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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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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又想到可以趁机摆脱那只天天缠着自家主子的色狼,其实也不错,便半是担忧半是安慰地去旅馆收拾行李了。
靳青河这几天被沈出云看得紧,所以离开时故意挑了个掩人耳目的清晨。等到靳青河悄悄离开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睡到日上三竿的沈出云总算反应过来了。
沈出云第一反应就是跑到旅馆找人。见到的当然是人去楼空。沈出云低头沉吟片刻,立刻就想通前因后果。
靳青河的事情办完了,这是要收拾细软远走高飞了哇!
这可怎么得了!沈出云当即带着一大队人马,往车站浩浩荡荡地冲去。
车站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沈出云派出卫兵进入各个月台和入口寻找,自己也前前后后地张望,却没有寻到目标。轮椅是个显著的标志,如果有,必然可以一眼认出来。——难道他的猜测是错误的,靳青河没走?兵法上倒有一个奸诈法子叫做灯下黑,说不好靳青河就躲在他的眼皮底下窥视着他,偷偷地嘲笑自己呢!
沈出云气得牙痒痒的,如果靳青河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把对方按在墙上咬上几口以泄心头之恨。
漫长的寻找无果使他开始心灰意冷,他孤身一人站在拥挤热闹的车站中,像失群落单的小崽子似的耷拉了脑袋,气息儿都蔫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漏气气球般慢慢瘪了下去。
他二十七年来第一次爱上了个人,第一次生出一生一世的蠢念头,第一次不要脸皮放下身段想要去争取,第一次,那么那么地认真,想要跟对方好好过实在的日子。
混账东西,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跑掉了!无情无义,始乱终弃!太可恶了!
车站的另一侧,小乙被夹击在一群臭烘烘的旅客中间,伸出手拼命往售票台攀去。
靳青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管行李,手上攥着丁太子的电报。
 
62、伪善白莲

靳青河将电报对正折叠;压平;收进口袋里。
抬头望去,小乙已经被淹没在人潮之中;浩大的队伍缓缓朝售票台蠕动。靳青河百无聊赖,又将电报拿出来再看一遍。丁太子是个大老粗;甜言蜜语不会写,便在交代完正事后;肉麻兮兮地补充道,以下每画一个X代表我亲你一次。
靳青河对着一纸XX无奈而宠溺地轻笑起来。这个傻瓜;真是大个傻瓜。
就在这时,车站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一大队戴着黑白两色帽子,身穿黑色制服;两小腿上还绑着一圈白布条;手握长枪的警察正吆喝着推开行人,朝车站月台大摇大摆,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这些人的装束,让他不由想起之前在街头偶遇到的陆冬青,那时陆冬青带着的正是这些人。
“先别开车!所有人安静下来!现在当局怀疑杀害张翻译官的凶手潜伏在此处,警方要为民除害,表彰英杰,一举将歹徒缉拿归案!不相干的人全部到一边去,不要妨碍公务!”
“所有人原地待命,寻找目标人物!”一个披着黑色军大衣的胡茬男在前面指手画脚地呼喝着队伍。身后的警察一叠声领命了,分成两队人马小跑前进,迅速朝四周辐射散开,将整个车站团团包围起来。
乘客们连声迭起地抱怨起来。
靳青河有些不明所以,他手里攥着丁太子的电报,正想收拾好离开,忽然一只手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
靳青河一转头,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陆冬青一边抬起镂空衣袖虚虚地遮掩住自己的脸,一边暗暗抓牢了靳青河。
他注视了靳青河身下的轮椅半响,英气的眉宇慢慢褶皱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神情。
就算他现在表达对靳青河的关心,大概对方也不会稀罕吧。算了,正事要紧。
陆冬青压低声音对靳青河解释道:“快跟我走,他们是来抓你的!”
靳青河孤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抓我干什么?——难道怀疑汉奸是我杀的?”
陆冬青颔首:“没错,你知道伍满吧?听说以前是丁太子身边的翻译官,现在被调到这里来当中日交流大使了。他拿官职担保,说那张翻译官就是你杀的,因为之前也有很多人看见你跟日本人有矛盾,所以,这些人都想着息事宁人,推卸责任,就打算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你的头上。虽然说是审讯调查,但是一旦入了监狱,十个里头有九个是要屈打成招的。我叔父就是奉命来逮捕你的,我——我······我带你从后门走吧!”
靳青河慢慢抽回自己的手:“你不必如此,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不是吗?” 他至今依然对陆冬青当日那席话不能释怀。虽然陆冬青也有自己的苦衷,但他就是不屑与他为伍,也不想平白无故欠了他的恩惠。
“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靳青河边说着,边透过前方人墙间隙朝外望去。
埔东车站分为南北两面,分属不同部门。两边候车室中间仅仅隔着一面墙,警察的搜捕目前只集中在他这边的南车站,他大可以从北车站潜出去。密集高挑的乘客,大箱大袋的行装,都是他绝佳的遮掩和屏障,现在位于角落的他如果沿着门墙转进北车门,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小乙——靳青河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售票台前人太多了,他又是坐在轮椅上的,视线早就被层层叠嶂的黑影遮蔽住了,根本不能跟小乙取得联系。怎么办呢?
