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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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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工作没有做好,回去以后我会当着小河村代表的面认真检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状况。”爸爸诚恳的走到钱梁明身前,九十度弯腰鞠躬赔罪。傻愣愣的钱梁明哆嗦着手脚,一时间却是乱了方寸。

“好啦,好啦,还是进去瞧病看人要紧,这些政务上的事还是要慢慢来的。”简亦轩爷爷瞧这现场气氛有些干涩,便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虽不常在小河村居住,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钱梁明在文革期间做了太多的龌龊事。如今他下了台,小河村人没把他扭送进监狱,让他下半辈子在铁窗里度过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所以他居住的房子谁高兴尽心尽力的去装修,再加上这人不受待见,村里没一个人愿意进他家门的,久而久之,就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故。“是我不让砖瓦工进我的家门,不——不关你们的事!”钱梁明拧着脖子,恨恨的说道。那别扭的样子,好像跟全世界的人都不对付似地。而事实上,从文革结束,钱梁明便被彻底的孤立了。年轻父亲怔怔的望着替他求情的钱梁明,虽然这语气让人相当的不痛快。

“我可不是替你葛和平求情,我只是实话实说。就算你们能让锦鸿痊愈,我钱梁明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你们老葛家。”似乎觉察到众人望向他古怪的眼神,钱梁明气急败坏的说完决绝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走进院子。

“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可恨了。”爷爷看着钱梁明在乱石飞溅的院中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着,倔强决绝的背影就像是个赌气发狠的糟老头儿,真有些让人骂也不是,笑也不是。

“人是会变的。何况经历了大悲大喜,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简亦轩爷爷眼睑有些湿润,我想他一定是想起曾经在狱中度过的那段艰苦岁月。从希望到绝望,从绝望再到希望,就好比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生。人这一生有如此传奇的际遇,其实“他”的本身就已经再无憾事了。

“但愿如此,咱们进去吧。”爷爷叹息的摇了摇头,挽起身旁简亦轩老爷子的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院子。乱石叠嶂,裹足难行,坚实的布鞋底被坚硬的石头咯得脚底板酸酸的疼,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尚未粉刷的毛坯房里空空荡荡,除了生锈的锄头和破了洞的竹筐,再无其他。屋外虽然正值寒冬,却也是阳光明媚,可屋内却是潮湿阴冷,四面透风。如此恶劣的生活环境,比起文革期间,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满墙壁□的红砖头,年轻爸爸的脸是一阵阵臊臊的红。他不是不恨钱梁明,可他从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一个人。

“爹,你不该去找他们的。”钱梁明轻轻推开右侧的房门,一股潮湿的暖风迎面扑来,虽没有一般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身上难闻的气味,可这腻腻嗒嗒的感觉落在人的皮肤上,便感觉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可当我走进房间,看到床上的病人,似乎只在瞬间身上湿暖的气体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让人不能忍受。

房间里的布置简陋却整洁,薄薄的碎花被子被洗得发白,起了毛球,却依然让人感觉干干净净,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太阳的味道。床上静静依靠着的人一如十三年前见到的,灰褐色的头发软软的梳在脑后,雪白的皮肤下能看到细细的血管,骨瘦嶙峋的身体似乎难以承受一条被子的重量。

当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甚至能从琉璃一样水润的眼瞳里照出自己的影子。他身上的汗毛很稀少,虽是骨瘦如柴,却让人感觉光洁的犹如瓷器般易碎。就连他的嘴唇,也淡得几近苍白。

“我已经做不到了。”钱梁明苦笑的走到唯一的儿子面前,慢慢蹲□子,将掉在床榻上的破旧书籍捡起来,重新放到钱锦鸿伸手能及的地方。面对锦鸿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钱梁明微微别过头去。钱梁明已经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日渐消瘦下去,他的心开始变软了。

