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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嫡杀-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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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却仍未发现暗中下药背叛,之后又逃逸不见的那名亲兵郑泰飞。
不知不觉间,离那场剧变已过去了十五年,有时候想到贺绪川这些年仍在宫内逍遥快活,姬祟云简直恨不得马上冲进宫去将他杀死。但贺允复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念头一般,总是在提醒他不要妄动。贺允复要的是堂堂正正夺回皇位,再将贺绪川当众处死。若是行暗杀之事,便与他的计划不符。
毕竟景晟仍是贺家的天下,姬祟云体内虽也流有皇室之血,却终究只是公主的孩子。他便只有听着贺允复的话,静待贺允复联络旧部,铲除异己,再等待时机成熟。
而在这期间,他唯有继续寻找郑泰飞。那已是他目前能为父亲做的,唯一的事。
说完这些旧事,姬祟云久久不语,而明华容也是一直默默坐着。她本以为姬祟云最多是哪家致仕官家的少爷,却不承想,他的来头竟这么大,而且还背负了这么大的仇恨。
想到之前他那句半开玩笑的“我们两个身上的麻烦事,好像总比其他人多些”,明华容无声一叹,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你……真是很辛苦。”
姬祟云轻轻回握着她,却摇了摇头:“我还好,我有师傅,有师兄和甄老,还有许多兄弟。倒是你……你的仇人就是你的至亲,而你身边又没有对你好的人,我都不敢想像,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若我能早一点遇到你,该有多好。”
闻言,明华容亦是微微摇头,却不再说话。他们都不是喜欢将伤疤示人,以此博取同情的人,许多事情,有那么一句淡淡的、甚至算不上安慰的话语也就足够了。所以在片刻的默然之后,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讨论起其他事情来。
明华容道:“背叛你父亲的那个旧部,至今仍是毫无头绪么?”
“有一点线索,但又断了。其实……根据之前的种种迹像,我一直怀疑他是三年多前,在你们昭庆煽动流民起义,策划这场内乱的那个头领。”姬祟云毫不隐瞒,把这桩足以教整个昭庆震惊、甚至让两国交恶的事情说了出来。
即便镇定如明华容,听罢也是大吃一惊:“他——难道他背后有贺绪川在指使?”
姬祟云道:“应该不可能。贺绪川此人手腕了得,如果真是他主使的话,动乱肯定要扩大十倍不止,而且景晟也一定会发兵攻打,届时里应外合,才能成事。但当年昭庆只是内乱而已,虽然貌似大伤元气,却并未伤及根本,而景晟也从未发兵。”
说到这里,姬祟云顿了一顿,又道:“那叛军头领应该是主谋,因为当年美人煞才一将他杀死,其余乱党便都失了主心骨,无法成事,被分别击破。但也正因为他死得如此轻易,我又怀疑他根本不是郑泰飞。我记得郑泰飞的左臂关节曾受过重伤,便掘开了那叛党首领的坟墓,请来最有经验的忤作帮忙验尸,发现此人左臂骨骼完好无损,并未受伤。这时我终于确定下来,可是之后无论我怎么调查,却都不再有半点线索。目前我只知道,郑泰飞多年之前曾在那乱党起事的附近出现过,之后便再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这些话说来不过廖廖数语,但其中的艰辛凶险却不知凡几。明华容听罢劝道:“你也不要太过心急,将所有的线索再理一理,或许会有新发现也不一定。”
姬祟云笑了一笑,应道:“好,我听你的。”
明华容亦报以一笑,心内却是仍有疑问,但思忖许久,最后也一直不曾说出来。两人又静坐了片刻,直到更深露重,湖面雾气渐浓,姬祟云才将明华容送回房间。
重新回到厢房的时候,两人间的气氛已不再复今晚刚见时的古怪,比之前又更添了几分默契与几分若有似无的甜蜜。姬祟云自然而然替她拿过烛台,放在床前的圆桌上:“你早些歇息吧。”
说话间,他瞥眼看到桌上的锦盒,早被忘却的那一点不快立时又重新翻了起来。纵然现在已经确认过她的心意,他也断然不能容许其他男人送的东西出现在她身边。
