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 作者:夜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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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陌在期待，啸北收到消息后的表情会是怎样的呢？不太好猜想那画面，真想亲眼见见。
李冬已入土为安，李家马上就要四分五裂，大家得接着等待一个星期才能听到遗嘱宣读。在李冬的遗嘱宣布前李哲和陈淑妍签下了离婚协议，财产分割也清清楚楚。陈淑妍只得到李哲与她结婚期间所有工资的一半，外加十万元和李哲自搬出李家老宅后一直居住的那栋房子。
利陌说：“只有你和我的家里，还有什么……”
李哲思考了很久，终于在协议上添上一笔，房子给陈淑妍，那栋房子反正也住腻味了，况且陈淑妍在那里住了几年，想起来就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利陌万没想到在房价如此高昂的时代会有人毫不犹豫扔掉那么好一栋房子。李哲的行为明显是嫌弃房子住着不舒心当垃圾样扔给陈淑妍。没了大房子，利陌和李哲得搬家，有钱人肯定不会只有一处房产，利陌坚信有钱人是可恨的，李哲的表现也充分说明了其有备无患。直到搬离那里的最后期限，李哲坦然一句搬去利陌租的小公寓让利陌完全石化。
那个地方，他根本就没有租了啊嗷！
利陌给刘小岩紧急发短信，重新租下她父母家隔壁那间公寓。
靠，陈淑妍离婚的时候怎么不上诉指控李大禽兽家暴呢！利陌恨得直咬牙，房租多贵呀！

42、40。苦逼同居

无可避免的，利陌和李哲同居了，而且是不带佣人蜗居于两室一厅小公寓的那种苦逼形式。钱伯和几个一直雇佣的佣人被李哲安置在别的地方，其他佣人解散，当然如果利陌多嘴问一句的话就会知道一个非常悲哀的真相。李哲确实不止一处房产，管家和那几个佣人都在那里安顿，替万恶的有钱人看房子。
两人搬家的时候李冬的遗嘱已经宣读，李哲、李司、李汾和李媛四人平分李冬在公司所持有的股份，李家本宅归李媛，其余动产不动产皆做处理后建立慈善基金助养孤儿。看上去李老爷子是偏袒女儿李媛的，李家另外兄弟三人心里明白李媛是女人，总要嫁出去，老宅子全然就是嫁妆，而李媛和丈夫闹别扭的时候算是有个娘家能回。
李冬去世前李哲在公司已有不少股份，把李冬的股份平分后李哲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再过十五天后公司将召开股东大会选举新的董事长，不出意外，李哲会成为新董事长。
搬家第二天李哲回公司销假处理这段时间来因为他一直请假没上班而挤压下来的事务，顺便通知人事部替他聘请利陌做自己的助理。
人事部的邮件传来时利陌正在联机打游戏，邮件提醒窗口弹出来他思考了半晌以为是什么广告邮件，随手点开发现李哲没有食言把他弄进了公司里不禁微笑。
利陌自回Ｓ市就没想过再去学校，属于青春和热血的校园生活不适合心灵黑暗的人，只是有一点他稍稍不满：为毛他要做李大禽兽的助理啊，还不如让他去当清洁工。
同住一所公寓已经足够令人想不开，日后连在公司里也要时时刻刻伺候左右那是叫人抑郁。利陌深刻反省自己偷懒不上学的选择是否有意义。电视里演的助手全是悲催货，利陌决定穿上自己最中意的中档休闲装去工作，行动方便破了他不会太过心疼。
李哲要生气也拦不住利陌犯抽，看见利陌一身宽适休闲装他的表情明显趋向恼怒。
“不是说了不要再穿这种东西。”
“那些贵货很难洗。”利陌义正词严，只有利陌和李哲两个人生活，他不可能期待从小作为大少爷生活成长的李哲动手做饭做家务，搬来的时候公寓里没有家具，李哲房子里的家具档次都太高，规格高的悲剧是公寓小装不下它们。除了两张床和电脑以及部分生活必需品带过来了外其余例如洗衣机那种重要的东西直接魂归垃圾回收站。可怜的利陌沦为佣人，从一日三餐到大小家务事全权揽下。
