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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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登看了西蒙一眼，西蒙闭着眼睛侧过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怀里的玥还有着温热的温度……只是……慢慢变凉的认知，深刻的提醒着海登无法挽回玥生命这个事实……

“……玥为了救我和西蒙死了……兰迪开的枪……西蒙身上那个人是我打死的，他正要侵犯西蒙……他是艾滋患者……那边那个是J……应该是被兰迪害死的……我不知道具体怎样……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海登抱着玥淡淡的说。

“海登……放开她吧……”头看着海登失神的样子，慢慢的说道。

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命令。

但是，海登一动没动……

他所说的一切是个谎言，海登知道……自己撒谎了……为了西蒙……

甚至是在自己看着他杀了玥之后……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他杀了人……杀了一个救了他的人……毫不犹豫……

但是他能怎么做？！说出事实吗？！

玥死了，但是他不会让西蒙死的……

可是，海登的心很凉……他对他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泡影……有些人，真是无法改变的……

他看着西蒙，他以为西蒙会有怎样的反应？！

自己为他撒谎，他满意了？！在他杀死玥的瞬间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这么做……

他始终都在西蒙的计划里……被他看透……被他利用……

那么他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

他爱他，他维护他……但是他无法容忍他去伤害别人……

海登觉得内心压抑的好像被抽离了所有的空气……

心脏好像要被挤出来……

海登抽泣着……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在玥的身上。

低沉而压抑的喘息，让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都死死地看着这个满身血污的男人……

哀莫大于心死……

玥在停尸房……他要带她去俄亥俄州……这是她的遗言，虽然她没有说完。

西蒙躺在病床上……

海登静静地坐在一旁，据说是因为西蒙体内的药物过量的缘故，西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说实话，海登的心静的有点可怕。

他静静地看着昏睡的西蒙，静的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海登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内心里空洞的回声……就像是毫无生气的深渊……

“海登——”门口的人喊。

海登抬头看，是索菲。

“你来了？”海登淡淡的说。

“你还好……”索菲问的很奇怪。

海登笑笑，“你说跟谁比？是跟躺在床上的那个，还是死了的那个？！”

索菲沉默了。

“抱歉……我说的太重……”海登轻轻的说，然后狠狠地揉了一把脸。

“海登……你是不是很爱西蒙？”索菲问。

海登看了看索菲，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海登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是他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索菲看着海登，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开不了口。

海登冲索菲笑笑，“alds的化验需要一个月时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你要好好照顾他……”

“……alds……”索菲低喃，该死的，她早该料到发生了什么……难道，海登就是因为这样才要离开吗？！

索菲不甘心的朝海登大声质问，“那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最需要你吗？！”

海登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憔悴的笑容，“抱歉，我有重要的事去做……”说着转身离开了。

索菲看着海登寥落的身影，无奈的走进屋内。

西蒙睡的很沉……

索菲走过去，轻轻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索菲用手轻轻拂过西蒙落在额头的发丝。

因为怕莫尼卡受不了刺激，所以索菲先独自一个人过来。

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不然还不知道莫尼卡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对于海登和西蒙，她一直都在观察着，但是，她从来不发表什么看法。因为，她注定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比任何人看的真切。

西蒙一向是个不会喜形于色的人，可是，她知道，西蒙对于海登却丝毫没有掩饰，无论是愤怒还是关注。

西蒙对海登的关注，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谎言。

他爱他，尽管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但是，索菲是不会提醒西蒙的。

因为，海登如果属于一个人的话，那么只能属于杰森，因为他们都欠他的。

所以，他恨海登如此摒弃西蒙，却又有一点点的宽慰。

或许这样，西蒙才会慢慢的从深渊里脱身。

索菲看着西蒙，她祈祷着他能早日醒来。

海登将玥的遗体护送到了玥所说的那个公墓。他一直开着车，没有停下，路上行人稀少，某一个瞬间，他甚至以为时间是停止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晴朗的天空却突然飘起了小雨。

在迷蒙潮湿的雨天，海登将玥安放在了母亲的身边。

“你是他的朋友……”牧师问。

“不……他是我的亲人……”海登对牧师说道。

牧师不再说什么，他从海登的身边走过。

海登站在石碑前，他看着石碑沾了一点泥土，就用手擦拭了过去。

泥土在指尖，慢慢的混合着雨水流下……像极了玥身体里慢慢流出的鲜血。

海登觉得恶心，他用手支撑身体，脸色苍白的看着墓碑……

你在埋怨我吗……玥……

抱歉……我不应该这样对你……但是，为了西蒙……我可以不顾生死……所以，也就不怕下地狱……

海登在心里默念着……身体越来越重……眼睛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唤……但是夹杂着细微的雨声，忽远忽近……

