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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风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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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张扬跋扈却极好操纵的女子。一样的红衣,却比不上她一星半点。他常常就在院外看着她,看她淡漠的眉眼,看她眼底那一抹无法抑制的疼痛。他的手指亦是紧紧扣在墙边,连墙面几乎被掐碎都毫无知觉。
可即便如此,哥舒丽琪仍旧不能放过她。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来说一不二,长至今日,寒凌霄是惟一一个敢于无视她、并夺去她所有宠爱的人。她素来睚眦必报,令长生门从中作梗,竟将寒凌霄与流辉的流言闹大,闹得众人皆知,生生逼着他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将她逼死。他别无他法,只在一夜,令弄影将流辉从寒凌霄处召回,双煞一左一右站在房中,他却是一夜无话,待到天色蒙蒙亮起,流辉忽然跪在地上,垂首道:“城主!属下愿意为了夫人与城主做一切,哪怕是要属下的命!”
“流辉!”弄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被流辉打断:“城主夫人待属下极好,属下今日便是一死亦是无憾。只是夫人心中已生隔阂,腹中尚有城主骨肉,城主需多费心思了。”说罢便是重重一叩头。
他负手而立,算是默许。
那日的一场异常惨烈的戏码,果真让她心伤欲死。他身侧挽着哥舒丽琪,像只高傲的孔雀那般笑着,他看着她倒下的身影,心里纵有千万般想伸手将她抱进怀中,最终只化作一句话:“弄影,替我照看她,莫让她死了。”
他没有别的选择。
失去孩子的那日,寒凌霄也不曾将眼睛睁开。那时生死一线,他甚至抽不开身去看她一眼,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一直到七灵之争终于结束,秦岚瑛的死讯传出,他才能重新回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像个啰嗦的老人般与她絮絮叨叨说上许多。可她不愿意睁眼,所有大夫都说,她并非身体原因,她只是不想醒。
她恨他,她不愿再面对他。
他放低身段,说出寒凌霜的名字,甚至是秋岚,他只要她能醒过来。而如此终于能令她动容。他看着她醒来,无人能知道他到底有多欢喜,哪怕她的眼眸一丝光彩都无,哪怕她甚至不愿同他说一句话,他觉得都无妨,他已有一辈子的时间陪在她身侧,可她却不给他机会了。
七水阁一行回城,他尚在城外为她选能补身的药材,一道死讯传来,将他心中燃起的那一丝希望瞬间打散。
她死了。她竟是死了。
他站在原地,隔了很久才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
……
“城主,西域的秘术师到了。”门外是弄影恭谨的声音,他疲惫的闭一闭眼,沉声道:“进来。”
门外进来的是个全身裹在漆黑斗篷里的人,辨不出样貌性别,只看着他,声音沙哑:“听说,城主在寻返魂香?”
