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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清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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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推了推身上压着的人,胤禛喝道:“允禵!你再不起来,朕就要治你的罪!”

却听胤祯咕哝道:“我才不叫允禵!我就叫胤祯!我就剩下了这个名字,和四哥是一样的……我不要改名字!”

胤禛憋了一口气,用力推他,胤祯却一动不动,双臂揽得死紧,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

偏他还笑嘻嘻地道:“好容易梦里能抱着四哥了,死也不松手啊!”

胤禛忍不住骂道:“那你就给我去死!”

胤祯抬头,细瞧了一遍,却嘿嘿笑道:“这倒像是真的似的……”

胤禛才想道,我就是真的。却不曾想,刚张开了嘴,唇上就被强压上了一张满是酒气的嘴巴。那条舌头,还不请自入地直钻了进来。

手上又敲又打,却哪里是武功高强的大将军王的对手。等胤祯松开了他,胤禛险些背过气去,脸上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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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又看着他的脸,笑叹道:“四哥脸红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胤禛忍不住脸上热度又曾,挣扎着骂道:“胡扯什么!你还不快起来!在胡吣,就用驴粪塞了你的嘴!快起……”

话说了一半,胤禛却猛地停了下来,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大腿上又硬又热的,抵着的那个……胤禛的脸顿时黑了,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再动。

胤祯却哼哼道:“四哥……四哥……你动一动……”

等了半晌,却不见任何动静,胤祯哼了一声,道:“你不动,我自己动。”

说着,便动起手脚来。

胤禛慌忙叫道:“十四!老十四!胤祯!这是在先皇牌位前啊!先皇和额娘还看着呢!”

胤祯不停手,反倒是动作更快了些,冷哼一声道:“你还记得先皇和额娘?我今儿就是要让他们都看着,他们再怎么拦着,你,胤禛,你最后还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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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守了一夜的苏培盛和高无庸对视一眼,瞧了瞧熹微的晨光,心中都盼着皇上快快下来。虽说这是初夏了,可这么一夜,也是难熬得很。他们俩都冻得鼻涕直流。

心里正想着皇上,却见皇上慢慢地从上面走下来了。皇上拾阶而下,优雅无比。

只是脸色难看,瞧见苏高二人,就冷哼一声,道:“还站着做什么!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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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山顶殿内的胤祯翻身坐起来,回味了一遍清晨的美好,拿起了搁在枕边的荷包,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忍不住笑起来。 



28

第二十七章挨打  
 
 
第二十七章挨打

不多时,邢年便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了,脸色颇不好看,推搡着那小太监跪下了,邢年也跟着跪下,道:“皇上,方才却是这奴才吵闹。他原是养心殿当差的,也是知道的规矩的,奴婢问他怎么敢扰到皇上,他说是来求皇上救命的。”

邢年瞧了瞧康熙脸色,不阴不晴的,却也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便又道:“这小兔崽子原是奴婢的徒弟,奴婢是知道他的……这才大着胆子带他进来,让他跟皇上回禀。”

康熙沉声道:“那你便说说,你想让朕救谁的命啊?”

赵辉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道:“回皇上,奴婢原是皇上拨调去伺候弘昼阿哥的,不敢不尽心。如今弘昼阿哥在雍亲王那边儿,快被王爷打死了!奴婢不敢冒犯王爷,却也不敢看着弘昼阿哥……这才跑来求皇上救救弘昼阿哥!”

康熙听了,直觉地看着胤祈。胤祈却也是震惊无比,怎么弘昼才过去,就被四阿哥打了?

还说是快打死了,这要打得多么重啊。弘昼是哪里犯着四阿哥了?还是四阿哥的疑心重到他容不得弘昼了?

康熙急问道:“是怎么回事儿?胤禛怎么下得那么狠的手?”

赵辉哭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只是弘昼阿哥回去说是给王爷请安,进了王爷书房里,没说几句话,王爷就叫人把弘昼阿哥拖出去狠狠地打,打死才好。用得都是大腿粗的木棒子,奴婢过来时,瞧着已经打了好几下了!”