眼见着警察的刺枪往这边逼近,靳青河无奈下了决定,先过去北车站那边,等安全了再跟小乙联络吧。
主意一打定,靳青河便打算趁着人流的掩护往隔壁车站行去。
陆冬青慌忙拉住他,急道:“靳青河,不要乱跑,会没命的!”
靳青河冷淡地点头道:“我知道,谢谢关心。告辞。”却是一把推开他的手,一往无前地朝北车站行去。
陆冬青站在他身后,担忧的面容渐渐阴沉下来。
那么客气疏离,看不起他是吗?
——为什么要看不起他?靳青河凭什么看不起他!他一向自尊自爱,洁身自好,奋发图强。即使身处弱势,也能反客为主,反败为胜。那么多人迷恋他,崇拜他,把他当做信仰神祗来推崇爱慕,凭什么就这个男人对自己不屑一顾?两个人的出身,经历,处境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怎么可以不考虑他的立场就轻视了他?难道就因为他喜欢他吗?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看不上他是吗?好,好,好!他倒要看看他有多正直多高尚!等着吧,靳青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看不起我的资本!
陆冬青温文儒雅的脸庞在光影交错更迭处,悄无声息地拧出一丝冷笑。
没有人可以这样轻视他,就算是靳青河也不行!欺辱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靳青河。”眼见着靳青河已经推着轮椅准备离开,陆冬青连忙跟上前,拉住他的轮椅,“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靳青河停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
“呵呵!”陆冬青在他身后笑得肩膀耸动。“不要这么没耐性嘛,这件事情,你大概是感兴趣的。跟你有关的哦。——不听完的话,我可是要把警察喊过来了!”
他这笑声轻柔而拖沓,听在耳里实在诡异,加之后面突如其来的威胁。靳青河忍不住转过身去,想听听他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冬青依然笑得文雅秀气,但是他却莫名地感到阴测测的,十分别扭。
“什么事情?”靳青河敛容问道。
陆冬青抿嘴一笑:“关于你之前坠马的事情。”
靳青河不解。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坟贴不要顶啊。前任的那次意外坠马正是他穿越到此处的契机,不过一起意外事故,有什么好神秘的?
陆冬青见他果然一脸懵懂,心中越发泰然。那件事情至今还没有人知道真相,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他本来也没打算说的,但是既然他现在已经不再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教书先生,而靳青河还敢这样鄙薄他,伤害他——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陆冬青俯下|身,侧着头,眼盯着靳青河,笑得优雅而温存:“那不是意外,是我做的。”眼见着靳青河的眼神逐渐冷凝,他继续说道,“我在河堤上听见你喊我了,策马朝我飞奔过来,于是,我就从画轴里面抽出几颗图钉,扔到地上,然后才对你招手笑了笑,叫你过来。你这个傻瓜。
“像你这么个纨绔浪荡子弟,凭什么喜欢我呢。还总是纠缠不休,真是太讨人厌了呀,我也没办法啊。”
是的,没办法的事情嘛。就像沈出云喜欢他的同时,其实更加喜欢年瑾玉一样。多让人生气。所以他总是喜欢装成知心朋友去开导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说越多沈出云只会越生气,但他就是要说,既然爱他,就应该只爱他,怎么可以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呢!年瑾玉看着虽然是个昏头昏脑,只知道玩儿的小崽子,但其实他比沈出云看得清楚啊。他知道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假好人。哈哈,可那又如何呢?大家只会相信他陆冬青,不会相信他年瑾玉。
陆冬青站起身,退后一步,两手一摊,笑道:“我说完了。”
靳青河面无表情。听说看着越是美好的人越是自卑,越是自卑的人越要装得美好。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陆冬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可以笑得云淡风轻,对所有磨难考验毫无怨怼,可是在他的凝眸深处,冰冷的感情从来不加掩饰。他看着温雅平易,其实最是心高气傲。他看不起任何人,任何事,他唯一最爱的只是自己,并且认为所有人也应该爱他。
他虽然从一早就感觉到陆冬青这个人内心的阴暗,但仍不由自主的要被他的表象迷惑。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不过是针对书呆子罢了。这个书生,其实比任何人都可怕啊。
靳青河心有余悸,缓缓退开了一步,跟陆冬青保持了距离。
“说完了吗?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你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现在我要去北车站,你请便吧。”
自揭其短依然没能引起靳青河的注意,这个认知使陆冬青的心理越发难受起来。
为什么,他都说了这么多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他还是看不上他,为什么!靳青河,你怎么可以把我漠视得这样彻底!曾经那么温柔,那么亲切地背着我的你,怎么会有一颗如此严酷无情的心?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啊!
骗我付出感情,却吝啬地不给予相应的回报。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陆冬青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气都有些不顺畅了,他从没在人前这么失礼过:“好,好,好,靳青河,你好啊!”他蓦地笑容一敛,睁大眼睛,怒不可谒地指着靳青河道,“你走不掉的。我要把你抓回去,锁起来!哪天你喜欢得离不开我了,我就放你出来!”