“这玩意儿寒酸又难看,我替你丢了吧。”说着,姬祟云也不等明华容回答,便将锦盒抄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抛着,一副恨不得马上将它捏碎的模样。
见他又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明华容不禁有些好笑,故意说道:“我还没打开看过呢,先让我看看,要是值钱的东西可不能丢。”
一听这话,姬祟云顿时急了:“不必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缺钱花,回头我给你就是。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了。刚才忘了说,最近我师傅过来找我,我这几天得多陪陪她老人家。回头得了空,我再来看你。”
说罢,姬祟云一改平日的依依不舍,眨眼间跑得踪影全无,像是怕明华容再追问他要回那锦盒似的。
明华容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当吹熄烛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却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点疑问。
或许是姬祟云对身边的人都太信任了,所以并未发现不妥。但她身为旁观者,却一下便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对的地方:杀父之仇,加上夺国之恨,但凡是个稍有血性的男人就不能容忍。但贺允复不但忍了这许多年,更还拦着想要复仇的姬祟云,不许他前去刺杀贺绪川。他那所谓想要堂堂正正夺回皇位的理由看似并无不妥,实则却是经不起推敲:贺绪川弑兄上位,所作所为与乱臣贼子无异。既为乱贼,杀了便是,又何需蛰伏隐忍,等什么冠冕堂皇的时机?
她思索了许久,都不能为贺允复的行为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反而越想越是奇怪。但这种种疑问,却并不适合现在就告诉姬祟云。毕竟自己所知有限,也许当中还有什么姬祟云没有提到的内情。况且,姬祟云与贺允复感情很好,如果自己仅凭着一点揣测就加以妄言,那可真是小人行径了。
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暂将这份疑问压在心内,日后再慢慢询问。
这边厢,姬祟云在离开皇宫后,看了一眼皇城脚下的护城长渠,扬手刚要将那碍眼的锦盒丢进去,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匆匆赶到平民所住的外城,选了一户檐顶长草,看上去十分破败的人家,把东西扔进了院子。送东西的人虽然讨厌,但钱财无辜,举手之劳,如果能让一家穷苦人家改变命运,又何乐不为。
做完这一切,姬祟云满意地拍了拍手上浮尘,却没有立即回到落脚处,而是再度向着高官云集的内城奔去。
避开沿途巡守的卫兵,他翻进一所大宅子,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某个房间。
房间的主人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外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翻了个身想忽略过去,但那响动却越来越大,把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睡意都统统赶跑了。他痛苦地在床上挣扎了半晌,最后不得不爬了起来。因为生怕惊动了别人,他还不敢大声,只能压低嗓门斥道:“姓姬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耗子一样了,喜欢半夜偷偷摸摸地来翻东西。”
被深夜潜行的姬祟云吵醒的人正是叶修弘。当下听到好友满面困乏的抱怨,姬祟云很没自觉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过暂且寄放在你这里而已。”
架子上的卷册大半都是关于郑泰飞的。当初因为落脚的院子常年无人,姬祟云怕有闯空门的小偷看到这些东西,便将之放在了叶修弘处。
“你你你——我好意让你寄放,可不是让你不分时间地来打扰我的!”叶修弘怒,“再说了,当初本来就是你老脸厚皮非要放在我这里的!”
