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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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田凑过来说，“还腹黑！”

一边，头挨着头的夏海与夏石一致点头表示赞同，夏田捂嘴笑。

夏雨则是按住夏生的肩膀，便偷偷探头往夏月他们那边看，边问，“什么是腹黑？腹黑为什么跟六妹有关系？六妹，比你还腹黑是什么？百花王是……”

夏生半无奈半叹气地拽开夏雨的手，道，“二妹，你轻点。大哥的肩膀都快被你压断了。”

“就是就是，小二的手劲比男子都厉害。当心把你大哥压死！”一个带着些沧桑的声音，偷偷摸摸在身后响起。

众人都是一惊，回头就见夏子莫也凑过来偷看，夏怡然已齐红莲含笑站在不远处。

“爹！”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脚一滑，撞到了身边的人。结果……众人本就挤在一块，这一倒，哪里接得住，当然是连锁反应，纷纷朝前扑倒。夏生左右晃的时候，好不容易揪到个衣领，感觉脚底稳了，松了口气，好险毁了自己的英明形象。

“哎呀，你们在玩扑街么？爹也来！”夏子莫一脸兴奋地看着扑倒在地的儿女们，大呼一声，随即一个扑跃，直直扑向刚刚唯一站稳的夏生身上，随即成功地……让夏生做了自己的肉垫……

“啊！”一连串的惨呼。

“谁踩老子的手了！”

“我的手帕啊！织女做的最新款啊！”

“完了，完了，我的茶叶要碎了。”

“哎哟，痛死了，四哥，你怎么那么重啊！压着我了，滚开点！”

“……”

二十、腹黑么？腹黑！

夏艳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二十一、对酒当歌

二十一、对酒当歌

夏月黑线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爹跟哥哥姐姐们，道，“怎么都跑来听墙角了？不是吃饭去了么？”

齐红莲笑着走过来，“你母亲说，要等你一起吃。”

夏月抬头对自家美到不行的老娘笑笑，“你们先吃没事的。我这不马上就回去了么。”

夏怡然温柔地点点头，“嗯，等一等，也不着急。”

夏子莫按住夏生俊俏的脸，抬起头看夏月，满脸兴奋地说道，“月月，来，你一起扑！好好玩！”

夏月脑门后立刻硕大一颗汗……“爹，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夏怡然走过来拽拽夏子莫的衣领，“看你把孩子压的，快起来。”

夏子莫本来还挺不乐意，不过一见拽自己的是夏怡然，立刻乖乖爬起来，搓搓手，埋怨夏生，“小生子，你也太瘦了，咯的爹骨头疼！”

夏生就着齐红莲伸过来的手，爬起来，狠狠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爹！你再敢对我的脸动手动脚，当心我把娘接去我那住！”

夏子莫一听，立马跳起脚来要去揍他，“好啊！你个臭小子，敢打你母亲的主意！今天老子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来啊！谁怕你！”夏生也撸袖子。

“别，别打了！三妹，四弟，别趴在地上了，快拉开他们。哎呀，五弟，你还帮着六妹收拾茶叶做什么！七弟，你发什么呆啊！八妹，快来，快来……”

夏月扶着额头看乱糟糟的一群家人。

“真热闹，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您的性子居然这么随和起来。”不知何时，陆馨香牵着孙智海的手，走到众人身后。孙智海满脸通红被牵住。

夏子莫闻言，放开扭住夏生脸的手，转身看了看那小姑娘，咳嗽两声，摆出个严肃面孔，“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甚好。”

陆馨香微笑，“以后还要仰仗您多照顾了。”

夏子莫点头，“自然。如今你跟着小九儿，必不会受委屈。有我夏家关照着你，玉帝那小老儿，也不能怎么样你。”

陆馨香含笑点头，“多谢……上神。”

夏子莫嘴角抽了抽，扭头就见夏怡然居然若有所思地看着陆馨香。

夏生揉着脸凑过来说道，“爹，你完了。”

