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民国旧事-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年瑾玉语气含糊地嗫嚅了一句,随之占着身体娇小灵活之便,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像条沉重而温暖的大蛇一样,在被子底下缠住了靳青河的手脚。
靳青河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见他像只小狗似的,还企图往自己胸口藏,立即拎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外一扯:“冷死了,出去。”
年瑾玉保持着头部后仰而身体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住靳青河的姿势,吃力地辩解道:“不要,我要跟大哥睡觉!大哥你跟我和好啦!算我求你啦!”
靳青河对他这种死皮赖脸的纠缠无可奈何,便放开他,自个儿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年瑾玉又大获全胜,不禁喜形于色。他从背后再次搂住了心爱的大哥,心里十分幸福。
他将嘴唇凑近靳青河耳边,孩子气地说道:“大哥,瑾玉好喜欢你的,你不要跑到别人那里去啊。”
靳青河低声道:“你现在这么能耐,我管不住你。”
年瑾玉一听这语气,感觉大哥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连忙抱紧了大哥,信誓旦旦地强调道:“大哥,你不走,我就听你的话,全部都听,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呀大哥?”
靳青河估摸着这火候差不多了,便缓下语气,伸手在被窝里摸索着握住了他的小脚丫子,拇指摩挲了他的脚背,和声问道:“脚现在还会冷吗?”
年瑾玉心花怒放,感觉自己心底的寒气都被大哥火热的手掌驱散了,连忙把脚丫子蹭进他的掌心,大开染坊:“冷呀,一到冬天就特别冷——不过现在有大哥在,我就不冷啦!”
靳青河拍拍他缠在自己腰侧的大腿,淡淡地说道:“好,睡吧。”
“嗯!”年瑾玉将他抱了个大满怀,心里比泡在蜜罐子里还甜。
··········································
年瑾玉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幸福过。
早晨一醒来,身边是大哥安详平和的俊脸,他可以偷偷亲他一口后再起身。和大哥一起吃早饭,一起出门散散步,带大哥戏院舞厅棋牌室逛个遍,中午一起去餐厅用餐,一起午休,并肩坐在咖啡厅或公园的槐树藤椅下喝下午茶,晚上一起泡了澡然后抱在一起睡觉,入睡前还能细细碎碎地说上几句悄悄话。只是在大哥面前提不得丁昆山的坏话,这就有点让人不高兴了。不过来日方长,他一定能够把丁恶霸从大哥心底彻底祛除出去的。
今天早上他在报纸上还看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上海第一外交官,中日友好大使,上海保安大队队长陆仁义先生与其侄子在午夜时分一场大火中丧生了!
陆仁义是谁?陆冬青的叔父,靠山,陆冬青欺负他的资本!陆冬青和丁太子是他如今最恨的两个人了,现在一个即将完蛋,另一个已经烧死了。你活着笑看你的敌人死在你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快活的呢?而且此刻他心爱的大哥还就在他的身边!他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报道上说,怀疑这场大火是革命乱党所放,因为它的手法跟之前杀害几任中日友好大使兼翻译官的如出一辙。现场只找到了两具尸体,全都烧得面目全非,警察只能从其衣饰身材,以及失踪人口判断,死的这两个大概就是陆仁义队长及其侄儿了。
如今讣告已出,大概是不会有错的了。
哈哈,虚伪卑鄙的陆冬青,总算报应了。
==

78、柳州大火

天气干燥清冷;来一场大火应该算得合理。
靳青河计划在半夜放上一把大火;到时声东击西,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救火上;自己就能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离开了。
靳青河所在客房位于小洋楼的东北角;前面是庭院草坪,后面则是柳州有名的蒺藜河。河水自然是深不见底的,特别是如今天气有些反常;5月初尚且凉丝丝的,夜风更是夹带水雾。一入夜;蒺藜河就要由内向外地泛出寒气。但是靳青河不想再折腾自己的腿了;所以水遁成了唯一的出路。
年瑾玉自从那一晚后;似乎养成了习惯,一到凌晨时分就要偷偷摸摸地来爬他的床。这种形影不离的相处模式无疑给他的计划制造了难度。靳青河一边伪装成一副“你好好表现我就给你个机会继续表现”的样子,一边趁着年瑾玉出门的空当布置意外现场。
这天晚上,靳青河借口身体疲乏,早早就睡了。年瑾玉百无聊赖,又不敢去打扰他,便离开自己的独立小洋楼,到外边玩儿消遣去了。
如此到了半夜,靳青河还没动手,小洋楼倒是突然自个儿先烧了起来!