靳青河再退一步,感觉眼前的人变得有些神经质的不正常。
怎么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变态啊!他这几天一直遭遇变态,感觉累爱。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二楼的窗台后面忽然白光一闪,一个小红点在靳青河胸口晃了一下。
靳青河跟陆冬青同时脸色大变!
狙击手!
对方是冲着靳青河来的!
前方警察的刺刀还在挨家挨户地搜刮查找,二楼玻璃窗台后方蓦地一声枪响!
整个车站的时间似乎停顿了两秒,连空气都凝结了。两秒钟的死寂过后,南车站连着北车站的墙边忽然爆发出一片尖叫哭喊,整个车站一窝蜂地混乱了。
 
63、谁得谁失

轮椅“哐当”一下巨响;钢质机械整个倾倒砸向坚硬的地面。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靳青河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把攥住。他被从轮椅上带了起来。来人搂着他一个翻身朝旁边侧翻过去。呼啸的子弹迎面袭来,就像隔着一面鼓被个一千斤重的锤子砸在胸口。他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子弹穿透筋骨的闷响跟轮椅被带得歪斜掀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世界静了一秒。靳青河在一片混沌中感觉自己被一个宽厚的胸膛紧紧压迫着;身上的人一手搂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护着他的头;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冲撞力。
前方一股骚动,铿锵有力的步伐保持着整齐划一的节奏小跑过来;把两人团团围住了。
靳青河从间隙中往外望,看见的是土黄色薄尼军裤长筒军靴。是正规兵团。
靳青河被搂在某人怀里;他抬起头,视线一路往上,藏青色的军装;绯色的铜扣;刚毅的下颌,紧紧抿成一线的薄唇。靳青河盯住了沈出云的眼睛。
“怎么是你——?”靳青河讷讷地问道。
靳青河没想到,在最危险的时刻,冲出来救他的居然是这个死基佬。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咕噜了一声,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沈出云维持着伏在他身上的姿势,微微松了口气,脸贴着他的脸轻佻地调笑道:“怎么不能是我?那你以为是谁?青河,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就跑掉呢,看,外面多危险哪!”
靳青河蹙眉,直接一手推开他坐起身来。
他们被护卫在这么多卫兵中间,自然是安全的,他也不必继续跟这个死基佬抱在一起。
沈出云夸张地“哎哟”了一声,捂着肩膀仰面朝天摔了个四仰八叉。
“呜!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完了就踢开啊!薄情的男人!”沈出云咬着牙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靳青河很想跟他道谢,但是听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口没遮拦地调笑,又很想踹他一脚。
然后他敏锐地发现了沈出云的不自然之处。虽然沈出云故意摔得夸张,但是手掌捂着的那处肩膀上的殷红依然显眼。
靳青河一把抓住他的手:“肩膀怎么了,伤到了?”
他刚才似乎有听到什么声音。沈出云是覆在他身上的,难保不是——
不想沈出云却是立马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屑地嗤笑道:“得了,只是一点擦伤,本旅长挡枪技术好地很哪,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说着,为了增强说服力,他故意用受伤的那只胳膊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但是坐到一半,却是蓦地闷哼一声,重重地摔回地上。他紧咬着惨白的嘴唇,额际迅速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一下子就痛得面无血色,只剩下吭哧吭哧的急促抽气。
靳青河一把攒住他的衣领,将他翻过身来。这下沈出云真是没力气再逞强了,他顺着靳青河的力道翻过身,一片血渍漫延的肩膀立刻暴露在靳青河面前。
子弹钻进了他的左边肩胛骨,鲜红温热的血流正沿着弯曲的轨迹泊泊流淌。
靳青河的黑瞳不着痕迹地颤了一下,他无言地凝视着沈出云肩膀上的血窟窿。
沈出云回头撩了他一眼,被他眼中的动容看得小心肝忍不住一颤,他的脸顷刻间就诡异地红了。
在靳青河开口之前,他抢先一步冷喝道:“薄情男,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地感动了,本旅长最腻歪这个了!大男人的,不要唧唧歪歪,也不要眼泪汪汪,跟个娘炮似的!”
靳青河垂下眼,干燥的手掌捂住他的伤口:“感觉怎么样?”
沈出云故作豪迈地一挥手:“小事一桩!都说本旅长挡枪——嗯,接子弹的技术很好了。”
靳青河见他虽然疼痛,但是气力还是不少的,便点头宽慰道:“这就好,那么——大恩不言谢。”又抬头对周围的卫兵说道,“你们旅长中枪了,快送他去医院吧!”
沈出云眼一瞪:“薄情男,不是应该你送吗?”
靳青河:“······我有点急事。至于欠你的人情,我以后一定奉还。”
说完,将侧翻在一旁的轮椅扶了起来,自己按着扶手费力地坐了回去。
沈出云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就完了?这个该死的男人,看他的意思,居然是准备继续桥归桥路归路?可恶!果然不能跟他客气,他就应该像之前那样直接拿枪顶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在地上干|了!
靳青河坐回轮椅上,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看完全程的另外一个人,陆冬青。
陆冬青默然无言地伫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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