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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湿的执行官 作者:黏糖(高积分完结,psycho-pass同人,18x大嫖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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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杜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诶~总觉得凛酱会读心术啊……”又喃喃抱怨：“这几天课里的案子压得像小山一样，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声音渐渐弱下去，意识迷糊起来。“快到的时候叫醒我……”
朦胧间只能听见刺贺特有的清澈声线轻轻应着“好”，接着身上一暖，不知被谁盖上了什么东西。
狡啮用余光看着刺贺将盖在唐之杜身上的外套拉到她颈边、轻轻掖好。等刺贺回身坐正，才放低声音道：“初次见面而已，相性就这么好了啊。”
刺贺“唔”了一声，“潜在犯的天然默契？”
狡啮怔了怔，“你看出来了？”
刺贺无意识地轻敲着拐杖：“当然，因为闻得到同类的气味啊……”顿了顿，想起唐之杜谈到传统成衣时的神情，她的表情有些出神，自言自语起来。
“……所谓‘潜在犯’，无非就是有脑无脑两类人。没脑子的暴力倾向严重、有脑子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世界的改变，所以才被认定成需要清除的异端吧。”
“意外地精辟啊。”狡啮弯起眼角，“你不喜欢……这个社会改变后的现状？”
“再问下去你也会陷进来哦。”
“……是吗？”狡啮意味不明地应着。
就算不问下去也知道答案。
刚从高等学院毕业进入公安局时，尚青涩的自己还不能理解——
不明白为什么做了一辈子刑警的征陆大叔，到头来沦落到要成为年轻后辈监视官的猎犬；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个恶劣色鬼、实际上对女性的保护欲强烈到惊人的佐佐山，只不过因为多给了人渣父亲两拳就被套上了犯罪者的项圈。
不明白为什么被判定成应被理想社会放逐的潜在犯，却为了维护将其放逐的‘理想社会’本身而死去。
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即使是为了这样的理由死去了，最终却成了……
……无人祭奠的牺牲者。
当然，一旦明白了，就是走向末路的时候。
……
找到取景棚的位置后田中事先联系好的女性助理已经等在了外面，迎向最先下车的刺贺：“是刺贺小姐吗？您好，押切老师还在工作，您可以先入内等候……”说到这里语声一顿，看向随后下来的狡啮，犹豫了一下，“失礼了，请稍等一下。”说着退回一边的阳伞下拿起终端拨号。
均匀的信号音响过两次，终端那头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怎么了，北川小姐？”
“押切老师，”北川稍稍压低了声音，“田中小姐引见的女士已经到了，不过还带着男伴。”
“只放她一个人进来，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另一个。”
北川面露疑惑神色，仍是恭顺地应下：“是。”挂断通话回到前门，对等在那里的狡啮歉意地鞠了一躬，“抱歉，现在是女模特的工作时间，影棚内不太方便男士进入。”
刺贺和狡啮对视一眼，后者皱了皱眉：“……我在这里等。”
话音刚落，后头分析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诶~那么接下来是二人世界的时间？”
唐之杜袅袅娜娜地下了车，揉着惺忪睡眼走上前，老实不客气地靠在刺贺身上：“我和她一起~”
谎已经撒下了，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北川的神色闪烁一下，最终无法，“请跟我来。”