杖责可不是轻巧的事情,弘昼那样一个小孩儿,打得重了,十来下就能要命了。

康熙忙道:“那你们也不拦着?”

赵辉道:“奴婢们不敢拦着。王爷说,谁敢拦着,他就亲自动手!”

康熙叹了一声,看看邢年,又看看胤祈,道:“胤祈,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好生把你四哥拦下来!”

胤祈心中也是着急,巴不得他这一句话,便立即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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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赵辉到了四阿哥在园子外面的别院,又是好一会儿工力夫,胤祈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猫挠似的,焦急得不行。

有这会儿工力夫,要是四阿哥真的下了狠心,十个弘昼也打死过了。现在也就只能但愿四阿哥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的,奴才们也知道轻重,别下那么狠手。

匆忙进了院子,院子里头正闹哄哄一片,胤祈跑过去,瞧见一个人正趴在长凳上,身形正是弘昼的模样,四阿哥却亲自拿着木棍子,正一下一下地打。

一旁四福晋那拉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连声劝四阿哥别打,却又不敢上去阻拦,直哭得眼睛通红。弘昼的亲额娘却没跟来,只有一个瞧着娇娇弱弱的旗装女子站在一边,也跟着抹眼泪,细声细语地劝四阿哥停手。

弘昼却是连声响都没有了,胤祈又是急又是怕,也顾不得许多了,直跑过去,挡在四阿哥身前,用肩背遮掩住弘昼。

四阿哥一时收不住手,棍子又落在了胤祈身上两下,胤祈险些疼得晕过去。

嘴里连忙叫道:“王爷手下留情!任是什么错处,也不能这么打啊!弘昼性命要紧的!”

四阿哥将手里棍子丢在一边,自己也是气喘吁吁。他看着胤祈从弘昼身上爬起来,脸色阴沉,道:“胤祈,你来做什么?别拦着我教训这个孽子!”

胤祈觉得肩膀都被四阿哥打得断掉了,吸了口冷气,才勉强站起来,道:“王爷,就算是有天大的错处,弘昼也还是个孩子。王爷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怎么能这么打他?可不是要了他的命了!王爷总要留着他,才能教导他改过呀。”

四阿哥冷哼一声,道:“我今日就是要把这个孽畜打死!不知尊卑,冒犯兄长,留着他做什么?日后给我添祸端吗?改过?我看他这辈子我是指望不上了!”

胤祈听了,直觉地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弘历。只是瞧着弘历头上也是肿起了一大块,神色有些难看,却仍旧眼中带着关切看着弘昼。瞧见胤祈看他,弘历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神色,转瞬又变作了倔强。

他这般情状,胤祈便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连忙道:“今日原是我的错,王爷若是怪罪,也是该斥责我的,还是饶了弘昼吧。”

四阿哥瞪着他道:“你不要替这孽畜开脱!我今儿是亲耳听见人说,这孽畜如何在弘晰阿哥面前放肆!”

胤祈忙道:“王爷,当真不是弘昼的错!原是胤祈和弘晰贝勒玩笑过分了……再者,就算是弘昼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王爷把他打成这样,也是教训了……王爷,就饶过他吧!”

一旁那拉氏也跟着道:“王爷,我原就说那些话定然不是真的,弘昼向来是个懂事的,怎么也不会冒犯弘晰贝勒……如今您已经把他打得人事不省了,若是再打下去,可是当真要了他的命了!王爷,你不想想弘昼,也想想耿氏,回去可是叫我怎么和她交待呀!”

四阿哥眼中一片沉郁,盯着一动不动的弘昼看了半天,才长叹一声,道:“日后若是这畜生惹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事端,都是你们今日纵着他的缘故!”

说罢,便拂袖而去,那拉氏瞧着他不管了,忙道:“还不快去宣太医!”

太医却是就跟着胤祈来的,是平常给各王府看诊的老太医,也极是妥当。胤祈瞧着弘昼身上厚重的棉裤都被血浸湿了,只觉得心里抽得紧绷绷的,不敢看太医给弘昼医治,可又转不开眼去。一边是心里焦急,只但愿太医手上动作快些,一边又怕看见弘昼伤处。

衣裳脱了下来,太医看了一遍,道:“还好,不过是皮肉伤。王爷怕是也是第一回打人板子,手上力气大,打得却是不重。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胤祈忙问道:“可我瞧着,这血都把棉裤浸得透了,怎么还叫不重?”

