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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百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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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
“成天郁郁寡欢,身子当然吃不消啦!”
想到景麒独处时的哀戚,和她共处时的阴沉,阳子不禁忐忑起来。在玉叶的百般督促下,她丢下公务前往仁重殿探望。没想到,景麒不但没像玉叶断言的那样卧床不起奄奄一息,连人都不在金波宫。按理来说,阳子这就可以返回积翠台日理万机了,可她怎么也放不下心。现在想来,对景麒来说,请假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撒谎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她必须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是否需要帮助。
——葬礼。
——扫墓。
——花。
沉思半晌,阳子从景麒反常的一幕又一幕中总结出了三个关键词。
“予王的忌日,似乎就在夏天呢。”
虽然不知道景麒为什么对萱草那么执著,但阳子很有把握地认为,前天傍晚他已决定带着盛开的萱草花上坟,所以翌日凋零的花朵才会令他悲不能抑。忘忧,忘忧,忘忧,这是舒觉的愿望,还是他自己的愿望?或是他和她共同的愿望……
倒是阳子,在这初夏时节,被这忘忧草引发了意外的忧思。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能猜到景麒的心事吗?提示是花语,萱草的花语^^这么快就出现了原创人物,真抱歉,不过大家放心好了,朱槿只是出来打一下酱油……她真正要活跃的是在十万字以后了(远目)……啊,对了,虽然金月真这个名字大家都不熟(因为是我编的= =),但她可不是原创人物哦,她就是那个在动画风黎里看起来有点坏但结果也没怎么样,在小说风黎里看起来也不怎么坏结果当然没怎么样的——那个大司寇(秋官长)。她的名字没有出现过,因为动画声优叫金月真美,于是我就把她取名叫金月真了。
、沉默的花语003
才入夏,尧天已十分闷热。黑瓦青砖在烈日下泛着白光,家家户户都门户大开。没有一丝风,店铺里的伙计徒劳地挥着扇子,赶路的行人徒劳地扇着帽子,每个人都被晒得一身油汗满腹辛酸。就在这时,一个愁眉深锁的少年走进众人的视野,一身不起眼的衣裳,一个长长的怪包裹,粗布包着头,光是看看就热得慌。
“包裹里是剑吧?”
有人来搭讪。
少年立刻加紧步伐。
“瞧你一直往西走,要去西郊的水绘园吗?”
“……”
水绘园。
是的,水绘园,恶吏呀峰献给舒觉的庄园。耗资白银三千万两,约等于两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园中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亭台楼阁美不胜收,因此于赤乐十二年春向普通游客开放,成了庆东国享誉常世的名胜之一。据说舒觉搬入园中之后,深感美梦成真,再也不愿意回金波宫,外殿的朝议内殿的积翠台也就随之荒废了。
不过,无论晚年的作为如何荒唐,下场如何凄惨,国君们总能留下尸骨,安葬在御苑内的奢华陵墓内。把舒觉的坟墓建立在人间的水绘园,是景麒个人的主张。
舒觉孤身去了蓬山,从此踪迹杳然。确认死讯的证据就是白雉鸣丧。水绘园的坟其实是衣冠冢。
“小兄弟,你带着凶器,进不了园子哟。不如卖给我……”
拉扯之下,头巾里露出一截火焰似的辫梢儿。
“噢,原来是个妹妹。”上来搭讪的男人笑了。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闪过,男人手上的戒指已被一刀两断。
这样的剑术,令路人侧目,啧啧称奇。
愁容妹妹却恍若未觉,只顾埋首前行。
********************
他在哪儿?
阳子紧攥着宝重。
宝重曾名水禺。刀身为水,水光映现过去、现在与未来;刀鞘是禺,洞悉人心。然而水狂乱,禺疯魔,水禺相克才能相得益彰。半个世纪之前,阳子误斩青禺但谢绝了乙悦为她制鞘的好意,愿以如镜之水明鉴自己的本心。
数十年来,她成功地驾驭着这迷魂水,宝重一直忠实地展示着物与事的真实面貌。
景麒,在哪儿?