他低低“嗯”了一声,那人却已经嘶哑的笑了起来:“这返魂香本是没有的,城主若能寻得一味香,才可能制得。”
他看着他,示意他继续,那人才道:“紫麟山下,碧水潭底,千年沉香。不过这代价,城主怕是找不到愿意付出的人。”
“少说废话。”他重重咳嗽一声,整整一年,他遣人上天入地寻那逆天复活之法,身子因常年接触保存尸身的药物,也愈发虚弱。那人咯咯笑道:“除非有人自愿将魂魄祭献深潭,若有一丝不甘愿,都会失败。”
“这有什么不好办,”他笑了笑,道,“这条命,本就是我欠她的。”
他欠她一世命,一生情。他便用魂魄还她,何其公平?他背着她的尸身在那秘术师指点下一步步攀下崖壁,眼见顶上的景致愈发的远,他心底便愈发平静。
临走前,他曾暗中交代弄影,一旦秘术师心怀不轨,便当即将他斩杀。
紫麟崖底比寻常地方更加阴冷,他将她放在潭上的青石台上,细细的看她的脸,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牢牢记住,从此往后,他再没这个机会,无论是今生,抑或来世。
他站在她身侧,默念出那些祭献魂魄的咒语,他看着自己的身躯一分分枯朽,不过而立之年的人,恍然如年过古稀的老翁。他握着她的手,将绝代香料放进她的唇齿之间。然后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这是他最后所能做的事情。
宽广无尽的时空之中,他守在自己心爱之人身侧,闭目含笑,岁月绵长,轮回不休,他终究不能再陪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凌霄篇完结~咱下章接着来
21
21、第一章 。。。
在黎城逗留半月,自觉再留误事,便挑了一天色晴好的日子,风急火燎的上了路。
寒凌霄的事情就此结束,于我而言除了感慨仍是感慨。沉香也已到手,只是行程被我一拖,不得不加快脚步朝着第二个目的地行动。好在银桐山一行颇为顺利,倒也没费我多少时间,便已买回新鲜苏合香,一步步挪回山下。只是到了山脚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也不只是此次下山的第几次露宿荒野,我也不太在意,点了个火便就着一棵看着还算结实的树坐了下来。阿青怕火,躲在袖中不肯出来,我也不勉强,只烤烤火准备小憩一会。
“姑娘好胆色,竟敢独自一人再次荒山野岭过夜。”
传来的声音淡淡,温婉中带出三分英气,属于另一个女子。
我抬起眼,对面树下不知何时盘坐了个柔白短装女子,长长的黑发一口气挽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马尾,只露出光洁的额头。面容倒说不上有多漂亮,只是远远看去,五官的搭配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心中叹了声,美人,可惜就是不够惊艳。
夜里本就清冷,难得碰到同路的。我笑盈盈招呼她过来:“姑娘亦是好胆色,遇到即是缘分,不如过来一起坐坐如何?”
她看着我,犹豫了会,轻轻摇头:“我怕热。”
眼下伏暑天,这点倒也能够理解,只是荒郊野外不点火总不安全。我拍了拍怀里的阿青,对她道:“离火远了会有野兽。”
她仍是摇头,笑着看我:“此地孤兽有那么几匹,想来也难不倒姑娘。你且安心睡去,我替姑娘看火便是。”
我打了个哈欠,对她道:“若是撑不住可以叫我。”倒不是对她没戒心,只是无论是人还是兽,但凡靠近或是欲加害于我,阿青也能及早做提示,更何况她的表情,看来不像是欺骗。
对察言观色一道,我对自己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的。
她仍坐在原地,一双清水般澄澈的眼眸望向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操劳几日,在紫麟山那段日子几乎噩梦缠身,没个清闲,一倒下便是瞌睡虫上脑,顿时便迷糊起来,一夜无梦,倒是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待到清晨被鸟鸣唤醒,眼前早已没什么白衣女子,倒是阿青早早起来攀着我吐信,那模样看起来像是饿了。
我草草检查一下,见没丢什么东西,便顺手拍了拍阿青:“走,带你找耗子去。”
……
……
银桐山一路下来,离得最近的小镇便是锦年镇。同黎城一般,此地本就是个不甚出名的小地方,只是因正好处于西域与中原交接的一个交通要塞,来往旅人商贩亦是极多,逐渐便也繁荣起来。
西域啊……说起来,天灵教亦是西域魔教,不知如今的天灵,同三百年前相较又是如何。
我坐在闻香客栈中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盏茶慢慢喝,选此处没旁的缘由,只因此处是锦年镇最便宜的客栈,省省盘缠,日后还用得上。
我长长一叹,接下去要寻的东西,乾祈乌檀木,可不比那沉水香好取上多少。
