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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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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知道你从来不在乎这些——”爸爸急了:如果只是因为孔夏燕的家庭成分不好,爷爷就棒打鸳鸯,委实太过残忍。而且这似乎也不是爷爷一向做事的原则。对事不对人,这是爷爷一向标榜的工作作风。所以爷爷从来都是反对搞一些互相揭发,游行示众,批斗大会之类偏激的具有煽动性的运动。
“她父亲就是被打成敌特份子,我对她本人的评价也不会添加任何个人偏执的喜好在里面。”爷爷严肃的打断父亲的话头,紧绷的脸上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但是古语说的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在父亲蹲大狱期间果断的脱离父女关系,这样的女人我们老葛家放不下。”爷爷低沉的嗓门掷地有声。一番话惊得爸爸、妈妈和一旁的奶奶目瞪口呆。
“市里大会曾经公开表扬过这种大义灭亲的举动,但是我保留意见。”我星星眼的望着义正言辞的爷爷。在这激进偏执的年代,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对上级某些决议提出反对意见的人,爷爷是第一个!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爸爸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父亲不论以前做错过什么,现在他已然下狱,接受人民的审判。在父亲最需要子女陪伴与鼓励的时候,选择这样激烈的手段撇清关系,可见其人心之狠辣。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屋睡吧!”爷爷捏了捏我肉呼呼的脚掌,微凉的细嫩皮肤让爷爷有些心疼的将我交到旁边母亲的怀里。
“好的,爹,娘你们也早点休息。”爸爸和妈妈道完晚安后直接回房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旁边床榻上爸爸和妈妈轻声细语的说着体己的夜话,渐渐的沉入梦乡。
“宝宝起床了!”母亲将我从被子里扒出来,拿起一旁的小褂就往我身上套,“每天早上赖床!将来上学了看你怎么办?!”说着还不忘宠溺的捏着我的小鼻头。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我无意识的呢喃着,一把拍掉脸上骚扰的手指,卷着被筒继续睡大觉。
“算了,阿英!昨晚上睡得晚,就让小懒猫赖赖床吧。”爸爸看着窗外跳出地平线的太阳,蒙蒙亮的天空已然一片大亮。爸爸二话不说拉着母亲阿英急急忙忙的出门,门外响起爷爷的吼声:多大的人啦!还想睡到日上三竿!
耳边咆哮声渐渐止息,随后犀利索罗的一通迅速的忙活。半盏茶的功夫,一切回归沉寂。我舒服的往薄被里拱了拱,开始睡得昏天黑地。
现在我正坐在豪华的私人包厢内,各类美食鱼贯而入。什么烤乳猪、烤鸭、口水鸡、荷花什锦炖,正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勾引着我前去大快朵颐。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兴奋的无处下手。
“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既然上天让我先吃烤鸭,那我也就不矫情了。我嗷嗷叫的一把抓住烤的油光脆嫩的烤鸭,迫不及待的“啊呜”一口咬下去。
“啊!”咦!烤鸭会呼痛的吗?!我疑惑的舔了舔,咦!怎么又咸又涩?!
天杀的黑店!我要到消费者协会去告你们去!让我吃苏丹红我认了!吃三聚氰胺我也忍了!你居然拿没剔毛,没洗净的生猪脚掌充当烤鸭,是可忍孰不可忍!
“宝宝!松口!我的手啊——”一声杀猪的惨嚎声将我从暴跳如雷的情绪中拖了回来。睁开朦胧的睡眼,慢慢看清楚我眼前正站着满面泪痕的石磊。〃
“宝宝,先松口好吗?”石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才惊觉自己嘴巴里正咬着石磊的手背。难怪烤鸭变成猪脚掌了,原来是南柯一梦!我嫌恶的赶紧松开牙关,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急忙跑下床,拿起爸爸的隔夜茶就“咕咚”的漱口。
“小石头哥,你上完厕所洗手了没?”石磊肉疼的抱着被咬得隐隐有血丝冒出的手掌,听到我阴阳怪气的邪恶语气,不禁浑身一抖,“洗——洗过了吗?”
