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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是四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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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衡拉了拉披着的袍子,坐在庭院里的石桌边,翻开杯子斟茶:“这别院就是我和太子,哦,现在该叫皇上了,就是和皇上交易所得,自从出宫建府后,我便让人在庄子上培育红枫树苗,这几个月来才栽了一小半,等全栽完了,明年这时节一准美不胜收。”

“你喜欢红枫胜景?”十一阿哥道。

“嗯,很喜欢。”君衡点头承认,目光转向别院里高高低低的红色,眼中满是喜爱之色。

十一阿哥眸中掠过些纵容,那神色划过得太快,以至于根本没给对方看清的机会,他沉默片刻后道:“回京吧!”

“好。”君衡应道。

十一阿哥略显吃惊,似乎没料到会这么容易就能将人劝回去,不过,听到这个答案,他唇角勾起,欣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胤礽,胤,子孙相系也。

訚礽,訚,中正和悦,谦和而恭敬的样子。

没办法了,yin这个音字不多,好看且意思好的字就更少了,我只能找到这个了,大家将就着看吧,反正太子爷也是个配角……挠头。

明晚加更上肉,希望……我写得不是很烂吧~~!

 8786 你怎么能死

君衡回京了;四福晋扶着他下车,往日总是带着笑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眼底沉沉如夜;隐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担忧。

“儿子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阿玛、额娘吉祥!”弘晖和瑚图里带着府中的奴才在二门处迎接;尚且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欣喜,虽然这几个月来他们却是锻炼出独当一面的本事了;可到底还是个孩子。

“嗯;阿玛安。”君衡唇角一扬,毫不吝啬地给了个赞赏、以他们为傲的眼神,只是望着两个不过刚过七周岁的孩子;他心头涌出些不舍来。

“外面风大;进去吧!”四福晋乘旁边的男人不注意;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点僵硬地笑道。

十月初一是十三阿哥的生辰,君衡称病未出,只命人送去了寿礼。十月三十是他自己的生辰,同样以修养为名,未曾庆贺。他的这个决定,不知有多少皇子大松了口气,大家着实不想或不敢来见他,既怕尴尬也怕一个不注意,神情上泄漏了什么。

哪知第二天,十一阿哥就找上门来,一把揪住歪在炕上长发披散的君衡,双目中幽暗莫名。

“为何不庆贺?你可知……”可知我早早备好了礼物,就等着亲手交给你?

君衡轻轻一拂手便挣开了揪住自个儿衣领的手,他不在意地一笑:“胤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昨天是你的生辰,我不庆祝才是正常的好吧?”

十一阿哥一愣,又见炕上的人含笑依旧,才半信半疑地算了,不过经此一说,他方醒悟,好像……君衡的生辰,他从来都不知道。

“那何时是你的生辰?”十一阿哥也不多纠缠,而是直接问道。

君衡笑了:“你问的是哪个?在这一世之前,我活了三辈子呢,你想问哪个?”

十一阿哥顿时语塞,他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而关于生辰的事,就这样带过了。可他却不曾细想,君衡每次为他庆生时都是以这一世为准的。

康熙四十年接近尾声,很快就到了毓兴元年的年宴,这次君衡倒是出现了,宴席上还因为他的出现惊住了一大片,他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连皇子们各种各样的眼神也视若无睹,哪怕高坐于上的康熙频频看着他,都没能让他有一瞬的不自在或者尴尬。

宴席后,君衡在宫里多耽搁了一会儿,才到如今的佟贵太妃(懿诚皇贵妃之妹)那儿和四福晋、两个孩子一起出宫,和他一同消失了片刻的,还有已成太上皇的康熙。

目送他们一家离开,佟贵太妃眼底露出迷茫不解,怎么……刚刚那四福晋言辞间像是要托孤一样,真是奇怪!

