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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走我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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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妮笑了:“我真想把我的松饼要回来,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她需要帮助,她可以给她姐姐打电话。”

瑞贝卡喝光了最后一点鸡尾酒:“姐姐?你怎么知道她有个姐姐?”

“哦,我看到她身后大厅地板上有辆玩具卡车,然后我就跟她说我是一个不错的保姆。结果她却告诉我说,卡车是她姐姐的小孩的,是她姐姐帮她搬家的时候留在那儿的。”

“真有意思,”瑞贝卡慢慢地说,“我给她钥匙的时候,她说她要跟她的编辑见面,晚上会很晚才到。第二天清早我开车经过她那里,看到她的车停在路边上。只有那一辆,没有其他的车。我想她姐姐和她的孩子是晚些时候到的吧。”

“也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姐姐,她自己喜欢玩卡车吧,”佩妮笑了,“我敢说,像她那样摆臭架子的人,我打赌她没几个朋友。”

她起身去拿那个鸡尾酒调制器,分掉最后一点鸡尾酒。“菜可以上桌了。为什么不坐下来开动呢?不过我不想错过6点半的新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抓住那个绑架自己亲生孩子的疯狂母亲。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现在 还逍遥法外。”

“我也不敢相信。”瑞贝卡同意她的说法。

正如她们期望的一样,在中央公园拍下的据称能够证明亚历桑德拉·莫兰德从婴儿车中带走亲生儿子的照片,上了晚间新闻的头条。“我在想,不知道她对那个可怜的孩子干了什么?”佩妮在吞下一口多汁的炖肉时叹气道。

“莫兰德不是第一个杀死自己亲生孩子的母亲,”瑞贝卡冷静地说,“你觉得她这么做是丧心病狂吗?”

佩妮没有回答。这些照片里的某些东西让她疑惑。是什么呢?她问自己。但一会儿这条关于孩子失踪案的新闻结束了,她耸耸肩关掉电视机。“谁想看三分钟春药和喷鼻液广告呢?”她问瑞贝卡,“他们会说那玩意儿包治百病,比如心脏病啦、溃疡啦、中风啦,不知道谁会蠢到去买那样的东西。”

接下来,两个好朋友一边吃饭一边八卦地聊着她们在镇里共同的朋友,至于困扰佩妮的照片,不管是什么,都被她抛到脑后了。



30

托比·格里森前来询问她失踪女儿消息的那个上午,巴特莱·朗奇正在他办公室里开会。开完会后,巴特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外面就餐,而是从附近餐馆叫了外卖。

他的秘书伊莱恩和前台接待菲利斯按照她们的习惯,在接待室对面,走廊那头的小厨房一起分享她们的减肥沙拉。满脸倦容的伊莱恩说,她从来没见过巴特莱的心情这么糟糕,说这么多话。在斯科特建议在拉什莫尔项目上,卧室里不放置帷幔的时候,他把那可怜的斯科特骂了个狗血喷头,邦妮拿出她选择的原料样品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也是一通大骂。他们两个都快哭出来了。

“当时桑在他手下也是这种‘待遇’。”她说。

“自从桑走后,没有一个助理干得长,斯科特和邦妮也一样。”菲利斯激动地说,“但我看过报纸上的照片。有件事他是对的:肯定是桑偷走了自己的孩子。我只希望她把她的儿子交给了一个她信任的人。”

“她崩溃掉是巴特莱的责任,”伊莱恩伤心地说,“你知道他有多疯狂吗?整个上午,他跟斯科特、邦妮开会的时候,一直开着电视。是调到了静音状态,所以没有声音,但是他一直盯着电视上桑带走马修的照片,他死死地盯着。”

“就是这个原因让他今天像吃了枪药一样吗?”菲利斯问,“我以为他看到桑对马修失踪一事撒谎的新闻会兴奋呢。”

“你不知道他有多恨桑,多想看到她被折磨。只是在斯科特暗示说那些照片有可能是合成的时候,巴特莱才抓狂的。别忘了,桑刚刚在凯文·威尔森项目上跟他竞标。如果桑能够证明那些照片是假的,又中了标,那对巴特莱来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肯定是这样的。现在除了桑之外,至少还有四个年轻的设计师在抢他的生意。”

菲利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我得回前台去了。我发誓他不会让我在吃午饭的时候休息,就算门铃响了,我能在十秒钟之内按下电铃将门打开。对了,你记得一个叫布列塔尼·拉·蒙特的人吗?”