作为取景点的建筑表面看去破破烂烂，里面却别有洞天。走廊窗明几净、甚至还有简易的环境投影仪器；唐之杜踩着铺在走廊上的、明显是后来布置的柔软地毯，脸上神色犹带一丝嘲讽。
等到两人被引进四楼会客室后北川离开去取饮品的间隙，分析官立刻开始突突押切健二的膝盖：“有钱人的讨厌派头啊……既然一身养尊处优的陋习，干嘛还自欺欺人跑到这种偏僻地方来取景？”
江户川区是厚生省出名的贫民区，聚集着大部分虽然精神病质合格、综合能力判定却低于标准线下的底层劳动者。想当然耳，景色肯定比不上足立区在环境投影下繁华的市貌。
刺贺正站在落地窗边朝下看。
天光之下，江户川区的建筑群落越发灰败。
“理想乡溃烂内核的真实、腐败与贫穷的臭味……‘投影又怎么比得上实景带来的感觉刺激和震撼’，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唐之杜虚着眸光把玩火机，唇边笑容越发恶意。
“所以是身在金字塔顶端的家伙们玩起了观察蝼蚁的游戏？说白了啊，Sibyl的宠儿们也不过是在享受着……看到社会渣滓跟自己的区别时、所带来的优越感和愉悦吧……”
折回的北川打断了这场谈话。
“二位，押切先生的工作快结束了，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北川穿过重重回廊，一路无话。刺贺小幅度地转动眼睛打量周遭，原本向前微倾的身体渐渐挺直、绷紧。
见状，唐之杜放缓脚步靠在她身上咬耳朵：“在想什么？”
双眉微微压低，刺贺浏海后的眸子深邃起来。“嗅到了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诶……什么味道？”
刺贺沉吟了一下。“不好说……”
一路所见所闻的场景在脑中飞速回放，隐隐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却找不到不安的源头。
——后来她才知道，她所嗅到的“气味”，准确来说应该是对于危险的直觉。
三人刚好走到一道走廊的拐角处。明明北川还在前行，刺贺却顿住了脚步，倏地转头朝走廊左侧看去。
走廊尽头大门敞开，依稀可见里头穹顶高耸的摄影布景。刺贺转头的同时，门口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颀长偏瘦的男人走了出来。
北川停下脚步，有些愕然地远远招呼道：“押切老师，这么快就结束拍摄了吗……”
押切健二恰好在此时抬头，目光在半空中与刺贺遥遥交汇的一瞬间，神色蓦地一变。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拾表情，分开人群朝她们走来。
——“刺贺小姐吗？”
话音刚落，刺贺的心就狂跳起来！
——高速运转的大脑准确地捕捉到了对方语气中微妙的情绪变化。
通常第一次呼唤陌生人名字时，语速和语调多少会因不确定性而异于平时，而押切的语调则带有不自然的陈述语气。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常人会较为倾向于优先“询问”名字、而非“设问”名字。
尽管他在用看似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似乎不确定谁才是“刺贺凛”，但他说出“刺贺”二字时下意识地先看向自己，而不是志恩，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也明显较长。
再加上那个再明显不过的异样表情——
不会错，这个人认识她！
押切健二已经走到了走廊中间，皮鞋落在硬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咔哒。
地面突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接下来的情景简直像是恶魔的玩笑——
以押切身侧的钢门为中心，走廊连排的钢门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扇扇炸开！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火光一同侵入耳膜和视野，对面的窗户齐齐破碎！
高温的气浪扭曲了空气，亦扭曲了站在走廊正中的押切的身影。
