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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重生之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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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为了气氛为了情调或者可以包下间店给江溪庆生,就像他之前对很多人做过的那样,蛋糕香槟之后一堆人进行疯狂的成人游戏。但现在那种事情已经不再是他想做的了,可以想见,那也绝不会是江溪喜欢的庆生方式。
只想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吃一顿饭,亲手做的,就像上次江爸手出事那天在江家吃的那顿一样,很有家的感觉。
车子停进别墅车库,钟亦凡把后备箱里的食材全部拿进厨房,江溪跟进去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里,好像没有使用过。”打量着厨房,江溪指出事实。
“确实没有,没人在这开过火。”这里从来就不像个有人气的家,自然也就没有人间烟火了。
“那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做饭?
“因为今天我想自己动手给寿星煮一碗长寿面。”把东西放下,那里面有特意请星级酒店的面点师帮忙做的谷物长寿面,只有长长一根,做好后刚好可以装满一小碗。
“你原来记得……”一句话让江溪的语调都带出了幸福的颤音。
那掩饰不住的感动让钟亦凡心头也酸酸的,一个人喜欢他喜欢到为一碗面就动容到如此地步,觉得很窝心。
把人搂进怀里,俯身蜻蜓点水的在唇上啄了一下:“去外面等开饭,今天厨房是我的地盘。”
“还是我来帮忙吧!”江溪不认为钟亦凡真的会做饭,心意他领了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勉强亲自动手。
“你这是瞧不起我,小时候父母上班,都是我给虎子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钟亦凡顿了一下,不过显然不想让不良情绪影响到江溪,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心蓦地疼了一下,江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强行留在厨房里准备帮忙。
钟亦凡开工之后,江溪才发现自己原来帮不上什么忙。很多食材已经是让酒店师傅做好的半成品,比如黑椒牛排已经腌制过,只要包上锡纸放进烤箱就可以了。
钟厨师终究还是对自己六年没干过的工作有些心虚,怕实力不够让江溪生日挨饿,没敢全部都自己大包大揽。毕竟当年他给虎子做饭,也只限于西红柿炒鸡蛋这种难度系数比较低的菜,为了今天这顿饭他可是特意缠上个师傅现学的。
终于还是被钟亦凡赶出了厨房,江溪刚出来就接到了江妈的电话。这一次,江爸江妈没有忘记儿子十八岁的生日,江妈特意祝他生日快乐。
“你爸也说祝你生日快乐呢!”
知道父亲不善于表达,让母亲代为转达这一句已经足够了。
“妈,谢谢您和爸给了我生命,尤其谢谢您,十八年前的今天那么辛苦地生下我。儿子今天也算长大成人了,以后会好好努力上进,报答您们的养育之恩。”
古人把生日称为“父忧母难日”,十月怀胎已经是百般辛苦了,分娩之时母亲更要承受难以言表的剧痛,父亲也会在产房外提心吊胆坐卧不宁。可能是圆了前世在爱情上巨大的遗憾,这一世江溪更多的感恩父母给了自己生命,让他可以来到这个世上,享受亲情,享受爱情。
“傻孩子……”江妈一直是个非常容易感动的人,被儿子几句话说得声音都哽咽了:“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我跟你爸就知足了。行啦,不多说了,花费挺贵的,在学校给自己买点好的吃,下周回来把脏衣服带回来,床单什么也拿回来洗,在学校盆小搓不干净……”
江妈每次打电话都会抱怨电话费一分钟好几毛钱太贵,但又总是这也嘱咐那也嘱咐,光一句过马路注意安全就能说上三五七遍,是以这通电话打完,钟大厨已经布置好了餐桌。
