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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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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神,我是妖。天神尊贵的血统不容玷污,所以我们的结合是不可能有后代的。小白不想让我绝望,才编排了这样一个让人抱有希望的谎言。只是那时他大概以为,自己可以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等下去,所以这个谎言永远不会揭穿。
  而当时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的确是这样想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他是神仙之躯,而我是只以长寿著称的树妖,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我会为小白生个孩子。
  只是,在这样想的时候,我不知道,属于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回家吧,娘子。”小白牵起我的手,“这次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可以好好陪你一阵。”
  我喜出望外;还未及表示,忽然感到左手手腕处筋脉毫无征兆的颤动了一下,心里登时突地一跳:不好,封印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黑手要出手了!
  

  ☆、缘灭

  不好,封印出事了!
  我猛地松开小白的手,紧紧按住剧颤的手腕,不料另一只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见我瞬间神色剧变,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阿悦?”
  我来不及写字,只打了个手势说我先回去,掉头便朝回山的路狂奔。
  待到踏入清源山地界,估计还剩下半柱香的时间。
  我稍稍放心,安慰自己,还来得及,先攒点力气,待会还要与妖魔周旋。
  路过一条山涧时,我俯下︱身想掬点水喝,忽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连忙闪身躲避,但对方来势奇快;我只觉耳畔一凉,几缕头发已被无形利器切断。回身还未发觉敌人踪影,又察觉身侧气流有异,这回来势更快,我侧身倒地连滚几下才堪堪躲过。刚一起身,左肩上又是一凉,衣服已被划破。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我知道定是有妖魔隐了身暗中偷袭,当下镇定心神,倾听妖魔动向。
  我并不惧隐身的妖魔,因为我是棵树,识别风向,挥枝嬉戏的消遣我玩了几百年。听风辨型本是我的拿手好戏。
  那妖魔一击不中,现下我有了防备,更是伤不到我。不论它从哪个方位偷袭,均被我或挡或避,一一化解。几个回合下来,我心下更底气;防卫之余,聚起灵力搜寻妖魔的所在,以图反击。
  那妖魔见奈何不得我,有几次差点反被我所伤,也收敛了不少,不敢再轻易出击,双方陷入僵持。
  少顷,眼前忽然涌起一大团迷雾。我心中一凛,只怕它是要现身与我硬碰硬的决战了!
  不料迷雾却渐渐散开,幻化成无数个黑影,将我围住。然后;空中一声哨响;那些黑影个个手持利刃,从四面八方扑击上来。
  这般铺天盖地的攻势与方才的冷战完全截然不同。掌力击在黑影上;轻飘飘地穿透;毫不受力。而黑影被击中后;只倒地片刻;便会又重新站起来加入攻击;根本无法彻底消灭。而它们手中所持却是真刀实枪;实打实的兵刃;绝非虚幻。
  我只得将双掌挥舞得密不透风,才勉强自保。然而时候一长,还是露出破绽,手臂被一个影子死死缠住。这一来行动不便,立时被几个趁虚而入的黑影接连刺中要害。
  我暗叫我命休矣!下一刻却并未感觉到料想中的剧痛;伤口只是微感麻木,血也未流一滴。我不由心中庆幸:树妖就是好,皮糙肉厚,割几个口子全无大碍。看来这些妖魔拿的也是寻常兵器,伤我不得。
  想通了这一节,登时勇气倍增,反正有具不怕受伤的躯体,我便只攻不守,横冲直撞。瞥见一个黑影举刀从背后偷袭;我不闪不避;任它一刀砍在肩头,反手夺过他兵刃,刷地一刀砍去了他半边脑袋。
  空中忽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一个极尖锐刺耳的声音道:“哼,看不出来,你倒很能拼命!”跟着一声呼喝,黑影立即停止攻击,齐齐后退,又合成一团迷雾,缓缓消失。
  我大是不甘,想追击可又无从追起。转念一想还是先去看看封印要紧;这些妖魔小丑逃便逃了吧。
  忽然半山腰传来呼声:“师娘……师娘……”
  是李冰!