——揭开谜底的钥匙距离终点仅一步之遥，却再度被看不见的恶魔之手轻轻勾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换刺贺老师主场、监视官绿叶，双恶犬组下章再度强强联合。英雄救美怎能少得了被救的美人儿？分析官果断拿下此位置。大片章节写起来就是爽……不行我要克制欲望，拿准言情……~日更模式开启（胸脯拍山响），感谢时间~谢谢我小天使小寻分别扔给王啪和本文的地雷，补分辛苦了，而且还是章章那么认真写留言，妈蛋真爱难寻……真爱一生推！谢谢魔法迷扔给王啪的地雷，可能写在这里你不会看见，不过还是感谢你的长评。写文头等大事无非是找知音而已，
、烈焰
站在走廊正中的押切健二距离刺贺距离不过几米。就在几秒前，他还微微张开嘴唇、似乎要对她说什么似的——
紧接着，走廊连排的钢门便以押切身侧的那一扇为起点、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扇扇炸开！！
刺贺紧缩的瞳孔中映出男人略显单薄的身影被焚风扭曲的情景。
就像是一张充满讽刺的静画，倏地被来自地狱的烈焰撕裂、席卷、覆盖——下一秒，押切健二被火舌吞噬。
视网膜被明亮的火光填满。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侵入耳膜，对面的窗户齐齐破碎！！——
刺贺已经反应过来，迅速回身搂住唐之杜的头颈、脚下一旋使劲全力抱着她向后扑倒！
接二连三的爆炸使得整栋建筑都摇晃起来！
巨大的冲击力下，两人卧倒后朝后滑出一段不短的距离。后背被高温气浪炙烤，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火燎似的灼痛着。动作太过剧烈牵动腿上了伤口，神智却因疼痛而越发清醒！
火警的锐鸣和人群的惊叫隐隐约约送入仍在阵阵嗡鸣的耳中。震动稍稍止歇后，刺贺啐了一口吐出嘴里混合着血腥味的污物，稍稍直起身。浓烟中连睁眼都勉强，更遑论看清走廊的情况。走廊铺设的大量布景道具和地毯已经燃烧起来，火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着。
一旁的唐之杜剧烈地咳嗽着，刺贺松开按着她头的手、转而拽起她手心让她掩好口鼻，随后贴地一滚，刚好匍匐在走廊拐角的两道门中间。
浓烟中看不清上头的门牌，刺贺眯着眼大概分辨了一下，蜷起单腿猛地蹬向其中一扇！
连踢两下之后门板终于被踹开！
唐之杜被熏出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只知道肩头传来一股大力，然后就被刺贺抱着滚进了一处什么地方——
……
狡啮靠着车尾箱百无聊赖地看向手表时，爆炸的火光刚好在表盘上映出鲜红的残像。
他在巨响中霍然抬头！
巨响过后四楼右侧的窗户齐齐碎裂、直承爆炸冲击力的一侧墙壁被炸得残垣飞溅！
焚风卷起的气浪撕裂空气，扩散至一楼地面仍有余劲，拂开男人的额发。
——狡啮的瞳孔蓦地紧缩，愣怔一下后立刻甩掉手上的烟蒂，朝着建筑的方向飞奔！
……
刚一踹开门刺贺就松了一口气——记忆没有出错，这扇被她踹开的门是拐角处的盥洗室。
由于门扉密闭的程度还不错，这间盥洗室里烟尘并不太浓。刺贺迅速爬起来重新把门关上挡住外面的浓烟，拧开水喉把外套扔进水槽，转身扶起唐之杜：“还好吗？”
“没问题，咳咳……诶！”
一句话没说完，刺贺就已经捞起被水浸透的外套举高一拧、往她身上淋淋漓漓地洒了下去！
唐之杜还在用手抹被水迷住的眼睛时，刺贺已经如法炮制、动作麻利地把自己也淋湿。
盥洗室内也渐渐开始涌入焦烟，已经不能久待。刺贺展开湿外套劈头盖脸把唐之杜罩住，拉过一只袖管让她掩在口鼻间，就拽着她往门口走。
可怜分析官还穿着高跟，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刺贺顿住脚步眯了眯眼，蹲下伸手拉过唐之杜脚踝，在对方的哀叫声中利索地一边一个把鞋跟拗了下来！
唐之杜：“嘤嘤嘤那可是限量版……”
刺贺站起身，“那也比不上全球限量独一份的小命有价值。”
“身高差定攻受，没了鞋跟会变成受的……”攸关生死的时刻，金发美人儿仍有心情调侃。
刺贺没听懂，一脸疑惑：“嗯？”
唐之杜坏笑一下，专业碎膝盖嘴炮开始转火：“是仇杀么？真是有够倒霉，被那种讨人厌的有钱人给连累了……要给押切这种人上疼痛教育课，也别捎带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啊……”
