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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全人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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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你停止这家超市的自动运转程序，我要你让它永永远远，完完整整的运行下去！永远，都不准停下！”
零轻轻拍了拍初的肩膀，让她退下。随后，他再次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但，露明。如果真的这样下去的话，你就等于完全被机器养着。而且，你不是曾经发表过劳动才是光荣之类的文章吗？”
“那只是为了满足大人的口味而随便写写罢了！”
何露明咆哮起来。声音是如此的大，如此的恐怖！说实话，零有些吃惊，因为这样的露明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好学生……是啊，我是个好学生。我满足你们对我的所有期待，我会将自己的一切都表现的十分完美！”
“但是啊，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是什么感受？我看起来真的像是可以承受得起任何压力的那种人吗？你们是不是都以为不管在我的肩膀上压上任何的压力都不会把我压垮，反而会让我有更大的动力？！”
“开玩笑……开玩笑！”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每天放学之后就必须立刻回家的感受了。你知不知道？凭我这张脸，班上到底有多少女孩子都对我明着暗着眉目传情？可我呢？我必须想到家里的这些混蛋事情，想到那个住在医院里的老不死不断拖累我，还要想到自己必须继续坚持不懈的保持努力来继续维持自己受他人欢迎的样子！”
何露明举起手中的拐杖，在半空中舞动。
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现在却是如此的张狂，让他面前的零咂舌。
“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来我在医院里面过的究竟是什么rì子？我必须没rì没夜的照顾我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死掉的老头！还必须努力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来对付我那些来探望我的同学和邻居！我必须没rì没夜的露出笑脸，表现出我好像可以面对一切问题。弄得我似乎就是个超人！你们可以把你们任何的期待，任何的垃圾一样的事情全都往我头上倒！我似乎天生就和叛逆无缘对不对？我压根就应该是那种好好先生，然后按照你们的期待般地长大，好成为你们的玩具！对不对？他妈的！”
“我活了十七年……源零，我和你这种打从生下来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活着的大家少爷不一样，我在过去的十七年来根本就没有为我自己活过哪怕一天！”
“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状况了，你们还准不准备给我一些喘息的机会？给我一点点自己的zì yóu空间？好让我能够不用去为了这些什么家庭生计，柴米油盐之类的东西去烦恼？！”
零听着何露明的这些话，沉默了。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推了推眼镜，趁着对方说话的间隙，开口说道：“我明白。你喜欢画画，但这些年来的生计让你没法继续画画……”
“鬼才喜欢去画画！”
露明将拐杖狠狠扎进地面，面容扭曲，大声吼道：“我是个优等生，既然是优等生，那兴趣也当然必须是优等的！我家里穷，所以我必须保持我的高风亮节才能让别人来注意我，关心我！傻瓜才会去喜欢画画那种垃圾一般的东西。”
“那……你的兴趣是？”
“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到别人手中拿着‘苹果’显摆的时候我心里究竟是多么的羡慕？我也梦想自己家里能够摆上一台电脑好去通宵达旦的玩游戏！”
“我想要和那些欣赏我的女同学一起去约会，然后和她们做一些我这种优等生才有资格做的事情。然后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花钱眼都不眨一下！”
“可是，我做得到吗？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继续保持自己这幅优等生的模样，然后看着那些根本就比不上我的家伙在那里花钱眼都不眨一下！”
说到这里，何露明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拐杖。他冲上来，抓住了零的衣领。那双眼睛狠狠瞪着零，瞳孔中的血丝，似乎也在这一刻扩张了出来。
“这家便利店……是我的。不管你是怎么改造了它，它始终都是我的。如果你敢停下它的自动运转功能的话……”
“我，就去杀了你。”
冰冷的声音，从这个往rì里一直都十分乖巧的男孩子口中说出。
这声音简直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冰冷，仿佛……从他嘴里说出的声音，已经不能算是这个世界的声音了。
何露明瞪着零，良久，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零的衣领，弯下腰，拾起拐杖。
在转过身，大口地吸了一口气之后……
“零哥，谢谢你啊。你的好意我不会忘记的。等到爷爷伤愈之后，我会请你来吃饭的。”
再次转过头的何露明，脸上又重新恢复了往rì熟悉的那种感觉。他笑的那么的轻松，那么的坚强。那个俊俏的美少年此刻又回来了，继续在世人面前保持着自己最为光鲜的一面。
话，说完了。
何露明没有等零给出一个答案，就直接拄着拐杖，朝着山下，自己家的那家便利店走去。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那枚钥匙，阳光般的笑脸让他和任何一个从身旁经过的人打着招呼。这样的坚强，自然也让其他人赞誉有加，纷纷夸赞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露明……”
零，抬起了头。手指，轻轻点着眼镜。
“你喜欢这样，是吗？……让机器，来养着你。”
