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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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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失措。这一下见儿子无碍回来,才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却又总是忐忑难安。 
陈则铭含笑道:“是孩儿不好,劳父母忧心了。”说到后面,不知为什么却撑不住那个笑容,略一低眉,泪水便悄然落了下来。 

吴过仍在负责此案,既然牵扯如此之大,自然还是需要给天下及朝内一个交代的,哪怕那的确只是一个交代。 
不多久,圣旨下来了,那地契被证明是伪造的,据说这地契出现得也很是神秘,却是连着一封检举信一道,于某日在大理寺卿退朝时,从路旁被扔入轿中的,查不出是何人所掷。 
而韩公公的弹骇依然生了效果,陈则铭被罚一年俸禄,以惩戒他的不作为,并命他伤好后,重赴前线,继续主掌帅印,戴罪立功。 
陈则铭养伤其间,吴过也常来探望,他京中无亲无故,虽然已有了府邸,可到底冷清,所以除了探病,只怕还有些蹭饭的意思。吴过对他受罚一事,倒颇为不平,据他自己说,也曾在皇帝面前力争过,可皇帝不以为然。陈则铭听着也不言语,面无表情。 
过了段日子,伤养好了,再上边关,监军却换了人。 
陈则铭松了口气,要他每日再必恭必敬的面对韩公公,实在也是种酷刑。 
在他离开的其间,皇帝派的人倒不离谱,是朝中最长守城的一位卢江平将军,可见对他的攻守之策,皇帝还是赞同的,并不糊涂。这倒不出陈则铭所料,罚俸一年,本就是最轻的惩罚,该是做给人看的,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陈则铭却再也没兴趣去猜。 
律延趁他不在,曾发动过几次猛攻,想趁虚而入,卢江平居然在那些攻势中仍将城守了下来。见他到来,卢江平笑道:“总算是能松口气。” 
陈则铭笑了笑:“哪里,换了我,只怕不如将军。”他倒不是谦虚,守并不是他所长。 

两军对垒,律延远远望见他银白盔甲,红樱如火,不禁笑了笑。 
叫了人到阵前喊话:“陈将军,听说那昏君不分青红皂白,将将军拿了下狱,如今尚能全身而出,实乃你我之幸!” 
陈则铭冷冷看着对面军中众人拥立的那条人影,“何必猫哭耗子。” 
律延又派那人上前:“我匈奴战将也多,可无一人需如将军一般,委曲求全,置身人下,这大概也是汉人与我们匈奴人的不同吧!” 
众人倒还不大明白他言下真意,并不在意。 
陈则铭一听,置身人下四个字分明另有所指,万万料不到他竟然拿这事在人前来辱自己,不由脸色骤变,心中大乱。 
那人还要再喊,陈则铭反手一摸,连上三箭,猛拉满弦。只听一声呼啸,那三箭并排射出,他极怒之下出手,真是气势如虹,疾如流星。那人躲避不及,竟被三箭穿心而过,踉跄着倒下,立即断气。 
己方兵士见主将神射,顿时欢声震天,不绝如耳。 
律延却只是微笑。待呼声稍歇,他又着人呼道:“你杀得了一人,灭得了天下……”陈则铭不待他喊完,已经喝令麾下,“给我杀!!”一拍马臀,身先士卒,疾射而出。 
他这心浮气燥却恰巧是兵家大忌,此刻他还年轻,有些事情不能忍也得忍,他虽然知道,却还不能做到。律延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匈奴人很少硬对硬的打,两军交战不久,便佯败退走。陈则铭见对方撤退,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鸣金收兵。却在他整队返城时,律延大军突然掉头冲了回来,杀了记回马枪。 
陈则铭措手不及,队型立即被冲乱,两军很快融在了一起。不少匈奴人跟着人流往城内冲,城内兵士被这变故惊住,可主帅还在外面,便不敢关门,城门下一团混战。 
陈则铭拍马奔到城下,拦在吊桥前,杀了几个往前冲的匈奴人,回头纵声大喝:“关门!!升吊桥!!!” 
此刻大军只剩了小半在城外,按理说陈则铭身为大帅,便该立即冲回城中,再收吊桥,以图后事。可他却本能的落在了后面,这心理在危急中连他自己也未能觉察。 
只听“嘎吱——”沉重的声音响起,城门渐渐合拢。吊桥升起时,惊叫声起,不知落了多少兵士到护城河里去。 
律延在阵后看着一切,笑了起来。 
他的目光所及,陈则铭满身是血,勇猛无敌,但那只是困兽犹斗。 
城外的汉人兵士越杀越少,更多的人涌到了白袍小将那里。 
那是必经之道。 