偏西式做法的料理因为一碗长寿面的出现而中西合璧不伦不类起来,不过有时候吃的是什么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给你吃的那个人是谁。所以这不见得是江溪有生以来吃得最好吃的一顿,但无疑是吃得最幸福的一顿。
长寿面吃完之后江溪想帮忙洗碗,让钟亦凡拦住了,说厨房留给明天家政公司的人来清理。
“我有东西让你看。”强拉着人上了楼,在房门开启前钟亦凡神神秘秘地一笑。
三楼那间主卧里,江溪的等身油画终于见到了主人。
绝对的目瞪口呆,江溪站在画前足有三分钟张着嘴合不拢。这段时间虽然说是给钟亦凡做模特,但顶多只画过几张半身素描以及不大的油画肖像。眼前这么大一副人体油画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是钟亦凡什么时候画的。
而且……而且……
好吧,他在钟亦凡的画室混得久了,裸画见多了也能学着用艺术的眼光去看待人体了,可主角是自己的话……江溪不知道自己脸颊上能煎蛋的热度是不是因为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害羞。
“画是属于你的,暂时归我保管。”从身后圈住江溪,脸贴着脸跟他一起看那幅画作,钟亦凡一直是用很专业眼光来看待这副画作的:“你的青春被我永恒地定格在画布上了。”
他年他月,年华老去,画作和作画的记忆也会历久弥新。
江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钟亦凡的用心他感受得到,幸福感来得好像已经失真。
放开怀中的人,钟亦凡拿出手机,取出了里面的SIM卡。就在江溪诧异他准备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将卡对折,反复折压了几次,不对称的一分为二了。
“从今天开始,跟过去的生活彻底割裂,你的十八岁,我的新生。”
废掉一个手机号码只是象征,钟亦凡希望江溪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一个承诺,从今后,不会再跟任何床伴保持关系,虽然从江溪上次过来后他就没再鬼混过了,但毕竟还欠了一个承诺。就像他曾说过的,在决定今后只抱江溪一个人之前不会抱他。同样,在决定只抱他一个人之后,不会再抱别人。
眼中涌起一团雾气,很快朦胧了视线,江溪几乎已经不能思考,仅凭着本能扑倒了钟亦凡。
此时此刻,似乎只能用男人的方式来表达那种汹涌的爱意。
江溪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在旁观他把这种温柔跟体贴给别人的时候就已经爱惨了,如今换做自己享有这种待遇,除了身体语言江溪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他只能确定自己太想要太想要眼前这个男人,一分钟也不能再等了!
缠绵的深吻急剧催升了房间的温度,终于等不及似的,钟亦凡翻身压住江溪,化被动为主动。
又是数分钟的激吻,却不得不稍稍分开片刻,用以将碍事的衣物除去。
被随便丢在地上的衣服让浅原野绿的房间在这个秋末冬初的夜晚意外的多了种凌乱的生机,江溪横亘在喉间的喘息在身上人一个温柔的贯穿后终于破唇而出,让那种生机都变得立体起来。
从未想过,跟所爱的人彻底的结合会是这样一种幸福到疯狂的体验。所有的前尘往事,所有的不眠之夜,所有的期盼和等待,所有的落寞和沮丧,所有的所有,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圆满了。
沙哑了一向动听的嗓音,钟亦凡俯□,汗湿的额头抵上江溪的额头,暂时放缓了进攻的频率:“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原来两个人中,更害怕承受得到以后再失去的那个,是钟亦凡。
江溪的回答是抬起几乎已经丧失了力气的手臂,捧住了他的脸,微微扬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钟亦凡失去的感情已经太多,多到他既渴望被爱,又害怕被伤害。如果换做别人,江溪不敢保证是否能够有一辈子的长相厮守,但对钟亦凡,他敢做这样的承诺。
用两辈子的爱,去换取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
可能是晚餐时喝了点红酒,更可能是醉在这场因爱而性的床上运动中了,总之两个人休战之后虽然想去洗个澡,可谁都不想先放开对方。
“你先去洗吧,我换下床单。”虽然这么提议,但其实钟亦凡搂着人的手一点没放松。
“嗯。”江溪应了一声,勾住钟亦凡腰的手臂也更紧了。
