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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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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惠直的身影一出现,自个男生就怯怯说着:

  “齐呆子来了,别说话了,嘘。。”

  这些公子其实算是安分的了,除了私下这样叫叫就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镇里其他私塾有的学生把师傅捉弄得那可真叫个惨字不能形容,齐惠直在他们之前已经教过十几班学生,对于他们这种年龄的性格,多少掌握一点,有时候明知道他们私下议论得不好听也不放在眼里,但他不多的要求就是在他授课的时候不能分神,其次就是给足他表面的尊重。

  “咳咳”齐惠直走过学生的面前干咳了两声,这些学生立马就收起了私语。齐惠直这一举措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也相当于这个私塾的习惯,学生们很多时看着齐惠直走进来都知道快要讲课,但没听到这两声干咳都不会静得下来。

  等齐惠直走到内堂的孔夫子的像侧,学生们都站了起来,然后一齐对着孔夫子的方向躬身做拜;,然后就站在了那里,平时的齐惠直一定会再干咳两声,示意学生们坐下,但今天却没了东动静,就一直背着手站在那里,学生们起初以为齐惠直忘记了,都左右互相左右窥望,最后梁副镇长的公子想坐下来,谁知道齐惠直直接走了上去,拉了梁公子的左手,并从腰身拔出戒尺直接就打了两下,梁公子比其余的学生都要小,才十来岁的人,但没敢哭出声,噙着泪站了起来,其他学生知道齐惠直故意之后,就没敢出声了。

  齐惠直站了一会,看他的脸色也没怎么变化,只是头越来越低,这时内堂里的气氛越来越是凝重,学生们不敢做声,就这样站了半宿,到最齐惠直还是忍不住发话了:

  “王清棠!你给我站起来。”

  全场人都惊呆了眼,怎么齐惠直突然间朝小棠吼了起来,小棠乖巧,是这老书生最疼爱的学生,他曾经说过要是小棠是男的早就收做入门弟子了。站在后面的男生一直都瞧着前面望,因为小棠一般都会坐在最前面的那一排,奇怪的是,怎么望都望不到小棠的背影,却招来前面那几个向后望。

  “王清棠!你倒是在干什么!”齐惠直过了一会又是吼了一声。

  “啊?啊!”

  两下凌乱的声音在内堂的角落边处传来,大家回到一看,一个面无血色,容貌憔悴的小棠倚着墙壁,才刚刚转过头来。不禁一些男孩子失声“哇”了一下,毕竟平时的小棠清纯落落,现在只能说是花容失色了。

  “王清棠,你还懂不懂规矩?同学们都在圣贤前站了那么久,你还坐在那里动都不动?”

  小棠见齐惠直这样一说,才意识到已经开始准备讲课,连忙站了起来,过于慌张,导致木凳向后翻“嗑伦”一声,就更加狼狈了。

  “先生,我刚才走神了”

  走神,对于在这个内堂里上课的学生来说,是触犯齐惠直戒尺之罚的重罪,而这时的齐惠直,看到如此模样的小棠,又气又恨同时夹杂着几分可怜,可是无论如何,规矩还是申明的,故,其走到小棠身边。

  每一步,都让这个内堂的气氛抽搐一下,毕竟小棠平时的安分,怎么叫人打得下手,这时一些公子就开始议论了起来,在打赌着戒尺最后会不会亮出来。但是小棠却不以为然,她知道齐惠直是打算惩戒而过来的,自己却没有丝毫畏惧,可能是源自昨日被王乾宏的两个耳光,她心想既然已经倒霉,不如霉得彻底,再受两三戒尺又有什么所谓。

  “王清棠,你刚才说你怎么了?”

  “回先生的话,刚才学生走神了”小棠安静地回答。

  齐惠直见她没有丝毫求饶之感,顿时乱了阵脚,本来是想过来做一下模样,但现在这等情形不打以后再也立不起规矩。故表面强硬实质无奈地说道:

  “那还不伸出你的左手?”