夏子莫又扭头看自家儿子。

“那百花王肯定知道爹年轻时不少的糗事吧？你看娘的表情，铁定要跟她打听！爹，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招惹过别的小妞？”

夏子莫脸一白，立刻过去挡住夏怡然的视线，招呼大家，“都傻站在这儿干嘛！吃饭，吃饭！”

夏月等跟着众人，落在最后。

低头看了看一直含笑牵着孙智海的陆馨香，闹闹趴在她头顶上，自在地甩尾巴。

“嗯……以后是叫你小六儿，还是陆馨香呢？”夏月问。

走在夏月前面的陆馨香回头，含笑，“这个嘛……随您喜欢，我的主~人~。”

夏月不禁寒了两把，扭头怨念地看高高，“我好想念以前的小六儿啊！”

高高笑，“啧啧，月月，有百花王给你做守护神啊，你居然还不乐意？”

夏月撇嘴，“那又怎么样，又没有小六儿有趣。”说着看高高，“怎么？你是吃醋还是担心你第一守护神的地位被抢啊？”

高高挑挑眉，捏夏月的下巴，“我不是你的未婚夫么？什么时候又变回第一守护神了？”

夏月立刻脸通红，推了他一把，蹬蹬跑去前面跟哥哥姐姐们说话去了。

陆馨香笑着摇头，道，“你俩身上的桃花劫，是陆其清那小丫头做的吧？这孩子，这么多年还这么爱捉弄人。”

高高眉角挑了挑。黑碧嘴角抽搐地走上前来，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用小六儿的身貌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陆馨香笑着看看两人。忽然眨眨眼，无辜地捏着孙智海两根手指，怯怯说道，“黑碧姐姐，小六儿说错话了么？”

黑碧愣住，随后识趣地躲开远远的。

高高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看了看自家似乎快要晕厥的徒弟，随后笑着走开。

晚膳自然一家子聚在一起，吃的开心喝的尽兴，连夏子莫珍藏的醉三秋都被夏森夏石挖出来，一家子抢着喝。喝到最后，几人竟乘酒兴敲着碗碟高歌起来。

难得的是，高高居然来了兴致，借了夏花的软剑，踏着众人的酒歌，耍起剑舞。

只见衣袂翻飞，白色身影或旋转或飞落，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一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抚掌大呼，“好！”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夏田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带着酒意笑着唱起来。

身旁夏云一笑，接口唱到，“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举起的酒杯里，可不就倒影着一尊明晃晃的月亮么。

随着两姐妹的吟唱，高高剑招走势一变，手腕打转，翻了个漂亮的剑花，立刻从刚刚飘逸自然的行剑之姿，立刻转化为刚毅潇洒的站剑招式，动作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明明豪气奔放，却萦斥着悲怆之感，将夏云夏田两姐妹所唱一首李白的《把酒问月》演绎得更是大气磅礴，熠熠生辉。

“好！”众人再次齐呼。

陆馨香自元神完全苏醒后，已可进食人间的食物，边斯斯文文吃着窘迫的孙智海给她夹的菜，边笑着摇头。

孙智海忍不住问道，“小六儿，你笑什么？”

陆馨香放下筷子，看向孙智海，答非所问地说道，“小海哥哥，你以后永远都陪着小六儿，永远都让小六儿非常开心非常幸福，好不好？”

孙智海愣住，半晌没有反应。

陆馨香充满异样光彩的眼神慢慢黯然下去，随后淡淡笑了笑，低下头，看碗里被夹的满满的菜。

半晌，孙智海忽然动了下，随后脸通红地说道，“好。”

陆馨香惊喜地抬头看他。孙智海摸了摸鼻子看别处，小声道，“等你满了弱冠的岁数，我就去陆家提亲去。”

陆馨香依旧是抬头看着，嘴角含笑，眨了眨眼，道，“好，那我可等着你哦，海~哥~哥~。”

