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别卖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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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说明，星期天的预赛最后一场比赛，帝都大学和水云大学会对上。

这两个学校，只有一个学校能够在东京地区脱颖而出，从而晋级全国联赛循环赛。

为而来获得全国联赛的门票，奇迹世代开始了紧张的训练。

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冠军！

自那天之后，黑子和黄濑有空就会去探望黑子哲也。和水云比赛那天是星期天，而星期二这天，是奇迹世代的休息日。黑子和黄濑便决定去探望他。

而此时。

“有个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川野爱衣一屁股坐在黄濑的身旁，睁大眼睛地看着他。

川野是黄濑的第二个经纪人，两人合作以来有三年了。

川野爱衣不像其他经纪人，她相当地年轻，个性又好。大概是因为不像其他经纪人呆在这个圈子里八年、十年这么久，所以她还带着许多天真的想法。

这让黄濑和她相处很愉快。

但，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她不太靠谱。

就像现在这样。

她经常会故意大惊小怪地说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希望能看到黄濑各种不同的情绪。一开始黄濑还能中招，久而久之他就麻木了。

所以，黄濑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写真杂志，“什么？”

“你怎么这个表现啊！”川野对他这淡然的反应很不满。

“因为你经常说这句话。”黄濑又翻了一页。

嗯，这个模特的造型不错，下次可以借鉴下。

手中的杂志突然被人抽走了，他抬头就看见川野满脸严肃，无奈之下黄濑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其实我很好奇的。”

川野撇撇嘴，“呐，你这次走大运了。《夏海》的导演看重你的皮相，指名让你演男二号。”

黄濑抽了抽嘴角，脸上不见一丝喜色，“什么叫看重你的皮相，让人无力吐槽。再说，我也是有些表演功底的好吗？”

“少废话！”川野将杂志扔到沙发上，起身双手叉腰，剽悍状，“你演不演？！”

“没兴趣。”黄濑对于这个消息没有表现出些微的惊喜和期待。

开什么玩笑，工作＋比赛，已经很忙了。还演习……还要命不要命啊？！

“诶？为什么？”川野走到他面前，手搭在自己的额头，随后又搭在他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啊。”

黄濑没好气地拂开她的手，“我觉得太麻烦了。”

“你脑子进水了？正常人都会欣喜若狂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别因为怕麻烦而失去这个机会。”川野顿了顿，“导演是看了你的广告和MV，又经过了解，知道你有表演功底，才打算让你演男二号的。”

“没兴趣！”黄濑说得斩钉截铁。

川野不死心地继续劝说，“你要知道你要是成功了，就有机会进军演艺界。而且，你唱歌不是挺好的么？说不定以后演而优则歌，以后你冲出日本不是难题，你……”

“行了。”黄濑站起身看着她，表情正经，“我说不接就不接。我的兴趣并不在那。我是一个模特儿，我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我不希望再被贴上其他标签。”

川野愣住了，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看到黄濑这样正色地对她说话。

最后，川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我会回绝的。”

她这么一说，黄濑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恢复到平时的模样，“辛苦你了。接下来没有其他工作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约会。”

见他撂下这一句话，悠然地离开，川野在原地咬着手绢，眼泪汪汪的。

“可恶，明明就是个难得的机会！要不是因为你人气高，粉丝多，我就就虐死你！”这么一说，

川野顿时觉得亏死了，她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杂志上的黄濑。

她突然微微一笑，“还真是目标明确的人。”

不会为了其他的东西而模糊了自己的梦想。

这是一个相当执着和坚定的人。

自己一直知道的。

在黄濑刚出发的时候，黑子就已经到了医院。现在两个人正在庭院里晒太阳。

尽管昨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但今天就已经阳光明媚了。人抬眼一看，就能看到天湛蓝地像一块明镜，一尘不染。万里晴空中，一朵一朵地云朵如同棉花糖一般柔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

这样的景色，让人神清气爽。

黑子看着坐在草坪上安静看书的人，无言。

这是他第二次来看这个和自己同名的人。见到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只有两个字——瘦弱。

苍白的皮肤，瘦的有些伶仃，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四个字来形容他，

黑子曾经有一次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腕，清瘦而咯人，让人心疼。但他还是那样安静地笑着，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黄濑君说，他爱一个男人爱了五年，至始至终。

感情史一片空白的黑子突然迷惑了——一个人要有多坚强，才能坚持唯爱是从。

“怎么站在那，过来坐吧。”他突然说，还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过来陪我聊聊吧。”

黑衣依言坐在他身旁，他又翻了一页。黑子的手无意识地拔着草，轻轻地问：“不辛苦吗？”

“这样假装若无其事地微笑。”