说完,他正等着姬祟云的对嘴,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回应。只见他径自手持烛台,翻看着架上的东西,嘴角微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见状,叶修弘好奇心大起:“瞧你那样子,跟只刚偷到花生的老鼠似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快说来听听。”
姬祟云斜了他一眼,道:“是你想太多。”
“不肯说?那我来猜上一猜。看你这副打扮,显然是刚从谁哪里厮混回来。啊呀呀,你衣袖和前襟居然是皱的,肯定是同什么人近身接触过了。”叶修弘饶有兴致地分析着,最后一锤定音:“一定是刚刚约见过哪家的小姐了!快告诉我她是谁,我来替你参详参详。”
“我说小叶,如果你肯将这些打听闲事的功夫都用到读书上,叶伯父肯定欣慰得无以复加。”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快说说,究竟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能拿下你这个嘴巴刻薄为人小气的家伙。”
这种玩笑他们平时也常开,但这次姬祟云却并不想多说什么。于是,他八风不动地将叶修弘的追问挡了回去,并反将了一军:“都说了是你想太多——再者,与其说我,不如说说你吧。你当年随叶伯父出使景晟,到我家做客时一见倾心哭闹着非要订亲的那位漂亮大姐如今可就在昭庆帝京哪,你什么时候娶她过门啊?”
这件事是叶修弘心中永远的痛。见他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叶修弘不禁气结:“你怎么又拿这个来说事!上次宫宴时说了一次还不够么?说起来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把这事儿忘了,结果你又提起来,害得我那天宫宴时老是心虚走神,连那女刺客来了都差点忘记躲开!”
他毕竟是昭庆的高官之子,美人煞之事姬祟云并未告诉他内情,也不打算告诉他。当下便只挑眉问道:“好端端的,你又心虚什么?莫非那宫宴上有你欠下的风流债?”
“别提了!”叶修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是我们陛下……以前他年纪还小时,我就见过他一次,当时就觉得他有五六分像被我错认成女孩子的那个人。如今虽然是不怎么像了,但那鼻子和那嘴巴还是一模一样,那天被你一提,我又想起这桩事来,整个宫宴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正文 143 帝王游思
听罢叶修弘的话,姬祟云不禁一愣。当年这小子去景晟时错将贺允复误认为女孩子,还当众对人家说“漂亮姐姐以后一定嫁我”。彼时姬祟云也在场,纵然事隔多年,他对贺允复陡然间变得铁青的面孔和叶修弘得知真相后伤心得哇哇大哭的场景依旧记忆犹新,所以这些年偶尔会拿这件事来打趣下好友。
但……贺允复尽与宣长昊有五六分相似么?虽说世间之大,长相绝似的人不在少数。但似这般两个国家的皇室子弟相貌肖似,却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只是巧合,还是别有隐情?
想到隐情二字,姬祟云心中微凛。刹那之间,他不期然想起了许多事情:十五年前首次出使昭庆的贺允德,回程时向皇帝讨了石振衣回去,与贺绪川联手鸠杀元丰帝,又杀杀姬任情;三年多前昭庆大乱,疑似是当年背叛姬任情的亲兵所为……
种种事情,皆与昭庆有关,但当他试图将其中的关联找出来时,却是毫无头绪,不得要领。
也许,当真只是巧合吧……如果自己生出怀疑,那岂非是对表兄的一种侮辱么。但既有疑点摆在自己面前,如果放任不理,却是教他心中很不舒服。
迟疑半晌,姬祟云问道:“小叶,你第一次见到你们陛下时,是什么时候?”
叶修弘不疑有他,想了一想,说道:“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你们景晟有个皇子来访,因为仰慕我父亲的学问,特地指名要他去作陪。后来无意中见了我,非说我谈吐老成,也要拉着我一起。迫不得已,我只好陪着他入宫。就是在觐见太上皇的时候,我看到了如今的陛下。当时吓得差点转头就跑——你知道,当初我把你表哥错认成女孩子时,他发火很恐怖的,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心慌。”
说罢,叶修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浑未注意到姬祟云因他这一番话,刹那间变得面色端凝。
定了定神,姬祟云又问道:“你还记不得记那个皇子的名字?”
