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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星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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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风浪也没起,平静地与她过起了平凡的夫妻生活。他们给白头翁取了个名叫珍珠。尽管这婴儿看起来有点怪异,但她是如此地晶莹剔透,在他们眼里,就是颗珍珠了。后来他们发现,珍珠不仅透明如珍珠,成长缓慢也如蚌中的珍珠,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珍珠却只有常人三四岁这么大,但聪明劲却不输给同龄人,说起话来透着与她个头很不相称的感觉。而且林世英的针线剪刀,石头的渔具一旦忘记在哪了,珍珠总能很快就找到。有一次,家里的猪饿急跳栏跑了,珍珠也领着石头很快就找回来了。
在珍珠十二岁那年,她突然发烧了,昏睡了一天一夜。石头赶紧去乡里请来医生,回到家时,珍珠却又醒来似常人一样了,医生望闻问切全看过了,一点毛病没有。
晚上,珍珠突然跟林世英说:“阿娘,村里人好多都说我是怪胎,说我不是阿爹亲生的,是吗?”林世英把珍珠拉到跟前,抱着坐在膝上:“你虽然个子是小点,但是你一直都是阿娘阿爹的宝贝,不要听他们胡说,知道吗?”
珍珠抬起小脸,很认真地说:“我在梦里经常会听到一种呼唤,昨天我寻着那个声音一直走,走到了海边。”
林世英噗地笑了一声:“傻孩子,你昨天昏睡了一天,哪就走到海边去了。”
“是真的,我寻着那个声音一直走到海边,但那声音还在,海水太深了,我不敢下去,但我能确定它就是在呼唤我!”
“那它是怎么叫你的?珍珠……珍珠……”林世英带着笑意,学着巫婆鬼上身时故意擅动的声调。
“不是,是叫子梳……子梳……就根梳子倒过来说一样。”
“可你叫珍珠呀,又不是叫子梳。”林世英疼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把她放在床上:“好了,你现在烧是退了,可不要再说胡话了,要不然我叫李巫婆来给你驱鬼喝祭水!”
第二天天还没亮,石头跟往常一样收拾渔具,准备叫上伙伴出船打渔。突然珍珠大哭了起来,“阿爹,阿爹,我头好疼。”石头疼爱地摸摸了珍珠的头:“你阿娘会照顾你的,阿爹要出去打渔,要不然晚上大家要饿肚子了,乖!”
“不要,我就要阿爹,阿爹,你不要走,我好像觉得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这孩子,怎么烧退了还尽说胡话”林世英赶紧捂住珍珠的嘴巴。这么多年,石头一直很疼爱珍珠,但林世英一直想要为石头再生个正常孩子,却未能如愿,对石头一直心存愧疚。石头转过身,默默地走了,渔夫的命一半属于天,一半属于海,从来就不由自己。他与村里几个伙伴天天一起出海,出海前会去村里自建的简易妈祖庙膜拜,祈求妈祖保佑收获丰硕,平安归来。但是那天,石头没有回来。出去的几个伙伴一行七个,只回来了两个。
林世英抱着珍珠嚎啕大哭,在乡亲面前,她不敢提及珍珠早上的话,她怕大家会怪珍珠是不详之人。珍珠却突然很认真而大声地说:“阿娘,我知道阿爹在哪。”乡亲们都没把珍珠的话当一回事,但林世英却突然跪在地上哀求大家:“乡亲们,请大家帮忙一起找找吧,说不定珍珠真的能感应到他阿爹在哪。况且还有五个兄弟还没找到呢。”林世英一把抱起珍珠,擦干腮边的眼泪:“珍珠,告诉大家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阿爹,你一定要等等我们,等等我们……阿娘你也一起喊,阿爹会听见的。”珍珠一直不停地呼唤着石头,她坚信石头一定能听到。
海边一堆环形岩石的后面,若不从岸边绕到海边,根本就看不见海边浅滩躺着的三个人。众人七手八脚将他们抬到岩石稍平坦的地方或躺或靠,拍胸捶背,掐人中……另外两个人被救醒了,奄奄一息地被家人抬回渔村。
石头一直没再睁开眼睛,珍珠拼命地摇晃着石头的身体,只看见一行浊泪从石头的眼角滑下,喉结动了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阿娘,阿爹听见我们叫他了,看,他流泪了……”