陈则铭已经杀得双眼充血,前赴后继的敌人,一个个在他马前倒下,没人能掠过他雪亮的戟尖。然而,他们似乎永远杀不完,毫不畏惧往他面前涌来。 
他渐渐有些神智模糊,手中却是丝毫不慢。一股血喷到他脸上,粘稠的液体渐渐干涸,他却腾不出手去擦,他咬着牙,几乎要睁不开眼。 
他想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要死在这里了。 
…… 
你看得到吗?

就在这一刻,城门内一声呼喝,响彻云霄。 
匈奴人都被这豪气震天的叫声惊了一惊,城门突然洞开,一队汉人兵士身着黑甲,纵马冲出。




第 24 章

48、吊桥轰然落下时,桥下搭人梯的那些匈奴人发出了尖叫,纷纷滚落到水中。 
陈则铭已经杀红了眼,这些声响他没听到,或者纵然听到他也根本无暇顾及。 
砍倒最后一个敌人时,再没人再往他身前冲。他不明就里,却又觉察到这个难得的空隙,抬手抹去脸上已经半干的血迹,天地在指后颤颤巍巍遥遥欲坠。 
他的手因为疲惫而无法自控地发抖,方天画戟渐渐下垂。他弯下腰,靠在爱骑脖项上,喘息着慢慢吐出口中的黄沙。 
不能松手,松手就完了。 
他收拢五指,尽全力抓紧险些脱手而出的戟杆。 
戟尾冰凉,这让他多少清醒了些,然后终于能觉察到身边那奇怪的静默。 
抬起头,他看见数排黑衣骑兵正沉默地背向着他。他们将匈奴兵阻挡在他之前,接连起伏的锋利枪尖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大帅!”他想回头,却突然一阵晕眩,往马下坠了下去,落地时那一刻他看见的是言青惊慌的脸。 

凭这数千人要转变整个战局虽然困难,但要在吊桥前救出一个人却不算什么。黑衣旅组建后完成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救了他们的将军性命,这是谁也没想过的。 
陈则铭醒来后第一个念头,便是,他打了败仗。 
他睁大着双眼,怔了许久。 
事后清点,这一仗,死伤兵士达三万之众,对方留在战场上的尸体不过千余具,虽然黑衣旅伤亡甚小,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败仗。由于之前几战,兵士们本对这位主帅期望极高,这会见他原来也是俗人,非但做不到每战必胜,而且还是大败,不由士气狂泄。 
没过多久,便有旨意下达,将他召回京城,并撤换主帅。 
临行前,言青痛哭流涕,他是陈则铭一手提拔上来的,不舍之情难免,陈则铭安慰他道:“将来总有相见之日。” 
言青含泪:“黑衣旅是将军一手创建,无论他人如何看,我们便总是等着将军一个人。” 
陈则铭沉默片刻,道:“这话人前切不可再提起,否则将来终有一日,我难逃杀身之祸。”言青惊住,再不敢言。 

在朝上陈叙战败经过时,陈则铭忍不住的满脸惭愧,众目睽睽下,仔细分析自己的失败,这绝不是令人愉悦的事情。 
周遭大臣的目光有扼腕的,有嘲笑的,也有愤怒的。他们都瞥着跪在殿前的陈则铭,不吝指责。人本来便是如此,成王败寇。哪怕你之前赢得再多,输了一次,那这一次便是焦点所在。 
皇帝虽然没露勃然之色,却问得极是详细,有疑问处立即便指出来,不留半点情面。 
陈则铭在众人的包围中,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他不禁自嘲地想,如果那时候言青没有带着黑衣旅来救他,也许今日还能封个忠意伯吧。 
世人总是重视死去的悲壮,而嘲弄活下来的勇气。 

