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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世荣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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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先还有些担忧,后听着彩云一说,也笑了,直说道:“也不算什么金贵东西,只老太太吃着好,改日再让厨里做便是。”说着,又嘱咐彩云道:“只是这些东西虽合口,到底是大油之物,老太太年纪也在那儿,你们平日也该劝上一劝。”

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小丫鬟来请二太太进去,二太太也不多言,随着进去了。方进屋里,便见窗明几净,老太太坐在躺椅上正和两个老嬷嬷说闲话儿,见着二太太进来,忙笑说道:“这是我孙媳妇儿。”又对着二太太笑道:“这是我娘家来的老姐姐,你见个礼罢。”

二太太何等的玲珑心思,忙笑盈盈的上前见了礼,那两个嬷嬷也非拿大的主儿,忙不迭的回了礼,又笑着夸道:“这位奶奶倒有些像二姑娘年轻的时候,光看模样儿也是个讨喜的。”

老太太听了,拉了二太太到身边,亲亲热热的说:“可不是,这摸样还不像,只性子倒和云娘差不离,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可不叫人爱的不行。”又笑着问那两位嬷嬷道:“说来,自从我和老侯爷入了京,和家里的联络是越发少了,也不知云娘如今怎样?”

那两位嬷嬷相互看了一眼,只笑说道:“二姑娘身子骨倒还不差,只脱不开身儿,这次小的进京,还特意送了东西回来,让小的们捎给大姑娘。”

老太太笑道:“她原比我小八岁,可不正是操心的时候,倒是我自打老侯爷去了,不过每天吃吃睡睡,数着日子混日子呢。”笑着,又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笑说道:“这人一老啊,就越发的念旧,今儿来了,多少也得留些时候,说说家里的事儿给我听听。”

那两个嬷嬷也知情识趣,忙笑着奉承道:“大姑娘儿孙满堂,如今可不正是享福的时候儿。也别说留不留,便是不留,小的们也该天天来请几次,了一了心愿儿。”又说了几句闲话儿,老太太方命人领着两个嬷嬷出去安置了。

见着那两个嬷嬷去远了,二太太才笑说道:“老太太往日老说着烦闷,这下可好了,有娘家人陪着说笑,连着精神也比往常好些了,今儿中午也该多吃两碗饭才是。”

老太太笑骂道:“可是又偷喝了几瓶醋儿,前儿吃易哥儿的醋,今儿拈亲戚的酸,平日便这样,明儿若信哥儿房里添几个人,这府里可不成醋窑了。”

羞的二太太满脸飞霞,直说道:“管他房里几个人,与我有什么相干的,吃醋拈酸的也不知是哪一个?”可逗得老太太笑的了不得,屋里的丫鬟们也掩口笑了。

二太太见状,跺了跺脚,更羞都不行了,直对着老太太笑说道:“我倒想添几个房里人,敲腿捶背什么的也不用使唤丫头了,闲来无事,也好凑几桌叶子牌,可不热闹着。”

老太太越发哈哈大笑。指着二太太说道:“你这个猴儿,成日的编排着。今儿倒编排到你姑妈头上去了,看她过来怎么收拾你?”

二太太也不慌,只又说道:“怎么编排了,不说别的,光是几个哥儿身边的奶妈子,姨娘的陪房便够坐一桌了,还不说其他的丫头什么的。”

“什么奶妈子陪房的?素丫头又在编什么笑话了。”夫人和侯爷进来给老太太请安,听得二太太的话儿,夫人忙笑问道。

老太太笑容稍减,只说道:“这猴儿,今儿竟编排到你们院里去了,可该收拾一顿了。”云里雾里的,夫人和侯爷是满头雾水,不知何解。

二太太只笑说道:“我哪里编排了,说这叶子戏,倒是我说岔了,几个哥儿的奶妈子只孙妈妈喜好,想凑也凑不成去。”

夫人笑了笑,只说道:“你也该收收兴儿,哥儿的奶妈子哪来的空儿斗牌,不过是你编出来的慌话儿。”

二太太听了,状似无意的回说道:“怎么是我编的话儿,府里的下人都知道,那孙妈妈最喜欢打牌,和昨儿没了的林三媳妇最是要好了,还常和着媳妇婆子们在一起吃酒呢。”这话一出,侯爷,夫人,老太太都变了脸色。只仿佛看花了眼,老太太又拉着侯爷说了几句闲话,提了提老家来人的事儿。