  小棠正准备伸出手,突然收了回来,若有所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先生,能在这里向你请教一个问题,过后,学生再受惩罚可以吗?”

  齐惠直见小棠这样一问,心想大可和这个丫头言语几句,随便找个理由免了这惩罚,整个内堂的学生,都将目光聚焦了在他们二人身上。

  “说吧”

  “先生,昨日您所授课程之中,提及三纲五常,三纲中有一句父为子纲,子以父从,学生想问,子是否无论如何都要遵循其纲?”

  齐惠直是孔夫子的思想追随者,故对于儒家学术的精要,他是相当的支持,无论世人如何质疑,齐惠直重要努力以理回应,即使不行,最多沉默也不会承认对方的观点。

  “三纲者,是说君为父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乃汉朝董仲舒大人所提出,千百年来三纲让社会伦理得以规范,让国家有道,家室有道,社稷有道,为何而不遵循呢?”

  “先生所言甚是,但是有时候父未必总是对的,夫也不是没有过错,那么这样的纲还应该遵循着吗?”

  齐惠直见小棠直接就把话题挑了下去,跳过了他的回答不说,还把矛头指向了他的言论,比作其他学生,他早已生厌,但小棠平时得其疼爱,故还是耐心答道:

  “自古而论,君君 臣臣 父父 子子,乃由严格的划分,君臣不谈论,就说父子,父乃一家之主,他身上的大任是子所不能及,他要考虑的东西也是其子难以望其项背,故父亲的决定是出于整个家庭的考虑,儿子应该顺从”

  齐惠直满以为这样的回答可以以让小棠折服,但出乎他意料,小棠冷冷地说道:

  “先生,我是说,假如父有错的情况下,那纲还要不要?”

  齐惠直见王清棠没有罢手的意思,还把问题问得越来越浅白,什么要不要,要不要这个质疑放在三纲上不就是直接挑战着儒家学术的砥柱吗?他觉得这个孩子今天是犯了晕,在圣贤像前如此对儒家不敬,那是妄读圣贤书啊!齐惠直脸红了起来,明显是气攻心门,吓得周围本还敢小声打赌几句的学生都僵直了起来。

  “王清棠!你今天到底是在做什么!居然敢质疑圣贤的言论,你好大的胆子!我今天一定要重重惩戒你,简直妄读圣贤书!”

  “先生,来吧,我准备好了”

  小棠似乎还是这样从容,可是这种从容在齐惠直眼里就是不敬,一把拉过小棠的手,右手高高举起,五指的青筋暴露,在大家都开始为小棠的受罚感受到心痛之时,齐惠直右手一动正要打下,学生里的混乱了一下,串出了一个人,直接把戒尺握在了手中。

  “他。。?”

  “是他。。”

  …………………

  学生的议论又起,似乎在惊讶的时候又带有不出奇的语调,这时齐惠直反应过来,看到夺尺的人,居然是在 旁听的江沛,故想使劲从江沛手中抽出,但却被握得紧紧,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江沛!你这是想要作何?敢对先生大不敬?好大的胆子!”

  江沛被戒尺弄得疼到红了眼,眉心紧皱,辛苦说到:

  “先生,不可,小棠挨不了你打,让我代罚。”

  小棠从见到江沛冲出来夺尺,就开始低下头,知道事情越来越糟,心就更加凉了,她不知道怎样用眼神去看江沛,因为她觉得江沛这样做只会加重她内心的担子。而齐惠直听见受罚,看着江沛的眼睛,就更加暴怒了,什么是受罚,难道惩戒一个学生还要如此大仁义演上一出戏?简直乱了套,他嘶声吼道:

  “江沛你这个劣徒!你给我松手,再不松手别怪先生不客气了!”

  江沛似乎是铁了心要帮小棠,没有松手的意思,也不敢再回答齐惠直的话,咬着牙在那里憋着,齐惠直见这大胆的江沛如此无理,在自己面前强出头,便将对小棠的生气都加在他的身上,左手一放开小棠,还没停顿半秒,便向江沛甩去,一声清脆的“啪”,全场的眼球直接凝固。

  “江沛。。”小棠的嘴唇一动,小声叫了一下。

  齐惠直一打完,似乎觉得自己失态,刚脆连戒尺都不要,自己松了手,摇头说了一句:

  “世道乱,连学生都反了,反了反了!今天的课不上了,都给我滚!”