“我问你尿尿洗手了没有?!”我咬牙切齿的望着石磊傻乎乎的呆样,他要是没洗手,我立马剁了他的猪蹄子!眼角的余光瞄到爸爸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排寒光逼人的竹刻刀具,小小的身体慢慢的向爸爸的床头挪去。
“洗了!”石磊抱着留有两排弯弯牙印的手掌上前两步,紧张兮兮的挡住了我瞄向刻刀时凶相毕露的视线。既然洗了看在他有些红肿的手掌,暂时不再追究他打搅我美梦的罪过。摸着瘪瘪的小肚子望向窗外耀眼的阳光,应该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难道石磊是来喊我去吃饭的?
“小石头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柔柔的笑着,水当当的大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蹦蹦跳跳的上前,伸出白嫩嫩的爪子抓住石磊有些畏缩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外拖。心中责备:喊人家吃饭不知道热情主动点,难道要让我开口去蹭饭,真是不懂事!
“宝宝~~~,李熙卿病了~~~”石磊被我突然纯纯的热情搞得有些心惊胆颤,摸着手背上凹进去的牙槽印,石磊讷讷说道。
“不是喊我去吃饭?!”我失望的大嗓门陡然一喝,惊得石磊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嗖”的抽出被我拉住的手臂连连后退。我心中悲鸣:你怕什么!你个一米七八的大男人还怕我这个一米不到的豆丁能拿你怎么样,就算我有什么不良想法,也要有那个能力!等等~~~,谁生病了?丫
“谁生病?”李熙卿生病了?!我该不会是饿得有些耳鸣吧,那么强壮的男人冬泳都冻不死他,昨天被夏天的暴雨一淋会生病?!
“李熙卿!”石磊很肯定的点点头,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又补充道,“昨天李熙卿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又不肯不洗澡。屋子的柴禾被大雨淋湿,生不了火,李熙卿用井水洗的澡。房间的被褥能挤出水来,这样冻了一夜再强的体质也吃不消。”石磊有些无奈的摇头。
“把我的被子带上!”昨晚大雨过后,温度骤降到二十度左右,一会热一会冷的,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如果昨天不是为了我,估计他也不会病倒。压下心里泛起的心痛与内疚,我连忙拉起床上的被子要石磊卷上一并带走。
急忙跑到厨房间拿起蒸笼里热着的红枣稀饭和一小碗水煮毛豆,这是爸爸怕我玩得太疯特意留着给我解馋的“下午茶”。准备好保温杯,又到草棚里背上我专用的小竹篓和小铁锹,急急忙忙跟着石磊向知青宿舍跑去。
“李熙卿同学,这是我刚煮的稀饭你乘热喝吧。”刚走进知青宿舍的四合院就听到李熙卿的房间内传来温柔如水的女声,这让我原本担心的心情陡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老子为你内疚得连“下午茶”都贡献出来了,你居然爬在粉红骷髅帐里乐不思蜀!提着保温杯,怒气冲冲的扭头就往院门外走,身后抱着被子的石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望着气鼓鼓的我。
“拿出去!我没胃口!”屋子里传来李熙卿不留情面的低喝。听到声音,我急急刹住跨出院门的脚。原本怒气高涨的心情又一次一百八十度转弯: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石磊傻乎乎的看着我兴高采烈的又折身向李熙卿房间走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广播站工作了。”屋内呆愣半晌的女音又一次响起,泫然若涕饱含委屈的呢喃,让人感觉就是大声一点对这样的温柔贤惠的女人说话都是一种罪孽。“吱呀——”门轻轻的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孔夏燕美丽妖娆,再加上她此时委屈的神情,更是让人铁打的心肠也化成绕指柔。