一旁，黑碧忍不住抖了抖耳朵，闹闹趴在她手边枕着双臂，翘着屁股睡的直打呼噜。

夏月捏着酒杯，往嘴里浅浅送了一口。轻轻地挑起嘴角笑。

抬眼，庭中月色如水，纯白身影悸动心扉。

耳旁，众人对酒当歌，嬉笑怒骂暖己胸怀。

口中，好酒沁脾沁胃，绵延醇香醉人情愫。

明月高空悬，落花满庭香。

二十一、对酒当歌

夏艳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二十二、归去

二十二、归去

夏月这次在雪云之巅可算玩够本了，足足呆了三个多月，将凡世间苦闷炎热的盛夏渡过，才打算回去。期间，自然也收了孙智海做守护神。

孙智海与小六儿么，又算是好上了，又让众人看不懂。多数时候都是陆馨香笑着陪孙智海练功出去，然后孙智海满脸通红，全身呆木地被陆馨香牵回来。

一开始众人真是不习惯那个傻乎乎缺个心眼的小六儿瞬间变成无敌大腹黑的陆馨香，一个劲感叹传言不可信不可信的。不过后来，慢慢众人也就习惯了。连同黑碧都有时会跟陆馨香调笑两句。

夏月的哥哥姐姐们也因身有保一方平安的责任，早早离开了。齐红莲最终还是没有禁得住夏家一大家子轮番套话，最终还是将夏月中了往情咒的事给说出来了。

夏子莫气得直跳脚，兄弟姐妹们也都纷纷皱眉。此次早早离开也是因为要去找解开这咒的其他法子。

夏怡然还偷偷去了趟后土娘娘那儿，拜托后土娘娘给想想法子。此间，玉帝因为陆馨香的事，也就异常注意夏月那边的动静，于是夏月中咒的事，便也被玉帝知道了。不过，玉帝倒没有打什么坏心思，还主动跑去问后土娘娘，要不要给帮着找找法子。

后土娘娘笑自个儿的弟弟，“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玉帝对自己的姐姐也从不隐瞒，直接就说道，“若是那夏月欠我一个人情的话，说不定我能常去看看花儿。”

后土娘娘皱眉，“你的花儿早不在了，人家现在叫陆馨香，怎么还惦记着？前些日子，你后宫里头那位，因为这个事，跟你闹的不轻吧？”

上次玉帝见到百花王的事，的确被王母娘娘知道了。登时醋坛大翻，瑶池的水都被掀空了。后来也不知道玉帝跟她说了什么，王母娘娘居然不再折腾，转眼就跟没这回事似的。倒让夏家一众兄弟姊妹们空等八卦一场了。

玉帝摇摇头，“姐，我只是想去看她两眼，没其他的意思。”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她自己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去不是会给人家平添烦恼么？”

玉帝面色不变，依旧坚持。

后土娘娘无奈叹气，“罢了罢了，随你罢。你若是想帮着给那夏月解咒，就帮罢。姐姐是劝不了你了，记得行事隐秘些。”

玉帝自然知道缘由，点头。立刻就去吩咐心腹找解咒的法子去了。

放下玉帝帮忙不提，夏月这头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打道回府了。夏怡然准备了大包小包奇奇怪怪的玩意，硬塞到夏月的百宝囊里。

夏月颇为无奈地笑着看自家眼圈泛红的老娘，夏子莫在一旁劝，“别舍不得啦，又不是生离死别的，真要想她了，我陪你去看她呗。”

夏怡然只得依依不舍地将几人送上祥云上，不停嘱咐夏月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多吃多穿的，夏月笑着一一应下。

银鹭与白鹭是夏怡然的贴身丫鬟，自然随着一起跟出来。

白鹭依旧是痴痴地看夏月身旁俊逸冷然的男子。银鹭本也无意拦着，知道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却一扭头发现黑碧冷冷地看着痴望中的白鹭，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想了想，走到夏怡然跟前，笑道，“夫人，还是让九小姐走吧，您再拖下去，九小姐到家估计天都黑了。”

夏怡然摸了摸眼角，忙点头，“是的，是的，月月，你们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娘，您多保重身体。爹，你也是。”