'在水绘园。'
'金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回廊下。'
'微风拂过,长发轻扬,端庄高雅的脸上凝着不变的哀伤。'
果然!
阳子苦笑着,用布细细缠起刀锋。
但影像却久久不散,并没有跟着刀锋从阳子眼前消失。
景麒……
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阳子心中一动,伸出手去,在那挺秀的鼻尖虚虚一点。
“你又不开朗又不坦率又不亲切又不大方又不……唔,啊,哎,观赏性倒还不错哎。”
'景麒微微一笑。'
吓得阳子连退几步。
'非常非常淡的笑意,洇开了浓浓的哀戚。只余一分寂寥,三分无奈……十分宠溺。'
“观、观赏性真的不、不、不错哎。”
阳子脸红了,心慌了。
'“景麒!景麒!”'
一瞬间,阳子以为是自己在叫他。
然而这个声音要娇美得多。
'声音的主人是个云鬓华服的女子。但见她一路急奔,环佩叮当,长裙牵绊,最后终于准确地“摔”进了景麒的臂弯。'
'“主上……”'
呵,真是想误会也误会不了。阳子自嘲起来。
景麒决不会用如此温柔的语声责备她。虽然除了冷若冰霜和疾言厉色,他对她也有温言软语的时候,但仅限于他会震撼、钦佩、嘉许、感动或者体谅的时候。若是她令他心生不满,他就会像,比较像,那个像……我们家猪突啦(尚隆语)。
'“快来试试这身新衣。”'
'女子面容憔悴,手中的织锦却瑰丽异常。景麒微笑着配合她在他身上比划。'
舒觉已死,决不可能出现在今天的水绘园。阳子甩甩头,试图甩开眼前的幻象。驯服多年的水刀失控了,不是个好兆头。不过,她不怕。身外的世界正在模糊下来,街道的景物,路人的话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她慎重地迈着步,走向水绘园,走向舒觉的墓地,走向心目中的景麒。
他的衣物向来价格不菲,但色调与款式极为素净,和他的刻板个性正般配。试穿上华衣的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冶,让阳子感到很陌生。
“你的肤色和发色都好浅,不适合太繁复太明艳的花纹哦。”
故作俏皮地嘟囔了一句,但阳子的心情并没有轻松起来。
布料的明艳反衬着毫无血色的脸,令那迷人的笑容近乎病容(或许当时他是病着)。先王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假如她不是王,可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织女……
'好像是在回应阳子的评语似的,景麒苍白的双颊透出了红晕。'
原来他害羞起来是这般模样!
'舒觉看得眼都直了。'
“真该叫玉叶也来看看……”
阳子又一次甩甩头,告诫自己这是幻觉,当不得真。
'舒觉伸手捧住景麒的脸。'
'她的嘴唇覆盖了他的。'
'他的眼睛柔顺地闭了起来,只有蝉翼似的睫毛惊惧地颤动着。'
幻象!
都是心魔引发的幻象。不是史实。否则景象不会顺着自己的思路发展。
阳子条件反射似地把刀丢开,就像丢开一条毒蛇,但马上又捡了回来。就算她闭紧眼睛,也不会看不见;就算捂起耳朵,也不会听不见。因此丢弃水刀于事无补。阴险的水刀歪曲了她的心,她得把被歪曲的根源矫正过来。
如胶似漆的场面还在持续,而阳子艰难地开动脑筋思考着。先王如何为爱痴狂的传说版本很多,每个版本都耸人听闻。但景麒的想法始终是个谜。
视野骤然昏暗下来。
'深夜的积翠台。'
'景麒在看书,舒觉在看他。'
'“景麒。”'
'“是。”'
'“哪怕只是为了让景麒高兴,我也应该勤政爱民。”'
'“那就最好不过了。”'
'久久的沉寂。'
'“景麒。”'
'“是。”'
'“你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对么?”'