幸好这样的审问还是有结束的时候。 
之前屡次封赐,陈则铭早已经升至殿前都指挥使,便是当年杨粱曾做过的殿帅,官从二品。这次战败,皇帝不但收回帅印,并将他降了两品,都指挥使改任副职。这便意味着短时间内,皇帝不打算再起用他。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皇帝对杨如钦的日渐宠爱,杨如钦是杨粱的侄儿,便是陈则铭在宫中曾遇见过的那位。 
这杨如钦据说自幼是个神童,二岁能识字,三岁已经开始背论语,到五六岁便能做诗,还词句不俗,如今十八了,被天下文人称为学富五车的才子。他还不曾考过科举,却被皇帝弄进了都察院,做了名言官。人称此人思维敏捷,言语犀利,因为学识渊博,阅遍群书,往往断事断物观点奇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皇帝最初不过是喜爱他与杨粱酷似的外貌,后见他年纪轻轻已经见识不俗,更是高兴,屡屡封赏,频频召见。一时京中又是风言不断,都道是皇帝又有新欢。 

这一日,陈则铭因事应召入宫。行到御书房前,却被太监拦下,道:“杨大人在里面,还请大人稍候。” 
陈则铭望望天色,此刻乌云遮日,竟是要下雨了。 
他拱拱手以示谢意,默默退到廊中,看那风卷云涌。渐渐豆大雨点一颗颗打落下来,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的洞,天突然更暗了,雨点骤急,连点成线,势大如泼,将那地上黄泥一层层洗刷开,往低处流去,却总也洗不净。 
身后屋中,似是皇帝被杨如钦妙语逗乐,笑语不断,陈则铭走了几步,避开窗子,直到听不到那话语之声。 
不时有太监进出屋中,端着茶点之类的东西从他身旁走过,也不看他。 
如此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雨势终于减小,又过了一会,竟是停了,重露艳阳。 
门帘被掀起,杨如钦跨出屋子,微微含笑,跟随太监只恐树上雨水落到他身上,在太阳下也撑了把伞,如此前呼后拥而去,不曾往廊下看过一眼。 
种种喧闹过后,再显落寞,这才有太监到他身边道,“大人请。” 

过了几日,敬王得了风寒,病了个把月,还不见好。陈夫人听说后,急忙着人找了药,让陈则铭带入宫中。 
陈则铭趁当值时将药送到了昭华宫。 
之前皇帝曾言要他少与贵人见面,于是他将药交与小红便要转身离开,恰巧正遇上散步回来的荫荫,这一照面,两人都吃了一惊。 
既然见面,立即就走也未免太不近人情,陈则铭微一踌躇,跟着荫荫走入,探望病中的外甥。 
敬王此刻已经岁余,因为病得难受,也不肯下地走动,只依在乳娘身上哭泣不休,原本红嘟嘟的小脸,此刻显了些蜡黄色,瞧起来煞是可怜。 
陈则铭心疼道:“殿下脸色不佳啊。” 
荫荫微微叹息,让乳娘将敬王带了出去。犹豫了半晌,却道:“表哥你何尝不是如此……” 
陈则铭一惊,忍不住摸摸脸颊,“是吗,或者是这几日没睡好。” 
荫荫道:“你没照镜子吧,已经快不成人形了。” 
陈则铭笑了起来,“娘娘说笑了。” 
荫荫却一丝笑意也没有,直直看了他半晌,眼神渐渐伤感,“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陈则铭低下头,若是说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他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的失败失势,那只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荫荫起身走到他身边,启唇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若是……”她压低了声音,只让他和自己能听到:“……若是不曾遇到他,你会不会比现在快乐?” 
陈则铭浑身一抖,震惊抬头看着荫荫的双眼,那其中有什么让他心跳不已,惊疑不定,他不能彻底理解这话的意思,这表明什么?
荫荫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神中有从来不曾有过的坚毅,“表哥,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痛,比伤在我身上还痛……我真的……真的……,”她渐渐的狰狞,任何一个人在充满仇恨时的表情,都不会是美丽的,“……真的好恨他!!!” 
陈则铭瞪大眼看着面前的荫荫,片刻间竟然不知反应。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神情都太陌生了。 
而这些居然都出自荫荫。 
下一刻,荫荫却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收起了那满脸的恨意,沉默了片刻,朝他道:“我累了……,表哥你先回去吧。” 
陈则铭踏出门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依然满是荫荫咬牙切齿的那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那让他心中狂跳不止,骇然不安。