抱着抱着就这么睡了过去,早晨江溪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人摆弄他的手指,虚着眼睛张开了一条缝。
钟亦凡显然已经先醒了,江溪其实很奇怪这点,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睡眠质量一向都不大好,可只要是跟钟亦凡一起睡,基本都会睡得特别香。
大概是对方的怀抱太让他安心了,贪婪地眷恋着不想醒过来。
“你今天满课吧?该起了。”握着江溪的手,让两人十指紧扣住,钟亦凡晃了晃,想把人晃醒。
“不堵车要开将近两个小时呢,早上城里肯定特堵。”想上辈子,江溪住南郊,九点上班不到六点就得坐上公交车。这样虽然导致他七点多就到公司了,但怎么也比过了六点出门在车上堵好几个小时迟到要强。不夸张地说,他真试过在车上睡了俩小时,结果车只移动了五米距离的大塞车状况。
“所以才早一点叫你起床啊。”
江溪差点都已经把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给忘记了,其实重生后对读书升学之类的欲|望淡了许多,只是在按照一个较为正规的成长模式惯性地走下去罢了。
不太情愿地翻身准备起来,又立刻按着腰呼了声痛。
“昨晚……弄疼你了?”涌上了些许自责的情绪,钟亦凡忙探身过来扶住江溪。他觉得自己昨晚前戏做得挺充分的,那大概就是体位或者时间上的问题了,可能做得有点过头了。
起了一半重又躺了回去,江溪脸红了一下:“今天不想去了。”
“出勤率跟成绩挂钩的。”
“找人替点个名就行了。”江溪想找手机,发现衣服散落一地,手机应该在裤子口袋里。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地上的衣服,钟亦凡心领神会地掀开被子下去翻出了手机递给江溪。
没接手机,江溪的眼光全落在钟亦凡身上。或者是现在这个年纪太可怕了,钟亦凡的身材让他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看穿江溪的心事,钟亦凡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腰还在痛呢!我去放水,一会儿来泡个澡,要是全天课都翘掉的话干脆去蒸一下再做个矿物盐按摩好了。”
钟亦凡起身去放水,江溪这才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扔在一边,动手给室友发短信。
他刚才的确是呼痛了,但那是被瓶润滑液硌痛的,大概是昨晚情急之下用完就随手扔床上了,没留神搂在被子里一起睡了一夜。其实只是不想两个人这么快分开,所以默认了钟亦凡的误会没有解释,小奸诈了一把。
洗了澡下楼等外卖填肚子的空儿,两个人靠在沙发上一起看新闻,新闻里报道广东某医院十一月十六日接诊了一名特殊的肺炎病人。
这则新闻让陷入甜蜜爱情的江溪想起了些什么,上辈子,那段满城尽戴白口罩的日子要来了。
37、第三七章 情侣毛裤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俗称非典,简称SARS。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十六日,江溪生日前夕,中国第一例非典病人在广东被发现,三个月后疫情在B市大面积爆发。
随着寒假的到来,B市街上越来越多出行的人开始带上了口罩。
作为一个过来人,江溪不仅知道那病的凶险,更知道即使当时患过非典的病人战胜了死神离开了小汤山,但非典的阴影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很多病人在抢救过程中使用的大量激素类药物,激素的副作用导致股骨头坏死,加上肾炎、肺纤维化等非典后遗症,不少人丧失了劳动能力甚至引发了家变导致轻生。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给了你希望,再眼睁睁地将它夺走。可惜江溪做不了更多,预防非典的知识政府已经在宣传了,他能做的,只是嘱咐父母一定要按宣传的去做,勤洗手,多开窗通风,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现在还是寒假,但知道开学后随着疫情的严重,大部分高校将开始封校,江溪只能在寒假里抓紧时间跟钟亦凡约会。
今天约会的地点有点奇怪,两个人一起到了家药店。
“怎么买这么多板蓝根?叔叔阿姨感冒了吗?”江爸的手刚好,不是刚能够重新上班就感冒了吧?
