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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契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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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是他逼死了明言。
他怎么舍得。看着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明言曾经一次又一次的说过，只有死亡才可以让爱情刻骨铭心。这句话，似乎成了他们爱情盖棺定论的笺言。那天，他差点随着李明言一起走了，真的，只是差一点。
就像李明言当初，差一点，就决定再原谅他一次，真的，就差那么一点。
“哼！……”李明志还想再说什么，那边段丘晋却是已经无法容忍了。
“带走他，带走！！”段丘晋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两个保安马上冲了进来，带走了李明志。许回秋忙扶住段丘晋。
段丘晋却推开了许回秋，径自走了。于是庆宴也没过多久，就散了。
、第六章
新官上任不论如何还是有些忙的。许回秋最后审查了一遍刚刚看过的文件，又都整理好。终于舒了口气，揉揉眼角稍微休息一下。
挂了个电话，于芝敏便进来了。“许经理，请问有什么事？”
许回秋站起身来，拿起公文包，“我今天有点其他的事情，下午就不来了，所有的文件我都整理好放在了桌上，有需要的话，你就自己来取。”说罢许回秋又微微皱了皱眉，又打量了一下桌子，再次确认一遍有没有遗失什么，“如果有人找我，唔……估计也没什么人找我。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你处理不了就直接call我。”
“是的，许经理。”于芝敏答道。其实于芝敏还想再多问几句，毕竟是上司，套套关系总没有坏处，更何况是这样意气风发的上司。
这几天周围的姐妹已经不断地在她耳边开她的玩笑，让她打听打听新上任的许经理有没有另一半，好早点下手。更有甚者说，让她直接下手，管他有没有另一半，傍上了再说，这样的好男人错过可就没有了。
于芝敏心里也喜欢，她也暗地里托人打听过，可是这个许经理竟像是一个谜一样，他的事情，整个公司根本没人知道。终究叹了口气，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故事，果然只能是在童话里了。
按照纸上的地址许回秋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偏僻的公寓，跟几年前的住处比起来的确萧条了很多很多。大哥，委屈你了。许回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一边也按响了门铃。
等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听到有人应了一声。“吵什么吵！吵死了！！”
“哐啷”一声，大门打开，开门的正是胡髭吧嚓的李明志，他衣冠不整，颓废得不成人形。看清来人，李明志蹙着眉似乎在想眼前的人是谁。
“许回秋！”终于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李明志脱口而出。
“是我。大……李先生。我是……许回秋。”许回秋仍旧微笑着看着李明志，虽然眼里写满了歉疚和不忍。
李明志半靠在门边，不屑地说，“段丘晋派你来看笑话的？哼！”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不是的。能借一步说话么？李先生。”许回秋敛去了异样的神色，恢复一惯淡然的脸。这样的变化倒是引起了李明志的注意，本来不清楚来意的人，更何况是段丘晋的人，他是断然不会放进家里的。只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贸然地让了条路。
“有什么事情说吧。”李明志自己坐到破旧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不耐烦地说道。
这哪里能算是一个家，竟然比不上许回秋刚刚租来的客房。屋里东西乱成一团，地上的烟头到处都是，沙发也有几个被烧焦了的小洞，眼前的人曾经真的是受万人敬仰的李家大公子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许回秋闭着眼睛，想想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缓了好一会儿才张口说道。“李先生，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都是来请你帮忙的。我……想打垮段氏集团的段丘晋。”最后那一句话，他说得铿锵有力。
“什么？！”李明志猛然从沙发上弹起，却又瞬间恢复了一如既往懒散的样子，“是段丘晋派你来试探我的吧，都这么些年了，他还没放弃斩草除根。”他嘴里吐着烟圈，可是许回秋看得出来，他的眉头在微微地颤抖。
“不是。我就是要打垮段丘晋，这也是为什么我……我一定要短时间内得到提升的原因。我的时间不多，但是我的目的很简单。”许回秋说得很郑重，眼睛一直盯着李明志。
“真的？”看着许回秋的眼睛，李明志第一次犹豫了。“可是，呵……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回秋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眼下拿不出证据让你相信，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但是我自己办不到，我需要你的帮助。”许回秋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幕后集团的帮助。”
李明志猛地一惊！幕后集团！！他怎么知道？！他来来回回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只不过他的神色里总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李明志心里怦怦跳，他想打垮段丘晋，做梦都想，如果许回秋作为一个新人，可以深入腹地去调查，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良机。可是……