正月二十三,刚搬入新建贝勒府的十一阿哥收到一封信,信封一打开,抖出的竟不是信,而是一些票据,他皱眉翻看半晌才认出,这是在九阿哥那些店里领分红的证明,除此外还有一张字据,是君衡亲笔手书,大意内容是此前所借银两一笔勾销,无需再还了。

他手一颤,那些票据便纷纷散落桌上,十一阿哥面沉如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猛地起身往外冲,想去恬亲王府看看。

一路奔出院子,半路上就和前来找他的九阿哥撞了个满怀。

“哎哟,十一,你急着干什么啊,嘶~我的胳膊,你小子看着不胖,撞了人怎得这么疼?”九阿哥纳闷地瞅瞅弟弟,龇牙揉着胳膊。

“阿九?你找我有事?”十一阿哥眼底划过些抱歉之意。

“还说呢,”九阿哥想起了来意,摒退奴才后,拉着弟弟走到较为空旷的地方咬耳朵,“十一,昨儿老四……”察觉到被瞪了,他翻个白眼改口,“四哥昨天来我府上了,他说要把他投到我店里的所有银钱、分红全部转给你,说从今以后,但凡年底算账的时候,就把钱全部送到你这儿来……你说他是不是傻了?”

“……”十一阿哥怔在原地,仿佛没回过神来。

“你不知道,之前我做生意时,他突然跑来说要入份子,你知道他入了多少吗?”九阿哥伸出一只手比了比,“五十万两哎,不是五十两,结果昨天他又说全部都给你……十一,”九阿哥语气变得酸溜溜的,“你现在可比我们都有钱,我估计皇兄当太子那会儿也没你富呢,四哥转给你的,再加上那年你自己入份子的五十万两……不行了,我要找额娘去评理,再偏心也不能给你整五十万两的私房钱啊,忒不公平了!”

十一阿哥瞥了他一眼,面上已看不出波动了,他弹弹衣服作势要走:“我入份子那五十万两,其实也是跟四哥借的。”

九阿哥一呆,连忙抓住走出三步远的弟弟:“你要去找四哥?我劝你别去了,我就是刚从他府上过来,咱们啊,都晚了,昨儿下午四哥和四嫂就带着弘晖、瑚图里去香山别院了……奇怪,香山就那么好?要不赶明儿我也去修个庄子?”

十一阿哥顿足不前,闭了闭眼遮去眸中的失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个时辰后,他派人出府去查想要的消息。

第二天,他想要的消息还没到,皇帝就召他到养心殿议事,新年一过,从皇帝到官员都开始忙了。

“十一,户部的差事你办得很好,朕想让你再兼领内务府……另外,老四一直静养,工部那儿必然要有人看着,依你看哪个兄……”

议到这儿,门外突然来了个悲急交加的侍卫,还没跨过门槛就跪到在地:“皇上,恬亲王不好了,太医说……说就这一时半会儿了!”

“什么?”龙椅上的皇帝姿势僵住,好似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十一阿哥大惊,撩衣一跪道:“皇兄,二哥,臣弟想去看看,求皇兄恩准!”他抬头牢牢盯着皇帝,半天没等到旨意,干脆爬起来往外奔去,只要能马上赶到香山,他回来请罪也无妨。

大概过了许久,皇帝才恢复知觉,他脸色突地一变,猝然站起来绕过御案,坏了,若这事是真的,那一定要赶紧让皇父知晓,否则他就麻烦了!那个假老四不是会武功吗?不是能一招制住老大吗?难道真的……不行了?

不管乾清宫里皇帝如何向康熙说明,出了养心殿的十一阿哥却是一路狂奔,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过去,半路遇上进宫回事的恒郡王、淳郡王、廉郡王,他连停都没停。

“那不是十一吗?这是怎么了?”淳郡王有点不确信地道,在他印象中这个弟弟最是沉稳有度,素来雍容泰然,不可能在宫里大跑吧?

“是十一,见了哥哥不问好,真是太没规矩了!”恒郡王假意沉脸训道,实际上却是在维护幼弟。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吧……五哥不必如此,十一不是乱来的人。”廉郡王眸光一闪,笑着劝了一句,暗中感慨不已。这个有幸未曾夭折的十一弟还真是好命,亲额娘宠着,两个哥哥时时护着,就连那个假老四也纵着,众兄弟里有谁能比他更幸福?