  说完,就直接出了内堂,学生们看到如此场景,心都寒了一半,毕竟齐惠直从没有这样动怒,也没看见过江沛这样被辱,不敢再多留,三两下收拾了书籍,便出了齐家,此时的江沛,一手捉着戒尺还悬在半空,两眼红通通就快止不住了眼泪,满脸的火辣怎叫好受,看着旁边的小棠,他一丝安慰就是保护了她,多么希冀能够换了她一句问候,可是注定落空。

  小棠的眼睛在看着齐惠直的手贴上江沛的脸时,眼泪早已润出,无奈她不能像江沛那样勇敢,她也不能像一般学徒那样置身事外,无奈之下,想到昨日爹爹的言语,只能急步离开了江沛,头也没有再回一次。

  江沛的眼神,随着小棠的身影在半空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小棠为何那么残忍,他不知道为什么小棠没有为他的行为感到一丝高兴,他觉得实在冤枉,实在迷茫,重重把尺一摔,整个人坐在木凳上,流出了眼泪…。 。 想看书来

王清棠八
江沛平时并不多事,显得有些许老练,比一般同辈要沉稳,可能这是与他爹江同康这几年的境遇有关。

  江同康以前也是镇官府里面的人,做的职位比小棠他爹要高出几级,是仓库大员,平时对王乾宏甚是关照,哪个督粮工手脚不干净全看在眼里,故觉得王乾宏是难得的正直,过什么节都会私下给点鱼肉让王乾宏拿回家加菜,有机会见到记账的还不忘对王乾宏多加赞许,这也是为什么王乾宏后来直接就从督粮的升到了记账的职位的原因。

  其实如果江同康不走,记账的职位应该是由他补,只是那年洋人举兵堆在了南方珠江口外,传言着要打进来,江同康知道国运不济肯定抵挡不过,心想去县城那里囤积一些大米倒卖去广州那边,趁*之时发点财,谁知道张罗了半天去到广州,洋鬼子的军舰已经打上了厦门,广州的米价比他批发的还要低去几分,运去厦门肯定不是办法,只能在广州那边就地贱卖,故丢了官职又赔上了半生的积蓄,再回到清水镇时,本想找记账的说一下请求重新在官府谋一份像样点的差事,但这时王乾宏已经做上了记账的,面子放不下去找王乾宏,只能自己去县里弄点饰品回来做一下买卖。

  至于说到江沛和小棠,其实他们是同一年出生,出生前的那年是清水镇百年一遇的寒灾,下的雨已经夹着冰霜,差点就来了雪,这对于一个南方的小镇是罕见的,每家的御寒之物肯定不够,韩玉娟怀着小棠就因为这样惹了风寒,那段时间王乾宏还猜想着韩玉娟里面肯定是个男丁,急得每日都神色憔悴,两眼无神,在仓库里就因为走神惹了不少麻烦,最终让江同康看出了端倪,就向他询问:

  “乾宏,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有事不妨和我说说”

  一般督粮的叫江同康都是大员,只是王乾宏受江同康的恩惠多了,自然敢叫他江大哥

  “江大哥,我,我。。”

  他欲言又止,是因为这等家事不想让江同康知道,平时江同康照顾已经不少,怎么还能向他伸手呢,他知道江同康的妻子也怀上了一个,故更不想说。但江同康知道他是那种脸上藏不了事的人,心想一定出了问题,就问了下去:

  “有话就说,叫得我江大哥了还支支吾吾,这算什么。”

  “我。那个,玉娟她。。她。。哎!”