利陌第一次在李哲眼前下厨做晚饭的时候李哲那眼神分明是惊愕和兴味，利陌当时笑得很得瑟，最后任劳任怨揽下所有家务没法抗议。
“那就不洗。”李哲十指不沾阳春水，利陌原谅他不懂何为生活艰辛，但穿一次就扔那种浪费的行为绝对是利陌最为不齿的败家行为。
“别告诉他们我是你儿子，反正我们老早就闹翻不认你当老子了。”利陌耸肩，挎上一只单肩背包晃悠悠出门，“啊，以后我也要上班，早餐你自己解决。”
利陌搭公车去公司，半路买早点填肚子。李哲等司机开车来接他，而早餐似乎也只能半道上买点什么解决。
公司利陌来过不止一次，熟门熟路找上李哲办公司所在楼层见他的顶头上司。公交车和私家车有很大区别，行车路线和中途上下载客时间的区别直接决定了利陌必然是在李哲后面到公司。
“大家早，我是新来的，呃……经理助理，李陌。”利陌微笑冲大家打招呼。
“早！有新人啊，怎么我完全不知道？”
“号称消息灵通的你也有收不到风的时候啊。”
“难道是总经理聘的？”
“啊？总经理的助理不是我吗？”
办公室众人凑到利陌身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那个愣愣的惊愕异常的助理指着自己鼻子不明所以。自称是新人的男孩明明是总经理的公子啊，怎么就成了跟他抢饭碗的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利陌摊手。
“以后他跟着你学习。”李哲从办公室走出来，给他的小助理一个“该怎么做你懂的”的眼神。
“呃，知道了，总经理。”小助理心里叫苦，他真的不懂该怎么做。
“好好做。”李哲又给利陌一个眼神，然后回他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利陌挑眉，李哲的眼神他绝对看不懂。
“今天开始要一起工作，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年轻男孩充满了活力与朝气，坐久办公室的人多少会染上写字楼那压抑的气息，利陌鲜活的表情难免令大家眼前一亮。
“那小陌你来坐这里吧，等我先去找些公司运作资料还有公司章程来，你好好看看，熟悉下这里。”小助理给利陌安排一个空的办公桌，利陌笑着点头道谢。
“谢啦，大家要不要介绍一下，我完全都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利陌展现出开朗的社交风格，主动和大家攀谈交流。
仅仅一天时间，利陌已经与在李哲办公室那层工作的人打好关系，算是吃了个里外通透。李哲兼管策划部，总经理办公室外面的是策划部地盘，除了李哲的助理和秘书外全是策划部成员。策划部的人很有趣，八卦与创意齐备，利陌甚至在几个女职员身上发现了某种腐性生物气质，那真叫相谈甚欢，在开始的惊讶后聊到那方面的话题会心一笑的气氛让其余人摸不着头脑。
白领阶层朝九晚五，早上八点开始上班，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午休，五点下班。利陌下班坚持坐公车回家，他打定注意要艰苦朴素到底。公交车路过超市，利陌想起中午在公司楼下买盒饭的痛苦经历苦着脸里里外外翻看自己的钱包，一咬牙在离公寓最近的超市附近车站下车。
当习惯成自然就不会再苦闷了。利陌边安慰自己边推购物车在生鲜区采购食材。以后晚饭可能得晚点吃上，午饭决不能用公司楼下那糟心的食物折磨自己的胃！重要的是他还得排很久队才抢到饭。
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遇上刘小岩，利陌唉声叹气朝她打招呼，刘小岩大呼报应。利陌抽抽嘴角，开门关门。
“几点了。”刚关上门呢李哲冷冷的声音就飘进利陌耳朵。
“买菜去了。”利陌大度不跟态度恶劣的李哲计较，自顾自换鞋走进厨房洗菜烧饭。
热腾腾的饭菜端出来，李大爷只管沉默动筷，吃完饭更是碗筷一搁就回房紧闭房门，利陌磨着牙收拾碗筷，处理剩饭剩菜再洗碗洗澡洗衣服，扫地拖地擦桌子。
