能不能说几句吉利话，这大过年的，就不能给点祝福么？”双手使劲抓住墙壁棱角，洪蒙用力向上攀援，整个身体也是慢慢上升。
不多会，洪蒙的身体已然穿过窗口，整个头颅，已经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里面的状况。可惜里面静悄悄、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