'“没。”'
'“你对我已经厌倦了,你已经不抱希望了,对么?”'
'“没。”'
'“我总是在想,你在我身边,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这种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没想。”'
'“仁兽居然也能撒谎!”'
岂止能撒谎,还能抵赖,还能偷东西哩(尚隆语)。
'“我没。”'
'“那么现在,你在想什么?”'
'“希望您专心政务。”'
'“不是在怨恨我的无能或愚蠢吗?”'
'景麒离开座位,缓缓伏到她跟前。'
'“主上,在您身边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幸福。您与我亲近的时候,我也只是单纯地感到幸福而已。请您别再胡思乱想了。”'
又是幻象!
阳子明白这是自己的心套着舒觉和景麒的躯壳自问自答。疑惑的是她,答案也只是来自她的臆测。都怪那个前来纠缠的轻薄男,刀锋重见了天日,结果幻象丛生。她早就靠头脑推断出了景麒的所在,根本不需要水刀,不是吗?
“够了,我对他的私生活没兴趣!”
'呼喝声中,金波宫亮堂了起来。'
'舒觉和景麒的身影摇晃着、动荡着、扭曲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室闪烁的玻璃瓦。'
'一个孩子赤着脚,正在拍击河水。'
令人怀念的声音在阳子耳边响起。
'“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乐俊。
他和延麒同来金波宫做客的日子,只有登基那天。那时阳子还很年轻,还是表里如一的少女。
'“嗯,他俩似乎相处得不好。”'
'“不会吧。”'
'“可是,不常看到他俩在一起呢。”'
'“这……确实。”'
'金发的孩子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帮。'
'“景麒太认真了。如果阳子像尚隆那样爱开玩笑,也许就能好好相处了吧。可惜阳子也是个认真过头的家伙,所以他俩的关系才会那么紧张……而且,毕竟是第二任王。”'
'“毕竟?”'
'“麒麟难免会拿后王和前王作比较。对麒麟来说,最初的王不管多差劲都是难以忘怀的。后面的王还真有点吃亏呀。如果阳子性别和先王不同,倒还好些……”'
“够了够了!”
'“外表再美他也只是野兽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姐姐不爱我不爱我不爱我!”'
“够了够了够了!”
'大殿上,偏厅内,市井间。官员,仆役,百姓。各抒已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建陵墓,只堆土坟,成何体统!”'
'“不入陵园,葬在人间,成何体统!”'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台辅,您究竟……”'
'“台辅,您认为……”'
'“台辅,您简直……”'
和景麒直接对话的人至少措辞较为文明,仅限于措辞……
阳子回想起朱旌夸张的表演以及在台下哄笑的人群,胸口隐隐作痛。出于本能她关心起这个被群起而攻之的家伙会作何反应,于是,面无表情的景麒当即浮现在她眼前。
呃,上当了。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她索性抽出了刀,“来啊,让我看看还有什么花样!”
毫无疑问了,他就是为了扫墓才力排众议固执己见。麒麟不宜进入御苑的陵园,因为尸首成堆的场所对仁兽有害,况且历代先王都是浑身血债恶贯满盈的罪人。
一贯保守的庆国宰辅竟会不惜离经叛道,阳子不得不检讨自己忽视了予王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想再看到他满脸凄楚,也不想听到他自以为善意的谎言了。她当然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还很乐意陪同扫墓呢。
心头豁然开朗。
然而,水刀愈发阴森。
'面无表情的景麒在阴森森的殿堂里弯下腰。'
'“你怎么可以欺骗我,连你也欺骗我!”'
'“毓秀有什么过错?逐出宫去也就是了。我不得已才谎称这姑娘已被处死……”'
'“你不懂人心有多狡诈,你被这贱人楚楚可怜的做派蛊惑了!该死!真该死!!”'