叶修弘道:“当时我那么小,怎么记得住。如果你非要问个明白,我可以到鸿胪寺给你查一查当年的卷宗。不过,我记得他棋力不错,当年虽然不过十几岁,但连太上皇都不是他的对手,听说太上皇还输了彩头给他。”
景晟之中,精擅奕棋之道的皇子只有贺允德一个,当年正是他以下棋赌彩为名,自昭庆皇帝手中借到了石振衣这柄快刀。
而当时宣长昊也在太上皇身边,也就是说,贺允德也见到了他。连叶修弘都注意到了贺允复与宣长昊的相似之处,贺允德绝不可能忽略。莫非,他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决定立即与贺绪川联手?
一念及此,姬祟云背上陡然出了一层薄汗,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藤蔓一样悄然在心底滋生壮大,缠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云?姓姬的?小云?!”
过得许久,他才自失神中惊醒过来,听到叶修弘疑惑的声音。
“……我没事。”迎向好友征询的目光,他勉强一笑:“只是有些累了。”
叶修弘的目光立即由疑问转为了然:“看来你真是去爬墙了,可得悠着点啊。要不要我叫厨子明天替你炖锅甲鱼汤补补?”
若在平日,姬祟云必要还呛回去。但现在他却没有半分斗嘴玩笑的心思,只愣愣看着手上烛台,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帝京黯夜,因心事而辗转不安的,绝非姬祟云一人。
内城城北项府,内院一幢精致的绣楼,直到深夜依旧有烛光晕透了窗纸。
融融烛光,带着十二分的暖意,却丝毫掩不去项绮罗的满面铁青。她坐在小几前,蓄得极长又涂满丹蔻的十指因急躁而无意识地在手帕上划着,轻而易举便撕破了丝帕。
“说罢,这几天在杜家都发生了什么?”
跪在她座前的纹娘听到这冷冰冰的声音,心头不禁泛过一丝寒意,强忍不适,颤声说道:“项小姐,民妇当真不知道……自打进了杜家门后,我便一直在绣房内待着,所见的人除了几个下人,便只有杜小姐而已。起先她还待我十分和颜悦色,但有一天回来后却地大发雷霆,亲手打了我,说我让她丢尽了脸……”
说到这里,纹娘卷起长袖,露出手臂上的青紫瘀伤,本指望得到项绮罗的同情,但她只瞟了一眼,便厌恶地别开了头:“果然是乡下女人,竟如此失礼。”
闻言,纹娘赶紧放下袖子,继续说道:“之后杜小姐就摔门而去。民妇几经打听,才听说她之前是入宫去了,但却没有一个下人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从杜小姐的反应猜测,也许是在宫内发生了什么让她没脸的事。”
“呵……”项绮罗垂下眼睫,看着手内被撕出道道裂痕的丝帕,心内越发烦燥:“还能有什么,是你的东西被人看出破绽来了。你当初不是再三保证,说绝对没人会发现端倪么?”
纹娘吃了一惊,说道:“这、这不可能!项小姐,民妇的手艺是祖上留下的不传之秘!当初苏州办斗织会,请来许多行内资历最深的老人,都没人发现民妇带去的布匹是染色的,这……宫中的人,难道眼界竟比成天和布料打交道的老手还高么?”
项绮罗却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寒声问道:“你在杜家时是不是说了什么?又或者当着别人的面儿现了你的手艺?”
“没有的事啊,项小姐!民妇既收了您给的一千两白银,早决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了,怎么可能会对其他人说这个?再者,民妇又怎会在外人面前显摆家传的手艺?”
打量她惶惑的神情不似作伪,项绮罗才收顺了审视的目光:“谅你也不敢如此大胆。”
既问明白不是纹娘现了眼泄了密,她也懒得再同这村妇废话,向外喊了一声,红杏便应声而来,将纹娘半推半搡地带了出去。
当房内只剩下项绮罗一个人时,她再度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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