太医一边给弘昼抹着药,一边道:“这皮开肉绽的,自然要流血。不过既是没伤着筋骨,就不重。等结了痂,就能下地走动了,还和常人一般。”

胤祈这才松了口气,瞧着太医给弘昼,抹好了药,吩咐他身边伺候的人去煎药给弘昼喝,又交待了要注意的地方,便开始写脉案。

一旁还站着弘历,也正探着头看太医围着弘昼转。胤祈心中一动,便对太医道:“还要烦劳太医给四阿哥也瞧瞧。他头上肿了一块,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问的时候是问那拉氏,那拉氏又擦了擦眼泪,才道:“这也是四爷打的!四爷要打死弘昼,弘历上去劝他,被他推得倒在地上。喏,腮帮子上还擦掉了一块油皮。”

弘历头脸上的不过是小伤,太医给了他一点擦伤撞伤的膏药,让他也跟着弘昼喝一剂去火清内热的药,连脉案也没有留。弘历让身边小太监接过了太医给的药膏,道了谢,只是眼睛却直瞧着胤祈。

胤祈便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道:“四阿哥还不快把药抹上了?省得明儿脸上还肿着,可是不好看了。不若我给你抹上?”

弘历脸上闪过喜色,道:“那可就烦劳二十三叔了。”

胤祈拿着卷了棉花的棒子给弘历涂抹膏药,正涂着,却听见旁边有人道:“姐姐,这位二十三叔可是当真心疼侄子的。”

那声音细声细气的,正是方才和那拉氏站在一起劝解四阿哥的女子。她原是四阿哥的女眷,只是胤祈年纪小,又有这么多人在一旁,她竟是没避走,和那拉氏一般仍旧留在这儿。

只听那拉氏道:“二十三弟是和弘昼一道长大,和弘历自然也亲厚。”

胤祈看了看那一身粉红旗装,打扮精致的女子,小腹凸起,显然是正怀孕,也不知道她怎么敢在这样人多气味繁杂的地方待着。

他也不必和这么一个不是雍亲王正妻的女人打交道,便当作没有看见她,只是吩咐弘历道:“日后可是要小心了。你这头上碰了一下,方位不巧了,怕是比弘昼打了那么好些下板子还伤得重呢。可不是让王爷福晋都替你心疼?”

弘历只是笑盈盈的,似是捡了什么好东西,倒不像是被打了。

给弘历擦完了膏药,胤祈才又转过去看床上躺着的弘昼,他趴在床上,眉头紧锁,却是仍旧没有醒过来。

胤祈叹了口气,接过旁边赵辉手里的帕子,给弘昼擦脸。一张小脸儿上满是汗水泥尘,嘴唇上也咬出了口子,瞧着好不可怜。

那拉氏走到床边,看着胤祈给弘昼擦脸,弘历站在一边的模样,笑道:“二十三弟可真是比我这个做额娘的都尽心,叫我真觉得羞愧。”

胤祈抬头,笑道:“平日里有时候说闲话,弘昼还常说福晋慈爱,跟亲额娘也无异,怎么也说不到羞愧。今儿本就是我拖累了他俩,我照顾着他们,也是应当。”

那拉氏笑着叹道:“王爷就是这样脾气,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容不得一点错处的。今儿听说弘昼对弘晰阿哥不尊重,他打从园子里出来,就是窝着火的。然后又不知道弘昼说错了哪句话,可是把他惹恼了。我劝都劝不住。”

胤祈也跟着叹气,转脸对弘历道:“今儿却是让四阿哥受了无妄之灾了。是我的错。”

弘历只笑道:“怎么也不怨二十三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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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苏遥把张振春叫来陪着弘昼,胤祈这才勉强放心,回去跟康熙说这件事。只是还没瞧见弘昼醒过来,他实在是有些难安。

到了清溪书屋,康熙正吃午饭,见胤祈进来行礼,便放下了筷子,问道:“怎么着?弘昼可还好?胤禛怎么说?”