三人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得知,前天又跑去香山的老四要死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第二反应是怀疑,总觉得是幻听了。

十一阿哥出了宫门,一眼看到一辆马车,就命那车夫卸车让马,哪管它是谁家的。宫门口的几个侍卫一看不对,赶紧让人叫了值房里的同僚来顶班,急急忙忙派了四个人跟上这位主子。开玩笑,那是金尊玉贵的皇家子孙,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这些在场的不死也要脱层皮,能不赶紧护着吗!

手中的鞭子死命挥下,十一阿哥往日绝不会这般纵马,他的骑术算不得上佳,这般纵马太过危险了,然而今日,他却顾不得那些。

花了比寻常时候少一半的时间抵达香山别院,他不待马停稳就跳了下去,差点跌到地上,稍微一稳连忙前去拍门,哪知门竟一推即开,别院里很静,静得仿若无人。

十一阿哥强自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惶惑,径直往君衡的屋子而去,他来过几次,知道那人素来住在那间屋子里。

及至门前,去岁那人栽种的红枫早不复绝艳模样,他凝神细听,屋里丝毫声响也无,这院子里也没一个奴才,一切都静得可怕。

“吱哑”一声,他推门而入,语气严厉地训道:“你也该下死手管管了,这些奴才惯会偷懒耍滑,我这来都半天了,也不见一个……”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绕过屏风后,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站在那里怔怔看着,好似不敢靠前。

床帐挽起,床上的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平躺着,右手搭在腹部,左手搁在身侧,明明是正月时节,屋子里也没有烧得很暖,却只盖了一层薄被。那张清俊的脸很苍白,唇有些干,全没有往日的润泽,英眉舒展、睫毛覆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平静,一种熟睡后的平静。

十一阿哥猛地冲到跟前,抿着唇、绷着脸开始检查,他摸上床上人的左腕,没有脉搏,又按到那胸口,没有起伏,再伸指贴到那下颌处的脖子,也没有跳动,他最后颤抖着探向那鼻息,哪怕是微不可察的呼吸……都没有。

十一阿哥失控地揪住床上人的衣领,将人半提起来拉到面前,怒吼道:“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敢死?你怎么能死?醒来,你给朕醒来,睁开眼看着朕……你看看朕啊……”

随着被提起来的动作,床上人还是不动不言、睫毛都未曾一颤,只有那压在身下泼墨般的长发,一抖一晃,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弧线。

“你怎么能死?”十一阿哥抱住毫无反应的那具身躯,明显感到刚刚还残留的余温正在冷却,他大力箍住怀中逐渐冰凉的人,咬着牙根颤抖不已,“朕……我还有话没说,你怎么能死?怎么能?君衡,你他娘的给我醒来,听到没有?”

然而,那具身躯最终还是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下章上肉了,如果被举报的话,我就要删掉大半了……

希望我写得不是很烂吧~~~

 8887 同心佩圆

毓兴元年正月二十四;恬亲王薨,时年二十五岁(虚岁);上谥悼。同日;恬亲王福晋仰药殉夫。

夫妻俩的遗体穿戴整齐后,于当日运回京城;次日,恬亲王府设灵堂;太上皇亲至;扶棺垂泪,哽咽难言。

那天傍晚的晚霞甚是红艳,就像去岁香山别院的红枫一样;美得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恬亲王夫妇这一去;只留下两个不满八周岁的孩子;弘晖是个男孩,倒还坚强些,瑚图里几次哭晕,根本接受不了阿玛、额娘同时故去的事实。

好不容易安顿好瑚图里,弘晖独自一人返回灵堂,就见到一人站在自家阿玛棺边,正垂目望着棺中人。他顿了顿脚步,将守在院中的奴才都遣退了,这才慢慢走进去。

弘晖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撩衣跪下:“阿玛。”