明明很难过，却还要微笑，是要安慰谁？

他愣了愣，轻笑一声，听起来有些无奈的感觉，“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说？”

那孩子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毫不留情地揭穿自己。

年轻真好，童言无忌。

他合上书，抬头看着头上的树叶，阳光从树缝中穿过，在他脸上落下了细碎的斑点，“黑子君，你没有喜欢过别人对不对。”

听他这么说，黑子怔了怔，而后摇了摇头，“没有。”

“果然。爱一个人当然辛苦，但，甘之如饴。”

“你这样喜欢他，他却不知道，不会恨吗？”

“有什么恨不恨的，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我自倾杯，君请随意。”

黑子羽睫微敛，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半晌他才低声道：“我的确无法理解你的这种感情，但我一直认为能错过的便不是你的，错过的就是要忘记的。”

“我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努力地学习忘记。”

黑子不忍心开口了，对方那样笑着，眸子里的悲伤却像是要溢出来。

他觉得，他的嘴角在笑，内心在哭。

黑子突然觉得很无力，他那份浓重的感情，连自己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压抑。

“诶，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我叫了那么多声都没有听见！”两人抬头一看，见黄濑挥着手小跑着过来。

黑子：“你来的真晚。”

他看见黄濑手上提了一大带水果，笑了，“好在你还懂得带水果来孝敬长辈。”

黄濑哭笑不得，“你才25岁，什么长辈啊，真是。”黑子接过袋子，“我去洗水果，你们聊。”说完，转身提着袋子回病房了。

他看着黑子的背影，一脸的漫不经心，“这孩子不错，你……喜欢他吧？”

黄濑的冷汗唰地就出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么明显吗？”

“算不上明显。只是，你的眼神，和我一样。”他的手指轻敲着草坪，眼神落在了不知名的某处，“所以，我知道。”

黄濑被他这样揭穿了，眼神尴尬地乱飞。

在某些意义上来说，黄濑还是个不经人事的雏儿。

“年轻真好啊。”见他这个反应，他轻笑，安慰他，“别那么紧张。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

可不是么？如果说真的那么容易看清，那个人也不会15年了，什么都没看出来。

“别说的自己好像很老的样子好不好，明明才25。”

“或许，你该告诉他。”他唇角的笑容淡了下来，微微敛眸，“别和我一样。”

黄濑的眸光暗淡下来，他的眼神追逐着室内正专心洗苹果的人，“不，还是算了。我不想破坏我们现在的关系。”

“不敢吗？”

“嗯，不敢。我和你一样，是个胆小鬼。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感情。”

至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不一样的！”黄濑低眼看他，他抱着书，表情倔强，“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爱一个人，绝不潇洒。为自己留后路的，也就不是爱。所以，我和你不一样。”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黄濑觉得很愕然，“你不也没有告诉他？”

“他结婚了，他没有。”他指了指已经洗好苹果，正端着盘子出来的黑子，“我曾经努力地将心意传达给他。但，后来他结婚了，所以，我放弃了。”

“但，我的放弃和你的放弃不同。”他抿了抿唇，“我并不是非要你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但你明白什么东西才是重要的吗？”

“重要的？”黄濑喃喃地重复着。

“嗯。”

黄濑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对方明明离自己很近，对方却又好像感觉离自己很远。

为自己留后路的，也就不是爱。

究竟……是什么意思？


　29chapter28　恶化

绿间一个人在街头篮球场打球。

训练结束后，绿间闲着无聊就来到了帝都大学附近的街头篮球场。刚开始这里还有一群人在玩篮球的，翻手、□运球等花俏的招式随时可见。绿间来了兴趣。

街头篮球绿间也是会的，水平也不低。但绿间并不会常常去练习，对他来说，篮球只是用来打发时间而已，更何况是街头篮球。


在和那些人玩了一场之后，一个两个都离开了。绿间撇了下嘴，心中想：我的射篮是万无一失的。

而后，他灵活地运着球，跑到外线，微眯双眸，眼睛锁定了上方的篮筐。他双手握球，调整好射篮姿势，他轻盈起跳，球从他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跃然于眼底。球轻敲地落入筐中。

绿间勾起一抹笑，完美无缺。

捡起不断弹跳的篮球，不知道怎么的就响起了前天晚上收到的回信。他收敛了唇边的笑容。

想起那条短信，他心中又是一股闷气，不知道怎么发泄。

绿箭郁闷地擦了擦额角的汗，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倏地转头，确定了是他，绿间大喊了一声，“高尾！”

对方听到了喊声，转头看到他，眼睛微睁，似乎是很惊讶，他回了一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绿间被他这句问话弄得有些不爽，“你过来下。”

见他这样说，高尾也只好和两个同校的朋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说罢就往绿间的方向走去。

“那不是帝都大学球队的绿间真太郎吗？”