胤祈道:“儿臣回来时,弘昼还没醒,被四阿哥亲自动手,打得人事不省呢。不过太医说,不过是皮肉伤,伤得不重,将养几日就好了。”

康熙这才放心了,又拿起来筷子,道:“那胤禛怎么说的?他为什么要打弘昼?”

胤祈看了康熙一眼,他才不信康熙不知道方才的事情。犹豫了一会儿,胤祈才道:“原是……因儿臣和二十一哥玩笑,闹了一会儿,被人瞧见了,不知怎么传到四阿哥耳中,就变成了弘昼跟二十一阿哥淘气。四阿哥气弘昼不知尊卑,弘昼又不知道说了什么顶撞的话,四阿哥这才气急了,动手打了他……”

康熙冷哼一声,道:“怕不止是这样吧。”

胤祈不敢答话,康熙却也没问下去,只是道:“这个胤禛,我还当是他年纪长了,脾气要好些。却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

胤祈忙道:“四阿哥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又是历来律己参省,他身边儿的人,越是亲近的,越是管束得严,生怕自己立身不正,难以服人。这才对弘昼严苛了些,原不是心狠。”

康熙叹道:“他一把年纪了,才只有这几个子嗣,还不知道珍惜!哼!打坏了,可不只是他的儿子,那还是朕的孙子!”

然后便又道:“胤祈,你起来吧。你也没吃饭呢?跟朕……”

话没说完,就见胤祈身子晃了一下,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是倒在了地上。

康熙半个身子都从炕上探下来,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邢年忙抱着胤祈上了康熙的炕上,胤祈呲牙吸气,勉强笑道:“没什么事儿……许是饿得很了,头晕。”

只是康熙瞧着他似是忍痛的样子,便沉着脸道:“你只是饿着了?那怎么脸色这么白?邢年,快去叫太医来!”

胤祈忙道:“皇阿玛!不必麻烦了!胤祈没什么事儿的!”

康熙只是不听他的,叫宣了太医过来。

不多时,汪绎便来了。给胤祈把了把脉,汪绎便道:“单是看脉象,臣无能,不能确诊。可否能请二十三阿哥脱下上衣,让臣瞧瞧伤处?”

康熙听了,顿时大惊,连声道:“怎么不是病了?是伤着了?哪个敢伤了胤祈?胤祈!你怎么什么也没和朕说!?受伤了你也敢瞒着!若不是刚才跌倒,你还想把朕蒙在鼓里?”

胤祈一边由邢年伺候着脱下了身上的衣裳,一边苦笑道:“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儿……倒是让皇阿玛这样着急,真是胤祈的罪过……儿臣想着,回去擦上膏药也就好了的……”

康熙肃然道:“你是伤在肩背上,这怎么能轻忽了!得教太医好生看看才成!” 



29

第二十八章责罚  
 
 
第二十八章责罚

等上头衣裳脱下来,只瞧见原本白生生的肩膀上肿得老高,青紫淤血瞧着吓人。瘦窄的脊背上,还有老粗的一道青紫印记。

康熙也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连忙道:“这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背上这么一大块,竟是也不说一句话!伤得可重么?”

汪绎用手指探着摸了摸,道:“回皇上,二十三阿哥伤得不算重,只是他年纪小,瞧着就怕人些。拿化瘀活络的药膏抹一回就好了。”

康熙看着邢年给胤祈抹药,又让人煎去内火的药给胤祈喝,问道:“胤祈,你这是在哪儿弄的一身的伤?还有谁敢打你?”

没等胤祈说话,他自己又道:“哦!定然是胤禛打的!他竟是连你也打!”

胤祈忙抬起头道:“四哥不是故意打儿臣。是儿臣跑过去拦他,没拦住,他一时收不住手,才误打了儿臣两下。棍子不过是才沾了儿臣的身,不怎么疼的。胤祈瞧着,那时候四哥打了儿臣,他可是比儿臣还难受呢。四哥心里也是心疼我们这些个兄弟的。”

康熙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替他说好话!明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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