小洋楼二楼的东北角忽然火光闪现,黑雾冲天,腾腾地直外冒。因为房子用的是洋泥木梁,此时吹的又是东南风,火仗风势,蔓延极快,几乎就是个势不可挡的架势,火舌一路舔舐窜起,很快就把整个东北角都包裹进一个蓬勃涌动的火笼之中。
靳青河先是吓了一跳,待走到窗边俯身往外望,才发现这怪事竟然还不独此一家,整个柳州城一半都陷在火海里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靳青河大骇,天气干燥,几家起火,牵连万家吗?他记得当初看地理杂志时似乎有见过这么一个说法。这次柳州损失惨重了!
然而他马上想到,这不正是个逃走的好时机吗?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会留下把柄的天然火。此时路上必然人仰马翻,混乱一片,就是年瑾玉发现他不见了,出外寻找,他也可以跟着惊慌失措的人流一起涌出柳州城!
——然而靳青河没料到的是,也正是这一场倾城大火,年瑾玉提前回来了!
年瑾玉出门时,路上遇见个敲铜锣的更夫,一口接一口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他心里就惴惴的,总不得踏实。待到了舞厅,喝了点洋酒,心里才有了些醺醺然。他原计划是十点时候回去的,然而那迪斯科才跳一半,右眼皮竟是跳得比他的胳膊腿脚还起劲。他因为总记挂着家里有个大哥,玩也不能尽兴。便干脆提前回了家。
汽车一路往回开,夜晚安静的街巷忽然迎面慌乱跑过去几个人,有人在高喊着走水了。年瑾玉这下子更是惶惶不安了。等到汽车开近自家大宅子,他远远的便看见小洋楼上那一簇忽高忽低的火焰,胸口里一点微薄的酒气瞬间全给蒸干。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大哥还在房子里呢!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其他了,车子还没熄火,就推开车门一跳,往小院飞跑。司机哎哟一声,前方大火烧得扑哧乱窜,这位小少爷瞎跑什么啊!
小洋楼前火光红亮,地面一片猩红的光芒,楼上烧得噼啪响,不时有灰烬火星砸落下来。前院里人声鼎沸,仆人们提着水桶,来来回回,都被熏得花脸猫似的滑稽。
年瑾玉迎面冲来,一眼就叼住了负责守夜守门的老奴,逮住就问道:“刘叔,怎么会走水的?大哥出来了吗?”
年近花甲的刘叔被他凶恶的表情骇了一跳,忙答道:“不,不知道,突然就冒了那么大的烟,我一直在门口守夜,没看见谁出来。”
年瑾玉心底一沉,推开他就要往小洋楼里跑,刘叔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小少爷,你要干什么?这哪能进去,上边都要塌啦!”
年瑾玉回身一甩手臂,厉声喝道:“放手!”
刘叔这下拉得更用力了。他是看着这位公子哥长大的,深知对方的斤两和能耐。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幺儿能去救人?恐怕只是平白无故搭上一条性命罢了!
刘叔呼喝过来两个年轻下人,两个下人一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小疯子似的年瑾玉死拽活拽的往边上扯去。
“小少爷,老爷夫人出门时要老奴照顾好你,老奴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你命精贵,损伤不得。你在这等着,老奴让几个小子进去给你找!”
