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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黄,别卖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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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者？”黄濑握紧了手机，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黑子哲也先生于今日凌晨六点投湖自杀，11点后打捞上尸体，拆下手机上的sim卡时发现，您是他在死前最后联系的一个人。”
“请问，当时他对您说了……”
黄濑缓缓地放下手机，表情茫然地对黑子道：“小黑子，为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么……？”
那个人……死了？
黑子先生投湖死了。
黄濑觉得很可笑。
那样温和善良的一个人居然死了？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他没有朝那位警察大吼大叫，异常冷静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和黑子立刻赶去了东京警察局。
黑子也不相信那个人会选择自杀。
当到达东京警察局时，已经有人站在门口等待着了。
很快，黄濑和黑子在警察局看到他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床单盖着他的整个身体。
黄濑和黑子都不敢动，直村小太郎叹了口气，掀开了那张床单。
他亚麻色的头发湿湿地贴在两颊，琥珀色的双眸紧紧地闭着，再也看不到他温和的目光。双唇死死地抿着，他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的，如今却没有了平时淡淡的弧度。
更重要的是，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侵泡，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浮肿了。
“喂，黑子先生。今天不是4月1日，别玩什么愚人游戏。”黄濑僵着一张脸，紧盯着那个了无生息的人。
黑子紧紧地抓住黄濑的手臂，满脸茫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位先生，请节哀。”直村小太郎眸中满含遗憾，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苍白的安慰。
作为一个警察，这些年，已经见证了太多的死亡。
两人同时沉默了。
两人做着笔录。
黄濑一直很冷静地回答警察的问话，黑子在旁边看着他的反应，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担心。
黄濑君，这样的反应太反常了。
他这样感性的一个人，换作平时，早就哭了。
做好笔录后，直村小太郎才将一封信和一张照片递给他。
“这是他们留给你们的东西。”
黄濑的手动了动，手轻轻抖着，缓缓接过，而后沉默地打开。黑子微微侧头，盯着那张信的内容。
亲爱的哲也、凉太：
当你们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别难过，我会很好的。
有人说，年少时的惊艳，只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这句话说得很对，错就错在，我在15岁那一年，遇见了他。
我的青春仿佛是从爱他开始的。十年，我一个人暗恋着。在他结婚后，坚定不移地、自作多情地等着他。如今，我等不起了，也不想等了。尽管他不知道我爱过他，怨过他，甚至是恨过他，可我仍然感激他。是他让我知道，寄生于世上，多么美好。
一直很想做到这一种境界：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
，山水两两相忘，日月毫无瓜葛。那时，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真可惜，今生的我已然做不到了，只求来世别再教我遇见他。
对你们说的的话不多，分别赠你们一句话。
小黑子：你拥有着我从得过到的，最美好的蓝天。
黄濑君：你选择的这条路并不好走，但是，请记住：情暖荆棘。
能遇到你们真的很幸福，望安好。
黑子哲也留
黄濑手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黑子抿抿唇，拍了拍黄濑的背。
为什么，连死亡，也要选择这样痛苦的方式？
黄濑深吸一口气，感觉仿佛是冰渣进入骨子里，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发现，他已经有种孤立无援的绝望了。
那天回去以后，黑子和黄濑两人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这也直接影响了两人的训练效果。
黑子还好点，但黄濑很明显地心不在焉，这也是森下教练很不满意。询问黄濑也没有得出结果，
最后是黑子松口了。
得知了前因后果，森下有些着急，队员的心情是很影响队员的发挥和团队合作的，但心情这种东西，只能由队员本人调节。
他也没有办法，最终只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为了比赛，好好调整自己。毕竟，后天就要和水云大学比赛了。”
现在是中午最适合睡觉的时候，绿间宿舍的两个舍友现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鬼吼鬼叫，吵得人不得安生。
绿间被吵得不耐烦了，准备上天台打个盹。
时间宝贵，他快步地跨过几个台阶，伸手打算开门，却发现门半掩着，有一些光透了进来。
他挑了挑眉，将门推开，走进去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人。
正疑惑着，没想到脚却突然碰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体，低头一看，黄濑正躺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他，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失落的神色。