“我妈听别人说这东西防非典,非让买。”
江溪也就是买回去安安江妈的心的,没打算同意父母把这些都冲着喝了。再过些时候这东西都能卖脱销了,看着别人家有自家没有江妈又该着急了。就跟上辈子日本地震核电站泄露那次一样,不知道哪来的谣言说吃碘盐预防辐射,导致半个中国碘盐卖到脱销,平时一块钱一袋的碘盐楞被炒到十块钱一袋。江妈知道消息晚了,别人家的盐囤积到能吃到下个世纪去,结果江妈炒菜等着盐下锅愣是到处买不到,刮了刮调料盒里的底儿,弄出了顿盐不够酱油凑的晚饭,还生怕这顿吃完了碘盐摄取不够被辐射了。
“大家都草木皆兵了,听说公交车现在都很空,有一个咳嗽的恨不能下站全体乘客都下车。”
钟亦凡几乎不坐公交车,这显然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江溪上辈子真是见识过那情景的,地铁里咳嗽一声,往周围一看方圆五步之内立马没人了。
“你也别太大意了,这病传染性强,确实挺凶险的。”拿着两大包板蓝根又去了非药品的柜台买了八个医用口罩,江溪刚要掏钱,钟亦凡抢先就给付了。没多少钱,江溪也就没争,钟亦凡的脾气他也了解的,争也是白争。何况现在放假,钟亦凡有超过一半的时间被江妈强留在他家吃饭,真跟一家人没什么区别了。
“你不是也准备戴着口罩出门吧?”
“不止我,你也要。”买了八个,父母加他们俩,刚好一人两个,可以换洗着戴。
“这模样还有法儿出去见人吗?”拿起一个口罩象征性地往脸上比了比,钟亦凡那表情有点难以接受,他这辈子还没带过口罩出门。
“小心无大过。”江溪不小心又带出江大叔年纪才会有的说教口气了,究其原因,大概是钟亦凡对非典的严重性没有正确认识的这种态度让他有点不放心。
抬手揉了揉江溪的头发,钟亦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特别享受江溪这样一本正经关心他的样子:“听你的就是了,瞎紧张先生。”
“我……”刚想申辩一句,钟亦凡手机响,打断了他的话。
自从换了手机号码后,钟亦凡电话响起的次数少了很多。
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钟亦凡笑意退去,也不至于不开心,可能只是不想让语气染上笑意吧。
电话是程志远打来的,年底了,钟亦凡知道他要回B市过年。
不管程志远去了S省后这两年跟妻子的关系恶化到什么地步,毕竟一天没有离婚,这边就还是家。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岳父那边总要去拜个年露个面的。
以为程志远的电话还是像往年一样,来表达不能陪他一起过除夕夜的歉疚,钟亦凡这么多年早都习惯到麻木了。多数时间他不愿意去想上代人谁对谁错的问题,只能说在他当年看苏阿姨抱着小烨遗像哭到昏死过去的那刻,他就没恨过那个女人。在钟亦凡眼里,一个女人,只要还是一个疼爱自己孩子的妈妈,那么至少她作为母亲的这个身份还是可敬的。如果没有程志远,苏慧娟跟自己扯不上任何关系,因为没有关系没有在乎更没有爱,也就不会衍生出恨这种情绪。至于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依然拒绝认同他的存在这件事,钟亦凡更加不放在心上,毕竟同理,他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人做自己母亲。
“凡凡,今年过年跟爸爸一起去海南玩玩吧!”那是程志远事业开始的地方,到那里他可以跟儿子讲讲自己的奋斗史,感染感染儿子。
“你不需要陪苏阿姨过年么?”
“老夫老妻了,少过一个年没有关系。”从不主动跟儿子提起他在妻儿之间的夹心地位,怕儿子知道了不舒服。程志远必须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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