伊莱恩喝掉最后一口健怡可乐。“布列塔尼·拉·蒙特?哦,我当然记得啦。几年前,巴特莱展览样品房的时候,他请了一些模特,还有一些没名气的演员当服务生,端鸡尾酒。她是负责给这些人化装的。我告诉你,这事不要跟别人说,我觉得巴特莱对布列塔尼有意思。他跟我说,他觉得她比那些模特和演员都漂亮,然后他也让她去倒香槟。哦总觉得他在偷偷瞟她。我们至少一年都没做过那种公寓的装修了,再也没见他带她出席其他活动。我想他是用他惯用的伎俩甩掉她了吧。”

“布列塔尼的父亲托比·格里森今天早上来找她了。”菲利斯解释说,“那个可怜的老人很担心。他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明信片是半年前的事了,是从曼哈顿寄出的。他确定她遇到麻烦了。我跟他说我会问你,因为如果她在这里工作过的话你会记得的。他会在3点过后再来。我想巴特莱到时已经在去里奇菲尔德的路上了。我该怎么对格里森说?”

“她只是在几年前为我们做过一些兼职的工作,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可能在哪里工作,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伊莱恩说,“我说的是实话。”

“但是,如果你认为巴特莱可能跟布列塔尼有关系的话,你能不能问他有没有跟她联系过?她父亲说他的身体不行了,我看得出他非常想见她。”

“我会问巴特莱的,”伊莱恩紧张地答应了。“但是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不寻常的关系,他是不会想再提起她的。上次有个模特控告他性骚扰,现在提起她他就上火。他给了她不少钱才摆平的,他可能会害怕这件事情也跟上次一样。布列塔尼寄给他父亲的明信片上有邮戳吗?”

“有。纽约的邮戳。所以他才来这里找她。但是格里森先生的确有说过大约两年前布列塔尼跟他说过,她在做的工作,还有不能经常跟他联络。”

“哦,天啦,”伊莱恩叹气道,“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巴特莱搞大了她的肚子?你说布列塔尼的父亲什么时候来?”

“3点过后。”

“那我们只有希望巴特莱会去里奇菲尔德,我私下跟这位父亲谈谈。”

但是到3点托比·格里森准时按响门铃,菲利斯打开门的时候,巴特莱·朗奇还待在他的办公室里。格里森的胶底运动鞋踩得嘎吱嘎吱作响,菲利斯惊恐地看着鞋上的一些泥巴粘到奥布松地毯上。

“哦,格里森先生,”她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在那个垫子上把鞋擦干净。”为了不让自己的要求听起来像是命令的口吻,她加了这么一句:“今天的天气肯定很糟,是吗?”

格里森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孩,他走回到垫子那边,将他的胶鞋底在上面来回地搓。好像没有注意到地毯被他弄得很脏,只是说:“我用了一天时间才找到我女儿在纽约时跟她住在一起的女孩,现在我要见巴特莱·朗奇。”

“朗奇先生还在开会,脱不开身,”菲利斯说,“但是他的秘书伊莱恩·瑞安很乐意跟你谈谈。”

“我不要跟朗奇的秘书说。我就坐在这间漂亮的房子里,不管等多久,我都要见到那个叫巴特莱·朗奇的人。”格里森说,态度很是坚决。

菲利斯见他眼里满是疲倦。他的夹克和牛仔裤都湿透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别的什么麻烦事,他不得肺炎才怪,她想。菲利斯拿起电话。“格里森先生来了,”她告诉伊莱恩,“我跟他说了朗奇先生正在开会,但是格里森先生准备等到他有空为止。”