祥云渐升，夏月笑着朝二老摆手。

夏子莫撇嘴，“什么叫爹也是……啧！”

夫妻俩站在原地抬头，直看着夏月一行的祥云不见，才缓缓相扶着回去。

银鹭见两人走远，才在白鹭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姐姐，你也太不注意了，你的心思，怕是被黑碧小姐发现了。”

白鹭愣了愣，随后苦笑，“她知道又能如何，难道还不许我喜欢高少爷么？”

银鹭看了看她，没说什么，摇摇头，走了。

……

夏月一行出了雪云之巅才知道，凡间已然进入初秋时节了，众人飞行而过的地方，多看到金黄的稻穗成熟，农人繁忙地收割。浓浓稻香连云端上都清楚地闻到，夏月开心地趴在云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高高给她披上白色兔毛的斗篷，挡风。

小六儿坐在云边，双腿在空中摇晃，半侧着身看云下风光，感慨，“如今真是太平盛世，看着都叫人欢喜。”

孙智海小心翼翼凑过去，有些羞赧地搭话，“小六儿……以前生活的地方，不太平么？”

陆馨香笑着回头看看他，眼中似有回忆，“嗯……那时魔界猖狂，屡屡侵犯仙界，人界被牵扯，常年大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哪里有现在这种安泰景象。”

“哦……”孙智海点点头，“那你……”

“那你怎么就选择了元魂重生？不是传说你心怀天下，又具备治愈灵术，是全天下独一不二的医者么？为什么当时不跟着玉帝，继续帮他平定乱世？”夏月忽然插口问道。

陆馨香视线离开紧张等着她回答的孙智海，继续脚底下的风景，唇角微微含笑，“自我灵术被毁，元神脱离本体后，其实魔界已经被镇压的完全无力抵抗了。我回不回去并无多大用处。而且，那时的我，嗯，怎么说呢，七情六欲连小六儿的程度都没有，别人都当我是柔怀天下，而我自己却并不知道自己心中所要是何物。索性便任性一回，寄宿于这朵小花本根，想先睡一觉，边疗伤，边思量一下以后怎么办，谁想到，一醒来，居然正逢上你要封印我为守护神，我便将化外的分身收了回来，收回来的时候，小六儿的记忆自然就融合进我的记忆里，当时心中充盈，我想那份欢喜与幸福，便应该是万年前我想要的吧。”

夏月听后，笑了笑，也没有继续问，拽拽身上的斗篷，转头去捏高高的手腕子，“高高，你说死狐狸跟楚风两个人在家，会不会把屋子毁了？”

高高想了想，“九姨在家，花无容应该不会那么放肆。”

黑碧啧了一声，“上次九姨不是也在家，让她把眼镜都砸了。”

夏月顿时苦了脸，“完了，我的小别墅啊！”

陆馨香回头看看她，摸了摸肩颈上趴着的闹闹，低声叹了句，“真好。”孙智海在一旁呆呆看着。

行路一天，众人落回当时出发的院子，夏月老远就看见花无容在一颗桃树下悠闲地拿个苹果啃，楚风拿着把大刀挥来挥去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院子无被破坏的痕迹。

花无容“咔嚓咔嚓”啃着苹果，雪白的耳朵就突然微动了两下，抬头，就见祥云疾驰而来，再仔细一看，云上可不就是夏月等人么。

“哎呀！月子，你可回来啦！”花无容扔了手里的苹果就扑上去，楚风正一个翻腰的刀式砍下来，落地的脚，好踩不踩正踏中那颗苹果核，夏月等人过落到院子就听到“噗通”一声，抬头一看，楚风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嗖嗖绕着圈飞扑过来，哐当一声，落在……夏月的脚边。

二十二、归去

夏艳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二十三、旧人相逢

二十三、旧人相逢

夏月揉着笑到抽筋的肚子回到别墅内，九姨正拿着鸡毛掸子在一个崭新的硕大青花瓷瓶上掸灰，见夏月回来，笑道，“小姐回来了。”

夏月点点头，见客厅不仅没被破坏，反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