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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狮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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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然的失意消沉,孤独彷徨,雍妍不是看不懂,但她没有半分的怜悯之意,秦浩然的优柔寡断,让她更加看不起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给一个男人做知心姐姐。
秦浩然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仍然义无反顾的闯了进去,而且,他有一张王牌,秦思涵,如果有时间,他就会去龙泉城,和女儿联络感情,虽然雍妍把女儿托付给连妈妈照顾,但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雍妍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如火的女子,连妈妈说,他们小姐,实际上非常脆弱,她非常渴望有亲人在身边照顾。
这么多年,小姐真的太可怜了。
想到女儿,一脸颓丧的秦浩然又鼓起了勇气,雍妍对他冷漠不要紧,只要他始终坚持陪在她身边,一定能够软化她的。
“心婵,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随你便,只要你不耽误正常的训练就好。”雍妍转身往屋里走。
林月英一直贴在门边听着,听到雍妍回来,赶紧闪开。
月光下,秦浩然孤独的站着。
林月英追进卧房,“姐姐,为什么呀,秦百户对你那么痴情,我要是你,就答应了,别忘了,你们有个女儿,等她到了待嫁年龄,会被人瞧不起,诺,就像我这样,爹娘都快愁死了。”林月英是个开朗的女孩儿,甚至可以说,有点厚脸皮,不太像这种社会里的女孩子。
雍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深深知道,如果按照世俗的观点,她的女儿,应该嫁到门当户对的权贵之家,朱门对竹门,柴门对柴门,任何时代,都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她可以不在乎婚姻,女儿却不行,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今生今世,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已经对不起儿子,却不能再对不起女儿。
林月英嘻嘻一笑,“姐姐,我先去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是为了气死张氏,都不能放过秦浩然,那个家伙,呆头呆脑的,一点都不好玩儿。”
雍妍面对林月英甜美而有促黠的笑容,摇了摇头,走到了窗边,月光照射在窗棂上,勾勒出一个低头沉思的女子的身影。
再抬头,雍妍下意识的向外看去,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厚厚的窗户纸,挡住了雍妍的实现,但她可以肯定,秦浩然就在那里。
秦浩然的确还站在原地,他高深的内力,足以让他听到林月英所说的话,他的心又苦又涩又惭愧,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为女儿认真考虑过未来,他只是想利用雍妍对孩子的爱,让雍妍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回想父母当初是怎样养育自己的,秦浩然越发觉得雍妍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垃圾。
长叹一声,秦浩然转身离开,他把房间让给了张氏,以后,他就只能跟那些士兵们去睡大通铺,张氏那边,他会想办法,尽快让他们离开。
拿了被褥出门,就看到小贵子等在门口,“我的七少爷,你还真是想去睡大通铺啊,算了,就跟我走吧。”
秦浩然道声谢谢,小贵子感觉到他的声音不对,也不敢多问,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报了,他只管真实的向上汇报发生的每一件事,绝对不持有任何立场,其实,保持中立,已经是对雍妍的支持。
小贵子坚信,就算是张氏在皇上的心里很重要,那也重不过这万里江山,一个雍妍,足抵百万兵马。
翌日,张氏睡到巳时,被饿醒了。
起身,很习惯性的找人伺候自己,揉揉眼睛,再看周边的环境,狠狠的一捶被子,秦浩然没在她身边睡,那他去哪儿了?
莫非,是跟雍妍睡在一起?
那个贱人,明明说,不喜欢秦浩然,为什么处处跟她过意不去,欲擒故纵吗?
离开,休想!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她得不到的,。别想也休想得到,只要她活着,秦浩然就必须属于她。
起身梳洗打扮后,她看到小贵子端了饭菜进来。
“小贵子,他们人呢?”
“他们全都出去训练了。”平时大家都喊他宋书吏,张氏一口一声小贵子,让他很是不舒服,若非自己家贫,又怎么会落得被阉割,进宫以后,不知受了多少虐待,挨了多少拳脚,才熬到了今天。
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充分的尊重,大家都把他当兄弟般看待,没有了根,不代表他就不想当男人,不想和其他男人一样热血沸腾的立军功,保家国。
小贵子心里已经问候了张氏的列祖列宗,脸上却带着笑,恭敬地请张氏吃饭。
张氏皱着眉头把饭吃了,要去找秦浩然。
小贵子告诉他,不到夜里,秦浩然是不会回来的。
“那个贱人呢?”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恰好路过的雍妍听见了,转身走进来,一踹门,“贱人,你骂谁!”