  我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他从林间一条极隐秘的小道转出,迅速奔到我跟前,抹了一把汗水,上气不接下气道:“总算追上你了,师娘!幸好有人指点我抄了这条近道……”话音中满心喜慰之情。边说边解下腰边长剑递给我:“师父说,这把剑修好了,让我给师娘送来,带着路上防身。”
  修好了?我微觉诧异;接过来握住剑柄一拔,果然便轻轻巧巧抽了出来。
  剑一抽出;只觉扑面一股森森寒意,剑身寒芒闪动,两面都刻满了古朴的花纹,只怕是一把年代久远的锋锐利器。可惜我要对付的不是普通凡人而是妖魔,寻常宝剑再锋利也未必有用。
  可是望着李冰混满了尘泥汗水的脸,我自然不能明说;况且他们都以为我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我拍了拍他肩膀,以示感谢。伸手指指远处的小木屋,再指指剑;又指指他;然后摊手摇头;做无奈状;意思是:“我这都到家啦,你师父未免小题大做,让你一个孩子跑这么远的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李冰果然是个聪明孩子;竟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憨厚地笑笑:“师娘;我不只是来送剑的,先前见你走得急,师父不放心,便让我跟来看看。他还让我带话给你,临时遇到点儿事,要在山下多耽搁一会儿再回来。”
  我庆幸还好他晚来了一步,没看见适才我与妖魔那场厮杀,笑着比画道:“你看我这清净的深山里,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那我回去啦!”李冰点头向我行了一礼,刚转过身子,忽然一拍脑袋道:“啊,我差点忘了,师父还说,要是见到了你;让我向你讨一样随身物事回去报平安呢!”
  我又是好笑又觉得奇怪,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但一想着也是他对我挂心之意,也不忍拒绝。
  只是,我身无长物;带一样什么东西去好呢?
  沉吟间;远远望见我那棵柳树,我心中一动;快步走到树下,折了一截柳枝笑吟吟地递给李冰。
  再没比这更好的信物了,小白一见自然明白。
  柳枝还未交到李冰手里;我忽然全身一颤;先前被妖魔砍中刺穿的伤口这时齐齐发作,剧痛无比。手一松;柳枝掉在地上。我咬牙紧捂住胸前一处伤口,却发现有热流从指缝涌出,我连忙用衣袖挡住不欲被李冰看见,却再也支持不住,痛得蹲下了身子。
  这一瞬间;我忽然明白,自己这具身躯看似不惧刀剑,其实刚才所受的那些伤都由真身承受了去。所以;在养好伤之前,真身万不能再有任何受损,哪怕是折了半片枝叶,立即便会破功。
  李冰见状惊道:“师娘,你怎么了?”连忙上来扶我。
  我捂紧伤口,勉强用一只手比划说,我旧疾犯了,你不用当心。他扶着我靠着树坐下,急道:“师娘;你且坐着别动,我去叫师父!”
  我大急,连忙摇头阻止,奈何他已头也不回地奔远了。身上衣裳这会儿已被鲜血渗透,只是我的血本是绿色,又穿了一身浅碧罗裙,所以李冰匆忙间没有察觉。还好,没吓到这孩子。
  头顶忽然响起刺耳的奸笑,正是先前那妖魔。原来他没有退散,而是暗中跟踪我。可是刚才为什么我运起灵力却丝毫搜寻不到妖气?
  只听他阴恻恻地笑道:“原来是只成了精的树妖!”随后一声尖锐的呼啸,无数个黑影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将我围住。
  我心下大悔,本来这些妖魔我完全能够应付得了,却阴差阳错,自己去折了一段柳枝,不但破了功,还被妖魔窥破了真身。
  难道竟是李冰这孩子串通了妖魔来害我?或者……是小白?莫非刚才他说要我一样随身物事做信物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但是现在我已无暇再去细想。
  只听那妖魔指挥黑影道:“这树妖已经破了功,不用怕她,给我上!”