绿间有些诧异，他印象中的黄濑似乎还没有像这样难过过。
这家伙虽然平时很开朗，又很犯二，但遇到大事是相当沉稳靠得住的。黄濑将双子座的双面性格表现地淋漓尽致。他这样的人，外热内冷，就像一个三角体，行进到他的底线时，你会发现他似乎允许你继续前进，甚至会给你一种可以越过底线的错觉，但实际上你不仅会碰壁，而且会撞得遍体鳞伤。
说是高傲也不为过，他温和的外表和言行，总会给你一种他很平易近人的感觉，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很多时候，黄濑会给绿间一种圆滑的感觉，所以当绿间看到他这个样子，显得有些惊讶。
绿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干脆坐在他旁边，“在这干什么？睡觉？”
黄濑没动，依旧躺在地上，他道：“发呆。”
绿间抽了抽嘴角，“够悠闲的啊。”
后天就和水云大学比赛，不抓紧时间休息，居然还有时间发呆，黄濑这脑回路还真够奇特的。
黄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绿间见他这副样子，也知道他是因为朋友自杀的事情而难过，他调整了个姿势，“先说好，我可不是担心你什么的，是因为不想你拖累团队，又让赤司伤脑筋，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聊聊？”
黄濑手搭在额头，无力地笑了笑，“真是的，小绿间。你关心人的方式真别扭。”
绿间额头青筋暴起，“啰嗦，你到底要不要说？”
“是是。”黄濑撇撇嘴，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但我还是觉得他不值得。为了一个也许不爱他的男人自杀。”
“他喜欢男人？”绿间听到他这句话，脸色明显地怪异起来。
他知道对方是和黑子同名的那个男人，虽然很奇怪黄濑这样外热内冷的人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将对方看做朋友，但与此相比，他爱男人这件事让绿间觉得更加诧异。
“恩。他爱上自己的好朋友，但什么也没做，就选择了离开。”黄濑有些茫然，“爱情是不是真的会把人逼到这种境界。”
这两天黄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每次只要一想到黑子先生离开了就会很难过，但更让黄濑害怕的是，那种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感觉。没有会帮助你、指导你、安慰你，只能一个人独自品尝着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
真的是……很难受啊……
于是，黄濑忍不住有了这个疑问。
“也许吧。”绿间的心情耶低落下来，他垂眸，视线落在地上，喃喃自语，“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所以他才不明白！
绿间想起了高中毕业那一天的事，那是他和高尾的关系走向劣势的导火索。
那一天，整个学校的学生都陷入了毕业的喜悦和离别的伤感之情中。
秀德球队也不例外，有些感性的球员甚至是哭了出来。
当时，高尾红着眼睛，朝他走来，将它约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
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堆无聊的废话，直到绿间不耐烦时，他才突然红着脸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他带着点惊惧说——“小真，我喜欢你，两年了。”
当时的他当场呆立在原地，浑身发僵地盯着眼前的人。
“别开这么恶心的玩笑！”他匆匆地留下这一句话，转身夺路而逃。
其实，早就该看出来的。他异样的目光、行为和话语，早就应该看出来的！
从那之后，他和高尾的关系就变得很尴尬。有些时候，面对他发来的短信，绿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小绿间，怎么你也在发呆？”
“小绿间……？”
黄濑起身，手在绿间的眼前左右晃了晃，绿间这才堪堪回神。
他的脸色很差，拂开了黄濑的手，“手拿开！”
“其实……”绿间有些迟疑地猜测：“他没有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那万一对方也喜欢他呢？”
见绿间盯着自己，黄濑的声音低了下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你，你敢赌吗？”
黄濑沉默了。
他当然不敢，这一点已经很确定了。也不是没有摇摆过要不要告诉小黑子，但最终败给了勇气。
“不要随便破坏朋友的关系，这样……双方都不好受。”见他这样有感触，黄濑有些奇怪：“有心事？”
绿间摆弄着幸运物，摇了摇头，“没有。”说完，他站起身，“总之，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下一场比赛很重要的。为了昨天的眼泪弄湿今天的阳光，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尽人事，待天命，这才是你该做的。”说罢，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眸子里却一片黯然。
没错，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破坏现在的关系，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然后，把心完全放在全国大赛上。
作者有话要说：黑子：……高尾君居然喜欢绿间君……
绿间：怎么？╭（╯^╰）╮
黑子：……真没眼光。
绿间：要你管！
【祝福vry妹子生日快乐，感谢你一直抽打我让我努力码字╭（╯3╰）╮】
34chapter33 前夕捉虫
黄濑无精打采地打开宿舍门，抬眼就见黑子正晒着衣服，他扬了扬手，进浴室洗干净手，又走到他身旁，问：“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黑子拧着衣服，水滴在地上。拧干后，黑子这才发现衣架不够用了，他对在客厅的黄濑道：“黄濑君，请给我拿几个衣架。”
“好。在衣柜吗？”
“嗯。”
黄濑拉开衣柜，看见黑子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的，他拿出一沓衣架，道：“小黑子的衣柜真干净。”