  王乾宏同他这么一说还真想说了出来,但是最后还是说不出口,把话生生卡在了牙齿边。江同康一听玉娟,知道不是小事,想着玉娟挺着那大肚子,就更加心切想知道了:

  “玉娟?玉娟怎么了,赶紧说,怀着孩子的人有什么事可不能儿戏,你这样支支吾吾,再不说就是不把我当你大哥了”

  王乾宏这时突然觉得肠胃都暖了起来,毕竟自己一个督粮的小工,可以受到江同康这样照顾,又想着韩玉娟现在怀着孩子还惹了风寒,心里难受,就一口说了出来:

  “玉娟犯了风寒,药吃不好也不敢多吃,家里的被子全盖了,可床还是冷”

  江同康一听就明白了,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他做完了工晚上去他家一趟。

  当晚江同康将一床厚棉被给了王乾宏,还附上了几斤腌肉,王乾宏走的时候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韩玉娟已经个 把月没闻过肉味了,当晚就煮了一些,棉被盖上,没几日伤寒就痊愈了。刚开春江沛就生了,韩玉娟拿着些东西去看望江沛母子的时候,就说,假如以后生了男孩就认江沛做大哥,生了女孩就做江沛的侧房,江同康听到韩玉娟说出侧房二字,就半认真办打趣说道:

  “什么侧房,假如玉娟你生了个女孩,咱们就做正经的亲家,侧房太难听了。”

  后来,韩玉娟真的就生了小棠,在小棠出生那晚,是江同康夫妇陪着王乾宏在外面守着,当王乾宏看着接生婆抱出了个女娃,心就凉了几分,倒是江同康夫妇高兴笑了出来,还不停说江家以后有个漂亮的小媳妇喽,王乾宏看到如此,才露出了些许笑意。

  沛哥哥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记得多主动点,有没有记得啊?”

  “哦”

  小棠每日都会提早到齐惠直那里,自己占前面的位置也会给江沛留一个,江沛也习惯了坐在小棠的旁边,但是就是无论江沛如何想尽办法,小棠也不会和他多说几句话,在江沛的记忆里,唯一能让小棠笑的,就是那天早上。。。

  那天江沛是趁着齐惠直进内堂的时候跟在身后匆匆地窜了进来,小棠一看他满脸是汗而且身上带着泥迹,就觉得奇怪,江沛平时是挺斯文的,今天到底怎么了。江沛整节课都没有望小棠一眼,这就让小棠更奇怪了,平时好不容易让他上课的时候安分一点,今天倒是自觉,一开始小棠觉得挺舒服的,后来就很不习惯了,到最后就是纳闷着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江沛。一下课,小棠着东西的时候,肩膀被沉沉一拍,转头是江沛,看着他笑得依旧,心想是自己多疑了,没想到一回身,满眼都是新鲜的梨花,被扎成了一束,江沛说:

  “丫头,漂亮吗?我大清早去镇边上摘的”

  “哇。。”小棠第一次在江沛面前笑了出来,这个惊喜实在太美丽,小棠对花一向都很钟情,当嫣然妩媚之时,她望了江沛一眼,看着江沛满足的样子,就没笑下去了,把梨花一递,转身离开了齐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习惯,小棠就知道要对着江沛好,但从没想过对江沛笑,这样的小棠让江沛从小就纠结着,但江沛却始终对小棠那么热情,直至他爹重新回到清水镇不久。就在江沛的热情突然消散的前一晚,王乾宏告诉小棠,不用再提前去给江沛占位置,还让小棠远离江家的人。一向王乾宏在家里提起江同康都是带有几分敬意的,即使江同康出走没多久自己补的职位,都说要等江同康回来就让回给他做,当天下午王乾宏让韩玉娟出去挡住了来访的江同康已经让小棠不解,突然间有这么一句话,让小棠更是纳闷,回心一想,之前有个男人偏房里告诉王乾宏说江同康想抢回位置,向镇长告状王乾宏当初私吞官粮的什么,可能就与这件事有关了。

  小棠虽然答应了王乾宏的话,但是每日还是照旧给江沛留出位置,心想反正爹爹也不知道她这样待江沛,而江沛就没有再逗过小棠笑了,每天去到齐家就只顾坐在那里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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