许回秋始终那样坚定地看着李明志。
李明志不回答却只是不停地吸着烟，直到第三支的时候，才终于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道，“好！”他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回秋，眼神仿佛要刺到他的骨头一般。
“接下来的话，出了这门就当我没有说过，即使你说出去或者录下来，只要出了这门我就不会承认。听着，段丘晋当年扳倒李氏无非官场上有了新势力以及黑道上有了新靠山。哼……干这行，没黑道干不了其他的。”李明志仔细观察着许回秋的神色，见无异常才继续说下去。
“段丘晋明的招数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是暗道里，他却藏的很好。如果，你能在三个月之内找到暗处的靠山，并且给我证据，那么我就相信你。否则，我也不会帮你。”李明志说完，便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懒散地瘫软下来。赌注已经下了，牌揭晓之前，又有谁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许回秋听到此处，心里也都有数了，便识趣地告辞了。
秋风萧瑟地吹过，寒风从脖颈出侵入到他的体内，竟然也有了一丝寒冷的感觉。城市还是当初的城市，五年来，其实一切如故，那些曾经零零散散的记忆终究全部又再次聚拢在了脑海，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携手相伴，他的一切一切，可是越是清晰，疼得也就越是厉害……
许回秋呼了一口气，又紧了紧领带，他还有一个地方得去。
李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李明志早年出国留学，二十二岁归国后就一直在李氏集团关键职位任职，算是正牌接班人。二儿子李明言性格却不似大哥那般踏实，中途也放弃了留学机会，弹得一手好钢琴。大学毕业后我行我素闲散了一段时间，后来也一直在李氏集团担任要职。
当年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两人，因为这兄弟二人不仅才能出众，更是生的相貌堂堂，夺了公司不知多少少女的芳心。只是她们对于大哥李明志的感情里多了一些敬畏，而对于李明言，却是惋惜。众所周知，李明言的所有情感早已经被一个同为男人的段丘晋占据的牢牢实实，不容许任何的杂质。
只是这三儿子，外人却是仅仅听说过，从未见过。
老三叫李明语，李明言十三岁的那年冬天出生的，只是生下来后由于李夫人身体不好，便一直寄养在别处，直到五岁的时候才领了回来。刚回来的时候小明语又一切都不习惯，于是也就没出现在公众的眼中。
整个家族里，李明语最喜欢的就是二哥，当初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谁也不搭理他，就是李明言一直一直陪着他，教他做这做那，教他习惯现在的生活。
许回秋叹了口气，一转眼五年了。不知道明语现在过得好么。
许回秋站在S中门口，探着头望进去，现在正值上学时间，进进出出好多人，许回秋皱着眉，要想在这群人里找到明语还真是不容易。等了等也就算了，走到旁边的门卫处。
“你好，我想找李明语这个人。”许回秋对着门卫处的保安说到。
保安疑惑地看着他，哪有这样找人的。“你知道他在哪个班级吗？知道的话，你可以登记了自己进去找。”
“我……”许回秋哪记得了，摇摇头。
保安只得耸耸肩，“学校这么大，只知道名字的话没法查，不好意思哈。”
许回秋也无可奈何，刚刚应该问大哥的，可是，算了，问他大概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还会起疑，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又怎么会把三弟的行踪暴露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正踌躇着，突然身边一个女孩儿戳了戳他的胳膊。
“你找明语哥哥？”女孩儿估摸着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跟陌生人说起话来还有些生涩。许回秋打量了她一下，觉得很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的，我找李明语。”
“你是他的朋友吗？”女孩儿试探性地问，瞪着眼睛，扑闪扑闪的。猛然，许回秋想起来了，这正是当年他和明语一起游泳的时候救下的一个险些溺水的小姑娘。不会认错的！因为她的眉间有一颗小痣。
“你是小沙？”这女孩儿不叫小沙，但是许回秋实在想不起来她的本名。而小沙只是他和明语对她的昵称，是因为当时在沙滩上救下的而得名。
“你怎么知道！！”女孩儿显然很惊讶。
许回秋忙解释道，“明语以前经常跟我说起你，所以我就知道。你知道明语在哪个班吗？”
女孩儿听得明语说起自己的时候，脸上微微荡漾了一抹粉色，可是马上又疑惑了起来，“咦？你说你是明语哥哥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知道明语哥哥早就毕业？他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怎么可能还在读高中？！”
“嗯？！”许回秋也一愣，是啊，自己已经离开过五年了，竟然忘记了这回事。“啊！因为我离开了五年，现在回来竟然忘记了这个，真对不起，谢谢你提醒呢！”
小姑娘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明语哥哥的大学离这儿不远，就是拐角处的S大，我把他的专业和住址写给你，你等一下！”小姑娘打开背包又撕了一页草稿纸，很认真地给许回秋写下了住址。
许回秋道完谢，看了看拿在手里的字条，五年了，明语也长大了，上了大学，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呢。一抹微笑不经意间在脸上划开，许回秋朝着S大的方向过去了。
、第七章（局部已改）
许回秋对于S大还是相当熟悉的，毕竟当年自己也在这里度过了四年的美好时光。按着小沙给的住址，许回秋很快就找到了李明语的宿舍楼，只是S大一向管的严格，是不允许外来人随意进出宿舍的。许回秋也没办法，只能守株待兔了。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好不好，许回秋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三点了，唉，等一个小时吧。