'舒觉嘶喊着,额角、脸颊、手背,处处青筋毕露,状如厉鬼。'
'“犯错的是您,主上。毓秀只是服侍我更衣而已,并不像您怀疑的那样,有什么……伤风败俗的图谋。您若是因此不悦……”'
充满倦意的语声嘎然而止。
'王的佩剑刺入了女官体内。'
竟然凶残至此!
竟然愚昧至此!
竟在麒麟面前杀生!
'摇摇欲坠的景麒一把揪住胸口,转而掩住了嘴。鲜血透过指缝汩汩直冒,黑袍虽不见红,但那些浅金色的发丝在色素淡薄的面颊、头颈和手指上纠结着打着卷儿,那上面一滩又一滩的血,红得触目惊心。'
失道的症状中并不包括呕血数升。
大概他是气炸了肺。
阳子徒劳地张开双臂。
'景麒无助地倒入她的怀里,随即穿过她的怀抱,倒在了地上。'
'那个凶手……只是哭。'
阳子徒劳地看着现出原形的独角兽在被害者的血泊中痉挛着。
阳子泫然地茫然地惘然地站在路边看着。
阳子看着。
……
水妖在笑。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咬手指)这里面的A威究竟是水妖播放的还是小阳阳脑补的呢?
、沉默的花语004
水一样的绵绵黑色,绵绵的哀伤,让阳子透不过气来。
她竭力挣扎着,向前走,终于走到了先王的墓地。苍穹、石碑以及擦肩而过的人……整个世界就像一幅画,在水的侵蚀下变形了,褪色了,模糊了。
“景麒,你在哪里?”
从昏花的眼中望出去,墓前空空如也,没有她辛辛苦苦采得的萱草,也没有他。心里不知怎的,有点高兴,身体却一下就虚脱了下来。等到悠悠醒转时,她已被圈在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那个毫不谦逊的声音正在她耳边发牢骚,堂堂一国之君,穿得像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荒废政务溜到下界来游玩;堂堂一国之君,竟恬不知耻地趴在石头上打瞌睡流口水……
他在。
他就在身边。
真好。
“芥瑚,把主上交给我。”
严词批判之后,那个严厉的声音中终于透出了少许温柔。
“是。”芥瑚把怀里的少女向景麒送去。
“咦……”
“台辅,怎么了?”
“你看这镯子。主上平常就不爱戴首饰,今天一身男装,怎么会戴镯子!”
“嗯……”芥瑚沉吟着说,“好像是个活物。”
景麒脸色一变,握起阳子的手,试着往下脱。看起来并不紧,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下。
“台辅,这究竟是……”
“水刀。”景麒沉声答道。
“水……水刀?”
由于本体是水,宝重可以随意变形。从最初的偃月刀到本朝的双刃剑,每一次新旧国君交替,它都会变形作祟。
被庆国王室奴役的妖魔渴望自由,在王气不稳的时候伺机异动,这一点也不奇怪。
而正是因此,景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忧虑。宝重,从来没有在王朝的兴盛期变过形。水妖作祟,总是和王朝覆灭联系在一起。
“主上!醒醒!快醒醒!”
“唔……”
下定决心逃避训话的阳子用力把眼睛闭紧。
景麒的胸膛比较硬实,却更为舒适。
——据说人类在婴儿时期的记忆无法保留到成年,那么,也许,此时此刻的阳子只是无端地联想起了母亲。
在芥瑚怀里产生这种联想才合乎逻辑啊,她不明白,为什么反而是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他,第一次和自己亲密接触的他,给了她如此亲切如此甜美近乎惆怅的感觉。就像她早就熟悉了这个胸膛的味道,从很久很久以前,从最初的最初的记忆之前,就已经熟悉了这个胸膛的味道。
“台辅,不如先带主上回宫去?”芥瑚的语声一如既往的平静。
“……也好。”景麒的声音却近乎叹息。
阳子在他的搀扶下坐上了骠骑,不久之后,高空独有的凉气迎面而来。
骠骑速度这么快,却感觉不到强风,这只能说明,飞驰状态中的使令不完全属于真实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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