听到钱梁明的话,钱锦鸿平静祥和的脸上没有感动,没有惊讶,甚至连淡淡的眉毛都没有抽动一下,仿佛本该如此的样子。缓缓的从床铺上支撑起身体,瘦弱不堪的手臂轻轻颤抖,轻蹙的额间渐渐冒出了汗水。一旁的钱梁明想上前搀扶,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就麻烦大夫了。”只是些微的动作就耗尽了钱锦鸿全部的体力,软软的靠在身后灰黑色的墙壁上,微微敞开的衣领里胸骨分明的雪白皮肤刺痛人的眼睛。可他那双清澈见底的褐色瞳孔里,充溢着淡淡的感激,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连灵魂都洗涤般的轻松与写意。

“应该的。”简亦轩爷爷不愧是一院之长,面对如此灵秀之人,依然尽职尽责的望闻问切,一丝不苟,丝毫没有被打搅的迹象。这让直视着他的钱锦鸿第一次略带疑惑的重现打量眼前的大夫。






120

120、因果循环 。。。 
 
 
站在门边边上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此君亦是凡人也。也许是看多了惊讶、疑惑、感叹的目光,所以对简爷爷的“无视”反而有些好奇。还保留着好奇心的人,那么他就跟那些神神叨叨的“神迹”扯不上半点关系了。

“从脉相上看,缓缓沉沉,虚虚实实,乃畏寒体虚,阴侵——”简亦轩爷爷好像是地地道道的西医,还是美国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没想到他把脉还真有点老中医的架势,只是不知道他半路出家的中医管不管用。不过瞧这说了四句半我没一句听得懂的架势,估计还是有些水准的。

一旁皱着眉,也跟着摇头晃脑的暴躁爷爷按耐不住了,急吼吼的嚷道,“老简,你能不能整一句大伙儿都听得懂的!”第一次钱梁明没有对爷爷发号司令的口吻产生厌恶感,还颇为赞同的点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儿子瘦弱不堪的手臂。

“体弱虚寒,先天不足,后天无继,故而有早衰的现象。”简爷爷又仔细查看了钱锦鸿的舌苔跟瞳孔,一丝不苟的面部表情没有给在场的病人和家属显露太多的信息。检查完身体,简爷爷细心的给钱锦鸿把身上的被子拉好,然后扭身对钱梁明说道,“咱们出去说吧。”

“不用了,大夫,还是在这里说吧。”钱锦鸿的突然插话,让钱梁明顿住了脚步。简亦轩爷爷只是拿认真的眼神紧紧盯着钱梁明,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得到确切的答复。这是作为一名医生的仁慈之处,有的时候病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对他的治疗反而不利,不管这个病人表现的有多坚强。但是如果家属执意要求,那简爷爷也绝不会阻止。

“简医生,你直说吧。”钱梁明考虑了足足一分钟之后给出了简爷爷确切的答复,这中间钱梁明没有看他儿子淡然的目光。他似乎总是害怕与他儿子的视线相遇,我想他是愧疚了。

从以前钱梁明的行事风格看,这个人心狠手辣,不顾后果,而且绝情绝爱,如此冷酷无情的人自然看不到身边需要照料、需要关心的儿子。可是人最可悲,也是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人是会变的。变了的钱梁明,他想补偿。

“情况很不好,他的身体各项功能正在一点点的衰竭。如果置之不理,他的结局有可能死于心悸,也有可能死于肾衰竭,当然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但是如果积极的配合治疗,以目前的医疗设施也无法保证痊愈。”简爷爷的话让钱梁明瞬间苍白了脸,而床上的钱锦鸿至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似乎早就预料,他会是这样的归宿。

“老简,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他还年轻,这样的判决对他而言太残酷了。”爷爷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躺在床上,只比和平爸爸年少八岁的钱锦鸿,身为人父的爷爷心揪不已。可是他也明白,连妙手回春的简大院子都束手无策,那在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治好钱锦鸿的医生了。