校园总是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却是到离开过后才能体会。许回秋四周环顾了顾，十年了，学校却依旧如故。当年的李明言正是住在对面不远处的那栋宿舍。
还记得那天晚上，有人在楼下拿着吉他大肆的唱着情歌，一个男生在男生宿舍下唱着情歌，在当时那个时候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段丘晋却不在乎，唱完了，大喊了一句，“明言，这样够不够，不够我继续唱！”李明言当时气极，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正是把段丘晋淋了个透湿。许回秋苦涩地勾起了嘴角，当年的名声也就是这样被他给坏了。
一件件的往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现在脑海，许回秋时而为了这回忆微笑，时而又表情痛苦，他不想记起来，可是偏偏一件都不曾忘记过。
正想着，突然远处走来了一群人。旁边有一个高挑的身躯，许回秋看着总有一点明语的影子，却也是不能肯定。毕竟五年，对一个正在成长的青年来说，已经足够他脱胎换骨拥有另一幅皮囊。许回秋定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突然听到人群里有人唤了一声“明语”。许回秋一愣，心下已经肯定了。
待到那群人经过身边的时候，许回秋叫了一声，“明语！”旁边的那个男生扭过头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许回秋。身后的朋友们不耐烦了，便也先上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李明语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你是谁？”李明语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许回秋。你是李明语吗？”李明语显然对于西装革履的人有一些忌讳，不是很想马上承认自己的身份。愣在那儿不说话。“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很早就知道你了。”许回秋诚恳地说。“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李明语一愣，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继而又淡然地看着许回秋说道，“我没有哥哥。我想你认错人了。”许回秋倒也没争辩什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锁扣，这是十几年前李明言跟段丘晋离开的时候，李明语亲手交给他的，十几年了，锁扣早已经掉了颜色，又因为在地下埋了好几年，更是显得破旧不堪，但是李明语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先回去！”他忙支开身后的那个男生，那男生看李明语表情突然的变化，似是有些担心，但是李明语一瞪眼，他也就默默地离开了。李明语看着许回秋，这点儿倒是跟李明志一样，眼神想要刺到许回秋的骨子里一般。许回秋心里一抽，五年前，明语的眼神从来都是温善的，若不是世事突变，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警惕和不安？
“我是李明言的朋友。”许回秋说道。“我来这里只是看看你。”
“嗯。”李明语看着他，只是点点头，却也没再问什么。“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李明语说道。许回秋心里一紧，明语真的长大了，时间已经把他磨砺地像是一个成年人一般机警和敏锐，见面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是李明言的弟弟。
“我的公寓在这里不远。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来找我。”许回秋说罢，递给他了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
“哼，段氏集团的？”李明语突然不屑地说。
许回秋点点头，他没有解释什么，他不想把明语也卷进这件事情里。李明语只是看了一眼，便把名片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但是许回秋知道，明语对于数字向来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许回秋拧了拧右手衣袖的袖口，“那今天就不打扰你了。以后再见。”
李明语点点头，看着许回秋离开。他刚刚拧了拧衣袖，李明语皱了皱眉，二哥也总是喜欢时不时的拧拧衣袖呢。那串号码他的确记下了，也许会有用也说不定。
时间还早，许回秋看了看天，便径直走到旁边的一家咖啡店坐下。苦涩的味道，以前很讨厌，现在却很喜欢。这个家已经被那一场灾难折磨的消失殆尽，有兄弟却不能相认，天知道他刚刚看见李明语的一瞬间是多么想冲上去拥抱，可是却生生忍了下来。那个他一直最疼最爱的弟弟，一直有着阳光般天真无邪笑脸的弟弟，终究变得深谙世事，没有了笑容，只有阴冷。托你的福，段丘晋。
一口饮尽，苦涩在口中胸中弥漫开来。差点呛住。许回秋站起身来，下面他要去另一个地方。哼……今天是十八号，那年的他正是在这一天结束了自己二十八岁的生命。
墓前，段丘晋哭的声嘶力竭，此时已经是傍晚十分，墓园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许回秋依旧站在树林的阴翳处，看着他起伏的背影。秋风瑟瑟地吹过，叶子打着旋儿下落，只是跟以前不同的是，叶子划过脸颊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莎莎的触动，他也可以感觉到阴冷的风。
许回秋走上去，像以前那样，默默地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触及他的肩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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