  黑影得了命令,立时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我深吸一口气,以手支地,撑着起身应战,无意间摸到了李冰送来的那把剑,便顺势抓在手中。
  黑影来势迅捷;我不及拔剑,带着剑鞘挥出,将一只扑到眼前的影怪从中劈成两半。那黑影如烂泥般软软倒下,却不料甫一着地,竟又瞬间站起,由一个变成了两个。我心惊之下,剑出如风,连砍四个,个个都是如此。
  “继续砍呐,你越砍就越多,怎么样?我这些分︱身的本事比你如何?”那妖魔纵声狂笑,呼喝道:“留下几个困住她,其余的跟我走!”
  黑影立时分成两拨,一小半仍是围攻我,多数又合成一团迷雾直往山顶祭神台飘去。我大急,想追去阻拦,却被几只影怪缠住了脱不了身。
  混战之中,伤处流出的血已将一身衣裳浸透,手足也渐渐酸软。我咬牙又坚持片刻,双手手腕突然同时剧颤,险些连剑也握不住。心中大骇;遥望祭神台所在的那坐山峰,正笼在一片黑雾中,绵绵密密,像是被一幅巨大黑幕给围住。
  果然;妖魔开始破坏封印了。
  这么一疏神的当儿,长剑竟被敌人抓住,我连忙运力回夺,不想手腕抖得厉害,才抓住剑柄的手颓然垂下。
  只听“刷”地一声,剑身被拔出了一半,眼前竟有一道极耀眼的红光闪过,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耳中听得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再度睁开眼;竟发现上一刻围在我眼前的无数黑影竟消失殆尽,只有空中回荡着还未消尽的哀号。
  想不到此剑竟有如许之威,我拾起掉落在地的那把剑,惊喜不已。
  察觉手腕筋脉跳动更加剧烈;显示封印危在旦夕。我全身发软;仰望笼在一片黑雾中的祭神台,想起自己肩负的重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咬牙,从地上翻身而起。
  “阿悦……”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呼唤,听得我心头一震。
  是小白。他怎么这么快就赶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地拼命往回跑……“他狂奔而来,满脸汗水。
  我心下诧异,他不是让李冰来带话给我要过几天才回来,怎么这时候又突然出现,像是追赶了我一路?
  没来得及细想,小白已冲到面前;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我只觉四肢百骸已没半分力气,想就此软倒在他怀中。然而手腕下剧烈跳动的经脉提醒着我,没时间了!我挣扎,却被他加力抱住:“阿悦,你受伤了?!”
  我挣不脱他;心中焦急万分,忽然想起那人曾教过我的困字诀;脑中清晰地闪过他所说的话:藤精树怪最善于用枝蔓缠住对手,他日施术时只须用我在你掌心划过符咒的这只手,拍上对方一掌,同时心中动念,想象自己的元神是真身中,驱动枝桠将对方捆住,这就成了!
  只是那时做梦也没想到;这看家本事先前与那妖魔交手时无从施展,现在却要用来对付自己至爱之人。
  “小白!”我猛地抱住他;左掌悄悄抵至他背后。
  他不意我竟突然开口说话,陡然怔住。与此同时;我心中动念;一掌拍中他背心,口中低喝一声“困!”
  小白登时立在当地,动弹不得。他万想不到我竟会偷袭他;惊愕之极,双目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我,“你怎么会用定身咒?谁教你的?”