“这样才舒服，还有，黄濑君，今天早上，你没整理床铺。”
黄濑摸了摸头，傻笑一笑，开始叠被子，“抱歉，今天早上起床，洗漱后就忘记了。”
黑子拿着衣架的右手在空中顿了顿，黄濑最近发呆的次数增多，但他也不会揭穿，“看你脸色很差，今天早点休息吧。”
黄濑微微一笑，“诶，你还说我，自己不也是。”黄濑说着指了指他脸上的黑眼圈。
笑着笑着，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黄濑铺好被子，一屁股坐下，“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真是傻。”黄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黑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默默地将桶放回浴室，又到客厅倒了两杯水。
黄濑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黑子走到他面前，将被子递给他，“喝杯热水，别想太多。”
黄濑定定地看着他手中那杯水，水汽正袅袅地上升。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圈住了黑子的腰。黑子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身形都不稳，杯中的水也洒了一大半。
黑子有些诧异地睁着眼睛，但还没等他开口，黄濑就低低地说：“就一下，小黑子，就抱一下。”
黑子准备推开的手放了下来，他静静地站着，他能感受到黄濑此刻难受的心情。
他和他是一样的，一样难过黑子先生的离开。那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但他终究为了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放弃了生命。
黑子敛眸，静静地看着黄濑隐忍的侧脸。
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子也不明白。
良久，黄濑才松开黑子，他的眼眶红红的，却没有泪水。黑子也不点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校服。”
“嗯？”黄濑抬眼看他，表情疑惑，声音有些沙哑。
黑子指了指自己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你还没有缝不是吗？”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床头柜，边找针线边道：“把校服和纽扣拿出来吧，我教你。虽然……我的技术也不好……”
黄濑的眼睛一亮，从床上一跃而起，三两下就从衣柜中扒拉出校服来，黑子已经那好针线坐着了。黄濑赶紧坐到他的旁边。
黑子捻起一根白色的线，黄濑很认真地照他的样子做，黑子看了他一眼，说：“想办法将这条线穿进洞里。”
“诶……可是这个孔这么小，我穿不进！”黄濑手忙脚乱的，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穿成功。
黄濑有些纳闷了，怎么看小黑子三两下就穿好了，自己就不行呢？
黑子见他笨拙的动作，又提醒道：“把线头弄湿。”
“怎么弄？”
“用口水。”黑子无言地看了他一眼，还真是个大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黄濑用口水沾湿线头，很快就穿了进去。黑子拿起一旁没用的衣服和纽扣，“将扣子固定好，然后将针头从这个小孔□去，拉动针线，然后……”
黄濑看的很认真。
黑子的手修长又白皙，手灵巧地翻动着，但仔细注意的话，会发现他的手上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茧了。
黄濑想起，初中的黑子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很努力地练习。有时候，他能看到黑子一个人站在水龙头前，默默地处理着自己的擦伤，再疼也不喊出声，只是皱着眉头。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就全部聚焦在他身上，至始至终，没有移开过。
“黄濑君？”
黑子见黄濑发呆，轻声唤了一声。
黄濑尴尬地回神，拿着自己的针，开始对着校服补。但无奈，他技术更差，缝得歪歪扭扭的，黑子皱了皱眉，将线剪了。
然后朝黄濑坐近了一点，以至于黄濑能闻到黑子身上传来了淡淡的柠檬香。
黑子的右手叠着黄濑的，黄濑一惊，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喉头也上下滑动着。
“怎么了？”
“没……没事。”
黑子低下头，抓着黄濑的手微微用力，轻声道：“将针头□这个孔中，然后……”
有黑子手把手交黄濑，果然简单多了，黄濑已经找到一些手感了。到了后面，黑子把手放开，黄濑也能够靠自己。
花费了点时间，黄濑终于打好结，剪断了线。他得扬了扬衣服，摸着那一颗纽扣，心满意足地笑着，“现在，我们的纽扣都在彼此的校服上，我们保管着彼此的梦想哟~~~~所以……”
“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黑子点点头，看着他的笑脸，心下松了口气。
还好，这一次是真心的笑容。
经过一天的调节，黄濑和黑子的心情基本平复了。星期天，预赛最后一场比赛如约而至。只有东京地区第一名的学校才能晋级循环赛。奔着冠军这个目标，帝都大学的球员们斗志满满，当然水云大学亦是如此。
高尾已经换好球服，他坐着，打开了手机。
不要参赛。
垂在大腿上的左手握成拳，他抿了抿唇，心里暗自道：绝对……要赢！这么想着，他将手机放进柜子里，和学长们一起走出了更衣室。
刚走进体育馆，抬眼就看到了对面的绿间，帝都大学的球队也已经准备完毕。
高尾见绿间盯着自己，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绿间也撇开了头。
因为是预赛最后一场的原因，所以观众明显比前几场的比赛多人，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粉丝摆出“奇迹世代，与你同在”、“黄黑组合，天下无敌”等口号牌。
桃井打开笔记本，对坐在前面的六人道：“水云大学七个正选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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