当眼前漆黑的那一瞬间……海登倒在了地上……2044

逃离

海登睁开了眼，他的眼前是高高的穹顶……

他知道这种房间，因为他小时候就是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教会学校……

“你醒了？”关爱的声音传来。

“神父……”海登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发烧了……”神父说着，按住了海登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起来。

“是吗？我都没有注意到……”海登对着神父露出淡淡的笑容。

“孩子，那是因为你的心在别处。”神父对他笑着说。

海登愣愣的看着对自己安然微笑的神父。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他应该忏悔了……毕竟……他已经好久没有告解了……

“神父……我想请求你的宽恕……”海登看着前方，但是他的眼神却好像在别处。

“你犯了什么错吗？”神父的嗓音很温柔。

海登看着神父，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神色凝重的说道，“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犯了不该犯的罪……”

神父看着海登，他沉思了一会说道，“对你犯的罪，你觉得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但是可怕的也正在这里，因为我知道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容忍，但是我实在是不能再包容他了，因为我的良知不允许。”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神父问。

“我打算离开……在我完成我的该完成的事情之后。”海登说。

“那你说的那个人怎么办呢？”神父接着问。

“我……我不知道……我改变不了他就只好远离他……因为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们最后的归宿就是地狱……”海登慢慢的说着。

“但是……你的身体离开了，你的心却还在……地狱并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当你受到煎熬，其实就是在受地狱之火。”神父拍了拍海登的肩膀，“孩子，你有一颗未泯正直的心，为什么不去拯救你心爱的人离开堕落的深渊呢？”

海登看着神父笑了笑，“神父，如果你知道我爱的是个怎样的人，一定不会这么劝我。”

神父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雨已经停了，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芳香，水珠沿着蔷薇花的花茎落下，一切显得那么美好。

“你有没有想过，人的命运是因为相遇而改变的？”神父对着海登说道。

海登困惑的看着神父，他不知道神父为什么会这么说。

神父慢慢的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知道吗？杀死恶龙的骑士注定要沾满鲜血，这是他获得结果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就像是你，你为了获得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这是万物存在的规律，一物诞生，一物消然。”

看着海登越发迷惑的眼神，神父解释到，“上帝让你受的苦，必然有他的目的，因为上帝爱世人，他会赐福，但是你必须要献祭。”

海登沉思了一会，他不知道神父知道自己爱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杀人凶手，会不会还这么说。

“神父，我想问你一个不敬的问题……当然，我并不是挑衅，只是我想寻求一份答案。你觉得上帝为什么赐予我们罪孽的情感。”

神父听了，神秘的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迷惑了，并且说你罪孽深重。而且我看出你对那位离世的女孩有很大的愧疚感……”

海登尴尬的笑了笑，的确，这种问题，真的是很敏感。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我回答，因为你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对不对？”神父冲着海登微微一笑。

海登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了笑。

神父说得对，自己早就有了答案，自己只是想从神父那里得到一份宽慰或者鞭打，这样自己或许就能够解脱了。

看着海登消极的样子，神父接着说，“上帝塑造了万千的我们，他就会爱万千的我们，也许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参透他的深意而已。”

海登看着神父，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祝福，但是却绝对不是责骂。

“谢谢你，神父。”海登满怀感谢的说。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自助者，天才助之。”神父笑着说完，慢慢的走出门外，“你再睡会，如果觉得好些了，再离开也不迟。”

海登冲着神父感谢的笑笑。

门被关闭。

海登看着天花板，高高的穹顶，让他想起小的时候。

他并不喜欢小时候的生活，刻板无趣，但是现在想来，还是有点美好的东西存在的。

海登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闪现着西蒙的影子。

是的，他远离了，但是他的心依然在。

他想知道西蒙怎么样了，他甚至已经等不及身体好些再离开……

西蒙，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恨你，但我也爱你。

你能否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理由，除了利用，我对你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西蒙微微张开了眼睛……