“那是海水……”林世英绝望地环视了下四周,乡亲们都在劝她们娘俩节哀。突然她望着岩石前面的浅滩,似想起了什么:“十几年前,就是在这里……”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草草地将石头用草席卷了,埋在了屋后的菜园边。她们买不起棺木,也办不起丧事。林世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渔村里的传言纷纷扬扬。被救的两家人把珍珠说成了妈祖转世;仍然失踪再也没找回的那两家说珍珠是个妖怪,如果真是妈祖,就该在他们出事前就飞去解救了。林世英最怕听到的一种说法就是,珍珠是扫把星,不但害得石头后继无人,连本人也给克死了。有好事的媒婆很快就上门劝林世英改嫁。但没人敢再娶她。
农历九月初九,是妈祖的化神日,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去了妈祖庙赶集会。林世英也带着珍珠一起去了。庙会人山人海,尽管十六岁的珍珠仍然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那般大,林世英抱着她却也很吃力,邻村的王麻子热心地将珍珠接过去,背在了身后。珍珠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直犯晕,很快就在王麻子的背上睡着了。
第一卷 初识世界 第二章 离乡
珍珠一觉醒来,惊异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木箱子里,身下压着一堆皱巴巴的衣服。隔壁房间似乎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班主,你要这么个白头翁来做什么,我们自己也不好过,还要养个累赘?”
“她不是单纯的白头翁,你如果仔细看,她的毛发不是白的,是淡蓝色。而且那个麻子说她有十六岁了,才长这么大。天赋异禀,必有奇处。既然她父亲连银元也不要就送我们,给口饭吃,就当做善事,也该接收她——我看那麻子也不像好人,估计是她继父,跟着他也只有吃苦的份……”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正趴在房门边听那两个大人话的珍珠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一个清瘦的少年,光着膀子,腰里系着红布,灯笼样肥大的裤子下边光着脚。正歪着头看着珍珠,看样子也不过十三四岁。
里面说话的大人听见声音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铁蛋,你别看她小,她却是比你大呢。”
“那她比我入行晚,也该叫我师兄。”少年头一昂,引得汉子一阵哈哈大笑,忽而正视珍珠:“确是奇人,这么个小丫头,这般沉静,也不哭闹。”
“甲寅年三月廿三日生,属虎的。名叫赵珍珠。”另一个中年汉子拿着一张写着一行字的纸念着:“怪不得有人说你妈祖转世,连生日都是同一天呀。你真有十六岁了?”
跟班主说话的是管事,大家都叫他陈师傅。正儿八经地学过豫剧,识文认字。“我不叫珍珠,我叫子梳……”
“紫苏……”陈师傅拿起毛笔在珍珠后面写上两个字,“是这个紫苏吗?”珍珠并不认识,但她想只要不叫珍珠,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她觉得林世英把她抛弃了。却不知是那王麻子早看过马戏团的表演,知道他们停留不了几日,便趁乱将紫苏背来送人。他好娶林世英,不用担心受这扫把星的祸害。
庙会后第二天,紫苏就随着班主一行人走了,原来他们是河南来的马戏团。说是马戏,整个团只有两匹拉车的瘦马,主要靠人表演奇艺绝技过活。
“这般热闹的庙会也没收到几个银元,这世道是越来越难了。”收来的碎钱有铜钱,有新发行的国民纸币,班主让管事去换了银元,只有银子才最可靠,在什么年代什么政府都通用。
他们就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走到哪过到哪。班主李智总能打听到哪有庙会,哪有集会,哪热闹奔哪,找集市上一块开阔地,用石头围一圈就成了他们的舞台。
有了紫苏后,报幕的工作就交给了她。淡蓝色的头发编成两条羊角辫,本来也是淡蓝色的眉毛被李智的老婆秀嫂用碳条画成了两条黑卧蚕。吹弹即破的皮肤,小巧灵活的身段,一开腔却沉稳清晰的脆生生的声音:“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初来乍到,借宝地讨口饭吃,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表演的精彩您给鼓鼓掌,不好看您也别扔萝卜鸡蛋……“一般说到这句,场外就会响起不少笑声。回头看下场上的准备情况:“下面的节目是——掌断垒砖块!”