孔夏燕没有想到院子里居然有人,在看到石磊的那一刻,她姣好的面容猛的一僵。随后优雅不失教养的轻轻颔首后,弱柳扶风般摇曳的走出院门。石磊礼貌性的点头回应后,直接跨进李熙卿的房门,而我这个小豆丁至始至终被孔夏燕忽略个彻底。
“熙卿!身体好些了吗?”石磊关切走到李熙卿的床头问道。
“宝宝来看我,我感觉好多了。”从我跨进门李熙卿那双犀利促狭的视线就胶着在我僵硬的身上。本来对人家就心怀叵测,被他这样一看一大趣,我的脸“刷”的绯红到耳根,心也“噗通、噗通”蹦跶到了嗓子眼。
“哼!身体这么虚弱,简直丢我们男人的脸。”死鸭子嘴硬就是说的我这样的人,明明心里小鹿撞墙美滋滋的很,但是到嘴巴的话就让人窝火的不待见。然而我眼前这两只似乎不在此范畴,因为他们正笑得一脸内伤的盯着我。
“五岁的奶娃说自己是男人的,宝宝你是第一个。哈哈~~~”石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一手扶住床榻,一手捶足顿胸,嚣张的哈哈声简直要把屋顶掀翻。我恼羞成怒的呲出锋利的“獠牙”,笑得一脸肆无忌惮的石磊,才堪堪将癫狂的大笑憋回肚子里。
李大哥病了
扮了五年的小屁孩,撒泼耍赖我是得心应手。奈何我毕竟有着成年人的思维,所以常常会露出一点早聪的迹象。这种奇迹的现象,居然一律被周围的人当成笑料和饭后谈资,还毫无顾忌的人耳相传,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好香啊!”我刚一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红枣的香甜伴着稀粥的清淡,不论从卖相还是从味道都让人食欲大开。一旁的石磊伸长脖子猛吞口水,眼馋的看着我将手里的枣泥稀饭和毛豆递到李熙卿面前。
“李大哥,快吃吧。”我将一双竹筷子塞进李熙卿略显僵硬的手心里。体内的高温让他略显冷峻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与稚嫩。漆黑的眼眸不知道是因为内热的炙烤,还是因为某些被遗忘很久的情感复苏,渐渐染上点点的殷红与水汽。
“快乘热吃吧,我爸爸的手艺绝对差不了。”是感动吗?我无从知晓。想再探寻那双眼睛时,他已然回复到一贯的沉稳自持。
“你吃过了吗?咳咳~~~”李熙卿微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沙哑的声线带着灼人的“呼哧”声。严重的呼吸道感染让声带振动的同时,也让大量的粘痰阻梗在喉咙口,那上下不得的滋味绝对不好受。看着李熙卿咳得脖子变得粗红,我连忙爬上床学者爸爸的样子,轻拍背脊帮他顺气。
“宝宝离我远点,会传染的。”终于缓过气的李熙卿示意旁边的石磊将我抱到风上口的椅子上,确定自己咳出的唾沫不会喷到我身上才放心的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味道果然不同凡响!”感冒的人嘴巴里苦涩,舌苔发白吃什么都觉得毫无滋味,再加上身子沉重不舒爽,也就更加没有食欲了。看到李熙卿满意的点头,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小石头哥去煮点开水。”我扭头对旁边一个劲吞口水的石磊说道。
“哦!”石磊抬腿就往门外走,却在门口时猛的顿住,直愣愣的回头望着我,“宝宝,为什么我感觉和你沟通全没有障碍呢?”石磊的疑惑让我瞬间黑了脸。这小子忒不会说话,什么沟通无障碍,我是脑瘫患儿吗!
“小石头哥哥~~~,手不疼了?”伸出粉红的舌尖,阴森森的舔噬两颗尖锐的小虎牙,石磊心有余悸的将手臂藏到了身后,迅速的消失在房门口。
“下一次别咬他!他上厕所不洗手不说,昨天还没洗澡。”李熙卿很享受的品尝着爸爸的爱心小毛豆。时不时不忘拿他嫌恶的眼神略带同情的望向我,全然不顾我刷白的脸。
“李大哥,你先吃,我出去一会儿。”说着拔腿就往厨房间跑,没有瞧见身后李熙卿满意的眯起了眼睛。一脚踹开厨房间的门,拿起水缸旁边的水瓢一个劲的灌水漱口。不是我有洁癖,是石磊这小子太不注意个人卫生!回去一定要向爷爷打小报告,知青宿舍的卫生纪律要好好的抓一抓。要上纲上线与工分任务直接挂钩,看他还敢不敢上厕所不洗手!