“贱人骂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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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遇见王子
更新时间2013224 10:45:35  字数:2668

 小贵子比张氏先反应过来,他拼命忍住笑,低头看着地面,实际上,地上什么都没有,因为他怕一抬头,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张氏气得脸红脖子粗,若是以往,她早就扬起巴掌了,可现在,她没这个勇气了,从她到今阳县以后,就再也不敢与雍妍在肢体上发生冲突,这个女人,简直是暴力分子。
她不知道,这已经是雍妍极度的克制忍让了。
雍妍慢悠悠说道:“张氏,生气会让一个女人迅速衰老,哦,对了,因为长林堡这边风沙大,所以,如果不能得到适当的保养,你的皮肤会像我现在一样,所以,最好不要四处走动。”
张氏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双桃花眼,掠过一抹出狠厉的光,她能把秦浩然困在身边的招数,似乎在长林堡全都失灵了,对雍妍,她文斗不过,武打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女人彻底消息呢?
她的嘴角凝起一个冷笑,“陆心婵,我们来日方长,只要哥哥在这里,再苦的环境,我也能忍受得住。只要我在,你休想再进秦家大门。”
“诶呦,那个秦家,到时候就是八抬大轿来请姐姐,我姐姐都不会进的,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每看到做妾也能这样嚣张的。”林月英突然出现,气喘吁吁的说道。
“妹妹,你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张是气急败坏的指着林月英的鼻子斥责道。
林月英小嘴一撇,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过是一个妾,我林月英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大小姐,怎么会是你的妹妹,说话可要注意点,对了,我告诉你啊,除了皇上和秦家人,满京城,谁也不喜欢你。”
林月英说完,再不理她,向雍妍行礼道:“统领,我想去一趟龙泉城,可以吗?”
“去吧,让郝百户派几个人跟着你。”
众人已经视她不存在,张氏虽然满心的气愤,却无处发泄,只好慢慢向外走。
看着张氏独自一人消失在路的尽头,雍妍凝神看了很久,最多两个月,战争就会来了,张氏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没有胜利者的喜悦情绪,因为她不在乎秦浩然,她只关心这场战争的结果。
燕国在调动兵马,北狄也在调兵遣将,他们在长林堡,充当着马前卒,也是这场战争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她强行给扎布王子的毒药,其药性最多还能被压制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扎布王子就会毒发,不会身亡,但是,会变成只知道吃喝的傻子,这样对待一个人,或许有些残忍,上升到战争层面,国与国之间,只有胜利者的欢呼,没有人会想起,会看到失败者的眼泪与伤痛。
她心疼的是哥哥,如果这件事一旦引爆,哥哥的处境堪忧,但她无能为力,他有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无论是否做出选择,他都会伤害到家人。
张氏茫茫然走出卫所,不知道要去哪儿,就这样放弃,不是她想要的,她深信,秦浩然只是一时被迷惑,他们这些年的感情,不会是假的。
她顺着小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停下脚步,一停下来,才察觉自己又累又饿,她靠在一棵枯树下,用袖子扇扇风,额头上全是汗,昨天晚上,辗转反侧,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而且睡得不踏实,现在走了半个时辰,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回去了。
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害怕起来,毕竟这里是边关,危险无处不在。
想起来,身上有没有力气,只能祈祷自己不会遇上北狄人。
长林堡的春风,一点都不温柔,好不容易歇够了,想要离开的时候,起风了,越来越大,夹杂着尘沙,打在脸上,因为脸上没有遮盖物,风沙打在脸上,疼得厉害。
张氏迷了眼睛,无法辨别方向,凭着直觉往回走,却不知越走越远,走到脚上起了水泡,张氏终于坚持不住了,她预感到自己走错了,但她不知道,回到卫所,应该往哪儿走。
张氏终于放声哭起来,她多么希望,秦浩然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冷着脸对她,她也不会抱怨半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如天籁。
张氏回头,一行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众人拥簇着的,正是与她说话的男子,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他的翩翩风度,令张氏脸色一红,迅速地抹去眼泪,“公子,请问,去卫所怎么走?”
那人一笑,“是长林堡卫所吗?小姐,你是从那儿来的吗,为什么走到这里,这里距离卫所已经二十多里路了。”
张氏娇羞的低头,殊不知,她的形象,已经被风沙折磨的不成样子,“我只是随意走走,谁知遇上风沙,迷了路,还请公子指引一下正确的方向。”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断的加速,砰砰作响,把风啸的声音都遮盖住了。
因为这一低头,没有看到男子眼中的狡猾,只听见他和煦的声音吩咐随从去牵一头骆驼给她骑。
过了一会儿,一头乖顺的骆驼停在她面前,男子温柔的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抱她上了骆驼,并亲自牵着骆驼,变换方向,往前走去。
骆驼走得慢,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张氏觉得自己都快晕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成片的树林,看到了茫茫的水面。
纵然再愚笨,此时的张氏也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些人,有可能是北狄人。
那男子此时依然保持一脸微笑,“张小姐,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北狄王子扎布,这里,就是雁泽湖。”
边关最美的地方,就是雁泽湖,即便是扎布王子不解释,她也能猜测到这里什么地方。
此时,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恨透了雍妍,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死在这里!