说话间,小洋楼东北角上突然一阵轰响,一整块还燃烧着的窗户“嘭”地一声高空坠落,在地上碎成片片。那火苗还在吭哧着往外烧。
这一幕让年瑾玉睚眦欲裂!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大哥”,开始疯了似的挣扎起来。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竟一时差点被他挣脱了去,忙反锁了他的手臂将他按下。
——而另一边,蒺藜河中,靳青河才钻出水面,忍着冰寒哆哆嗦嗦地喘了口气,便遥遥听见年瑾玉在楼下尖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吓得差点伤腿抽筋沉了回去。他赶忙深吸一口气,立即潜进水底。因为火势太大,仆人们取水取现成,都往蒺藜河上跑,所以他也不敢冒出来,只能憋着气在水底手脚并用地往城门方向划去。
水面火光通明,水底黑灯瞎火,靳青河也辩不得环境了,只一鼓作气往前蛙行,心里暗恨年瑾玉来得及时。
岸上,年瑾玉正因为被架在安全区域不得近前而气得直跺脚,眼泪一串一串泉涌似的往外冒。他拿出主人的脾气威逼利诱责骂,奈何刘叔奉命办事,十分固执,他自己那点小力气又根本挣脱不得两个仆人的辖制。眼看着关着大哥的那间房间的窗户火苗乱窜,火星四溅,墙体被烧得焦黑,他的心痛得仿佛被放进油锅里炙烤,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
大哥还在里面,大哥现在得有多疼多害怕啊,为什么自己却在这里苟安?
他不愿意这样,哪怕跟大哥抱在一块儿死掉也是好的啊!
几个仆人心惊胆战,躲躲闪闪地跑进小洋楼,不一会便出来了,似乎没找着,又进去了,反反复复。年瑾玉在一旁看着,恨得牙龈都咬出了血!
混蛋,混蛋!这么胆小怕事,干脆全滚开,让他自己进去啊!
等到后半夜,火势变得凶险万分,二楼的火力积蓄到了极点,甚至发生了一起短促的大爆炸,那摧枯拉朽的破坏力,真正是造物主的愤怒,这下更是谁也不敢进去。
年瑾玉被强行箍在一边,不允许参加救险。他眼睁睁地看着二楼东北角变成黑糊糊一片,房子支架□|露在外,而火势狰狞依旧。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只剩下眼泪还在不要命地往下流淌,气息都弱了,只是茫然地轻声重复着:“大哥······大哥······”
他想,都怪他把大哥骗过来,都怪他把大哥反锁在房间里,都怪他。如果今晚他没有出去,还像之前那样跟大哥一起盖被子就好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了。
直到天际发白,旭日初升,烧了一夜的大火似乎总算尽兴,慢慢弱了下来。整幢豪华精致的小洋楼此时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支离破碎。举目望去,整个柳州城亦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许多庭院洋楼,宗庙园林皆已尽焚毁于大火之中。满城都是凄惨的呻|吟和痛哭。还有多处的火势仍在抢救。
乱世,天灾,人祸,不得安生。
刘叔望着这么副惨状,微微叹了口气。这时候就不用担心少爷的安全了。年瑾玉有气无力地挣了挣,便挣脱出来。他腿软似的踉跄了一下,刘叔想要去搀扶他,却被他头也不回地打开。
刘叔还是不放心:“少爷,现在怕还不好进去,老奴担心房子的骨架都烧断了,早晚要塌!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夫人想想。”
年瑾玉充耳不闻,摇摇晃晃地走出几步,步履维艰地摸索着找到了小洋楼面目全非的入口,钻了进去。
当初贪图华丽,挑的是镶金镀银的铜楼梯,如今经过一夜炙烤,那华丽早已尽数剥落,一条摩登洋梯活活烧成了一段火炭路。一段考验和折磨。
然而没有选择,因为走楼梯是抵达二楼的最快方法。他现在只想找回大哥,哪怕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房间里一团乌烟瘴气,墙壁索黑,玻璃破碎,家具散乱残缺,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烧焦味,能将人活活窒息死。
年瑾玉失魂落魄地环顾了四周一圈,末了神情木然地走到一处尚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怔怔地盯着地上的一点看,眼睛却是干涸得流不出泪来,脑子里也是空荡荡的。
他想到自己也许是乐极生悲了,昨天还在嘲笑陆冬青死于非命,现在倒好,轮到他了。生不如死,还不如像陆冬青那样干脆也死掉的好呢!