很刺目，满目的白色……

手上冰凉一片，耳边是机器的滴答声……

西蒙环顾了四周，是医院……他抬了抬手，手上插着点滴……

似乎听到了动静，索菲从杂志里抬起脑袋。

“你醒了？”索菲兴奋地问。

“我睡了多久……”喉咙很痛……西蒙嘶哑着嗓子问。

索菲按了一下灯，一会儿医生就走了进来。

医生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

“一切正常……”医生对索菲说，“但是最好留院观察两天……”

“好的，我知道了。”索菲答道

“我睡了多久……”西蒙问。

“你睡了十个小时。”索菲慢慢的说，她看到了西蒙不甘心的四处搜寻的眼神。

他知道他在找谁，不会是莫尼卡，因为他可以直接问，西蒙搜索的只有他无法开口问的海登。

“海登出去办事了……”索菲故作不经意的说。

刻意忽略西蒙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去做什么了……”西蒙问。

他有些话想和他说，他的脑海里还残存着一点片段，他开枪打死了玥。

这他并不害怕，因为杀死她，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情。

因为玥害死了J无论她有好多的理由，她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西蒙忘不了的是海登的眼神，那震惊和恨夹杂的眼神让他心惊。

他没想到海登会来救自己……他没有抱丝毫的希望……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他很吃惊。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狂喜的，因为他知道，他的内心不知道是祈祷还是期待，都在幻想着这个画面，所以当海登出现的时候，对西蒙而言不啻为奇迹。

但是，他不能因此放过玥……

只是，他没料到海登会是那样的表情。

而现在，海登没有在身边，他为什么不在？！西蒙不安的想……

他应该在的不是吗……

他应该守着他的……

他为什么不在……

但是，西蒙依稀的记着海登为他说的谎言……虽然他那时候意识已经很迷离了……但是，他还是听到了，海登为他说谎，为他掩盖……

在西蒙意料之中，却又在他意料之外，就像是海登的出现那样……

他猜了，却有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猜到。

他不知道海登竟然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海登……你真是个笨蛋……西蒙觉得内心满溢着一种情感……温暖的……

“他去办一件重要的事……”隔了一会，索菲才慢慢的说。

西蒙好像不相信的看着索菲，就好像是他说的是个笑话……

重要的事情……那自己算什么……

海登，你救下了我，却把我扔在一旁去办狗屁重要的事，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火气在心里蔓延……但是心底的不安感却更加激烈……海登，你是在躲我吗？！西蒙在心里想着……

西蒙轻轻的笑，不会的，不会的，海登不会那么做……对吧？！2578

放手

海登回来了，在一个人的旅途之中，海登想了很多。

是必须做一个终了的时刻了。

爱他，可是这都是自己的事情。

就像是西蒙一贯说的那样，感情是属于自己的事情，和被爱的人并无瓜葛。

虽然自私，但是却的却是西蒙会说的话。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和西蒙一样呢？！

海登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爱上的笑容……但是，算了。

中央广场的喷泉有很多长椅……世界上最好的旁观者就是他们。

和头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海登早到了一些，中午的时候，人很多。

海登想起来自己曾在公园里做的事情，心里就像是波涛一样，重重的不停地拍打着。

但是，就像是时间一样，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无从改变，但也不能过于纠结。

因为未来才更重要。

海登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个老道的哲学家了，触目皆是哲理。

“在想什么？”头上被报纸轻轻地敲击了一下。

海登仰头，看到头的笑脸。

海登笑了笑，“老大……”海登喊道。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大？”米克无奈的坐下来说道。

“抱歉……”海登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你的能力我一直很有把握，可是你的心思我却无法掌握……”米克说的很慢，但是力道很重。

他不是傻子，或者从某方面说，他这个哈佛毕业的高才应该是属于聪明人才对。所以，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海登的变化，虽然他已经刻意的掩盖了。但是他也不想想，他们是靠什么吃饭的，如果连海登对于西蒙的感情都无法嗅出异常，他还是提前退休道档案馆管档案吧。

“头……”海登低语，他想要解释。

“别说了，我一向看不上言辞，连书写都比他更有说服力，最起码还能列为证据，但是前提是我带了录音机。”米克说了一个很冷的笑话，试图纾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是他说出来却觉得这个笑话根本不像是个笑话。

因为他知道，海登对于西蒙杀死玥这件事上说了谎话。

海登沉默了，虽然他知道头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毕竟自己的确做了有违法律的事情。

“我并不像这样说，只是我无法漠视。关于西蒙和玥的案件，另案调查，你只作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