“算了,不用麻烦,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钱锦鸿说的很随意,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性命。这让站在床榻前的钱梁明在瞬间绷紧了身躯,紧握的拳头剧烈的颤抖着。我想此时此刻要是换做爷爷,这一拳一定扎扎实实揍上了钱锦鸿羸弱的身体上。可是钱梁明在连续深呼吸之后,紧握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连他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暮暮沉沉的腐朽之气。

“你这样的病人虽不多,却也不少。命是自己的,拿这个报复一个人其实很愚蠢。”简爷爷慢条斯理的拿起口袋里的手帕擦拭,他这样的举止是相当的不礼貌。一贯知性守礼的简爷爷从不让人难堪,这一次简爷爷有些生气了。他是医生,他痛恨对生命不负责任的人。

看到钱锦鸿颤动着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简亦轩爷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你不需要反驳我,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慢说看透生死,恐怕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辛酸荣辱,五味掺杂都没有体验过,何来淡然。”

“当然!也许你是特别的,但是你对他的忽视却是特意的,难道不是吗?”简亦轩爷爷颇为嘲讽的瞄了一眼在痛苦中挣扎的钱梁明,他的意思很浅显。再淡然豁达的人,在面对自己的血脉亲人时,绝不会故意忽视他的存在。

亲情无法被无视,要么恨,要么爱。如果他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伤心难过,那么他是特意的,他潜意识里在报复眼前的男人曾经对他的无视。

“也许你是对的,大夫。可惜我活不久了。”钱锦鸿没有反驳简爷爷对他的剖析,因为对他而言不论结论如何,他都已经没有时间去改变了。所以他钱锦鸿依然是淡然的,或者准确的说是淡漠的。

“也许未必——”简爷爷突然接了一句。这一句石破天惊,让在场的钱梁明和爷爷震得同时大声惊呼,“有救?!”也是这一句,彻底将他钱锦鸿从“神坛”的位置上拉了下来。简爷爷在他清澈如老僧的眼睛里投下了一把火,一把燃烧光明的火种。

“老简你快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救?!”脾气急躁的爷爷抓着简亦轩爷爷的手臂,就差像个无知少女一通猛摇了,看来葛援朝那急吼吼的脾气并不是完全没有出处。钱梁明也干巴巴的站在简爷爷的身侧,一副焦急难耐的样子。

“我说的是未必不能救。未必不能救的意思就是说,说不定有救,说不定就是不确定,知道吗?”关键时刻,简爷爷吹毛求疵的毛病又犯了。别看简爷爷医术那是一等一的高,可这中文也就跟我比比。要是跟爷爷和年轻爸爸比,那可就差远了。毕竟人家简爷爷从小是喝洋墨水长大的,没有背典忘祖,时常冒出几句英文,已经算是相当的人才了。

“那你就把那个‘说不定’‘不确定’的治疗方案说出来大伙儿参详参详,这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爷爷眼睛一闭,心一横,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了。可有的事情,就是一百个葛金宝也不顶事,谁叫人家古代还有一句大俗话叫隔行如隔山。所以爷爷遭遇简亦轩爷爷的大白眼,也就不奇怪了。

“十三年前,我还在山城县当院长的时候——”没想到简亦轩爷爷一开口,时间倒退十三年。全把注压在简爷爷身上的钱梁明那是敢怒不敢言,可爷爷没这个顾忌,于是他老人家炮仗一样的脾气又点着了,骂骂咧咧道,“你能不能整点现在的,有用的。别整十三年前的那些个老不着调的!老简你——”简爷爷被突然打断,不禁有些小脾气。于是眼皮子一翻,手一插,头一仰,直接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了。

“好,好,好,我闭嘴,你说!”爷爷只能自个掂起一桶凉水,自个给自个灭了火。站在一旁的年轻爸爸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道缝,就差蹦跶起来狂吼:爹,您老也有今天呐!

