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汉子的奋斗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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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只是性格诡异暴虐，据说他十五岁那年杀了自己的师傅独自出山，从此面上带上面具，再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
“哎？”微妙的抓到了某些不对的地方的韩梓“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也不能这么说……”苏莘从韩梓手里拿过那碗已经被某人快要搅成汤了的粥，舀了一勺喂到韩梓嘴里“只是，看过他的容貌的人，据说全都死了。”
“噗……”
一口粥全都喷到了地上。韩梓惊恐的看着苏莘“小……莘莘，你…开玩笑的吧？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连鸿狗蛋都没有提起过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莘默默的扭开了头。
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韩梓他懂。
又是什么【对不起，我不能说。】连个借口都懒得找的理由。却让他出奇的无奈。
不过，算了，人回来就好。谁还没有点自己的小秘密。说到底，感情与信任，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你愿意骗我，我愿意相信。
你愿意离开，我愿意等着。
也许韩梓应该庆幸，他家小莘莘至少没有欺骗他什么。虽然有时候，这种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直接用一句【我不能说】来代替答案，很多时候确实是要比找一堆借口理由还要让人不痛快。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终究需要一个人的理解甚至于妥协，既然苏莘怎样也不肯退步，那么韩梓他必须要变成一个温柔大度的人啊。
两口喝完了粥，倚在柔软的靠垫里面，温暖舒适的感觉让韩梓有些昏昏欲睡，苏莘已经体贴的过来帮他摆好枕头，盖上被子。
“小莘莘……你昨天晚上为了照顾我，也没睡好吧……要不，我们一起睡吧。”韩梓抓着苏莘的衣角，带着点倦意的黑白瞳孔因为刚才打哈欠带上点朦胧的雾气。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无害的神情是这么的纯洁柔软。看到对方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他有些不满的轻轻嘟起嘴“今天就不要再出去找你的……心上人了好吗？他每天都有你陪着……但是我……”
说了一半忽的停住，似是发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一样，韩梓皱皱眉，紧紧敏上了那双淡色的嘴唇。
“公子？”
“算了，随便你。”有些恼火的说了一句，然后韩少爷一转身背对着苏莘躺进了床里面，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半响，似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是细微的厚重外衣被脱落的声音。旁边的床^上有一块凹陷下去的感觉，这感觉太熟悉了，不管是凹陷的程度，还是那小心不想惊扰到对方的力度，都让韩梓在心中默默地，给了自己一个V。
哦也！
原来装萌卖软才是克敌至上的最无敌法宝啊！
他一定要好好的记住这个。
苏莘看着一旁把整张脸都裹在棉被里面背对着自己的人，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为什么明明年纪都这么大了，他家公子还可以保持这样幼稚的逆生长。
只是……这样的公子……似乎更加可爱……
探身过去，苏莘修长的手指轻轻拉扯了一下对面那人露在外面的耳朵，示意他把头伸出来。
可惜那人十分不领情的扭了下脑袋，躲开了他的手指。
“我本来今天也没有想过要出去的。不过，既然公子都已经睡了，那我就先离开吧。”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斜眼瞄了一旁边那团棉被的反应，苏莘抬腿就要从床^上下去。
身子刚刚动了一下，就被一双白^皙的手臂抱住了。
终于憋不出从棉被里面出来的韩少爷，脸上带着些故作镇定的冷漠，只可惜那份镇定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含羞带怯的紧张双眼的衬托下，实在有些滑稽。
“别走！”韩少爷色厉内荏的命令，然后此地无银的解释“那个……你太累了，我批准你今天跟我一起休息一下……”
一双大手摸了摸^他的头，苏莘转身躺在床^上，矜持的犹豫了两秒钟以后，韩梓干脆的扑上去钻进那个强壮却温暖的怀里。一双大手顺势搂上他的腰，把他整个抱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踏实安心的感觉，韩梓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为了小莘莘，偶尔卖个萌还是值得的……
韩梓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在睡着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小莘莘几不可闻的声音。
“公子，睡吧。等你醒来。我会把关于我的事情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苏莘的秘密

说实在的，韩梓这一觉睡的并不好，拜某人在他睡前说的那句惹人心思的话，韩梓不可抑制的做了好长的梦。
我会把关于我的事情告诉你……
苏莘第一次对他展露心扉，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事情。韩少爷的真情终于感动了他家的小莘莘了吗？
韩梓好想立刻坐起来，两爪要着他家小莘莘的肩膀咆哮‘小莘莘啊小莘莘，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终于也要跟我吐露心声了啊我好感动啊好感动……快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公子我因为这事儿憋的都要变成变＋态了……’
可是他实在太困倦了，多日没有睡好的疲惫感像浩浩荡荡席卷过来的巨浪一样，一下子就把他拍晕在了睡眠的海洋里。
