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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百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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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庆国再受欢迎,在芳国再受憎恨,祥琼的祖国也是芳——不是庆。
然而,天纲规定同姓者不可为王,所以前公主洗心革面历尽千辛万苦救万民于苦难再创辉煌的戏剧不可能上演。也许随着时光的流逝,芳人的憎恨会渐渐淡薄下来……最理想的情形也不过如此了。一笑泯恩仇,从此形同陌路,最理想的情形不过如此了。孙昭(祥琼)这个名字,总有一天会在芳国变得毫无意义……
“来,祥琼!再猜!”
“唔,这回是右边!”
“哈,又猜中了。”
阳子又把李子塞进她嘴里。
和阳子一起欢笑,这样的人生,决不是毫无意义的。
抑或祥琼的人生本来就是诞生于芳,成长于列国,归宿于庆……
那些再也不能返回故土的海客,譬如说,铃,不也认可了这样的人生,正在努力活出意义来吗?
“阳子,你究竟是怎么把果子藏到手里去的啊?明明就在我眼皮底下!”
“天机不可泄露,嘿嘿嘿。”
一连猜了十多次,一次也没落空。祥琼吃了一大堆水果糕点,越猜越高兴。
“今天我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也许我该去赌钱!”
“那可不行。”阳子直摇头。
“你有时候就像台辅一样死板!”
“死板就死板,你可不能去赌钱哦。来,最后一次!”
“唔、唔……”
“唔?”
“右边!”
祥琼突然跳起来,用全身的力气压住了阳子的左手。
“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猜了右边,但要看看左手。”
果然,左手有李子,右手有葡萄。
“好吧,都给你……”
一开始,就注定不会落空。
其实父亲左手有珍珠,右手有玛瑙,永远不会让心爱的女儿落空。
无论怎样懊恼与悔恨,父亲也不能从头再来了。祥琼把脸埋进阳子手里,蹭着香喷喷的果子,听阳子说,本来就是都给你的……
——我的心头好,都给你。
——你所喜爱你所需要的,都给你。
——在我这里,你永远不必担心落空。
祥琼突然想到,景麒一定常常陪阳子玩这个游戏。而起因多半是阳子在他面前追述了童年的游戏。
阳子本来不是这么细腻的人,当然了,也不是说始作俑者景麒就心思细腻了。不过,只要阳子对景麒提过那“猜中”的喜悦,对多少有点死脑筋的他来说,力所能及地重现这种喜悦,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令人意外的倒是这个不但不认为此举无聊、还玩得兴致勃勃的阳子。呵,恋爱中的女人……
祥琼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异性坠入爱河时,连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的感觉。
“在瑛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呀。”
“不可能没什么!”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都是夫妻分内的事啦。祥琼,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我在十五岁时就读过那个故事,因为人人都说好,所以我去读了,并且也说了好,但是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好在哪里,那真的是个好故事,关于小王子和午夜飞行……”
“好吧。”
“譬如说那一段,唔,祥琼你要听好啊。”
“好,好。”
“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食,麦子对我来说没有用处,所以我遇到麦子也无动于衷。但是我认识了金发的你,金色的麦子能让我联想到你,从此和麦子相遇的感觉就美妙起来了,我甚至爱上了风吹麦浪的声音……”
看来,阳子的空气会变成金色呢。
看,那个如期而至前来迎接的身影,已经让夜幕下的积翠台染上了辉煌的金色。
(待续)
、笼中的青鸟007
一大早,就有一帮人聚在演武场一隅的临时马厩里啧啧称奇。
“啊,您真是了不起!”
杜真目不转睛地盯着伏在阳子脚边的妖兽。
虎躯狮首,体魄雄健,白毛雪雪白,黑纹墨墨黑,那长尾少说也一丈有余;那炯炯的眼,流光溢彩,绚丽如朝霞。
“单枪匹马捕获一头驺虞,单枪匹马在黄海……”
“没,没枪也没用马,主上是赤手空拳哟。” 青辛纠正了大仆的说法。
“了不起!”
“这样的壮举,我真是做梦都没想过!”
“亏咱还是军人!”
“老弟,你该说亏咱还是男人!”
“老兄,你这话若是被小司马听了去……”
“闪开闪开!给咱骑一骑!”
“哇,今天咱可得摸摸这家伙的屁股,以后说起来,咱也算摸过驺虞的屁股!”
“危险!”
“别乱动!危险!”
“没驯化过的驺虞碰不得!”
其实驺虞虽然看起来像猛兽,却不杀生不食活肉,徒具利齿利爪十足蛮力而已,在黄海素有妖中仁兽之称。但人类对妖魔妖兽知之甚少,遇到外形凶猛的驺虞,不是惊慌奔逃就是轻率动武,连阳子都没能免俗。
“随便摸,随便骑。”她对众人爽快地挥挥手。
“主上,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这家伙被我牢牢地束缚着。”
“束缚?束缚……”
看到众人开始在驺虞身上寻觅绳索和锁链,阳子得意地笑了。
“主上用的是法术。”青辛从旁解说。
“啊,难道……难道就是尾巴梢儿上的这个小太阳?”