“……未必，对方下手很有分寸。有能力摆放这么多需要精确遥控的炸弹，自然不会没能力直接把整栋建筑炸上天。如果真的是想杀死这里所有人，就不会选用威力这么小的炸弹……”刺贺替唐之杜拉紧蒙在头顶的外套，想起走廊连排门近乎完美的爆炸顺序和时间点，微微蹙眉。“计算得这么精确……简直就是艺术犯罪。”
……亦或是某种警告和“信息”。
只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最后叮嘱唐之杜一句“小心呼吸”，刺贺慢慢拉开了盥洗室的门。
扑面而来的热浪简直要把脸都烤熟，身上的水分像是一瞬间全部蒸发掉一样。
这间盥洗室在走廊北端的拐角，而取景棚则在南边尽头，隐隐能听到走廊另一头慌乱的人声，应该是取景棚内参与摄影的工作人员。押切刚才所处的联通两端的走廊中段已经被完全炸塌形成小型塌方、无法通行，其人更是生死不知，两人没有选择，只能往北走。
刺贺忍着被熏出的泪水辨别了一下方向，拽着唐之杜快速朝记忆中消防通道的位置跑去。
……
最先逃出来的是驻留在一层和二层的工作人员。狡啮逆着人流而行，看准机会抓住一个还算冷静的工作人员：“四楼是什么地方？”
“是休息室还有取景棚……这下完蛋了，押切先生肯定……！”
“冷静一点，我是刑警，请您务必配合，”狡啮打断了对方的话，“通往四楼的逃生通道还能用吗？”
“不能……”那名男子的额头渗出冷汗，“实际上这栋待拆建筑的很多设施都已经失灵了，消防通道的隔断早上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无法使用、潜在危险很多，是押切先生说这里很适合拍废弃区画的主题才不得不勉强的……唯一联通三层以上楼层的电梯刚才也突然锁死了，不但下面的人上不去，上面的人也下不来……”
狡啮咬了咬牙，松开对方后抬头打量建筑。也就是说如果刺贺她们在四楼，就根本没有途径下来……
正在此时，原本没有被爆炸波及的三楼和四楼左侧突然也亮起了影影绰绰的火光！
根本是人为的死亡陷阱，而且对方还在继续纵火！
狡啮手心霎时被冷汗浸透，一边调出终端里刚刚下载完毕的楼体全息结构图，一边加快步伐绕到建筑另一侧。快速打量着着建筑外围，倏地停下脚步。
如果是她的话……
他抬头望向四楼的某一处。
……
拐杖砸在完全封死的厚重消防隔断上，发出一声钝响！
“可恶……”刺贺哑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向四周看去。
好在这里火势并不厉害，给了两人稍作喘息的余地。唐之杜拭去眼角泪水，“消防梯也断电了，真是糟糕……难不成要在这里跟爱人一起殉情？”又拧了拧已经滴不出水的外套，“好热……我要申请遮阳伞嘤嘤嘤……”
正在观察四周的刺贺倏地回过头，“遮阳伞？”
“诶？怎么啦……”
刺贺眉峰缓缓挑起，“……这里是四楼吧……那么再往上就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突然语声一顿。
唐之杜愣住，“唔？怎……”话没说完，就被刺贺嘴角突然勾起的弧度给晃了一下神。
“帮大忙了，志恩。”
火光映照下，刺贺唇边的笑意狼得简直像被狡啮附体了似的——
于是再次被刺贺拉着跑的功夫，分析官诚实地抱怨出声。“……根本就是被某个男人蹭得满身狼味了嘛……这算什么，用气味给所有物打标记吗？”
可惜刺贺正专注看路，根本没有注意到分析官的耍宝。又过一道隔断，刺贺抡起拐杖猛砸面前一道有些破旧的铁门，踹开后里面赫然是弧度陡峭的一道窄梯。
唐之杜愣了愣，“要往上走？”
说话间已经被刺贺拉到身前推了上去：“快。”
唐之杜带着满肚子问号往上爬，到了顶端才发现这里是建筑的阁楼，头顶高处还有一扇天窗，打下一大片天光。
刺贺横过拐杖卡在梯子两边的栏杆上，“帮我扶稳。”
唐之杜依言照做，抬头想问刺贺要干什么，刺贺已经抓过她怀里的外套单脚踩上了拐杖；蓄力一会儿后猛地跳了起来，双手扣住了高处的连接着天窗的露台边沿！双脚三两下就在墙壁上找到支点，灵活地爬上了那处露台。接着就开始把外套往手臂上缠，绕过两圈之后活动了一下拳头，眯起眼喃喃：“是这里啊……”
唐之杜嗅到危险信号，眼睛稍稍瞪大一些：“……凛酱？”
话音刚落，刺贺已经抡起包着外套的手冲着天窗一侧猛地砸过去！
玻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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