侯爷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说道:“今日还有公务未了,便先回去了,待会再过来陪母亲用膳。”
老太太笑说道:“你去罢,公务要紧,这还有素丫头和贤哥儿她娘陪我说话呢。”侯爷方告辞去了。

出了惠慈堂,侯爷便冷着脸吩咐周三爷道:“去把那孙婆子给我提过来。”周三爷见侯爷满色不愉,心里也有些揣测,只他常年跟在侯爷身边,深明尊卑上下之别,只依命将那孙婆子绑到了前院里。

侯爷因前几日的事情,与夫人置气一场,又因夫人哭诉,积了心头的怒火不说,又攒了一肚子的惭愧,今儿听得素丫头这话,仿佛夫人的冤屈是真,自个在官场多年,竟被底下的奴仆给瞒骗了去。一时之间,那本熄了火又燃了起来,心里的惭愧更添了十分。

那孙妈妈虽是个奶妈子,但在府里也极体面,这几年更是养尊处忧,没受罪不说,连活儿也极清闲,成日不是吃酒便是打牌,哪里经得住事儿,不过嘴硬了一时三刻,便竹筒倒豆子说了个爽快。

什么散播放人的谣言啊,什么怂恿药库的管事换药啊,什么唆使媳妇子仿对牌呀的为数不少,那孙妈妈还仗着体面,不以为然道:“我只是说说,她们自个儿贪心,怪得了谁去。不过替姨娘和哥儿出出气罢了。”

气的侯爷面青眼赤,疾步快行的往王姨娘房里去了。王姨娘正哄着秀哥儿,见侯爷进来,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不等侯爷发作,便跪下道:“侯爷既来了,来意我也清楚了。侯爷暂且息怒,请听妾身一言,此后是杀是刮,任凭侯爷处理。”

不等侯爷点头,王姨娘便笑说道:“幸得侯爷垂怜,纳涟漪入府,至今已有七年。这七年之中,涟漪虽未常侍左右,也有幸蒙宠生下了秀儿。侯爷来此想是已是审过了孙妈妈,只不知涟漪为何如此行事罢了。”

见侯爷气怒难平,王姨娘竟笑出声来了,只笑说道:“其实妾身只是为了秀哥儿罢,夫人的性情妾身看不透,想不透,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的陪房做的那些事儿。大公子论地位论能耐,便是不靠府里。也是能出人投地的,可生生被逼的躲在院子里不敢走动。二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不也被逼得成天两眼盯着文哥儿院子里,三姑娘是没娘的,逼的没法了,只靠着二夫人护着一二罢了。妾身出身不好,已是连累了文哥儿,更不愿他将来受这份罪,只得冒一冒险,算计一番。”

侯爷大怒道:“你说夫人对不住你也罢了,可易儿有哪点对不住你,你不但蛇蝎心肠不知悔改,竟然越发的信口雌黄起来。”

王姨娘笑了笑了,只说道:“大公子为人也好处事也好,都没个错儿。可谁让这满府的哥儿里。只他的舅舅是当朝的大将军呢。若只出了几件和夫人陪房有关的事儿,依侯爷的性子,顶多让夫人静养罢了。只有大公子病的命悬一线的时候,妾身再命人传出消息去,依着大将军心疼侄儿的表现,一但查出与夫人有关,不管周家的态度如何,侯爷是非休妻不可了。若是休了夫人,侯爷为了贤哥儿,想来也不会续弦,妾身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看秀哥儿成人了。“

说了这一番话,王姨娘又拜道:“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想来是难逃一死,只是放心不下秀哥儿。妾身只求侯爷一事,妾身去后,把秀哥儿交给老太太抚养,老太太活一日,秀哥儿也便能活一日,若老太太去了,也只怨秀哥儿命薄无福。

一番肺腑之言,听的侯爷感慨万千,王姨娘拜了一拜,又立起身来笑说道:“侯爷还记得妾身初见侯爷时,唱的那支曲儿。”说着,忽细细的唱了起来:“歌时眉黛舞时腰,无处不娇娆。初剪菊,欲登高。天气怯鲛绡。紫丝障,绿杨桥。路迢迢。酒阑歌罢,一度归时,一度魂消。”