李智练的是硬气功,掌断垒砖块,胸口碎大石,喉间顶缨枪……都是最常见的民间表演节目,虽然这是团里最扎实,难度最大的,却往往不及铁蛋的滚铁钉节目受欢迎。特别是当铁蛋往那扎在木板上的尖端朝上的铁钉上一躺,肚子上还要再站上个紫苏时,周围总能爆起最热烈的掌声。也有人啧啧叹息:“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受这罪,作孽哦……”紫苏从铁蛋身上跳下,就拿起个中间放了个观音菩萨的托盘,一一向人讨钱:“叔叔,大爷,姑姑,嫂子,大家赏口饭吃,菩萨会保佑好心的您的……”一些刚刚还使劲鼓掌的人,突然就转身跑了,只有些穿着体面的人和心软的妇人往盘里扔些碎钱。
“师傅,是不是我们的节目不好看?怎么每天才收这么点钱?有时还被地头蛇收保护费什么的……”
“唉,这年头,老百姓自己都填不饱肚子,谁有余钱打赏咱们呐。再花费心思改变节目也是没用的。”陈师傅轻轻地在紫苏耳边说。紫苏看着愁眉苦脸的班主也不敢再多言语。听陈师傅说年景越来越差,班主决定回老家再另谋生路。
他们走到江西景德镇时,李智的老婆秀嫂生病了,凑齐所有钱找来大夫,大夫一摇头,病是顽疾,治不好了。秀嫂就硬拖着,只求李智快些带她回河南老家。可走到安徽祁门时,秀嫂就闭目了。李智选了个靠山临水的风景地安葬了她,没有树墓碑,只剪下她一缕头发,贴身藏了。一行人静默着,没人哭,麻木地低头赶路。
他们像游魂似地东飘西荡,李智突然失去了以前的英明,他们要碰运气才会遇到集会,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在哪,团里的年轻人渐渐散了,最后只留下了李智,铁蛋,紫苏三个人。他们衣衫褴褛,篷头垢面。再也没人愿意看他们表演,就连表演用的刀,枪,甚至铁托盘都换食吃掉了。他们一路偷地里的红薯地瓜,野菜山泉充饥解渴,终于在紫苏二十三岁那年,回到了河南老家:鹿邑——老子的故乡!
第一卷 初识世界 第三章 入定
“明-道-宫……”紫苏曾跟随陈师傅学过认字,用手指着一道观门匾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二十三岁的紫苏仍只有寻常八九岁小孩子般,看匾时需仰着头。一旁站着清瘦颀长的铁蛋。
明道宫原名紫极宫,唐天宝二年(公元743年)初建,当时称为太清坛。以老子升仙台为中心形成了规模宏大的建筑群,宋元明清各代均有增建。是河南境内历代修道之人奉为圣地所在。但随着清朝后期的腐败与衰落,八国联军虽然并未直接抢烧明道宫,却带来了西方的工业革命。中国受新思潮的冲击,各地的佛教,道教均受到极大的影响。但究其根本原因,连年军阀混战,各种苛捐杂税,天灾人祸,百姓民不聊生,穷困饥荒,无力供奉香火,修缮庙宇道观。明道宫也渐渐衰败……
“师兄,早听陈师傅说老子是位很了不起的大思想家。为什么这道观如此冷清?”紫苏跟铁蛋在观内转了一圈,只遇着一位扫地的道人。观内厢房殿堂众多,规模宏伟,却到处鸦雀无声,有些角落竟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你说昨晚梦里来过明道宫,有位道长指点你入定后,找到了那个呼唤你的声音?”紫苏一大早便缠着铁蛋,非闹着要来明道宫,铁蛋觉得紫苏编的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些。
“是我先听到的那个声音,从我十二岁开始就天天呼唤我,都快把我折磨疯了!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循着那个声音一直走就来到了这里。还在这里遇到了个道长……但是我醒来后还是躺在师傅的家里。”紫苏指了指那个扫地道人,却眼巴巴地盯着铁蛋。铁蛋会讲河南话,跟人打招呼比较容易套近乎。
“师傅,打搅了,请问,这观内道长可在?”铁蛋走近扫地道人跟前,恭谨询问。