“嗯?”棺边人青衣墨发,交领的广袖汉服上是暗绣的云纹,其人风姿绝世、气质飘缈,微微侧转的容颜俊逸非凡,端的是世所罕见的美男子。

“您……真的要走?”弘晖问。

他六岁起入道,只在画像中见过额娘描述的阿玛,那个点苍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宇微真人,今时今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阿玛的真容,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盖因这姿容的确当世无双,而且……他乃这人精血所化,也许那血是棺中那个身体的,但他始终认为自己继承的是那个名为“君衡”之人的血脉。

“……可能暂时不会,”那人终于转过身来,俊逸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弱冠上下,一双点漆眸深湛清华,此时露出三分笑意、七分歉意,他走过来摸摸儿子的头,“我会看着你们长大成人,只是……不能表明我们的关系了。”

弘晖松了口气,不符合年龄的眼中这才浮现笑意,先前的紧张和期盼,全部消失了:“那就好,说实话,您不在身边,我还真的有些怕。”

君衡轻笑出声,傲然道:“怕什么,便是你将天捅出个窟窿了,也有我在呢!”

父子俩相视而笑,片刻后,君衡走回棺边,看着棺中全副亲王服饰的清俊男子,这个身体他用了二十四年,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都很熟悉,他……平时很少照镜子。

轻叹一声,君衡双手掐诀,手指翻飞如舞蹈,灵堂中以他为中心刮起无源之风,当打完最后一个法诀,他抬起右手按在眉心,从那里拉出一个莹白色的光球,其中画面连闪,多是这几年他和康熙相处时的情景,有叙话的、议事的、共饮的……最多的是床上、榻上、地毯上、桌上身体交叠的,那是他剥离出的记忆。

活了四辈子,这是他第一次舍弃自己的记忆,从前不管是好的坏的,他都没有这样做过,不是他接受不了这些记忆,只是……不愿留着而已。

那个光球被他推向棺中,剥离后他虽不会彻底忘记这几年的经历,但具体的细节却不再有印象,就让这些连同这个身体一起埋葬吧!

弘晖默默看着那个光球在棺木中轰然炸开,化作点点荧光洒在那个亲王朝服的身体上,忽然没由来地讨厌起十一叔,讨厌那个让他的阿玛付出那么多、让他额娘为救阿玛而消失的十一叔。

“好好守灵,我走了!”君衡看了眼略靠后停放的那具棺木,里面不过是个幻影,真正的四福晋早在昨天就骨肉湮灭、消失于天地之间了。

弘晖点了点头,跪到火盆前一张接着一张烧纸钱,他确实没了额娘,如今的悲痛并非是假的。

此时已然入夜,街上没有一个人,君衡缓步慢行,夜风吹着他及膝的青丝飘摇不定,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竟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四福晋散尽一身修为,合他两人之力才重塑出这个身体,正如他去年在西暖阁闹那一场时想的,胤禛的寿命得以延续,他想要做的都做完了,康熙也禅位给了昔日的太子,他本想在交易得来的香山别院里闭门修炼,可那个身体不能用了,没了恬亲王的身份,他如何能继续留在那里呢?

他……该离开了,是的,该离开了!

才想到“功成身退”四个字,自我调侃的君衡一抬头,却发现走到了十一贝勒府前,他驻足想了很久,叹息道:“既然走到这里了,既然放不下,那就……进去看看吧!”

他身形一闪,人如轻烟般飘入贝勒府,凭借着留在胤禛灵魂上的那抹灵识,君衡轻易就找对了方位。这个时候人都睡了,他只想悄悄看一眼就走,谁知当他悄无声息出现在那间屋子的时候,想看的人竟直愣愣坐在黑暗中。

胤禛坐在炕上死盯着面前炕桌上的那抹莹润,眼中满是彻夜未眠的血丝,忽然,他感到几步开外多了个人,木然地转眼一看,就见夜色中一位年约弱冠的少年站在那里,带着几许无措看着他。

那容貌他熟悉至极,不正是君衡自称是前生的画中人是谁,胤禛说不清是痛恨还是惊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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