若不看王姨娘的面容,只听歌声,却是婉转动听,柔媚动人,唱到魂消一句时,王姨娘忽的拔下头上的金簪,往心口猛的一刺,温柔笑道:“更劝君,饮尽紫霞杯。”勉力转头看去,却已是无力倒在地上,了无声息。本已睡去的秀哥儿,似被噩梦惊醒,嚎啕大哭起来。

王姨娘畏罪自尽,侯爷也只得叹息一声,向老太太回明了此事。老太太最是心善,听得王姨娘临终托付,便拿帕子抹了抹泪水,叹道:“这孩子真是糊涂啊。再怎么说,秀哥儿却是无辜的,既是托给了我,便养在我院子里罢。”

侯爷叹了叹气,说道:“都是孩儿不孝,连累母亲还要如此操劳。”

老太太只安慰道:“什么孝不孝的,再怎么也是你的骨血,总不能让丫鬟婆子带大,也不像个样儿。”又说道:“只是秀哥儿他娘的事儿,也该有个明目才是,别为了现在的事儿,耽误了秀哥儿的将来。”侯爷无奈的叹着气,又退下去了。

王姨娘急病身亡的事儿,仿佛插上翅膀似的,飞遍了两府。丫鬟婆子们叹了一回,可真是个没福气的,又寻着其他的八卦碎嘴去了。传到静松院里,秦易正在看书,只望了一眼,窗外的花树叹道:“这春也去的太早了。”

“公子又在念什么诗啊?可别又愁坏了身子。”佩玉忙捧了茶过来,笑着劝说道。

月明星稀,银光皎皎,夫人坐在镜前,一边梳头,一边笑着叹道:“真是安得深闺与收管,奈何前后误人深啊。可不怨古人有言,自古佳人多薄命。”

旁边的陪房周家的,捧了镜匣,奉承道:“也只夫人宽宏大量,还厚葬了王姨娘。按奴婢的心头想的,连副薄棺都浪费了。”

夫人端庄笑了笑,只说道:“怎么浪费了,若非她做下这等蠢事,老太太和侯爷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只这份功劳,我便不能薄待了她去,否则,倒该我过意不去了。”

笑声淡淡,窗外树枝随风晃动,光影斑驳。风声凄凄,襟袖生凉,忽如幽冥鬼魅,流连低泣,几不可闻。婵娟净空,姮娥休语,一时天朗气清。 

作者有话要说:9月23日更新到~今天这章字数多吧,偶真的不想食言了,于是加紧码完ing~~~~~~~
下章是JQ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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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有个悬念,大家看出来没有啊~~~·




59

59、叹苍天无眼世人苦 。。。 
 
 
已是到了六月二日,苍天无眼,这几月竟是滴雨未落,涌入京中的饥民越发拥堵难消。朝廷上已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圣上连降三旨,免去了林高两州三年的钱粮,又停征了报旱无收的府县的赋税,还特降中旨开了内库,以内帑救济灾荒流民,可谓是皇恩浩荡。但是这久旱无雨,京中虽是物华天宝之地,却也支撑不住。

先是粮价在半月间连翻了三倍,幸而遇得一队由海路北上贩马的商队,那几十艘商船的船舱里压舱的不是石头,而是喂马的大豆粗粮,算来也有十万石左右。见着京中粮价暴涨,那商队也没有见银不收的理儿,再说着这些压舱的粮食虽是为贩回的马匹准备的,可北边也不缺喂马的草料,盘算一番,十万石粗粮放出去,不过几日工夫那暴涨的粮价又倒跌了回去,算来生生多活了一半人命。

只是这粮价虽降了,但京中灾民日多,施衣舍粥的善心人也招架不住,权贵世家虽时有赈济,到底是杯水车薪,于是满街的叫花儿,讨口儿竟是成群结队,随处可见,那官牙子,私牙子手里又攥了不少卖身求活的人命儿,偏这人命忒贱,比着猪羊还不值,不过几钱银子,还无人买去,只那十一二岁,颜色正好的小丫头片子,还能值个二两三两银子。