第 25 章

49、懵懵懂懂回到宫门外,陈则铭骤然立定,怔了半晌,他突然想清了荫荫的意思,那个晚上窗外的人是她!她自幼在陈府住过多年,所以能在瞬间找到藏身之处躲避自己追击,说穿了一点也不希奇。
他掩住脸,从手掌下发出一声奇怪的呻吟,踉跄着退后,几乎要站立不稳。
远处的守门兵士看到他们的将军立在路上发呆,神情古怪,不免有些奇怪,频频张望。
陈则铭依在墙上,双肩直抖,禁不住的浑身发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迟钝的觉察到口中的咸味,用手背擦过,却是血痕,似乎是激动之中将唇舌咬破了。他抱着头,擦着墙滑落下去,蜷着身体坐了许久。
直到有兵士来叫他吃饭,他才惊觉一下午时间便如此空过,自己竟坐了一两个时辰。
那兵士试探的望他,看到他唇边血迹,轻声道:“将军是不是身体不适,小的扶您起来吧?”陈则铭摇摇头,爬了起来。
良久不动,这一晃,只觉得胸闷欲吐,头昏目眩,忍不住咬牙,急忙伸手撑住了墙。
那兵士赶忙要扶,陈则铭将他的手挡住,低声道,“我自己来。”
很多事情,你只能自己来。
就在这一刻,头顶似乎被人用针猛然贯穿,痛彻心扉,他眼前一黑,已经失去意识,一头往前栽了下去。

他终于还是病了,所有的压力似乎都化为病魔,一瞬之间将他击倒。
之前战场上的劳累,加上郁结难排,使他骤然消瘦不说,还突然凭空得了头痛症,病发时只痛得满地打滚,大夫来看也是束手无策。陈夫人被他病状骇得哭泣不止,只道:“你还这样年轻,你还这样年轻啊!”
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才能下床,这其间吴过经常来探望,并说功高之臣突然病重,皇帝也是很牵挂,甚至提到要亲自来探望,但此刻朝中事务太过繁忙,却无暇抽身。
陈则铭听了半晌,只是淡淡称谢,吴过心中奇怪,这是多大的恩宠,他居然这样平静。然后,两人谈到近来大事,吴过道,太后为了祭祖大典,将各地宗室诸王都叫入了京中,也算最近一件盛事。
陈则铭奇道:“居然将诸王均叫了来……,可先皇曾有令,诸王不得离开各自封地……”
吴过低声道:“听说是太后写信到处哭述,说万岁幽禁她多年,是为不孝。宗室内听闻后颇有异议,此次前来估计是要议一议此事,只看怎么调停。”
“调停……,”陈则铭微一沉吟,“那此时京外怕是有兵了?”
吴过敬佩笑一笑,又皱眉。
“诸王带来兵马六七万余人,驻扎在城外,命为调停,其实就是威胁。若是万岁反应不妥,只怕兵戎相见之日不远。”
陈则铭道:“……京中如今空虚,只剩二万兵马,那些亲王倒会趁虚而入。”
吴过道:“万岁已经气得不行,那兵是太后叫来的,牌子打得也响,有理有据的。再说了,凭人数,真打也是必败的事,所以说——我们吃了哑巴亏还得作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架势,前两日听说还往城外送了些犒赏。……更何况此刻边关外忧未除,也不是内讧的时候,一旦开战大伤元气啊。”
陈则铭道:“太后幽禁多年,怎么此刻才想到求助宗室?”
吴过叹:“听说之前一直关得很严,宗室虽然知道,却拿不出证据,可后来看守渐渐松了,太后亲笔书信居然被人偷偷给送出了宫……宗室诸王得到信笺,理直气壮便举旗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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