伊莱恩从前台接待的声音里察觉到她话语中带有警告的意味。布列塔尼·拉·蒙特的父亲要等到巴特莱出来。“我想想办法。”她告诉菲利斯。伊莱恩将电话放到电话座上,寻思着。我们老板倒是什么都不怕,但我得将这人来找他的事告诉他,她想。我得提醒他。电话面板上的灯亮着,说明巴特莱正在往外打电话。灯熄灭的时候,她起身敲了巴特莱的门。没等他回应她就走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电视还没关,仍旧是静音状态。巴特莱的午餐托盘放在他那张大办公桌的一边。通常,巴特莱吃完饭的时候会叫人帮他将托盘拿出去。他看着伊莱恩,表情既惊讶又愤怒。“我想我没有叫你吧?”

今天可真够戗的。“没人叫我来,你也没叫,朗奇先生。”伊莱恩回答得很干脆。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那就解雇我,她想。我讨厌看到你。没等朗奇做出反应她又接着说:“外面有个人一定要见你。我猜他会在接待室一直等下去,所以,除非你从后面溜走,否则你最好去见他。他叫托比·格里森,是布列塔尼·拉·蒙塔的父亲,我确定你会记得她的名字。大约在两年前我们展览威弗利公寓的手她来做过兼职。”

巴特莱·朗奇往自己的椅子后面靠去,一副疑惑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回忆布列塔尼·拉·蒙特的名字。我在说谁他清楚得很,伊莱恩想,她发现他双手是紧扣着的。

“我当然记得那个年轻女人,”他说,“她一直想做演员,我还把她介绍给了有可能帮到她的人。但是我记得,上次我们有个场合要用模特,她没空。”

伊莱恩和巴特莱两个都没有发现托比·格里森已经走过伊莱恩的办公室,站在这扇半开的门边。“少来,朗奇先生,”格里森愤怒地大声说,“你骗布列塔尼,说会帮她成为明星。你经常在周末的时候把她带到你在里奇菲尔德那所漂亮的别墅。她现在在哪儿?你对我的女儿都干了什么?我要知道真相,你如果不把真相告诉我,我就去报警。”



31

晚上7点半,桑不顾医生的建议,跟查理·肖尔坐上一辆出租车,去埃尔维拉和威利的家。约什本来提出要睡在她公寓的沙发上,被她断然拒绝,她坚持让他回家。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待着,理清思绪,她想。

“你不也应该回家了吗?”出租车慢慢沿着约克大道开的时候她问肖尔。

查理·肖尔并不打算告诉桑,他跟他妻子本计划今晚去看戏的。后来他打电话告诉妻子,要她将他的票留在售票处,如果来得及他会赶去的。他再次感慨自己的幸运,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妻子都很理解他。“我想不会弄到很晚,”他告诉她,“桑·莫兰德今晚的状态不好,不适合跟我谈很久。”

桑面无血色,虽然穿着人造皮背心,但身体还是不停颤抖。他更加确定今晚她不适合跟他深入谈谈。我很高兴她会跟埃尔维拉和威利一起,查理想。她信任他们。甚至有可能会将她儿子的下落告诉他们。

今天下午早些时候,埃尔维拉打电话跟他说亚历桑德拉·莫兰德的事的时候,直接跟他说:“查理,她需要你的帮助。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感觉就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怎么被人弄出来的。但是她一直在拼命寻找马修下落的事实假不了。即便真是她带走的他,她也不记得了。不是说那些神经崩溃的人会进入一种失魂状态吗?”