为什么他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不觉得要做的家务有这么多这么累啊！
做完全套该做的事，利陌摊在床上半点也不想动。扭头看看钟，十一点，利陌抹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换衣服出门。
休息这么多天，该做事了。
黑夜掩盖罪恶，利陌计划多天的又一宗案子即将被付诸行动。首先锁定目标，接近。
今晚的目标会出现在一家娱乐性营业场所——俗称夜总会的地方，利陌套上带连衣帽的宽大外套，帽子罩下来遮住他半张脸顶多能让人看见他尖细的下巴，从侧门进去轻车熟路找到目标所在包房。
目标人物有个好习惯，每次去那家夜总会必定点同一间包房，利陌没花多少钱就从情报组织那买到目标今晚预定了那间包房的消息。
这个世界，有钱，究竟有多少东西是买不到的？
“打扰一下。”利陌极有礼貌地敲门，房内歌声震天，等了会儿门才从里被打开。
开门的不是目标人物。
“您好，我是来找你……恩客的。”利陌压低声线，笑容诡谲。
“谁啊！”沙发上形容猥琐的男人不爽的大吼，利陌视线越过站在门口的女人确认里面那个确实是他今晚的目标。
“死神。”张口吐出两个字，利陌不保证目标能听见，他面前的女人倒肯定听得清清楚楚。
女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身子便软倒下来，利陌一手扶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抬起，白色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目标人物射击。一晃眼间目标中枪，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就挂掉。利陌收起他心爱的手枪“北极蛇”把女人扔墙边不管，抬手飞出柄匕首嵌入目标的尸体旁边位置的沙发靠背里。
血书那种狗血的东西还是留给小说电视剧吧，利陌用更狗血的东西留下讯息，飞刀传书？原谅他，他只是懒得走进去。匕首刀身上有在各个便利店能买到的记号笔写下的“死神归来——利陌”字样留言。
又是一颗子弹一把匕首，装神弄鬼开销就是大，或许他最好明天就去解决掉最后一个目标向白色死神交差，之后去接单大生意好生赚上笔。
人也杀了信也留了，利陌迅速转身原路返回。走廊上的监视必定会拍到他的身影，向来不留痕迹的冷面死神第一次留下真实影像也无非是向所有人强调他是真实存在的。利陌一路低着头，作案时速度又快，监视器能拍到模糊的身影却无论如何都拍不到他更清晰的影像，单凭监控录像警察查不到他，别人也查不到。
如何避开满大街都是的监视器是他这种职业杀手的基础课程和最早进行实践的内容。

43、41。仇家啸北

回家的时候已然是夜里一点，利陌右手提碗热乎乎的酸辣粉左手抓一把烧烤外带。开门进屋却愕然看见李哲坐在客厅里，电视机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表情更见阴森。
“呃，我吃夜宵去了，还带了点回来，你要不要？”利陌朝后踢一脚把门带上，硬着脖子迎向李哲利如刀刃的目光。
“早点睡。”李哲起身关上电视回房，客厅瞬时暗下来，黑暗中利陌的眼神晦暗不明。
利陌晚上出去的事情让李哲有点挂心，他联系到这大半年来儿子行为上的怪异之处，不由产生些奇异的想法，想着想着竟是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时起身接通了在天晓负责情报管理的手下电话。
“ＢＯＳＳ？”电话那边响起幽幽的男音。
“最近的报告，挑重点说。”李哲吩咐道。
“是……最近，冷面死神回来了。”啸北的声音青幽幽低下来。
“冷面死神？”李哲扬眉，好像有点熟悉。
“我们天晓曾经排行前五的杀手，道上人称他‘冷面死神’，他叫……利陌。”