“言归正传,十三年前我还在山城县医院当院长的时候,为了避免中药秘方流失,曾经特设一科,叫‘中医药’科。功夫不负有心人,收集来的大量秘药古方虽有些与科学背道而驰尚待考证,但是大部分还是相当的有价值。”听着简亦轩爷爷渐渐转入正题,在场的人无不摈弃凝神,就怕错漏了半个字。

“其中就有这么一剂药方:黑藤果,色泽黑而透红,其性喜暖喜阴,常见深山密林之中。因其生长条件苛刻,所以非常的稀有。用黑藤果泡酒,温喝,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白骨生肌之功效。”简爷爷的话让在场的人心底拔凉拔凉的,这其中包括我,我下意思的搂紧腰间的公文包。

“有这样的果子吗?我怎么听着玄乎玄乎的,莫不是从哪本消遣类的小说上看到的吧?”爷爷不无疑惑的问道。

“一开始我也只当是一些民间走方,并不在意。可是前两年在首都,我有幸见到这种传说中的黑藤果!”简爷爷的话让钱梁明眼中一亮,便急声追问,“在那里?!”

“可惜,那些是黑藤果干。风干了的黑藤果药性大减,治治小儿咳嗽倒是绰绰有余。”简爷爷惋惜的大摇其头,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但是,既然有一枚黑藤果问世,那么一定有第二颗,第三颗,只要找到它,再配合其他药物慢慢调理。不肖三年,不敢说恢复得跟和平一般,但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走路,绝对不是幻想!”

“可是这黑藤果要到哪里去找呢?”爷爷摩挲着下巴,在房间的空地上打着转。钱梁明又一次陷入痛苦的挣扎中,钱锦鸿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熟睡,年轻父亲一个劲的摇头叹息,而李熙卿只拿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我,不急也不缓的望着我,搞得我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的难受。

果然佛家说的好,一报还一报,那是有因必有果。可恨我包里的珍贵果子还没捂熟,便即将进入别人的肚子。虽然眼前如神仙般弱质纤纤的男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刚才简亦轩爷爷的话我可是一个字也没落下。这果子不是能让人增加一甲子功力的“麒麟果”,这是气死回生的“人生果”啊!面对唯一知情的李熙卿微风和煦,纯属看戏的神情,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为啥好的不学,偏偏学他瞧热闹的怪癖!

“简爷爷,您瞧瞧这个?”我的心在滴血,手哆哆嗦嗦的将腰上的真皮公文包拉开,给简爷爷瞧。还故作热心的提醒道,“我觉得这个是黑布林,味道一般般,跟桃子一个味,还没我们小河村的水蜜桃有味——”

“噗嗤——,咳咳~~~”李熙卿以拳头抵住自己下嘴唇,眼睛眯细着仔细打量钱梁明家水泥天花板的结构。抽紧的脸颊肌肉有些诡异的暗红,也不知道他瞧没瞧见我向他投过去警告的“眼刀”。倒是对我相当了解的年轻父亲,狐疑的盯着我,一副“有猫腻”的样子。

简亦轩爷爷用手帕垫在手掌上,轻轻拿起一颗只有鸡蛋大小的果实,一手扶着眼镜边框,一手拿着果子凑近着瞧。爷爷、钱梁明和年轻爸爸全都紧张兮兮的盯着简爷爷手里的果子,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听见“咕咚,咕咚”紧张得咽口水的声音。突然简爷爷兴奋的一声大喝:“是它!黑藤果,绝对是它!”

“宝宝你真是简爷爷的福星!唔吗!”简亦轩爷爷上前一把搂住我,不顾国家院士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嘟着嘴巴就往我脸颊上招呼。湿哒哒的口水涂得我满脸都是,要不是一旁脸色铁青的李熙卿上前将发狂的简爷爷拉开,后果不堪设想。想想李熙卿一脚飞踢的力道,都替年过六十的简爷爷捏把冷汗。

“太好了!这叫什么?!缘分!哈哈~~~~~~”爷爷双手叉腰,气昂昂得挺着微微发福的肚子,笑声震得房间内一阵嗡嗡。钱梁明眼泪汪汪的望着床上呆滞的钱锦鸿,当一个被截了肢的病人有一天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双腿时,那种欣喜一定让人发懵。

“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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