“你们可是想要找玄机道长?”那人一脸狐疑。观内仅存的道人都只是无家可归,仅在此自给自足混日子的。唯一真正修道主事的只有玄机道长。
紫苏未免枝节,将一头蓝发盘起,用布巾裹住。生怕如此冒昧而又怪异地找来,会被道人当作妖异抓起来。铁蛋回头望向紫苏,紫苏也不知道自己要找哪位道长,管它呢,先见了再说。
铁蛋谎称要找道长帮忙去家里做法事,那扫地道人一脸惊喜,脚步轻快在前带路,将二人引向一偏厢房。匾额上书:藏经阁。
扫地道人站在房外朗声通报:“道长,有两位少年找您!”然后向紫苏与铁蛋点头示意了下便走开了。
“师兄,我想一个人进去,可以吗?”紫苏解下头巾,特意散开一头蓝发,随着年龄的增长,个头不见高,头发却越来越蓝。铁蛋不明白紫苏为什么要这样,但他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一处回廊上。
紫苏推开门,发现这是处书房,但靠墙的书架上却空了一半,被一摞摞扎起的书籍,杂乱地堆放在桌上。在低头忙着理书的两个道人闻声转过头来。
“你是……你找谁?”
“请问哪位是玄机道长?”
“哦,贫道玄机。”其中一位盘髻长须的中年道人应声走过前来:“小姑娘,你是不是找不着出去了?你家大人呢?”
玄机走近紫苏时,凝眸一看,只见眼前这小姑娘,虽然脸庞稚嫩,神情却严肃凝重。语气成熟大方。遂摇手阻止欲前来带走她的另一道人。那道人看了一眼玄机,转身出去了。
“听闻道长神机妙算,可帮人释疑解惑,不知道长可愿帮助我?”
“我若真有如此神通,敝道也不至如此凋落了。”玄机微叹口气,转问:“请问姑娘有何疑难?”
“请问道长,这世间真有神佛,鬼怪吗?”
“原来这姑娘是被人当做妖怪,心里苦闷来求解脱了……”玄机心里暗道。他见紫苏的样子,直觉地以为是个侏儒,而且是个长着蓝发的怪异侏儒。遂弯下身子,尽量将眼睛与她平视。“传说不可尽信,但这世间有很多事物,看不见并不等于不存在,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从小,我做梦时便老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昨晚,我又听见那声音了,那声音引我一路走到了明道宫,而且我似乎还看见了道长您,但醒来我还在师傅家里。我也不敢确定梦里的道长是不是您。”
玄机沉吟着,盯着紫苏良久,发现她竟不似撒谎编故事。
“那声音是怎么叫你的?”
“一直重复叫我的名字,音调很飘忽,绵长,但是,又好像很有磁力,就像有根无形的绳子,牵着我,想要引我去到哪个方向的感觉……”
“就再没有别的了?”
紫苏皱着眉,努力地回想着:“对了,当我在梦里看到你时,你跟我说了句话:你首先要学会入定!”
“我跟你说的?入定?”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我只留下个模糊的印象,道长,你能教我入定吗?”
玄机面对这么个怪异的姑娘提出的这么个突兀的请求,竟然也有种做梦似虚幻的感觉。
“入定,是指清空思想,进入虚无的一种精神状态,需要机缘,也要看各人的慧根。姑娘,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呢?”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紫苏双眼迷蒙,盯着一个盲点,喃喃地自问。
“道长,我来这,就是为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你放心,我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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