“嗯。”李哲低低应了声，确实挺熟悉，但他还是不清楚对方是谁。李哲虽然做这行的生意却极少关注杀手的信息，在他的想法里谁更优秀谁杀的人更多都与他无关，他只管经营好他抢来的天晓组织。冷面死神利陌的信息或许之前手下给他汇报过，他脑子里留有一分印象。冷面死神回来了是很重要的消息吗？
“您记得李老先生葬礼上那个被枪杀的人吗？警察在墓园里找到了杀他的枪，那柄枪是在一个名叫‘利陌’的人墓碑前发现的。利剑的利，陌路的陌。”
“他死了？”李哲有了兴致。只听啸北简短的几条信息就能推断出这里面藏着的许多猫腻。
“您忘了，他是我们陷害杀死的。”啸北在电话那头苦笑。
“嗯？”李哲觉得“我们”这个词有点突兀，事情又怎么与他扯上关系了？
“您刚接手天晓的时候为了稳固势力，我们策划做掉了组织里以前排前五的几个杀手。”啸北耐心向李哲解释，李哲听后微微皱起眉。
他当初怎么会下这种决定？那件事情好像是他手下的人主动献计然后着手干的吧。当时他正忙于巩固他其他的势力和夺取在李氏的权力，手下的人陡然提到什么他没太在意觉得没有坏处便让他们去干了。
这么说，所谓的冷面死神其实应该是死了的？
“死了大半年。”似是感受李哲所想，啸北接着说。
“真死还是假死。”李哲对于手下的人弄死个人都不能确认对方当真是死掉了的事情颇有些不满。天晓原本的人他不好说什么，他带进去的那些骨干和新培植的杀手该不能差到哪里去吧。
“我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政府葬在墓园。”啸北的声音更低了，听得李哲有些不悦。“但是……具体事情我们还没查清楚，我只能肯定利陌是死了的，而那天在李老先生葬礼上动手的人至少是与他有莫大联系。不留一丝痕迹的谨慎手法是利陌的优点，镀银子弹和另一个被称为‘白色死神’的习惯相同，据我所知利陌是认识那家伙的，所以他才会有死神的称号。”
当年利陌和白色死神的故事作为利陌顶头上司的啸北自然知道一些，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小八卦更是人尽皆知。天晓因着有利陌而借白色死神的风小小出名了把，利陌自觉的上交了份简短的报告交代他和白色死神的关系。
“还有吗。”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的李哲作势就要挂上电话，电话那方急促呼唤他稍等。
“等一下！ＢＯＳＳ，还有事情，我认为李老先生的死也是出自同一个的人手。不止因为杀死他们的凶器都是镀银品，说老实话，我很了解利陌那家伙，他的杀人手法向来比较多变，他往往追求简洁有效的方式来处理目标，动手前会做详尽的计划，行事谨慎几乎不留丝毫痕迹。虽然李老先生的现场有点奇怪，但……昨晚发生了新的案子。一家夜总会里有人被枪杀，尸体旁边的沙发背上遗留了一柄匕首，刀刃上插着张便条——死神归来，利陌。”
李哲沉默不语，他不是很能明白啸北的一系列推理，在啸北看来有理有据的事情他完全不能被说服。
“查清楚，你所说的那个利陌究竟是死是活。”李哲最终淡然吩咐。
“是！”
“……还有，把那几宗案子的具体资料整理给我。”
“明白。”啸北郑重应了。
心里蓦地再次升起奇异念头，同啸北通电话之后那感觉更清晰。
李哲彻夜不眠的同时利陌睡得可谓安稳至极，早起做便当上班，下午下班买菜做饭操持家务，俨然一副居家三好男人情态。只是家中唯一的大爷李哲全然不能体会利陌的“贤惠”之处，满脑子装的都是啸北给他的那些资料。
利陌休整两天趁着下班高峰期各类人出没顺道去解决了白色死神给他的最后一单生意。还债的滋味极不美妙，利陌一如既往用镀银武器干掉目标并留下他的死神讯息：惩罚、小心——利陌。
相信以啸北的智商能理解他的留言。既然死神已归来，曾伤害他的人请小心，利陌将化为复仇之剑逼迫其于穷途末路再给予致命一击，如果利陌善心大发的话。
新的死神留言确实达到了利陌所期望的效果，啸北切实读懂了留言的意思，他神色严肃的亲自来见天晓的大ＢＯＳＳ将自己的想法悉数告诉李哲。
“利陌死了，但是他以不一样的方式重新回来，他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