“是啊。听说射篮很厉害，高尾怎么会认识他？”

“谁知道，走吧走吧。”

高尾站在他的面前，“怎么了？”

“我……”绿间语塞了。

刚才只是被他那句“有什么事吗”给刺激到了，一时冲动就把他叫过来了。这下

他过来了，绿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绿间抱着球，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没有说话。高尾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等待他开口。

说起来，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的。虽然平日里会争吵、会吐槽、会小打小闹，但实际上一直是高尾一直纵容着自己。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都是以一种安静的姿态聆听着。

在绿间的心中，他一直是值得信任的伙伴，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的话……

眼睛无意中看到了高尾的右脚，他这才表达了自己笨拙的关心，“你的脚……怎么样了？”

高尾一愣，听见绿间关心他，明显很高兴，眼角都笑弯了，“没什么事，参加比赛是没问题的。”他抿了抿唇，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容，“听到小真关心我，我很开心。”

绿间脸一僵，又想起了昨天那条短信，“不是让你不要参赛的吗？”

他的口气很不好，甚至是有些冲。绿间这话一出口，心里就开始后悔了。自己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果然，高尾的脸一沉，口气变得有些疏离，“你管太多了。”

“脚受伤了为什么还参赛？”

高尾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了和你无关吗？”


前天就是这样！没头没脑地发了一条不要参赛的短信，好声好气地回复后，结果又傲娇了。有些时候，小真真的是孩子气到让人无力吐槽。

“就算是你的脚没受伤，我也不认为你可以赢奇迹世代。”绿间知道自己该停止的，但他就是止不住，话像倒豆子一样从嘴巴里蹦出来，“你的实力我很清楚，放弃吧。”

“所以呢？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别参赛？”高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讽刺意味很浓，“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这样践踏我的自尊。如果可以……”

——“我希望毕业那天，我没有向你告白过。”

绿间因为这一句话，生生地僵在原地，什么都反驳不了。

高尾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有些疲惫地道：“小真，这些年，陪在你身边，其实我很累。”

累？别开玩笑了。

我没求着你陪我的。是你擅自喜欢我，擅自粘着我，也是你擅自告白，破坏了我们的关系。你凭什么说累？

绿间很想这样说，可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高尾的背影，逐渐远去，什么都说不出口。

直到一阵风袭来，吹得他眼睛干涩。他缓缓地蹲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发现，只要站在高尾的面前，就忍不住伤害他。

可是，自己明明不想的。

不想的啊。

星期三这一天，黄濑和黑子依旧一起去看望黑子先生。

他坐在病床上，摆弄着两人送的百合。

百合——你早日康复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

他眼角微弯，心情似乎不错，“你们来的可真够勤快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病人呢。”

黑子面无表情的，“黑子先生，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黑子说着，从他手中拿过百合花，将它插入花瓶中。他耸了耸肩，语带调侃，“小黑子意外地开不起玩笑呢。”

自从听了黄濑对他的称呼后，他也这么叫了。黑子也试图反抗过，无果。

三人说笑着，他将枕头垫高了，动了动身子，突然说：“我今天去看他了。”

“他？”黄濑皱皱眉，“苏城吗？”

“是啊。”他眉眼柔和，唇角带笑，“他现在是一个稳重的篮球教练了，带的学生也很敬重他。听说……他妻子最近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很可爱……”

“好了，别笑了。”黄濑拽住他的手腕，“你干嘛这样笑？你为什么要去看他？自虐么？自己一个人凄凄凉凉地住院，他却家庭幸福，你为什么还要笑？”

他唇边的笑不减反增，“我爱的人家庭幸福，这才我笑的原因。因为……”他低下头去，“万一有一天，他知道我死了，会没那么伤心。”

那样温柔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事，该会有多难过。

怎么舍得呢。

黄濑怔住了，还想再开口，却被身后的黑子扯住了后领，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黄濑心中抓狂，究竟是怎么了？这人疯魔了不成？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他道：“我没疯。我只是自己爱着的那个人，现在正在幸福着。”

“黄濑君，你知道吗？真正的爱不是抓着不放，而是在可以放手的时候，勇敢放手。即使你最后痛的全身发颤，那也是快乐的。”他看向窗外，阳光刺得他有些头晕，感觉胃也有些抽疼，“这条路能不走就不走，明白吗？”

又让他不要轻易放弃，又告诉他这条路不好走。

自己还真是矛盾。

但是，作为同病相怜的人，没有努力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黄濑心一动，低头看着他，心里明白他这是在劝自己，他看了黑子一眼，而后惨淡一笑，“谁知道呢。”

“你们在说什么……？”黑子皱了皱眉，一头雾水。

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就听不懂了？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他的话，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