杜真眼最尖。
“小太阳?”
阳子不无惊讶地凑到杜真身边,和他一起细看那个封印符号。只见中间一个圆,圆外一圈八字符,猛一看,还真像那种简笔画里常见的发光小太阳。虽然乙太师在教她画符的时候并没有特别说什么,不过,说不定,还真是用来向太阳呼唤共振的符咒……
“主上,您会亲手驯服这家伙吧?”
“主上,您给这家伙取名字了没有?”
“主上,您看叫萌萌怎么样?”
“笨蛋,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叫萌萌……”
“呸,你才是笨蛋呢……”
七嘴八舌的憧憬嘎然而止。
“您居然瞒着我独自去黄海冒险!”
阳子背后响起了“绝对称不上久违”的咆哮声。
“景麒,你前面还在书房读书,怎么突然到这么……呃,不适合你的,天天打打杀杀的演武场来了?”
“您居然瞒着我独自去黄海冒险!”
词汇贫乏,在盛怒下词汇尤其贫乏的景麒继续咆哮。
“没独自啦,六太昨天下午来串门,于是我就约了桓魋一起……”
“延台辅昨日来访?我怎么毫不知情?”
景麒环顾四周。
在场的人都对他浮现出“我也毫不知情”的无辜表情。
“唉,延王也不管管……”
“因为延王比延台辅还不成体统嘛。”青辛不合时宜(恰到好处?)地开口指出事实。
“哦,青将军……”景麒的视线移到了青辛身上。
“呃、啊、唔……”
“我一点也没冒险,没独自,我和六那个延台辅还有桓魋一起……”
“主上为人也太奸猾了,您说是吗?”
“台辅,您果然明察秋毫。”青辛深有同感地颔首。
“明显是在企图推卸责任转移目标的……景王陛下,您这是要上哪儿?”
“我我我是发现早餐时间到了,呵呵呵……”
“那么,就请您慢用吧。”景麒唰地沉了脸,回身就走。
“景麒……”
“……”
“景麒,我知错了……”
“……”
“景麒,别走得那么快,景麒,等等我。”
“哼……”
“哎哟!”
“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匆匆回头的景麒不偏不倚对上一个大大的鬼脸。
“嘿嘿。”
“我似乎忘了告诉您,我最讨厌的动物是猴子,尤其看不得猴子做鬼脸!”
(延麒:阿嚏!)
“可我是跟仙蕙学的……”
“好吧,都怪我太傻了。”
“景麒,别这么说自己……”
“明知您是作伪,我却偏偏还要上当,我太傻了。”
“这就叫关心则乱嘛。”
“哼……”
“景麒,等等我,等等我……”
结果,这天早上,无比郁闷的阳子无比郁闷地独自吃了早餐……不,这么说也许不够确切,因为闻讯赶来的玉叶和仙蕙,还有燕寝一众女官,都陪阳子用餐说笑来着。可是景麒不在,景麒不在餐桌上,对阳子来说就是独自用餐了吧。就像阳子和友人相约去了黄海,景麒就不停地抱怨她独自、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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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您今天若是不戴上首饰,就休想离开养心殿!”走出餐厅,阳子就陷入了司裘女官的包围圈。
“我?我戴着首饰啊。”
“这是发簪!”
“只是发簪而已。”
“连男人都用……”
“就是,连青将军都用……”
“就是,连青将军,就连不修边幅的大仆都用这种簪子!”
“呃……”
堂堂一国之君,还是女性的国君,和夏官府的将士一样不戴任何首饰,只用同一款发簪……
(某人:整得跟情侣套装似的!)
这这这确实有碍观瞻!
“主上!”司裘长大义凛然地督促之。
“好,来吧。”阳子也拿出了慷慨赴义的气概。
“您看这支金步摇如何?”
“这也太不起眼啦!还是蝶冠比较好……”
“翡翠和主上的发色压根就不配,下官以为,这几朵珠花交错着插起来……”
“非也,非也……”
“我怎么看都应该……”
“无论如何我都认为……”
于是,阳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姑娘内讧。
对梳妆打扮漠不关心的阳子,从来就没和缀衣处合作过。这些可怜的姑娘无所事事了六十年,不是被迫转岗,就是被人笑话吃闲饭。总算最近金波宫春意盎然,给了她们再度进言积极争取的动力。
直到此时此刻,才盼来了一展身手的许可,也难怪她们激情四射,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金银珠宝都往阳子身上堆了。
“总之,请主上明鉴!”
“还请主上明鉴!”
“对,请主上明鉴!”
阳子瞪着花里胡哨的托盘,明鉴不能。
“主上,请您明鉴……”
“呃,那是什么?那好像不错。”
“您是要用花钿吗?”
司裘长一扬手,小女奚连忙把花钿盒捧了过来。
“花钿?哦,是。”
阳子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花钿的质地款式也很丰富,但最繁复的也不过是翠纱描金梅罢了。最简单的居然只是圆圆的珍珠片和金箔片,阳子真是十分满意。
“您要用哪些?”