“是的,这种情况不常见,偶尔会这样。”他告诉她。

查理坐在出租车里想,不知道埃尔维拉知不知道莫兰德现在的情况。他早些时候去医院的时候,她还处于昏迷状态,但不停地喊着她儿子的名字:“我要马修……我要马修……”

这样的话听得他心碎。他10岁那年,比他大两岁的姐姐死了,他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可怕的一天,母亲在坟前的恸哭:“我要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他看着桑。出租车内很黑,但是借助其他车辆的灯光和沿途商店通明的灯箱牌,他清晰地看到她的脸。我会帮你的,他发誓。我在这一行干了40年,我一定尽力为你做最好的辩护。你的失忆不是假装的。我愿意赌上我的性命。

他本想跟她一起去米汉夫妇的公寓待一会儿,但是当出租车靠近中央公园南街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亚历桑德拉·莫兰德显然很信任埃尔维拉和威利。今天晚上她跟他们待在一块儿更合适。反正今晚也没时间再问她细节方面的问题。

出租车在半圆形的车道上停下,他让司机在那里等他。尽管桑坚持说他没有必要下车,但他还是陪她上到电梯。在看门人的通知过后,在16楼出电梯的时候,看到埃尔维拉正在大厅里等着。她什么也没说,上前搂着桑,看着查理说,“你先去吧,查理,”她说,“桑现在需要的是放松。”

“你说得对,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查理微笑着说,他退到电梯里面按下到门厅的电梯按钮。他坐着出租车,在戏剧刚开幕时及时赶到。但尽管这出剧很轻松搞笑,也是他一直想看的,他却怎么也无法定下心来欣赏。

我如何为这样一个可能无法给自己辩护的女人辩护呢?他问自己。他们还要多久才决定给她戴上手铐呢?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她被戴上手铐的时候,就等于被人推下深渊。

她身上裹着一床毯子,靠在枕头上,喝着加了蜂蜜和丁香的热茶,所有的一切都让桑感到自己像是正从黑巷子里走出来。“当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我是说,我能够证明马修在公园的时候我正跟尼娜·奥尔德里奇在一起。但是为什么会有人特意扮成我的模样?我是说,这难道不荒唐吗?”

没等他们回应,她接着说:“你知道我脑海里一直在想什么吗……那首《小夜曲》的插曲……《小丑牧场》。我喜欢那首歌,它似乎很契合现在的环境。这是一场闹剧,是马戏。一定是这样的。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找到尼娜·奥尔德里奇就不会有事。我打算今天去的,但是我昏过去了。”

“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混过去也不足为奇。你可能记得约什跟查理·肖尔通过电话。查理将所有的事都放下了,一门心思来帮你。他就是这样尽职的律师,这样的朋友。约什跟我说了你昨晚在四季酒店跟特德的事。我想,你昨晚根本没吃饭,今天你吃了多少东西?”埃尔维拉问。

“没吃多少。早上就喝了点咖啡,我回办公室的时候还没吃午饭,然后我就昏过去了。”桑喝光了最后一点茶。“埃尔维拉,威利,你们两个都相信那些照片,认为是我带走了马修。我今天下午从你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来了,埃尔维拉。然后约什很快跟我说我需要一个律师,那时候我知道他也相信照片是真实的。”

威利看着埃尔维拉。她当然认为那些照片是真的,他想。我也相信。但这个可怜的女人却一口咬定照片里的人不是她。现在埃尔维拉打算说什么呢?

埃尔维拉回答得很诚恳,但也很巧妙:“桑,如果你说那些照片不是你的,那么我想查理首先就该找底片,或者,如果那个人是用手机拍的,就找到他的手机,找个专家证明照片是假的。你说当时你在跟一个女人商量她在市区房子装修的事,我相信找到她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你说那个女人是叫尼娜·奥尔德里奇吧?”

“是的。”

“查理保证会把你跟尼娜·奥尔德里奇在一起的所有细节都搞清楚,他就是这样尽职尽责。”

“那为什么我告诉约什和查理,说奥尔德里奇可以证明我当时不可能出现在公园的时候,他们都不作回应?”桑问。

埃尔维拉站了起来。“桑,据我所知,你昏倒之前跟约什好好沟通。相……相信我,我们会全力以赴查找出真相,找到马修,”她保证说,“但首先你要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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