扎布王子似乎识破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抱着她下了骆驼,树林旁的路上,出现一顶轿子,张氏迷迷糊糊的被送上了轿子。
轿子很严实,没有了风沙的侵袭,张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早就被风沙吹乱了,一想到自己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间,张氏哆嗦起来。
轿子终于停下了,掀开轿帘,张氏怔住。
雁泽湖,竟然有这样美丽的房子,这所大宅,至少占了十几亩土地,屋脊迭起,飞檐凌空,雕梁画栋,气势非凡。
宽阔的大门,可以供马车出入,进了门,巨大的太湖石伫立在庭院正中央,前堂后院,都有穿廊衔接,穿廊两旁,已经花团锦簇,与外边的风沙肆虐,形成鲜明的对比,恍惚间,张氏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京城。
早有仆妇过来行礼,然后带着她去了后宅。
仆妇说的是标准的龙泉话,张氏听得懂,乍以为她是燕人,再看她的高鼻梁,黄绿眼珠,张氏知道,这个人,是地地道道的北狄人。
进了后院一间卧房,张氏方惊慌起来,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张小姐,我们王子说,请你先沐浴更衣,过会儿,王子会亲自安排膳食。”
张氏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现在给她一头牛,她也能吃得下去,反正怎么死都是死,张氏决定做个饱死鬼。
沐浴更衣之后,张氏清爽了许多,随之,人也清醒了。
扎布王子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她不上当就是了。
她是燕人,皇上是她最大的依靠,如果以后想要和秦浩然在一起,便不能出卖国家,出卖朝廷,否则,她以后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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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茶里有药
更新时间2013225 10:40:32  字数:2492

 “张小姐,别害怕,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合作,你觉得呢?”
“共同的敌人?”张氏谨慎的问道。
扎布王子微微一笑,“难道陆心婵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吗?她给我下了毒,抢了你心爱的男人,所以,我想和张小姐合作。”
张氏的心里微微一动,的确,在她心里,陆心婵该死。
不过,陆心婵在长林堡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大燕,为了收回失去的江山,若是与扎布王子合作,无异于出卖自己的国家,张氏又一次坚定的告诉自己,这件事,绝对不能答应。
张氏淡淡道:“扎布王子,这件事,恕我不能与你合作,我是燕人,那陆心婵,我的确是想置她于死地,但与皇上的万里江山比起来,我更愿意让她活着。”
扎布王子从宽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拍掌赞不绝口,“张小姐不愧是连你们皇上都喜欢的女子,本王真是万分的敬佩,只不过,张小姐好像是有所误会。”
他慢慢的走到张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半弯下腰,手臂拄在椅子的两端,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贴的很近,张氏却无处躲藏。
扎布王子细细的打量着张氏,这个女子的妩媚,是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更添了万种妖冶风情。
他也在怀疑张氏的身份,如同雍妍的丝路,也是一模一样,今天,他带着人在长林堡外边走动,是因为长林堡的庄稼,与往年大不相同,满眼的绿色,让他们很是欣喜,今年,可以他们会抢到更多的粮食了。
但奇怪的是,这些庄稼不往高了长,爬的满地都是。
他让人带回来一些叶子,放点羊肉一炒,味道还不错,但他更诧异了,难道,他们要把这种食物当主食?
最可气的是,他派人打探来的结果是,那些庄稼,不是给人吃的,那叶子,是用来喂猪的。
他们不吃猪肉,他们去长林堡抢粮食的时候,不会动村民的猪,只抢他们的粮食,今年,长林堡的村民,家家户户都养猪了,他们的饲料,从哪来的?
听说,雍妍时常出入村庄,好几次,探子都看到雍妍在田间地头,跟农夫们聊天,那个女子,或许武功还可以,种庄稼,肯定不会。
村民也很警觉,尤其是老村长的再三叮嘱,让村民对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询问,都充满了敌意,雍妍带给他们生活的希望,他们内心充满了感激,因此,那些探子,连接近村民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他趁着天黑到了庄稼地,仔细查看那些还在生长说的庄稼,从表面上,真的看不出什么。
一怒之下,他连根拔起一棵苗,这才发现,根茎上,长着块状的东西,不过现在很小。
扎布王子细细回想,似乎从哪儿见过这东西。
最终他也没有想起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东西是雍妍给他们的,那个所谓的燕国皇上,早就忘了长林堡的村民们,甚至有可能,他从来不知道,这片土地虽然贫瘠,却有着很多不嫌弃她的村民,顽强的生活着。
今天瞎猫撞上死耗子,把张氏捉了回来,应该算是意外地惊喜吧。
张氏,还算有一点骨气。
“误会?”
张氏的声音,打断了扎布王子的思绪,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总是让他分神。
“张小姐,我并不是想要陆心婵的命,只是想请你帮个忙,给陆心婵下点药,让她不生不死。”
“不行,我做不到。”
扎布王子并不气恼,依旧慢语轻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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