“唔,这种,还有这种……”
阳子知趣地挑选了十多样。
“螺钿兰也就凑合了,这翠纱描金梅,可有点,有点……”
薄如蝉翼似有还无的浅翠纱底,寥寥数针勾勒而出的金梅,让这花钿在素雅中透着富贵气。
“这么浅的绿色,也和红头发不配吗?”
因为有点喜欢,所以有点失落。
“怎么说呢,不是颜色问题,是考虑到您和台辅的特殊关系。”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只会用鼻子出声的笨蛋!”
压抑已久的女王居然在意想不到的方面爆发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质地问题啊质地问题!”
“您要是把这蜻蜓翅膀贴脸上,台辅还怎么和您亲近呢。”
两位女官视死如归,一唱一和。
“脸上?贴脸上?”爆发状态的女王正确地抓住了重点。
“什么?您不知道花钿是面饰?难怪连佩戴首饰都嫌烦的您突然要……”
“行了行了……”
阳子为那不幸捐躯的蜻蜓默哀一秒,随即夺路而逃。
“听说您有急事唤我……”
疾步而来的景麒,无巧不巧和她撞了个正着。
“听说您有急事唤我?”景麒呆呆地重复着问题。
“没有啊。”阳子更呆地回答说。
“台辅,您来得正是时候!”
“台辅,请您进言……”
“台辅,主上头都没梳就想跑……”
姑娘们一拥而上,唧唧喳喳。
“主上,或许君王的威仪什么的,您已经听腻了……”
“坦率地说,景麒,我认为这种说法没什么道理。君王的威仪,和衣物首饰没关系,真没关系。”
“那么,哪怕只是为了这些姑娘着想,也请您选用、至少选用一件首饰吧。”
“好……吧。”
阳子看看再度呈上来的托盘,眼一闭,心一横,决定抓到什么都认命。
“哇,这支珠钗如此富丽华贵,主上真是好眼光!”
(某人:我明明闭着眼……)
“但您的手法也太不文雅了,这是珠宝,不是剑啊!”
(某人:我宁可去拿剑……)
“台辅,这就请您……”
咦?
果然,阳子睁开眼,就看到景麒不知所措地拿着珠钗发愣。
负气的景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突然明白了。
这些唧唧喳喳的热心人,这些热心劝和的姑娘……
“台辅,您还愣着做什么!”
“我,我……”
景麒的表情十分复杂。
“台辅!”
误以为他不甘心趁势求和的司裘长发出了严厉的喝令声。
“啊,抱歉,让主上久等了……”
他终于勉为其难地笑了一笑,把手中的珠钗插入了赤发间。
手势虽然笨拙,但他显然不是不懂戴法,所为难所抗拒的恐怕也不是给女人戴首饰这件事本身……
“台辅!美极了,对不对?”
“嗯。”
阳子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走一步摇三摇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知道这种玩意儿佩戴起来美在哪里,但景麒这声敷衍的鼻音,还是让她足足郁闷了一整天。更让她郁闷的是,夜里找朱槿过招玩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珠钗掉落在地,就坏了。
“唉,唉,少说也值十石米……”
直到翌日午休,阳子还在唉声叹气。
“十石?米?”
小司马忍俊不禁地问。
“说不定值一百石呢!”
“台辅好像比您还在意……”
“嗯,虽然没有直接骂我太粗野,但脸色更难看了。”
她接二连三犯在粗野(不谨慎)的问题上,所以彻底把他惹恼了吧。
“您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那可值一百石米!”
“台辅又不是您……”朱槿哭笑不得地直摇头。
“哦,你也是想劝导我做人要谨慎吧?我其实根本没想惹景麒生气……”
“主上!”
“嗯?怎么啦?”
“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我想那珠钗损毁若是损了台辅和您的关系,我怎么都难择其咎,所以午前擅自上缀衣处打探消息,只盼着已有巧匠妙手回春,我也好安心了。可惜我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反而在入库出库的记录上看到了同一个人的签名……”
景麒把无法修复即将作为废品处理的珠钗取走了,阳子知道,但她完全没想到,那原本就是他亲手买进宫里来的首饰!
(待续)
、笼中的青鸟008
予青四年八月廿三,宰辅自麦州产县返,献礼于王。
八月廿三,没错,正是予王舒觉的生日。
“那家伙,那家伙……”
气冲冲地冲向广德殿的阳子,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
宰辅笨拙的温柔惑乱人心,让先王误入歧途,对于这一点,史学界早有定论。然而在瑛州经历了似水柔情如梦佳期,终于情窦初开的阳子,还不能若无其事地正视所谓这温柔的种种细节。
她从来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因为金波宫里从来就没人过生日,她一直以为这是常世的惯例。对于持有仙籍的王和官吏来说,计算年龄本来就是毫无意义近乎自寻烦恼的行为吧。她万万没想到,舒觉每年都有人给她办庆生会。
逢年过节阳子固然也会收礼收到手软,但生日比一般的节日纪念日更私人,不是吗?她从景麒那里收到的总不外乎四书五经笔墨纸砚,名贵的文具或珍本比起首饰来,价格固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首饰比那些有益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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