之后，零没有说更多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自己的家。初也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家之后，零就默默地关上门，不让初进入自己的房间。他一个人进入地下室的实验室，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坐在监视器前，默默地，看着那间便利店里井然有序的一切。
也看着何露明面带柔和的微笑，在和街坊邻居说了几句话之后，十分迅速地用钥匙打开收银机的抽屉，从里面取出所有的百元大钞，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整个过程，他就只是这样看着。
喝着咖啡，细边眼镜的后面，却是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泽。
就像是在看着某种正在健康运行的程序一般……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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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封推！望各位支持！）
089，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rì子一天天的过，作为中国的传统节rì，chūn节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浓郁了。！
不过，过新年似乎和零没有什么关系。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除非今天的rì子和宇宙天体的观测rì有关，否则，新年什么的东西那和科学是完全绝缘的！
所以，尽管整个尚海市都开始为一个月之后的农历新年做准备，但对于正在恒沙理工学院实验室中的零来说，却是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烦恼起来。
考试？
不不不，期末考这种玩意和零无关。他已经连续两年没去参加期末考，学校方面也没打算让他留级。那位校长不敢开除零，所以只能希望这个破坏分子能够早点毕业，好结束自己的痛苦生活。
“嗯……怪了。”
实验室中的一个被严密保护的无菌室内，零依旧在做着那枯燥无味的WY－01蛋白质的基因重组实验。在何露明直面他要求让机器来养活自己之后，零就一直闷声不响，不断重复着这些实验。
他本来就不能算是一个社交非常宽广的人，这段时间以来，他甚至连话都很少说。即使，是对着那个始终跟在他身后的初。
零挠了挠头，眼镜之后的眉毛略微皱了起来。
他手里拿着一本实验手册，依次对着储藏有WY－01蛋白质的特制冰柜储藏室进行一一核对。不过，不管他做呢么核对，都只能显示出同样一个事实。
“奇怪，标本9870号哪里去了？我有用的那么快吗？”
零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实验手册，再透过那特制玻璃，看着储藏室里面的藏品。想了想之后，他抬起手，在储藏室旁边的指纹核对器上按了一下。
咔嗒。
随着指纹扫描通过，墙壁上的电脑开始逐一打开。零放下手中的记录手册，开始在电脑上逐步逐步的检查标本9870的出入信息。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条。
屏幕上显示出，标本9870在1月5rì，由“源零”本人，拿出了无菌室。
………………我拿的？
零看着系统上的显示，略微呆了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系统的指纹登入也就只登陆了自己一个人的，唯一知道这个实验室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初以及助手二号邬倩倩了。如果能够开启无菌室的话，也的确只有自己的指纹。那么说……
“嗯，看起来，的确是我拿的。”
零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于得出这个答案显得十分的自信。
倒是一旁的初，瞳孔中的墨绿sè光芒转了转之后，说道——
“主人，1月5rì，整天，您都在和拐子进行便利店的调整。您并没有来过实验室。”
“是这样的吗？”
零再次想了想，不过，他还是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肯定是我梦游过来的。毕竟，是我的指纹嘛。”
“………………主人，指纹是可以伪造的。”
“咳，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9870号标本也不是什么非常特殊的标本。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也没什么。”
对于和科学没关系的事情，零懒得去想。他摆摆手，就当作是自己梦游，然后来学校取了出来，随后又不知道扔到哪个地方去了吧。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零cāo纵无菌室的机械臂再次取出一列十组接下来要使用的WY－01，用太空试管包裹好，取出，走出无菌室，来到另一边的实验室。将手中的WY－01塞进机器之后，他才再次呼出一口气，习惯xìng地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在这个学生们都已经考完试，接二连三的开始离校的rì子里，零继续呆在实验室里，做着这些枯燥无味的研究实验。
他做的很认真，每修改好一支蛋白质的基因序列，就用一只小白鼠来做实验。只是可惜的是，老天爷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在短时间内能够成功，依旧，以失败而告终。
不知不觉，零从早上一直做到晚上。等到他抬起头，看到实验室的隔离门外的初手里捧着一碗方便面等着他后，他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吃过饭。
他看了看依旧是失败的实验桌，无可奈何地脱下防护服，离开实验室。接过初手里的方便面，哧溜哧溜地吃了起来。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
吃到一半，零突然抬起头，像是醒悟了一般似的。
“助手二号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
初呆呆的表情依旧呆呆，没有任何的变化。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
“主人，邬倩倩小姐已经三天没有来实验室了。”
“三天？？？”
零愣了一会儿，之后，他别过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是这样啊，自从三天前因为解决了自动便利店的事情之后，自己这三天来全都是处在一门心思扑在研究上。现在仔细想想，邬倩倩似乎的确是三天没有出现了。