  我不敢与他目光相对,此时也无暇解释;俯身拾起掉落的剑便要上祭神台去拼杀。
  “阿悦,这把剑哪来的?”小白突然厉声喝问,目光倏冷;满脸戒备之意;语音中甚至带了一丝惶恐;即便是刚才我向他偷袭;他也没有如此声色俱厉。
  我从未见他怕过什么,怎么一见到这把剑便似如临大敌?这剑不是他差李冰送来给我的么?我忍不住又向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发现他手里也正拿着一把剑,竟与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未及细想;脚下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几乎站立不稳。我一咬牙飞身朝祭神台赶去;隐约听见小白在身后大喊:“阿悦;别动那把剑……”
  赶到在祭神台时,缭绕峰顶的黑幕已经消失,周围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嗅不到半点妖魔的气息。我全神戒备;这种平静到诡异的气氛比起刚才更令人感到恐惧。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丈许见方的祭神台裂出一道缝隙,浓厚的黑雾从里面滚滚而出,地缝里传来一阵狂笑:“你来晚啦!封印之眼已经被我找到了!”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脚下山岩裂成寸寸碎片。
  黑雾化成无数双锐利的爪子从裂隙中伸出,来抓我双足。
  我左右纵跃躲闪,那些爪子却像蛇一样迅速蜿蜒过来,紧追不舍。转眼已将我逼到了崖边,退无可退。我只得出剑在岩壁上一点,想借力跃回,身在半空之时,倏地后心一沉,已遭那妖魔一记重手,身子顿时从悬崖上直坠下来……
  我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这下会不会摔死;便已砰然着地;然后又顺着势滚了数十丈,直滚到河边我那棵着真身下才勉强停住。我喷出几口鲜血,再也无力上去拼杀。
  小白依然被我定在树下;我这副惨状全然落在他眼里。“阿悦,放开我……放开我!!”他只重复对我说着这一句话;声音焦灼万分;语气几近哀求。
  我不敢去看他表情;摇摇晃晃地站起,只当没听见。别说我不会解,就算会,也绝对不给他解开。那些妖魔连我也对付不了,他已是个没有任何法力的凡人,上去只是送死。
  现在,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人曾经跟我约定,如遇到妖魔入侵而我应付不了时,就去砍我那棵树,他立时便会感应到,前来应援。
  若在我身体完好时,这或许算不了什么。我是株生命力极强的柳树,就算只余一枝一桠也能重生。然而,现在我已身受重伤,再去砍斫真身,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凝望着那棵树,脸露苦笑。
  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我答应过那个人,印在人在,印亡人亡!说过的话怎能不算?答应了人家的事,怎能不做到?当年若不是他给我真身,我焉能与小白有今日?做人可不能忘本。
  魔池一旦倾覆,苍生必受荼毒。想起小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若贪生怕死,逃避责任,就算那人慈悲饶我,我又怎么有脸去面对小白?还怎么配做他的妻子?
  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闭了闭眼;拔出剑;像它上次出鞘时一样;剑身带出刺目的红光。我狠下心;对着一根枝桠;刷的斩下。同时全身剧痛,像是肢体被人斩断一般。
  突然;适才剑光闪过之处;竟燃起熊熊大火,并且迅速扩散。借着风势,整座山林都被点燃,犹如一条蜿蜒的火龙,漫山遍野肆意游荡,所过之处,寸寸焦土。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听见小白在身后怒吼:“你干什么?阿悦,你疯了?快住手!”
  我不敢也无力转身去看他,以剑撑地,喘息,等待。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那人前来应援。
  上次有妖邪入侵时,他赶来何等迅速?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难道是未收到感应?我咬牙,又是一剑挥出,又一排枝桠被砍断。再等,那人还是没来!
  转身遥望,火光冲天中,祭神台悬在半空已遥遥欲坠。
  我一剑又一剑砍出,满树枝桠已被筏尽,痛觉渐渐模糊了意识,小白在身后喊得声嘶力竭:“住手,阿悦,住手!”,我充耳不闻,只发疯似的砍那棵树。咯喇喇几声响过,整棵树终于被我砍倒,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我仰望天空,却看不见半点紫色霞光,期待中的那个人终究没有来……
  忽然;身后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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