但是即使睡着了，韩梓那一颗因为小莘莘的一句话而躁动的内心他无法平静呀，所以他做了很多的梦。梦里面的小莘莘一次又一次的像他倾诉心事。有时小莘莘满脸宠溺的把他抱在怀里，他说‘公子，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有时他家小莘莘又翻脸不认人，他说‘公子，其实我厌烦你很久了。’还有一次，他家小莘莘一脸严肃的跟他说‘公子，我要和我的心上人成亲了，你一定要祝福我们啊。’
就在这各种或是甜蜜或是诡异的梦境里面，苏莘挣扎了很久，然后他终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他依旧抱在那个温暖的怀里，枕着对方有力的胳膊，要不是心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迫不及待的要问身边的人，这舒适的感觉下，韩梓真的很想再闭上眼睛睡过去。
“公子，你醒了？”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细微的动静，一只大手伸过来，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睡得怎么样？”
“唔，挺好的。”受用的微微眯起眼睛，韩少爷舒服的又把头在那个怀里蹭了蹭“你呢？”
对方停顿了一瞬，然后有些无奈的说“我……还好吧。公子，稍稍把头移开一点好吗？”
韩梓疑惑的抬起头，看到对方有些无奈的叹气，“我的手臂……麻了……”
韩梓这才想起来，这是枕着苏莘的手臂睡了一天啊。赶紧移开脑袋，小心翼翼的把那只看起来已经僵硬的失去感觉的手臂抬回去，韩梓有些愧疚的挠头。
“小莘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概刚过卯时。”
“我睡了一下午呀，真是辛苦你了。”
“不……这是第二天的卯时，公子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外面的漆黑的天，又转头看了看明显不是在开玩笑的苏莘，韩梓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居然睡了这么久……他明明感觉也没睡多久啊……
“公子你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应该是累坏了。”
“小莘莘你该不会这一整天一直陪着我吧？！”
“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手……”
依旧温润宠溺的语气，即使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苏莘依旧只是温和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想要发火抱怨的样子，甚至在伸手帮他梳理好睡乱了的额发以后，还不忘关心的问他是不是饿了。
我到底是前世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像小莘莘这样的好男人啊！！韩梓在心中忍不住嚎啕。
额……可惜他并不是我的男人……
啊啊啊！我前世为什么不再多做些好事啊嗷嗷，这么好的男人明明就在身边却不能成为我的男人。男人啊男人，真是让人好生纠结啊男人……
话说……男人似乎不怎么可能喜欢上男人……
想到这里，韩梓忍不住被嘴里面的饭呛了一下。苏莘立刻盛出一碗汤来喂他喝下压压……
韩少爷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许失落，这么好的男人，这么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绝世好男人……怎么会喜欢上他这么个曾经有着近二十年私生活混乱强抢民女强＋奸民男人品恶劣的男人？
哦，对了，小莘莘早就有女朋友了。
韩少爷发泄什么似得喝光了整碗的汤，然后抹抹嘴抽抽鼻子，决定一定要从这幽怨的氛围里面跳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这辈子可是个男人，整天一副幽怨的怨妇模样那可怎么办。再说了……不就是小莘莘有心上人了吗，他和小莘莘还是可以发产出纯洁（很难）又热烈（会吗？）的友情来的。
不是都说友情比爱情要持久坚韧吗？他早晚会等到那个随便勾引她家小莘莘的贱人（喂喂！）哭着被抛弃（……）的时候。
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开朗的韩大少，嘴角又露出了诡异的笑。
坐在桌子对面，不幸的目睹了这从头到尾的诡异变换的可怜的苏莘同学，只是淡定的咽下一口米饭，表示他已经习惯了他家公子时常的诡异行为。
“小莘莘，你怎么只吃米饭不吃菜的？”韩梓乐呵呵的给苏莘碗里夹着菜“对了，你那时候跟我说的醒来以后要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打算什么时候讲？”
苏莘那双长久握剑的平稳的手猛地一抖。韩梓第一次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看到恐惧。然而只是一瞬间，苏莘垂首默默放下手中的碗筷，再次抬起头面对韩梓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已经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公子，有些事情，苏莘本该早些告诉你……”
开始了开始了，韩梓竖起耳朵，拉了拉凳子凑到苏莘跟前，一双爪子看似安慰实则揩油的握住了苏莘垂在身侧默默握紧成拳的手。
他家小莘莘的手可真是漂亮。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现在能想要告诉我。”韩梓笑着看着对面的人，双手握着苏莘此时有些冰凉的手掌，轻轻搓＋揉着传递温暖。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用期待又鼓励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苏莘看着那双澄澈的望着自己的黑色眼眸，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开口“其实……苏莘，是罪臣之子……”
然后的半个多时辰里，韩梓静静的听着苏莘向他讲述他的身世过往。原来他本是当朝骠骑将军郑坤的儿子，他的母亲因生他时候难产而死，所以自小，父亲对他很是宠爱。郑坤曾经是一位驰骋疆场征战无数令人尊敬的将军，只可惜在最后一次战役之中，因义气用事以身犯险亲自冲入敌军阵营，最后身首异处，他所率领的一万军队也因为他的死去而被敌军一击而溃。