三大瓢的井水灌下去,嘴巴里“咸涩的腥味”终于缓和了许多。刚想走出去厨房,就看到王雄一个人坐在灶膛里生着火。刚才我的心神全集中在嘴巴上,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灶台上正袅袅的冒着热气。
“王大哥你在煮什么?”我颠颠的跑过去,王雄有些不自然的向灶膛内挪了挪。
“煮——煮点开水。”王雄机械的将手里有些潮湿的柴禾送进灶膛里,绯红的脸上一双胆怯的眼睛微微耷拉着。蜷曲的身形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的瘦弱不堪,似乎感觉到我探查的视线,王雄畏缩的倚向灶膛内阴暗的死角。
“王大哥你人真好。”我故作天真崇拜的望着王雄,严重的自闭与自卑让这二十不到的小伙子畏缩的不成人形。我不知道他有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我知道接下去的三十年是中国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三十年。这样的大好时光不好好把握,他这一辈子都会怯懦的憋屈在阴暗的角落,默默无闻的了此残生。
“不——不是的。”王雄惊异的连连摆手,绯红的额头上隐隐的冒出了汗渍,头低得直接埋进了单薄的胸膛。看着这样的王雄我无奈又心疼,自卑的孩子在我上辈子三年的教职生涯中常常遇见。
胆怯自卑、不合群、木讷只是表象,其实他们无人踏足的内心世界都有一座美丽的水晶塔。比一般人更加多愁善感的思维模式,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别人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都有可能在他们脆弱的世界里投下一枚足以毁灭自我的核弹。对于王雄,我希望他能够站起来。一如当年被强制退学,却反而坚定了我成为一名伟大人民教师的决心。
“王大哥不是好人?!”我一把捂住嘴巴,“惊恐”的瞪大湿漉漉的眼睛“戒备”的望着王雄。
“不——不是的!”王雄急得同手同头的急速摇摆,喉咙里发出小兽受伤的悲鸣。一双胆怯得从不敢与人对视的眸子此时正哀求的望着我,灶膛里残尽的余晖晕染了那张苍白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王雄很阴柔。
“王大哥知道李大哥感冒了,所以才煮开水的!”看着王雄悲戚惊恐的神色,再继续逗弄他,我怕天打雷劈。所以我天真的眨巴着眼睛,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恩!”王雄更深的将整个脑袋埋进胸膛,很是羞涩的闷声回答。
“宝宝不要欺负王雄哥哥哦~~~”抱着一堆干柴进来的石磊刚好看到王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 缩着身子,全身的皮肤泛着病态的嫣红。
“我哪有欺负王大哥!”我娇嗔的挽上王雄微微抗拒的手臂,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撅着嘴巴抗议石磊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不信,你问王大哥!是吧,王大哥?”王雄瞥见石磊探询的目光,不禁全身轻颤。
“宝宝——没欺负——,宝宝很乖。”好不容易憋出的几句话,似乎耗尽王雄浑身的气力。我能感觉王雄纤细的手骨上灼热的高温和紧张后虚软无力的下垂。看着他嫣红的眼睑处闪烁着褶人的光芒,仿佛是投入深渊的一枚石子,让无尽的黑暗闪过片片令人遐想的涟漪。难道——,应该不会。我眯着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灼灼的望向石磊。
石磊满头大汗的将一捆柴禾放到王雄的身旁,随后转身拿起水缸上的瓜瓢“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来不及吞咽下的井水像两条长长的水柱从嘴角滑落,沾湿了胸前的衣襟。看来是我多心了,石磊很正常。
“王雄还有米吗?”石磊抹干净嘴角。
“只——只剩下半麻袋。”王雄低垂着脑袋无意识的折着手里的小树枝。
“这还有五个月的日子要过,这半麻袋的粮食——”石磊无奈的一屁股坐到了厨房间的竹椅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斑驳的屋脊。
“为什么只剩下半麻袋了?”我记得爷爷分配粮食的数量那是国家统一的标准:从孩子哇哇坠地到三周岁的幼儿一年三十斤的粮食,三周岁到八周岁是一个月十八斤的粮,八周岁一直到老都是一个月三十二斤的粮食。这粮食是指没有脱粒的粗粮,这里的一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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