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那人牙儿更是丧尽天良,断子绝孙的行当。有那连黑了心的牙子虚钱实契,哄着骗着灾民流民按印卖女,这响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响儿盆满钵满,落地有声,偏还有牙子能言巧辩,只言赖活一人,胜过好死一家,可悲这人世鬼魅横行,几如幽冥地府。

秦易因王姨娘一事,总有些闷闷不乐,郁郁难欢,也不愿外出走动,只静心温书备考。今日偏又听得小丫头传了话来,侯爷筹备家学,延请名师,已是诸事齐备,只等着明儿先生进馆。有那风言闲语,笑谈着那位先生非一般沽名钓誉之辈,乃是云州饱学大儒,因恰在京中,又于侯爷相交甚好,这才被聘了来。听着那些言语之中,仿佛经了这位先生一指点,便能鲤跃龙门,蟾宫折桂,杏榜上更是独占鳌首似的。

扰的秦易越发不快,心中浮躁,既无心思看书温卷,也无兴致练字作画,忽的见了屋外清风拂花,浮云遮天,一时竟起了寻幽访径的心思,只他也不知去何灵山古迹,目光扫过书架,落在一本《太祖实录》,秦易倒想起一个去处来,华真观。

这华真观,说来来历颇有些传奇,据说太祖的父辈,世居京华之地,幽僻之乡,以耕读为生。忽一日,有一青衣道士从北而来,自言乃昆仑山人,善医通术,望之太祖祖地,笑曰:“此地有龙气,却非腾蛟耳。”于是筑庐为观,潜修山中。

至前朝平帝末年,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太祖之母,生三子,无一能活,时逢地裂,天摇地动,天有红光。太祖父辈避难山中,忽见道士衣不沾尘,作歌而行,路遇太祖之母,叹曰:“紫气东来,钧天西望,天时已成,人间从此多事矣。”

举身欲走,太祖之母见道士非凡道俗士之流,上前求子,道士笑曰:“天赐麟儿,贵不可言。”言罢,轻拂衣袖,飘然远去。

数日,太祖之母,突觉娠至,举家上山谢道,遍寻草庐不至,及至山顶,忽回首旧地,山腰一侧,不见草庐,只见桂阈碧坛,巍巍道观,寻之观中,无道无冠,遍不生尘,众人异之,以为仙怪。后来,太祖登基,曾三参此观,赐名华清二字。

华清观虽曾是显圣之地,但奈何并非寻常寺观,况且观中道士皆以清修为主,也无甚灵异之处,久而久之,也泯于众矣。不论道观,但那华清观附近的山水,却有可观之处,兼着离城近,竟是难得的好去处。

正是树木参天,重峦峭壁,一路行来,远离尘世喧嚣,竟是连山中的虫鸣鸟语,也要安宁低缓的多。山风微寒,秦易身上的湖色折枝杨柳库绸衣衫,随风扬起衣角,仿佛似步空凌虚一般。秦易被这寒风一激,却打起了寒颤,忙披上了浅绿色绣着兰竹纹饰的披风,快步朝前走去,转了一处路亭,便见着道观的山门了。

到了门前,秦易却略有几分诧异,往日此处常有些车马,如今却只寥寥几个信士,偶尔有一两个朝真的百姓。进得山门,石阶两旁,雕栏如玉,古木亭亭如盖。秦易也懒游殿宇,只寻着石阶一路,往那观后的涵星池去了。

行到近前,才听得宿鸟鹤鸣,忽见着树下站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一袭青衣,飘飘若仙,听得秦易脚步声,回过头来,面如冠玉的脸上微微一笑,转身拜道:“原是秦兄来了,怪不得这鹤鸣于天,声闻四野。”

秦易也不答,只还了礼道:“齐兄这番打扮,不是来此求仙访道,倒是受箓归真似的,我倒是赶上了时辰,正饱了眼福了。”原来这树下之人竟是齐轩,只不知他为何一身道士装束。

齐轩微微错愕,旋即笑了起来,只说道:“秦兄真是冤枉我了,只不过是适才不甚弄坏了衣裳,特向这观里的道士借了一身换上。”说着,又靠近了秦易,低头在秦易耳畔轻言道:“秦兄这般心细如尘,不只是一贯如此,还是另有别意。”

暖暖的气息掠过莹白如玉的颈项,秦易心下一慌,却也不肯示弱,只仰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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