年瑾玉抹了一把眼睛,神情颓然地跪到地上开始翻找。那些烧得焦黑的家具碎片还在往外腾腾冒着浓烟,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像只小狗刨土似的拼命地往下刨往下挖。这边没找着,就爬到另一堆继续找,一直找。
可是翻遍了整个房间,他还是一无所获。人死尚有灰烬,不能一无所有啊!
他怔愣愣地看着自己沾满乌黑黏稠灰土,被烫得肿胀的手指,视线慢慢一转,钉在另一侧楼下的小河上。
他心力憔悴,手掌刺痛,然而忽然生出的念头使他咬牙憋着一口气,扶着墙壁站起身。他慢慢走到窗前,扶着窗棂往下望。那么高的楼,那么深的河,可能吗?突然发生的大火,仓促下的逃命,可能吗?
年瑾玉的心里模模糊糊的,升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而另一处,护城河河边上,沈出云面无表情地拧好鱼线转轮,架起竿架,一抛鱼勾,开始钓鱼。

79、愿者上钩

济南的5月;风和日丽;气候适宜。只是日夜温差较大,特别是这样走在赤霞区的深山老林中;一入夜;那气温便从早晨的北方夏天瞬间一直线下跌到了南方秋天。
入夜,大队人马便在原地扎营休息,开始张罗晚饭。
沈出云布置完巡逻值班的人手;便朝着坐在篝火前的男人走了过去。
靳青河正百无聊赖地盯着跳跃的火舌看,冷不防一件黑大氅迎面敞开;罩在他的肩膀上。
沈出云挨着他坐了下来;把他的手抓过来握住了:“冷吗?”
靳青河看了他一眼:“不冷;谢谢。”
沈出云支手托腮失神地望着他的侧脸,忽然说道:“我们以前不是还一起喜欢过冬青吗?没想到现在,冬青做了汉奸,我们反倒成了一对儿。”
靳青河低着头,拿着一根树枝撩拨火堆。
沈出云自顾自地说道:“我要去柳州之前,冬青来旅馆找过我一次。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他说他最恨汉奸,却偏偏身不由己的做了那么久的汉奸,还骗着他的学生一起做。前几天他才刚刚知道,他当初的家道中落,双亲离世都是有原因的。他们家是书香门第,家里有一副传家宝,是乾隆帝年间太祖父中第皇帝赏赐的。就是这副画给他们招来了瘟神。”沈出云看着火堆,无限惆怅地道:“嘿,没想到那瘟神就是他最敬爱的叔父!”
靳青河拿着树枝划动的手顿了一下。
“他叔父娶了个日本婆娘,为了升官发财,把他家那副传家宝说了出去。偏巧那个福田中将是个自诩高雅的货色,就联合着他叔父把他家的传家宝强买强卖了。估计是起了争执还是失手什么的,就一把火把哥哥嫂子连着后院一起烧了。可笑的是冬青还不知道,还在他手底下给他兢兢业业地做事。讽刺啊讽刺!”
靳青河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替陆冬青难过不值了。他当初在车站跟陆冬青是不欢而散的,陆冬青没有乘机让警察将他抓起来顶替了杀害张汉奸的罪,他总想着至少他没有坏尽,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他对陆冬青此人秉持的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只因为这书生心高气傲,满腹心计,他对这种人最是抗拒。但是,假如他没有做汉奸叛徒,他对他是没什么太大意见的。
“陆冬青现在在做什么?”靳青河问道。
沈出云一摊手:“我在报纸上看到报道,他叔父在家里被革命乱党一枪毙命,该死的革命党还放了一把火把他的宅子烧成灰。警察在屋子里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由尸体身上的服饰推测大概就是他们叔侄俩了。可是,嘿,我来柳州的时候还在车站看到一个背影跟他很相像的人,你说有意思不?”
沈出云跟陆冬青是多年的好友了,可以说,就是陆冬青化成灰他也认得。
靳青河不置可否。他心里只希望陆冬青能够变回以前在万成县的那个陆书生,这于人于己都是好的。
原来那日靳青河借着蒺藜河水遁后,便在一片黑漆漆的河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