这样东西我曾向风承安请教过,乾祈乃西林国都,而那处的乌檀木,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乌檀木,而是那处特有的植物,五百年才能长成一棵,珍贵异常,西林立国至今统不过两棵,据说以此木磨成粉末送药,能治百病,传得神乎其神。问题是西林的胡人不知是什么想法,这样珍贵的品种,他们不想着如何多种一些,或是保存此物种留与后人,反倒巴巴的守着五百年期限,时期一到便砍倒一棵,木材当作神物送进宫里供起来,守备虽是森严,第一棵却还是被歹人盗走,成了西林一国之耻,此后守卫愈加严格,要盗取更是难上加难。
虽说真没打算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手段……可光明正大的法子,谁肯把国宝拱手让人?这委实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我托着腮,还没琢磨出个解决法子,恍惚间觉得胸口透出凉意,仅是一瞬又消失,是冷翠凝。犹记得风承安说过,此玉通灵,虽不及阿青,但对有些东西来说,它比阿青好使。而此玉……是我们之间的一道牵绊。
既是一瞬,想必也没什么大事,指不定只是某个魂魄路过。
思及之前种种,感觉真是复杂。对于风承安这个人,觉得既近又远,不晓得他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上我,这才是最令人费解的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一个如此精明的商人,是不会做令自己吃亏的事。我虽接受了“非常世”一事,但于他而言毕竟是个拖油瓶,带着我非但没好处,反要分一半酬劳给我,奇怪得很。
我想了想,怎么都道不出个所以然,顿时头大得很。这点我与娘亲倒是相似,看一个人,能看出他对我们是否具有目的性,或者能看出对方是否不怀好意,可偏偏考究不出个结果。我娘素来淡然,可我却比较喜欢追根究底,不明不白真令人心痒难耐。
说起来,我似乎还没去查过“承安公子”这个身份……
胡思乱想期间,忽然听到异动,最难的的是连阿青都异常兴奋,挣扎着从我的衣襟里爬出来咝咝吐信。抬眸一看,却见骚动来自客栈门口的一个少年。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然,一身白衣被大步带的飘飘欲仙,好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一出场便夺去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我的目光顺着他,同时他亦是发现了我,露出万分惊喜的模样,大步跨到我面前,唇边滑出一抹笑意,然后很快俯□来,离得极近,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倒像是亲吻。而事实上他只是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然后以看起来从容的姿态落荒而逃。
于是瞬间好戏落幕,此客栈中少不得又传出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轶事,却不晓得从最开始到最末,我的嘴角一直在抽,并且从未停下来。
因这位少年不是旁人,他有个无比风骚的名字,叫罗白檀。
又因他方才说的两字耳语不是旁的,便是“救命”。
而最不幸的……本姑娘老子我是这人的姐姐!
我瞬间觉得如坐针毡,此地委实不宜久留,草草收拾一把,摸出一贯钱放在案上准备跑路:“店家,银两我给搁在上面了……”话音未落,另一只手已将我的手按住,纤细漂亮的手型,当是姑娘家的素手无疑。
我盯着那只手看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叫出“登徒子”一词,那人却显然比我更加愤怒,愤怒得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和小白是什么关系!”
于是在场瞬间便静了。
“噗……小白?哈哈哈哈哈好名字!!哈哈哈……”我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终于看见眼前的少女,十四五岁的模样,十分漂亮的麦色肌肤,一头黑浪一般的长卷发束成两条长长的辫子,丁玲当啷的坠着各色玉石,一双蓝灰色的大眼镶在圆润的娃娃脸上,看起来非常纯真。
看这服饰容貌,不像是万封国的人,倒更像是西林的胡族人。
问题是这姑娘的脸色看起来不是一般的黑,看我笑得这般放肆,便愈发朝着锅底的色泽更进一步,咬牙切齿的道:“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完整的句子,不知是汉语不好还是被我气的。
没想到罗白檀这小子一下山就有情况,果然不可小觑,不过这小子太没用,到哪都是被女人追着逃得飞快,在青衫时也是,不是被娘拽住就是被阿青吓得满山跑。
我撑着肚子站稳,看着她边喘气边道:“姑娘莫生气,我与你们家小白清清白白,你可安心。”
她却一副更生气的模样,大眼瞪得圆圆的:“小白岂是你能叫的!你这个贱民!”