而让这位身经百战立功无数的大将军做出那种毛头小儿一般不理智的行为的原因，只是因为那敌军活捉了一个男人，他们军队里面一个最不起眼的军医。
皇上听闻此事大怒，郑家满门抄斩。一时间哀怨哭嚎之声不绝于耳，谩骂责怪铺天盖地，曾经繁华一时，看尽世间阿谀奉承的郑家，终因为郑坤一个冲动举动，沦为被万人唾骂践踏的黄沙，深埋在泥土之中，万劫不复。
“那……那个被抓＋住的军医……后来怎么样了？”
苏莘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韩梓觉得心里猛地一疼。
“那小莘莘你呢？怎么逃出来的？”
“那次正好是我第一次被准许跟在他身旁参加征战，他说这是要我亲眼看到战场真正的无情与搏杀……可是那一夜，他忽的把我叫醒，在我都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被一个侍卫抱走了。我只记得他最后看我的眼神，他说要我从此改名叫做【苏莘】他还说，永远不要回来……”
“公子，我是罪臣之子。十几年前本就应该死于郑坤犯下的那可耻的错误里……这些年来，您收留我的情谊苏莘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但是如今我把事实真＋相已经全部告诉了你，收留我在身边，若是被朝廷知道，那是大罪。公子……如若想要苏莘离开，我觉不会再多逗留！”
随着最后说完，苏莘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被痛苦折磨的闪出异样的光。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悲的，可笑的，可憎的故事，说出以后，没有人再会挽留。
罪臣之子。仅因为一己之私，便置一万士兵的安危于不顾，最终害的我军大败死伤无数，却还有脸逃避责难的人，连他自己都会唾弃。又能妄想要得到谁的包容？
然而过了很久，韩梓的面孔上也没有出现诸如一开始预计的愤怒，嫌弃，恶心之类的表情，他只是轻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微微垂下眼帘，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心情。
只是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依旧紧紧握着苏莘的手掌，从未放开。
这沉默的气氛实在过于难熬，每一分一秒几乎都是锋利刀子一般嘶磨着苏莘的胸口。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在那刀口掠过心脏的时候难掩的升起一丝期待。
期待被包容。
期待被原谅……
哪怕当那锋利的刀口摩擦过柔软的心口的时候，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等待，只是一分一秒煎熬那刀刃刺进来的时间罢了……
苏莘发誓，他这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这么难熬的几分钟，哪怕是他小时候逃亡捂住恐惧的夜晚，也没有此时给他带来的恐惧与压力之大。然而就在他死心的想要站起来自己离开的时候，对面那人却忽然清醒了一般，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眸，问出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他问“小莘莘，你为什么直呼你父亲的名字啊？”
苏莘意外的一愣“……额……这很重要吗？”
韩少爷很认真的说“这可很不礼貌。”
苏莘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态度来面对这话题奇妙的展开，愣了好一会儿，他说“……什么？”
无视眼前苏莘满脸【公子你是不是睡太久脑子睡坏了，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只注意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吗】的表情，韩梓微皱着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小莘莘，你是不是也同其他人一样，在心里责怪你的父亲？”
“……他为了一己之私置大局而不顾！”
“一己之私？小莘莘我问你，你父亲的这一己之私，究竟是为了谁？”
“……”
“……那个让你父亲舍弃生命的人，是他心爱的人吧？”
“……恩……”
“小莘莘，喜欢上同性别的人，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惭愧的事情。你的父亲也许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将领，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但是他是个勇敢的爱人。为了他所爱的人，他可以抛弃一切的责任，一切的荣耀，不顾任何的后果，只为了那微乎其微的能够将他救出的希望……她能放弃一切，背负一切……”
“你觉得他半夜叫醒你，找人将你带走这是非之地的时候，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的？”
“在他做出放弃一切，那些荣耀地位权利尊敬……甚至是从此背叛自己的世界，背负起所有的责骂，甚至失去性命失去所有的时候，他唯一顾忌的，极尽全力安排的，只是让你逃出险境。”
“这并不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的，这是经过刻骨的取舍以后的选择。你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辜负了朝廷的期许，辜负了士兵的新人，他背叛了全世界，但是他唯独没有背叛你。并且，就算是时间倒转，一切从新来过，你的父亲，他还是会选择这样的结果。”
“他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世间所有的人都可以诅咒他他，辱骂他，甚至践踏他，只有你，只有你苏莘，你不可以！”
发表完进入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长篇教育宣言，看着对面那张明显在他乱七八糟的诡异思维下，弄得满脸世界观毁灭成渣一般表情的苏莘，韩梓伸手挠挠头，有些心虚的说“你看，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我自私自利，只管走自己的路从来不在乎别人有没有鞋子穿（这诡异的句子）。这世界虽然很大，但是在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