“主人，根据邬倩倩小姐三天都不出现，以及WY－01蛋白质的第9870号标本突然消失来看，有可能……”
“停止，不准说下去。”
零没有听初的话，而是直接打断，他继续吃着方便面，说道——
“科学上没有‘有可能’这个词。我是科学家，而邬倩倩是我的助手二号。我信任她，不能随随便便的怀疑她。说不定她是考试结束了，所以想要回家呢？又恰巧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所以没法请假呢？”
瞳孔中的墨绿sè光标闪动了片刻，初重新低下头，不说话了。
倒是零哧溜哧溜地喝完方便面中的汤，说道：“助手一号，我知道你是个战略兵器，怀疑别人是你的习惯。不过嘛，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多多信任人类，相信人类。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哪怕事实真的非常糟糕，也要想象对方的初衷完全就是出于好意。你明白吗？”
初沉默片刻后，点点头。
“这就对了。人类始终是一种善良的生物。只要你怀抱着善心去接纳别人，那么你也会收到对方的善意。嗯，就这样吧。今天的实验就此结束。我就不信了，这个寒假我把所有的时间都豁出去了，就不信找不到正确的基因排列组合！”
零将手中的泡面碗交给初，初拿着，默默地去实验室的一角拿起洗洁jīng，洗了起来。洗完，她放好餐具，就和零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实验室，踏上回家的路。
090，思索前路
一路之上，尚海市的繁华依旧。。
街道上的灯光如同银河一般灿烂，商家的打折促销也是早就开始，光华四shè的售货大楼上到处都悬挂着巨幅的彩带。
农历的新年……就快来了啊……
零看着车窗外的那些繁华景sè，镜片之后的双眼却是显得极为的冷淡。初也只是默默地坐在他的身旁，什么话也不说。
回到家，这间山边小屋内散发出柔和的白sè光华。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略微呼出一口气之后，在电脑前坐下。
随着电脑的自动开启，初缓步走进厨房，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捧着一杯咖啡，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零的手边。
“呼……助手一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零仰着头，他的眼镜反shè了灯光，让初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由机器人所统治的未来……究竟是你在胡说八道因为某种目的而骗我，还是说……是真的？”
初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目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称是实验体一号。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那位公安局局长，陈为国的文件资料。
“作为公安局的局长，陈局长只是做出了符合公安局局长身份的事情吧？这也是我设定的最基本要求。”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在他完全实行自己的职责之后，我竟然会不得不将它的自我行动基数调整到最低呢？一旦恢复常态，他就会有随时随地都从公安局局长这个位置上掉下来的可能？”
“这，很不合理吧。”
零发问了。
但，他的语气似乎并不期待初能够给他些什么答案。
事实上，初也的确没有说出任何话，她只是执行着一个兵器本身该有的行为，站在这里，护卫，仅此而已。
“这很奇怪啊，助手一号。一个完全合格的公安局长，反而会干不下去。相反，一个根本不合格的公安局长竟然能够干那么长时间？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主人。”
终于，初终于开口。零也是就此打住，等待这个女孩说下去。
“咖啡，要凉了。”
只可惜，咖啡要凉了。
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重新直起头，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随后，就打开文件夹，点开里面的程序。根据陈为国大脑中的机械收集到的信息来给他手动安排rì程表。这感觉就像是在进行一个十分无趣的模拟游戏。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会很有趣，但对于零来说，这却实在说不上有多有趣。
算了，睡觉吧。
设定完，零敲下回车，松了口气。明天还有许许多多的实验要做，自己的时间，可远远没有宽裕到可以去不间断地思考这些问题。
零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到了第二天，一件事情的发生，却是将他现在这些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这，可是现在的他，万万料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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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天哪！”
早餐时分，零猛地从餐桌前蹦了起来！
他的这种激动表现让一直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初也是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初开口询问。
但是，零却是压根就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他那双镜片之后的眼睛完全放大，浑身上下也都散发出些许的抖动！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早上刚刚送过来的科技rì报，对着上面的头版头条，简直是兴奋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这这……这实在是太好了！太棒了！天哪，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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