贱民?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好心提醒她:“我也姓罗。”
她丝毫不领情,继续怒道:“姓罗怎么了?姓罗了不起吗?!就算你俩都姓罗又如何?谁能和小白在一起又不是姓什么说了算!”怒斥声一浪高过一浪,最后一下将我猛地拽起来:“你、你起来!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谁赢了小白就是谁的!部落里都是这规矩!”
我被拽的一懵,心说这真是个缺心眼的姑娘。忙道:“姑娘你放手,我认输,我不要罗白檀,这委实是个误会!我是他的……”
“我才不管!”她气的七窍生烟,直接将我打断,更怒道:“我今日便要他认清到底谁才是更好的女人!”
罗白檀你个混小子怎么一下来就招蜂引蝶……我咬牙切齿的将罗白檀腹诽了数遍,还没来得及反驳,一道厉风朝着我直直摔了过来,我略一侧身便擦着脸颊划过,风速割得颊边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你终于出现了!
22
22、第二章 。。。
“你!你敢躲!”那姑娘一鞭子没打中,气得一跺脚,反手又是一鞭子甩过来。我步子向后一倾,眼睁睁看着被鞭子打中的桌案“啪”一声裂开,不禁咋舌,这姑娘是认真的!
“姓罗的,有种你别躲!”她怒骂一声,第三鞭如呼啸的毒蛇般朝我飞来。我足尖一点,急急向后一退,同时抄手将她的软鞭反抓住,朝后一带,使了股巧力将她带出客栈。道:“我不躲便是,要打出来打!这样不光明正大,是会被罗白檀耻笑的!”
客栈这地方,人多危险,现下砸了个桌案,待会打死人了该怎么办?
那姑娘被我一激,道了声“好”便随我出来。我寻了处宽敞些的地方,对周围看热闹的人道:“躲远些,免得殃及池鱼。”然后琢磨着怎么教训这蛮姑娘。刀这等凶器,非防身不用,现下自然不能乱来,何况她的鞭子是远程攻击,我只怕还未近身便要被抽飞。四下一扫,能用的东西,竟只有不远处的一把扫帚。
我心说就你了,然后取扫把期间顺便将阿青放出来,压低嗓音恶狠狠道:“给我把罗白檀那混小子揪出来!“然后抽出扫把,哗哗舞了下,暂且当它是老爹的万华枪。
那姑娘在原地早已不耐烦,甩着鞭子道:“你就凭这个?”
我点点头,本来就没打算硬拼硬,这玩意足够了。
“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本……本姑娘没让着你!”她大声道:“我叫迪卡依,你是什么人,把名字报上来!”
我嘴角一抽:“罗朱槿。”话音未落,手却已经举起来,扫帚生生挨了一鞭,整个被软鞭缠起。这迪卡依,下手果真是快、准、狠,真气和力道尚在我之上。
我心里恼火,手腕一松,将扫帚松开,在软鞭松懈的瞬间又将之夺回,笔直的朝她刺过去,她一惊,下意识要挡,我却在扫帚碰到她的前一瞬忽然矮身,卯足腿力向她下盘扫去!
“啊!”一声,某人应声而倒。
这江湖中人打架,总是喜欢一套套来,尤其像罗白檀那样的,一心钻进武艺里,功夫底子固然好,但是轮变通却要差些。我学的不深,但零碎的都晓得,取巧却比谁都取得好。迪卡依此番中了我一招,方要爬起身来,我的扫帚已经抵在她的脖颈处,淡淡道:“你输了。”
“你……!”迪卡依脸色铁青,抓着鞭子刚要起来,人群中忽然“啪啪啪”的响起鼓掌声,其中还有个极其熟悉的温润嗓音,从容的语调,不缓不急,带着三分笑意,愈发的近:“阿槿果真是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热闹起来的人物。”
我喉头一紧,才想不会吧,猛一转头,果真看到那一袭熟悉的青衣绶带,换了个样式,却还是墨竹绣纹,雅致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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